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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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充滿鄙夷和深諷的一句話,他卻笑著說出來,沈寂的臉唰的烏青,眼里似要迸出火來,目光兇狠的恨不得立刻將顧珩剝皮拆骨。 看著他怒極的臉,顧珩再次笑了,不是勝利后得意張揚的笑,而是一種從容的占有,一種冰冷的嘲弄。 顧珩和沈寂兩個人,挺直了脊背面對面站著,夏日的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灑下斑駁光影,落在同樣俊拔的兩人身上,遠遠望去,有些燙人。 漸漸地,沈寂冷到透明的眼眸仿佛浸染了陽光的暖色,怒意一點點收起,緊繃而僵硬的身體跟著放松,他揚起下巴,也笑了:“顧少爺,看來我小瞧你了,不過不要緊,至少我現在知道她在哪,在做些什么,總比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傻等好太多,而這個機會,是你給我的?!鄙蚣蓬D了頓,笑的很虔誠,“十分感謝?!?/br> 顧珩看著他充滿試探的眼神,和他藏在眼底的莫測笑意,以一個成熟男人應有的禮貌和風度接受了他的致謝,且真誠的,又云淡風輕的回了他三個字:“不客氣!” 溫言正坐在房間的地板上在旅行袋里翻胃藥,顧珩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少爺?” “在哪?” “我在房間?!?/br> 從昨晚開始,她的胃就疼得厲害,一整天沒吃什么東西,睡得又晚,第二天一大早又要爬起來做早餐,可做好的早餐顧珩沒吃,儼燃也沒吃,所以她更沒時間吃,要背自己的行李,又要拿儼燃的行李,就這么匆匆忙忙的跟著他們來了云泉山莊。 到了山莊,顧珩和儼燃坐著,她站著,他們吃了劇組送來的食物和水,可她滴水未進,一直在他們身邊忙前忙后,這會兒胃實在痛的受不了,她就回房間來找藥了。 “來我房間看看儼燃的腿,順便給她按摩?!?/br> “好,知道了?!?/br> 掛了電話,溫言把行李袋倒著抖了抖,嘩啦啦掉出來一堆的藥盒,感冒藥,止痛藥,安眠藥,維生素,甚至還有提神劑,找來找去都沒看到胃藥,想了想應該是忘在家里了,于是胡亂抓起感冒藥和止痛藥吃了好幾片,又喝了口水,就推開門出去了。 敲了敲房門,顧珩出來給她開了門,他的臉色很淡,絲毫沒有剛剛才跟儼燃吵過架的痕跡。溫言心里有自己的思量,卻不會主動去問什么,只是給了顧珩一個詢問的眼神,顧珩點了點頭,溫言就過去給儼燃看腿。 儼燃靠著床頭,漫不經心的翻著娛樂雜志,沒理溫言,只是在她的手搭上自己腳踝的一瞬瞥了瞥她,沒說話。 溫言起身向顧珩回話:“沒事了,不會妨礙下一場戲的拍攝?!?/br> 儼燃一聽,整個人懶懶的躺了下去,用一副疲憊不堪的口氣道:“可是好累啊,渾身酸痛?!闭f著歪頭看了看溫言,“顧珩說你會按摩?” 溫言沒說話。 她是會按摩,可是不意味著愿意給她按;她可以做很多事,也不意味著愿意讓別人從她的身上不勞而獲。 但她沒有回絕,儼燃能問出這樣的話,甚至對她做出很多過分的事,說到底還是因為顧珩的默許和縱容。 沒有得到回應,儼燃撇了撇嘴,去看顧珩。顧珩在沙發上坐下來,隨手拿起報紙,頭也沒抬的淡淡吩咐:“給儼燃按摩,她晚上還要拍夜場?!闭f著看了看時間,“就按兩個小時吧?!?/br> 溫言沉默了下,接著回道:“好?!?/br> 語氣平靜,沒有任何的抗拒,也沒有一點溫度。 