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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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故沒再說下去,她看著沈寂,臉上完全沒有了從前那種逢迎的笑容,眼睛迸發出冷而憤怒的光,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略微發干的嘴唇繃得緊緊的,她知道自己真正激怒了他。 “你說得對,在她面前,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只可憐蟲?!彼谋砬樽兊霉之?,語調也變了,“你不是說我們還有機會嗎? 你不是想跟我有一個孩子嗎?我現在就成全你?!?/br> 話音未落,他猛地抓起溫故手腕,反手一甩,將她用力摔在了床上。 當溫故意識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沈寂已經扯掉了她的衣服扣子,將上衣褪到腰間。 他覆上來,一只大手攥緊她的兩只手腕,整個人壓在她面前,身形高大的可以完全遮住照在她身上的月光,將她攏在自己的陰影里。 “放開我?!睖毓视帽M全身力氣推他,“沈寂,你放開我?!?/br> 沈寂將她的手腕攥得更緊,力氣大得甚至聽得見骨頭被捏碎的咯吱聲。 越掙脫,他越變本加厲。 她像被困在牢籠里的動物,四面楚歌,好像隨時處在死亡邊緣。 她第一次感到害怕。 長久以來,就像一棵大樹在心里生根發芽,時刻想念,時刻渴盼著能夠跟他用力擁抱親吻的這個男人,突然發了瘋,變得這樣陌生,這樣可怕。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溫故聽見自己的聲音幾乎是顫抖的。 沈寂卻無動于衷。 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用力地抱緊了不住發抖的身體,狠狠地進入。 身體突然襲來巨大的疼痛,心也被掏空。 為什么?! 這個男人,是她為自己選的,是她掃除一切阻礙拼命堅持的。 這個男人,她愛了很多很多年。 但是! 不是這時候,不該是這種時候。 這時候的他沒有愛,甚至不愿看她一眼,這時候他只有滿腔的怒氣要發泄。 可憐蟲? 呵呵,這里有兩只! 夜越來越深了。 沈寂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溫故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白花花的天花板。月光溫柔地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隱約有晶瑩的東西閃動。 “沈寂,我想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不是你這種報復的行為?!?/br> 沈寂沒有看過來,他只是微微抬眸,望著窗外的某處地方,嗓音冷淡:“是誰報復誰?” 溫故扭頭看向他,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陰影,她眉頭輕皺,嘴角卻帶一點安靜的微笑:“你說,是誰報復誰?” 沈寂沒有說話,他只是動作遲緩地穿上了襯衫。 “都是假的嗎?”他的無視令溫故發狂,這個美麗驕傲的女人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叫喊著,聲音中已經帶了眼淚的味道,“你說過的話,你曾經對我的縱容,還有我們,還有我們的孩子……都是假的嗎?!” 沈寂的背影仿佛與夜色融合了,很久,他才轉過頭來,眼睛雖然看著溫故,聲音卻是疏遠而冷淡的。 “你也知道,是曾經?!八A艘幌?,“你知道那個孩子,是怎么沒的嗎?” 溫故望著他的眼睛,愣怔許久。然后,垂下眼眸。 她不知道!是的,她一直不知道,她只是歸結于自己的身體問題,讓沈寂痛失了這個孩子。她一直覺得歉疚,根本無法面對,所以她跟沈寂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提孩子的事,沈寂也不提。 她以為時間會帶走一切,沈寂也會慢慢忘記這件事,所有的傷痛都會一點點愈合,他們就可以重新開始。 為什么?他會突然提起。 為什么,這雙黑色的眼睛里,會籠上一層冷,還有嘲諷的笑? 溫故從床上坐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都變調了:“是你?” 沈寂再次將臉轉回去,不緊不慢系好襯衫的最后一顆扣子。 “我跟你不會有結果,所以我不能要他?!?/br> 溫故臉色瞬間蒼白,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不會的,你在騙我?!彼裏o意識的搖著頭,嗓音沙啞。 “對,我在騙你,我承認我一直都在騙你。只有這件事,是真的?!鄙蚣耪f出這句話的時候,面無表情,無悲無喜,但是目光是懇切的。 溫故下意識地低頭,她遲鈍而艱難地看著自己的肚子,而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沈寂已經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不?。?!”溫故突然不受控制地大叫起來,她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跑到門前,用力地敲打著古舊的木質大門,對著沈寂離開的方向拼命的叫喊,可是,沒有回應。 她不知道自己哭喊了多久,直到沒了力氣,再也叫不出聲。 她恍惚地退回到床邊,呆呆地看著眼前這扇門,就像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孤獨而冰冷。 她不相信。 她怎么能相信這么殘忍的事?