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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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伙越長大,越不懂禮貌,從來不好好叫他師兄就算了,還經常明目張膽地把他視作空氣! 石塊兒“嗖”地一聲直直射過去,宴霄的眼皮輕抬,不緊不慢地側身躲過,卻在石塊兒擦身飛過去的瞬間,又猛地把劍尖向上一揚,順著那股力道又向回一帶—— 石塊兒與劍身撞擊后發出清脆的響聲,緊接著它被宴霄強行改變了飛行方向,速度瞬間漲了好幾十倍,裹挾著冷冽的氣流,氣勢洶洶地朝著姜萌襲來。 姜萌連三腳貓的功夫都不會,面對宴霄的反擊只有干瞪眼的份兒。 他的兩只眼睛瞪得溜圓,里面涌出哀戚,深深覺得自己要被這個大逆不道的小師弟開瓢了。 “笨蛋?!?/br> 姜萌的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只見距離自己七八米遠的宴霄不知何時飛到了身邊,在他就要被擊中的瞬間,把他又扯進了懷里。 石塊兒很快落地,姜萌也終于回過神兒來,他手忙腳亂地從宴霄的懷里掙扎出來,委屈地控訴:“宴霄!你竟然要用石頭打我!” 宴霄慢條斯理地將他的劍收回劍鞘,眼里帶笑:“我沒有?!?/br> 姜萌盯著這個犯了錯誤還要狡辯的小師弟,鼓起腮幫表示自己已經很生氣了:“你明明就有!剛才你如果不拉我一把,我就肯定被打中了!” 想想那石塊兒力道,姜萌就覺得腦袋疼,這要是砸在他的腦門上,開瓢都算輕的,必然要被打成個小傻子。 宴霄垂眸看著姜萌發脾氣,等他安靜下來了,才緩聲問道:“想去看冰燈?” 姜萌剛才氣糊涂了,攛掇宴霄一起去慶平看冰燈才是他找宴霄的重點呀! 他不情不愿地點點頭承認,也不再和宴霄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道:“但是師糊肯定不讓我們去,他不放心?!?/br> 這個小笨蛋自己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宴霄輕聲笑了下,毫不留情地戳破他:“師父只是不放心你而已?!?/br> 姜萌不太高興地瞥他一眼:“所以我才會來找你陪我一起去呀!” 宴霄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半晌才冒出一句話:“可是我不想去?!?/br> 姜萌要被這家伙說話大喘氣氣死了,他在心里組織了半天語言,想要譴責宴霄一番,但最終只是可憐巴巴地嘆了一句:“你……你就不能順著我一次嗎?” 宴霄扭頭,看到姜萌的兩條小眉毛擰成了滑稽的倒八字,不由得松了口:“……能?!?/br> 姜萌喜出望外,眼睛猶如兩枚探照燈般閃閃發亮:“你說真的啊小師弟?!” 宴霄沒有回答他,背著劍開始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懶洋洋地說道:“再不跟上來,小心我后悔?!?/br> 姜萌屁顛屁顛地跟上,樂出了一口整齊的小白牙:“你都答應我了,才不能輕易后悔!” 等兩個人回到了醫館,宴霄把想要去慶平看一看冰燈的事和蕭卿說了,他把兩個人的來回行程安排的井井有條,言辭之間圍繞著“我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為中心,沒一會兒就把蕭卿說服了。 姜萌在心里把宴霄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充滿感激地給了對方一個目光版么么噠,然后一頭鉆進屋子里換衣服去了。 直到兩個人騎著馬出發了,姜萌還有些不敢置信,暈乎乎地說道:“啊,我真沒想到師糊會放我們兩個單獨出來?!?/br> 因為害怕被宴南淮的人發現了去,蕭卿一直對于兩個徒兒的管束頗為嚴格,平日里哪怕是去隔壁的甜食鋪子,都必須報備通過了才行。 這一次放他們兩個人出來,一是因為宴霄的穩重可靠,二是因為蕭卿發覺自己不能永遠將他們罩在自己的庇護之下。 宴霄策馬揚鞭,似有若無地“嗯”了一聲。 冰冷刺骨的風聲肆虐,坐在前面的宴霄雖然已經替姜萌抵擋了不少的寒風,但他仍舊覺得有些冷。 認真思考了一下對策,姜萌開始慢吞吞地往宴霄的披風里面鉆。 宴霄感受到身后的動靜,皺著眉說道:“再亂動小心掉下去?!?/br> 姜萌的腦袋已經鉆了進去,甕聲甕氣地答道:“師兄太冷了,借你的披風取個暖?!?