儼燃滿意的閉上了眼睛,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愉快的等著兩個小時的全身按摩。 顧珩突然抬頭,看著溫言因為過度cao勞而蒼白無血色的臉,長期熬夜而深陷的眼窩,明明已經不堪重負,卻強撐著的疲累身體和固執不服輸的眼神,不禁露出輕蔑的笑,沒有歉疚,也沒有一絲惻隱之情。 然后,他再次開口,言語冰冷鋒利,甚至帶著逼迫之感:“兩個小時,一分都不許少?!?/br> “當然,如果少爺不放心,可以盯著時間?!睖匮赃呑哌呎f,卻沒看顧珩一眼,她將儼燃披散下來的頭發替她理好,然后雙手輕輕搭上她肩膀,從她脖頸開始按起。 時間一點點過去,顧珩神情專注的看著報紙,聽著那邊不時發出舒服的輕哼聲和自鼻腔里逸出的低低喘息聲,一直沒有抬頭。 “重一點?!眱叭奸]著眼睛懶洋洋的吩咐。 “啊,輕點,痛死了?!眱叭紡堥_眼睛狠狠瞪了溫言一眼,“不滿意給我按摩,可以不按,你這樣一會兒輕一會重的,是在報復誰么? 溫言停下動作,不說話。 顧珩放下報紙,心不在焉地問了一聲:“怎么了?” “對不起?!睖匮圆簧畈粶\的地道著歉,然后用十分平靜的目光去看儼燃,“那么,還要繼續么?” “不繼續你想怎樣,顧家的飯是白吃的?花錢養你,不是叫你好好工作的嗎,這么不情不愿的給誰看呢?” 溫言淡淡的看了儼燃一眼,沉默了下,突然說了句:“儼燃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顧家的飯確實不是白吃的,但你是姓儼的,不姓顧?!?/br> 儼燃猛地一怔,難以置信地盯著溫言,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溫言抿出極淡的一個笑:“但是,顧家的少爺既然要我給你按摩,我就會去做,所以,請你閉上眼睛,放松身體,好好享受就是了?!?/br> 儼燃氣呼呼地看了溫言半天也不知道該反駁些什么,干脆扭過頭去,不去看她。 秒針嗒嗒地走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夜色像黑緞一樣鋪天蓋地的壓下來,靜謐又壓抑。顧珩一直在看報紙,幾乎沒有發出任何動靜,房間很靜,儼燃已經睡著了,只能聽見溫言因為用力略微發喘的呼吸聲。顧珩抬起頭,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不經意間掃了溫言一眼,她明顯發白的臉色近乎慘淡,額頭上也滲出一層細汗,襯著她那張清透淡然沒有表情的臉,虛渺的仿佛就要抓不住。 顧珩把報紙往桌子上一扔,站了起來。 感覺到顧珩一直站在那緊緊的盯著自己,溫言感到一絲不自在,給儼燃按摩的手卻沒有停下,只是抬眼看了看顧珩:“還有什么吩咐?” 顧珩靜靜的看著溫言,嗓音淡淡的:“你到底是誰?” 溫言放在儼燃腰間的手突然頓住。 “五年前,你為什么會欠下那么多錢?那個一直在找你的人是誰?他跟你是什么關系?溫言,你為什么會來到我身邊?” 溫言收回手,直直的站了起來,目光清亮,坦然自若:“少爺想知道什么?” 顧珩走上前,一步步逼近她,她沒有退后,所以顧珩的高大身軀就一直將她抵在了床腳,凌銳的目光透過她漆黑的眸子,帶著探索的意味和企圖的霸道,一直看進她眼睛深處,似乎要用力洞穿她心底那些不為人知的心機和秘密。 然后,他再次問她:“你究竟是誰?” “溫言?!彼f,“溫情的溫,言語的言?!?/br> 溫情的溫,言語的言??! 顧珩覺得可笑,這兩樣東西她都沒有,卻可以面不改色的說出來。 “溫言,你究竟是怎樣的人?” 