就算沈寂一直愛著溫言,就算她所有的風光和快樂都是假的,就算她說出的一切做過的一切都是笑話,她仍然相信沈寂是愛過她的,哪怕只有那么一點點?,F在,就連那可憐的一點點也在現實面前徹底的崩塌。 在溫故的記憶中,她好像沒有哭過。 眼淚是什么滋味,她從來不知道。 她為了這個男人做盡一切,到最后,什么都沒有了。愛情,尊嚴,對人心的解讀,還有她一直小心維護著的驕傲。這一刻,統統被踩在了地底下。 沈寂早已走遠。四周靜悄悄一片。 她慢慢地,慢慢地蹲下來,蜷縮在地上,月光灑滿身。 終于忍不住,將臉埋在膝蓋里,崩潰大哭。 第六十八章 溫言在一幢老式別墅前下了車。 這條街道雖然老舊但非常干凈,道路兩旁樹木盎然,陽光透出樹蔭灑下斑駁的影子。 這是她小時候住過的地方,被賣掉之后,她就沒回來過。之后沈寂帶她來過一次,說已經買下了這里,希望她能搬回來,只是那時的她對過去雖然懷念,卻覺得有些東西根本無法承受,所以拒絕了。 溫言伸手推開大門。 暗紅色的大門嵌開一道縫,接著徐徐敞開,陽光照了進去。 院子里那株巨大的楊樹還在,樹木參天挺拔,陽光被繁茂的枝葉剪成一片片,光點稀稀疏疏地灑在她臉上。攀爬在墻垣上的爬山虎又長出幾米高,縱橫交錯,密密麻麻地遮住墻壁和窗戶。 如果溫故不在這里,她根本想不到沈寂還會帶她去哪? 通往客廳的大門被上了鎖,溫言順著兩扇門之間的狹小縫隙往里看,什么都看不到。她又走到窗戶前,可窗外被上了防盜,滿墻爬山虎的藤順著防盜窗的鐵欄向上攀爬,層層疊疊遮住窗戶,加上房間里光線昏暗,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溫言在院子里轉了一圈,最后搬起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 對準鎖頭,狠狠地砸了十幾下,手心都被磨破了皮,最后只聽啪的一聲,還真被她砸開了。 房間里光線昏暗,還帶著一絲窒悶氣息。 溫故安靜地蜷縮在一個角落。 溫言放輕了腳步走過去,然后在她身邊緩慢地蹲下來。 輕微的響動還是傳到了溫故的耳朵里,她緩緩抬頭,在看到眼前的這張臉時,還以為自己出現錯覺。好像回到過去,她還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最喜歡的游戲就是捉迷藏,而無論她躲在哪里,溫言總能輕而易舉地找到她。 眼前的這張臉,像極了當年那張熟悉的充滿著暖意的面孔。 她一瞬間失神,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姐?” 溫言只是看著她,沒有做聲。 那個美麗優雅,時刻都在保持微笑的溫故,好像不復存在了。眼前的她,面容蒼白,眼窩深陷,嘴唇也裂出一道道細微的血口,她披散著頭發,光著腳蹲坐在地上,好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女孩,又像是被人蹂~躪之后隨意扔在路邊的玩具,滿身傷痕。 溫故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直到思想被拉回現實。她用力揉了揉眼睛,語氣冰冷的問:“你怎么在這里?”她停了一下,苦笑,“對,除了你,我相信沒有人能找到這里?!?/br> 溫言只是伸手要拉她起來。 “現在算什么?患難見真情?還是在可憐我?”溫故看著她遞過來的手,嘴角露出略帶苦澀的笑。 “就當我在可憐你?!睖匮悦鏌o表情的說著,“你可以選擇繼續留下,或者,離開?!?/br> 溫故當然不會留下,她還清醒,還有理智,就算這里是只屬于她跟沈寂的二人世界,沒有任何人打擾,她也只能抬高了目光仰望著他。留在這里,她只能是個弱者。 她沒有去扶溫言,而是一只手撐著地面,讓自己站起來。 雙腿已經發麻,站起來的時候,還是不穩的趔趄了一下,溫言就勢扶了她一把,等她站穩,慢慢地將手抽回。 走出大門的時候,陽光突然劇烈襲來,溫故感到一陣強烈的刺眼,下意識地抬手遮住陽光。然后她慢慢地放下手,睜開眼睛,看著頭頂蒼白而刺眼的的太陽,注視良久,眼睛里閃過火一樣的光。 溫言將溫故送到了醫院。 醫生給她做了檢查,結果是她的身體狀況良好,沒什么大問題,只要好好休息幾天,就能活蹦亂跳。 溫故聽著醫生玩笑的語調,心里卻泛起一陣酸。 醫生又囑咐了幾句,就出去了。之后有護士進來給溫故掛上了點滴,又填寫了一張單子,也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溫言跟溫故兩個人。 溫故靠著床頭,溫言則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望向窗外,誰都不說話。 流動的空氣中有一絲難掩的尷尬。 “小時候,我從沒想過,有一天跟你處在一個屋檐下,會無話可說。長大后,更沒想過,當可能遇到危險,會是你來救我?!睖毓释蝗婚_口。 她知道,潛意識里,總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從來不愿提起溫言,卻總是不經意間想到她,有時候恨到希望她從這個世界消失,又盼望著她能在某個角落好好的活著。 “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也不是喜歡無理取鬧的人,其實我不討厭你,也不恨你,我甚至明白整件事你沒做錯什么,我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個,誰讓沈寂愛你!” 溫言將視線轉移到溫故的臉上:“你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怎么會不知道他心里愛的是誰?”溫故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又帶著淡淡的苦澀,“人人都說我溫故精明,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偶爾也犯傻!揣著明白,卻裝著糊涂,這世上沒幾個人可以真正做到,因為我足夠愛,所以有足夠耐心,我比他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