/br> 不一會兒,姜萌就成功地鉆進了宴霄的披風里,里面雖然有些悶,但遠遠好過在外面受凍。 一顆小腦袋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抵上他的脊背,兩條軟綿綿的手臂牢牢地圈住他的腰,宴霄的呼吸一窒,差點直接從馬上摔下去。 姜萌沒有覺察出什么異常,仿佛一只小地鼠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窩,在里面舒舒服服地喟嘆了一句:“宴霄,你的身體好熱呀!” 宴霄的披風里簡直就是一個暖融融的避風港啊。 被當做“避風港”的某人臉色發青,明明此時的溫度極低,但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變得熾熱,深邃的眸底有些泛紅。 就不該一時心軟帶著這個小禍害出來,宴霄郁悶地想。 慶平距離夔縣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但就這一個空當也足夠姜萌小瞇一覺的了。 等他被宴霄從馬背上抱下來的時候,才迷迷瞪瞪地醒過來:“唔……我們到了?” 宴霄扶著姜萌站好,哭笑不得地戳了戳他的腦門:“真是小豬投胎,竟然睡得那樣沉?!?/br> 姜萌揉了揉眼睛,慢慢清醒過來,雙手捧著宴霄遞過來的水壺喝了幾口,才不緊不慢地反駁道:“那是因為你的身上太暖和了,像是抱著個火爐子一樣,弄得我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了?!?/br> 宴霄的目光閃躲了一下,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身上一直都熱?!?/br> 姜萌“哦”了一聲,他知道宴霄說得是事實,相比起自己這種手腳永遠冰涼的病秧子來說,宴霄就像是初生的朝陽,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兩個人拴好馬匹,隨著人流來到了慶平的護城河,冬日里有些蕭索的河邊人聲鼎沸,平日里在集市擺攤兒的小商小販都來湊個熱鬧,指望著趁著節日發筆小財。 三五成群的老百姓們說說笑笑,更是有一群身著各色棉襖的幼童嬉笑打鬧,場面好不熱鬧。 姜萌惦記著看一看古代人的冰燈與現代的冰燈到底有何不同,興沖沖地問道:“說好的冰燈節呢?燈在哪里?” 宴霄指了指廊道的盡頭,“現在天色還早,等一會兒天黑了,我們再下去看燈?!?/br> 姜萌的臉上是壓不住的興奮,他興高采烈地點頭答應,將注意力又轉移到了小吃攤兒上:“那我們先去填飽肚子?” 說完他就朝著一個賣小糖人兒的小推車跟前去了,蹦蹦噠噠的背影像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宴霄的唇角輕輕勾起,安靜地跟在姜萌的身后,加上他一貫的冰塊兒臉,遠遠看上去仿佛是守在小貴公子身邊的護衛。 “呦,這不是小菱兒嘛!”一個劍眉星目的公子哥從人群中走出來,笑嘻嘻地拍了拍姜萌的肩膀。 姜萌扭過頭去看,頓時咧嘴笑了,朗聲叫道:“牧風哥哥!” 沈牧風正是醫館隔壁甜食鋪子的掌柜的,他的鋪子里品種繁多,姜萌最愛吃的就是他們家的杏仁佛手和栗子糕,甜膩適中,口感棒呆,姜萌在吃了一次之后就欲罷不能。加之沈牧風年紀不大,為人又幽默風趣,時常給姜萌講一些民間笑話,一來二去,兩個人便逐漸熟絡起來。 后來沈牧風發現這個小家伙對于甜食獨有一番見解,便時常請姜萌過去品嘗一些新制出來的小點心,久而久之,姜萌則親昵地喚作對方為牧風哥哥。 沈牧風笑著應下,目光隨意地掃了一眼宴霄,又低下頭問姜萌:“小菱兒和師弟一起來的?就你們兩個?” 姜萌興高采烈地點點頭,指了指身后賣糖人兒的小推車,說道:“對啊,我和師弟正排隊買糖人兒呢?!?/br> 沈牧風念了句“真巧”,從身后跟隨的小伙計手里拿出一個紙袋,又從里面掏出來一個小鳳凰形狀的糖人兒,遞給姜萌:“喏,這原本是我準備帶回去給你的?!?/br> 此時天色已經稍稍暗下來了,周圍亮起的燭光將小鳳凰映照得閃閃發亮,經過老藝人的手,原本稀松平常的糖稀變得栩栩如生,精致極了。 姜萌欣喜地接過來,越看越愛不釋手,圓溜溜的眼睛笑得瞇起來:“謝謝牧風哥哥!這個小鳳凰好逼真,都舍不得吃了!” 沈牧風的神情得意,掌心不由自主地想要摸一摸姜萌的腦袋,只可惜還沒有碰到人,就被一把劍穩穩地擋住了。 宴霄冷冷地抽回劍,唇角緊繃,臉色可謂是黑到了一定程度。 