唯唯諾諾,低眉順目,可以隱藏自己的內心對全天下都和顏悅色地笑著,對嵐姨,對老吳,對儼燃,甚至是對他。 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是沒有心的。 轉過頭去,透過窗子望向夜空,月亮很大,很亮,安靜的掛在天上,規整的圓弧卻像被破開了一個缺口,邊緣處散發著幽幽的銀光,顧珩看著那個缺口,就像埋藏在身體里某個角落的巨大空洞,怎么都抓不住,他突然冷笑了聲,不等溫言回答,壓抑著嗓音低吼出來:“滾回顧家,這里不需要你。 第七章 溫言一個人回了顧家老宅。 因為顧珩和儼燃都不在,所以家里清凈的很,溫言幫著家里的傭人收拾了整間屋子,又到花園逗丁丁玩了一會兒,丁丁這一陣明顯又長大了些,抱它有些吃力,它一看見溫言就撲上來,圍著她跑來跑去,討好的吐著舌頭搖著尾巴,往她懷里鉆。 丁丁很認主人,見到別人通常不理不睬,見到顧珩更是夾著尾巴走開老遠,只有見到溫言才會撒歡的撲過去,跟她撒嬌。 它是溫言抱回來的,她給它吃的,給它搭窩棚,下雨的時候她會在它的棚頂撐一把大大的傘,每天無論忙到多晚都來看它,逗它玩一會兒,這些它都知道。 溫言把丁丁抱在懷里,給它順毛,而它很享受的閉著眼睛,窩在她懷里。溫言摸著它毛茸茸的耳朵,感受著它的心臟在身體里有力地跳動,熱度也一點點傳遞過來,心里忍不住泛酸。 狗比人更懂人心。她在這個家里唯一的感情寄望,唯一可以說說心里話的朋友,竟然是一條狗。 顧珩隔日就回來了,留儼燃自己在片場拍戲。 這一點溫言不奇怪,顧珩有自己的脾氣和態度,心里再寵愛縱容,但公司的事情不能不打理。 所以顧珩回來當天,溫言就跟著他去了公司。顧珩的辦公室在大廈頂層,他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致,溫言站在他身后一件一件匯報工作。 一直到匯報結束,顧珩也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他的身形很高大,站的筆直,逆光望過去,那個背影就像一座沉寂了千年的孤城,沉默而驕傲。 溫言正思量要不要叫他一聲或者直接走出去,辦公室的門就被輕輕叩了兩下。 顧珩很快轉過身,面無表情的:“進來?!?/br> 這樣輕的敲門聲他都可以聽見,可見他從頭到尾都很專注,聽得很認真,之所以沒有對她的匯報做出反應,是因為根本不想理她。 來人是顧氏集團的策劃部總監,是個十分勤奮肯干的男人,業績一向不錯,一見顧珩卻態度恭謹,面露難色。 顧珩當然看出端倪,不禁發問:“怎么了?” 他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答:“我們跟sg的合作案一直沒有進展,他們對我們的提案始終不太滿意,我們策劃部也一直在進行自我反思,力求找到突破點,但還是一籌莫展?!辈邉澘偙O頓了頓,看了眼溫言,“我想起溫小姐之前負責過的幾個案子,sg都很滿意,于是我拿著案子請教了溫小姐,她對我們的提案經過整體剖析后給出了指導意見,我們把這部分內容填進去之后,sg的人非常滿意,決定跟我們顧氏合作,今天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姚凱來了,指明要見溫小姐,我也說了溫小姐不是我們策劃部的人,可能沒有時間參與整個項目的完成,而我們策劃部將全力以赴,但對方態度很堅決,說這個提案很完美,執行度也是百分百,但是因為資金投入大,風險高,不容許一絲的疏漏和瑕疵,所以要求必須由溫小姐親自負責,我實在不好推搪……” 顧珩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叫他進來吧?!?