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書迷正在閱讀:[綜]這個財閥接地氣、黎先生,后會無妻、暖妻在手:腹黑總裁太粘人、立正,我的少校老公、軍嫂有特殊的醫療技巧[空間]、豪門隱婚:厲少的私寵嬌妻、她的小甜餅、馴龍師、錦宅嫡女的悠閑日子、農女當家之寡婦難為
“應卿,你那?” “臣也無良策?!?/br> 又一名臣子跪出。 煬帝在滿朝文武間巡視一圈,最終落到紫金人影處,“丞相以為如何?” 蘭子卿轉過神,步出列。 “臣有二策,可使陛下如愿?!?/br> “哦?是哪二策?!?/br> 煬帝身體前頃,眼中頗有興意。 “第一策,大赦天下,減免賦稅。旱災長達三月,國內寸草不生。百姓此刻糊口都難,又怎能如常交稅。臣以為,此后三年,當免去民間苛捐雜稅,各地方賦稅只征收往常的十分之一。如此一 來,才能令百姓無后顧之憂,休養生息?!?/br> 滿殿聞言嘩然,丞相此策雖安民生,可如何盈國庫。 果然有人走出,提出異議。 “陛下,方才丞相說要減免賦稅,臣實以為不可。一旦減免賦稅,朝廷以何為本,國庫如何充沛。北部邊防,每年都需要大筆銀兩,屆時,我朝又如何負擔?!?/br> 站出來的正是當朝太師晁頌,此人也是當今皇后的父親。這位晁頌,本是前朝大夫,在前朝中,也是頗具威望。后助夙煌謀朝篡位,成為本朝最顯赫的臣子。 煬帝輕輕叩椅思索,“太師所言不無道理,蘭卿,你可有何對策” 蘭子卿不慌不忙,淡聲道:“陛下,這便要提臣的第二策,清丈田畝。近幾年來,勢家大戶大量兼并土地,造成農民無田可耕,只得淪為大戶人家的佃戶。是謂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 地。而這些大戶人家,隱報田畝,逃避賦稅。多年來不知漏繳多少銀兩。臣以為,朝廷應當派兩位賢能之士,清查勢家大戶的田畝,使其補足稅款?!?/br> 滿朝文武聽得暗暗心驚,一旦追查下來,他們這些士族在外的田畝,必定清露無遺。但同時他們也不得不欽佩蘭子卿的謀略,重災之后,既不能傷民,又不能虧國。此法使得兩全其美,可謂對 癥下藥。蘭相當真不愧天下謀士,居于首席。 不愧為天下聞名的陰謀權術家機辯的得意門生。 “此法甚妙,蘭卿不愧為濟世良才?!睙埴椦壑芯庖婚W,“依卿之見,朕當派何人?!?/br> 蘭子卿掩下眸中深意,高聲道:“陛下,能擔此重任者,必定要為人清派正直。臣以為吏部侍郎張浦與左都御史李延正是人選。張浦清查,李延從旁監督,定能查清稅款,事半功倍?!?/br> 晁家與司馬家一聽人選是張浦與李延皆是暗暗松了一口氣,反倒各自打起小算盤。 太師道:“陛下,丞相此法甚是精妙,一來不使百姓增添負擔,二來不使國庫空虛。而張浦與李延一個做事謹慎,一個為人正直。老臣以為,此二人定能擔當重任?!?/br> 另一旁居首的老學士司馬禮向前一步,聲音洪亮道:“陛下,臣也是此意” 煬帝如刀削般的臉龐攏起一絲玩味,“難得兩位卿家同心同德,所想一致。眾愛卿那,皆是此意?” 百官心中苦笑,誰人不知他張浦是你司馬禮門生,李延是你晁頌子侄。但朝中又有誰敢于這兩家作對,只得紛紛道“臣等皆是此意?!?/br> 十二道珠簾掩去了煬帝的面容,叫眾臣難窺帝王悲喜,只見他龍袍一揮,對滿朝文武喝道:“既如此,張浦,李延聽旨?!?/br> 張浦,李延皆上前跪下。 “臣聽旨” “張浦,朕命你三月之內,查清國內勢族大戶的隱報田畝,務必將漏款追回。李延,你從旁監督張浦,朕賜你尚方寶劍一把,若張浦收受賄賂,朕予你先斬后奏之權。不過,若是你受人蒙蔽, 錯斬良臣??梢斝淖约旱捻椛先祟^?!?/br> 煬帝這話說的輕淡,落在二人耳中卻是驚如蟄雷。 李延慌忙跪下,連連道:“臣不敢,臣必當眼明心亮,秉公執法” 煬帝骨節分明的手指扶著頭額,“蘭卿,朕讓你查的事怎么樣了?!?/br> 蘭子卿回道:“臣尚在追查之中?!?/br> 煬帝頗為疲倦的擺擺手,“退朝吧” 朝后,文武百官將蘭子卿團團圍住,忙問圣上要追查何事。 “諸位同僚不必憂心,些許小事罷了?!?/br> 人多嘴雜,蘭子卿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插了一句。 “丞相可否透個口風,也好讓我等有個準備?!?/br> “蘭相,大家同朝為官一場,你可不能見死不救?!?/br> “是啊是啊?!?/br> 蘭子卿聽得頭疼。 “放肆,爾等成何體統?!?/br> 人群避讓出一條道,太師晁頌從中走了出來,“爾等若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任皇上要查什么,何必懼怕?!?/br> 百官全低下頭,唯唯諾諾道:“太師教訓的是,我等告辭?!?/br> 一群人不情不愿的離開了宮殿。 蘭子卿淡笑道:“多謝太師?!?/br> “丞相哪里話,是那群大臣不識好歹?!碧珟熇事曇恍?,“老夫日前得一字卷,說是王羲之墨寶,可惜老夫眼拙,看不出真假,素聞丞相精于書藝,不知丞相可否賞臉,替老夫品鑒品鑒?!?/br> “倒也巧了,老夫日前也得一卷顏真卿的墨寶,也想請丞相品鑒一二?!?/br> 門外走來一位精干的老者。 晁頌看見他,目光一沉,冷道:“司馬大人,老夫請丞相品鑒,你來湊什么熱鬧?!?/br> 司馬禮冷笑,“怎么,只許你請丞相品畫,就不許我請?” “你……” “兩位大人勿動怒”蘭子卿見二人口角越演越烈,忙開口打圓場:“承蒙兩位大人厚愛,只是子 卿才疏學淺,只怕要辜負二人大人厚望,兩位大人還是另請名家?!?/br> 說罷,拱手告辭。 第5章 徇私 潯陽城內自從那一場甘霖后,近幾日來一直陰雨綿綿,不見烈日。 皇城內恢復了往常的勃勃生機,一片繁蕪。 一頂紫金色轎攆緩緩穿過川流不息的街道,拐進一條僻靜的幽巷,在一座氣派的大宅前停下。 “相爺,到了” 轎攆里面的人應了一聲,掀開轎簾,露出一張清雅的面容。 緩緩下轎的人,正是丞相蘭子卿。 蘭子卿吩咐了幾句,上前叩門。 不多時,一位身穿淺綠色花裙的女子前來開門。 “蘭相,主子已在梨苑等候,我帶您過去?!?/br> 蘭子卿作了一揖,客氣而又云淡道:“有勞姑娘” 穿淺綠色花裙的女子面色一紅,忙道不打緊。 世傳丞相蘭子卿文人雅士居首,今日一見,果然是好風范。 綠裙女子領著蘭子卿穿過幾條鵝石路,步入梨花林中。 梨花樹下,放著一張梨木桌,桌上擺著一幅玲瓏棋盤。 桌旁的人,白衣墨發,眉目清寒。 “主子,蘭相到了?!?/br> 綠裙女子欠身。 衛離玦目光悠悠地盯著棋局,薄唇輕啟:“綠綃,你先下去?!?/br> “是” 綠綃帶著一顆砰砰亂跳的心下去了 “殿下” 蘭子卿拱手向衛離玦行了一禮 “蘭卿,你來的正好,這玲瓏棋局擾我良久,你棋藝精湛,看是否能解?!?/br> 衛離玦執子擊案道。 “是” 蘭子卿上前席地而坐,看了一眼棋居,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此棋局甚是玄妙,黑子蓄勢而攻,白子固若金湯。兩者形成微妙的牽制,導致黑子攻不出,白子攻不破,變成死局。 這分明便是太子心事。 如今煬國安定,內無亂政,外無強敵。太子即便要反,也是無從下手。 蘭子卿心下了然,拈起黑子,從容道:“殿下,這白子看似堅固,實則不堪一擊。只需在此二處下手,白子自然可破?!?/br> 將黑子放在六宮處,吃掉兩枚白子,果真棋盤局勢大變,白子瞬間潰不成軍。 衛離玦盯著棋盤,唇邊抿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聽聞你推舉張浦,李延二人來清丈田畝?!?/br> 蘭子卿從容不迫地答道:“張浦與李延,一個為吏部侍郎,大學士司馬禮門生。一個為左都御史,太師晁頌子侄。吏部乃六部之首,里面的人卻多乃司馬禮的門徒。而監察言官左都御史和左都副御史皆是太師旁系。這兩個部門在朝堂之中舉足輕重,兩家早有意在對方的地盤安插自己人?,F在如此良機,兩大家族必定爭鋒相對,龍虎相斗,朝堂必有一番變策。屆時,太子可再見機行事?!?/br> 蘭子卿三言兩語,便將日后局勢分析的清清楚楚,著實厲害。 衛離玦眼底掠過一絲贊意。 突然傳來了細細的腳步聲,綠綃一臉正色地走了過來。 “主子,門外來了一個人,說是來拜見主子?!?/br> “何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