宴霄心里頭第一次這么不爽,從那兩人見面起他就在一邊冷眼旁觀,看到姜萌對沈牧風笑得那樣甜,那種不爽就一點點蠶食他的理智,以至于看到沈牧風要對姜萌伸手的時候,動作已經先于大腦做出了反應。 沈牧風抽回了手,玩味地笑了下,抬眼看著宴霄:“蕭二公子已經長這么高了啊,可否到了弱冠之年?” 姜萌轉過臉就看到宴霄冷冰冰地一言不發,便體貼地替他答道:“我師弟今年才十八歲哦,我才是弱冠之年?!?/br> 也不知是為什么,宴霄在聽到了姜萌這句話之后,臉色愈發黑了。 簡直像是喝了墨水一樣黑。 姜萌奇怪地看過去,卻又被沈牧風叫住了:“小菱兒可愿意與我同游?” 姜萌悄咪咪地瞥了一眼宴霄,發現后者只是在單純地喝著墨水,并沒有更深的抵觸情緒,正想要點頭答應,宴霄突然說話了—— “我看就不必了吧?!?/br> 宴霄其實并沒有找出什么合理的托辭,但他已經覺察出了沈牧風對于姜萌的心思,便更不能容忍兩人再進一步的交往。 沈牧風臉色不善地看著宴霄,似乎在等待著他的下文。 而宴霄則泰然自若地回望沈牧風,微微翹著唇角一言不發,臉上明顯地擺著“理由我都懶得找”的不屑表情。 姜萌一臉懵,宴霄平日里過于忙碌,和沈牧風的交集少之又少,兩個人怎么一見面就掐起來了呢? 他有些為難地擰著眉毛,伸出手指捏著宴霄的衣擺,輕輕地扯了扯:“小師弟……” 沈牧風干的就是與人交往的買賣,最是會察言觀色,他看出了夾在兩人之間的姜萌有些不知所措了,便“哈哈”地大笑幾聲,說道:“罷了,我就不同你們開玩笑了。冰燈我都已經接連觀賞了好幾年,就不與你們兩個湊熱鬧了,鋪子里還有點事,我先告辭?!?/br> 姜萌覺得還是牧風哥哥善解人意一些,從來不會像自己這個小師弟一樣讓人下不來臺。 他充滿歉意地沖著沈牧風笑了笑,揮了揮手里的小鳳凰,禮貌地與對方告別:“那牧風哥哥路上當心,我趕明兒上你的鋪子里再好好答謝你!” 沈牧風笑吟吟地“嗯”了一聲,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宴霄,帶著他的兩個小伙計離開了。 姜萌心里有點生氣,轉過身看著宴霄:“你怎么那么對牧風哥哥說話呀?我們都是好幾年的鄰居了?!?/br> 宴霄聽到姜萌為沈牧風鳴不平,心里更加不悅,冷著嗓子說道:“你叫得倒是親切?!?/br> 聽到宴霄陰陽怪氣的語氣,姜萌懷疑自家小師弟是不是叛逆期到了,怎么有點無理取鬧的意思呢? “宴霄,你怎么了?”姜萌擰著眉毛看他,端出大師兄要教育小師弟的架子來。 宴霄抿抿唇,他并不想惹姜萌不高興,可讓他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他又解釋不來。 原地糾結了一會兒,他只是干巴巴地說了句:“沒事?!?/br> 姜萌覺得自己和宴霄這個心思深沉的家伙有了代溝,想了想也沒有什么有效的解決辦法,只好用一種長輩對于小輩兒的慈愛目光看著宴霄,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師弟呀,對于人生有什么疑問,就和師兄說,師兄是過來人,在必要的時候可以開解你一下,知道了沒有?” 宴霄的嘴角抽搐,強忍住想要翻一個白眼的沖動,皮笑rou不笑地應道:“知,道,了?!?/br> 姜萌滿意地點點頭,將手里的小鳳凰塞進了嘴巴,一臉享受地吃了起來。 舔著舔著,或許是覺得不過癮,姜萌便將那只小鳳凰咬得嘎嘣響,全然忘記了自己剛才還說過舍不得吃這種話。 宴霄本來就看那只小鳳凰各種不順眼,看到它慘烈地命喪在姜萌的小白牙之下,心里莫名舒暢了不少。 暮色降臨,護城河邊亮起了暖橘色的冰燈,這些冰燈在淡淡燭火的映襯下熠熠生輝,雖然沒有現代冰燈那樣五彩斑斕,卻也可以看得出來打造冰燈的工匠功力深厚,各異的冰燈羊脂玉般透明,造型可謂是巧奪天工。 姜萌早已忘了剛才不怎么愉快的小插曲,歡天喜地飛奔了過去,和周圍的小孩子一樣圍著冰燈打轉兒。 氣溫隨著夜晚的到來降低了不少,宴霄看到姜萌露在外面的兩只小手凍得通紅,便在集市上買了一副護手給他。 姜萌不久前把自己的錢袋子丟了,也沒好意思和蕭卿說,所以最近幾日他都和小媳婦兒一樣吃宴霄的,用宴霄的,如今還要收人家的禮物,姜萌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他了。 宴霄看出了姜萌的不好意思,隨手捏了捏對方圓乎乎的臉蛋:“想要感謝我?” 姜萌吃人家的嘴短,用人家的手段,現在被捏了臉仍舊沒有炸毛,而是豪氣萬丈地說道:“小師弟你隨便提,師兄都答應你!” 第107章 第六只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