/br> 策劃總監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顧珩這么輕易松口,頓時松了口氣,連忙點頭應是,然后出門請人。 顧珩看看溫言:“你什么時候幫策劃部做的合作提案?” 溫言老實回答:“上個月?!?/br> 顧珩點點頭:“如果要你負責呢?” “少爺做主?!?/br> 顧珩看著她,沒說話。辦公室的門又被扣了兩下,策劃總監引著一位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顧珩對著這男人比了個手勢,禮貌地一笑:“姚先生,請坐?!庇值沉藴匮砸谎?,“你也坐?!?/br> 姚凱一坐下來就目不轉睛的盯著溫言看,眼里生出喜悅,由衷的贊賞:“溫小姐才華出眾,沒想到長得也這么漂亮,失敬?!?/br> 溫言頜首微笑。 姚凱只顧著跟溫言打招呼,竟忘了旁邊還坐著顧氏集團的老板顧珩,反應過后趕緊禮貌問候:“顧先生,今天姚某不請自來,實在打擾了?!?/br> “哪里的話?!鳖欑駨娜莸男?,“顧氏跟sg長期合作,關系一向親密,姚先生來到,沒有親自相迎,是顧珩做的不到位?!?/br> 嘴上雖這么說著,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歉然,這句話有幾分誠意可想而知。 姚凱在商圈已經混了近二十年,一張張禮貌客套,或真或假的面皮已經看得太多,早已能從容應對,顧家能在商場屹立百年不倒,除了殷厚的家底,為人處世自然都是精明的,顧珩年紀不過二十七八,卻能穩穩cao持著這么大的家業,除了堅守著老本行地產業的巨擘地位,在新開拓的娛樂市場也是如魚得水。讓顧家在社會各界大放異彩,不能不說他確實本事厲害。 又與顧珩寒暄了幾句,姚凱將來意不著痕跡的瞄準了一旁的溫言。 “不瞞溫小姐,我今天來,是想請溫小姐把你的想法,包括這個提案涵蓋的所有內容,仔細地說一說?!?/br> 溫言謙遜的笑道:“我的想法,全部寫在了策劃文案上,姚先生應該已經很清楚?!?/br> 姚凱點頭稱是,又面露遺憾道:“當然,溫小姐給出的合作方案近乎完美,但還是留有很大的想象空間,關于這一點,溫小姐若不將實質內容填充完整,我這心里不安呀?!?/br>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說幾句,關于姚先生手里的這個項目,我策劃的提案已經足夠,即使忽略那些想象空間,姚先生所期待的回報,也將一分不少?!睖匮灶D了頓,又繼續道,“在這個案子上,我之所以留下一個空間,只是作為一個善意提醒,即使發現不了,也沒什么,但姚先生眼光精明,既然發現了,就不該僅僅滿足于之前的期許吧?” 溫言的話溫溫吞吞,像燒不開的水,一面意有所指,一面又說得不夠盡興,撓得人心里癢癢,一下就把姚凱的胃口吊起來。 顧珩一下就聽出了溫言話里的意思,也不打斷,姿態閑適的往沙發里一靠,品著茶,饒有興致的等著下文。 姚凱激動不已:“溫小姐,請說下去?!?/br> 溫言的眼神變得靈動豐富起來,清透中帶著狡黠的笑。 “姚先生,sg的這個項目是一項比較大的投資,因此回報也應該是豐厚的,我們顧氏做出的策劃案絕對不止于您之前的計劃,所以您的項目應該有更好的前景,同樣的投入,我有信心使您獲得更大回報,甚至保證獲利在目前的三倍以上?!?/br> 姚凱的眼睛一瞬間亮的出奇。他難以置信的看了顧珩一眼,他卻沒什么表情,可一貫沉著的眼里竟也閃著一絲跳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