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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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 他的眼神,為什么這么兇狠? “你呢?你想做什么?” 他問她。 我怎么會知道,傅湘君在心中說道,實在沒膽子,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所以,對待他這種真小人,她可是一句的難養也不足以道出她的不爽。 “王爺,時辰不早了,卑職找找冬至,便休息了,明日去找劉大人,以免讓大家擔心,至于您,想要失蹤,就好好的失蹤,不要出來露面,不然屬下不方便為您隱瞞的?!?/br> 她最近,想說什么,也不太會隱藏,所以還是如實說著就好,莫名感覺面前這人,有些不懷好意! 凌慬沒有說話,他沉默許久終于憋出四個字。 “你的刀呢?” “在??!”她撩開自己的裙子,從里頭拿出了自己的小刀,送到他的面前。 然而,沒有等到他的下文,就只是一句, “秋落然,也不會殺了他的?!?/br> 與她有何干系,她真的好想說一句啊。 “為什么不殺?還想養虎為患?” 好吧,她偏偏就是屬于禍從口出的那種,看吧,養虎為患,她也說得出口。 “不行?” 果真??!自己的獵物自己養?是他的風格??! “可以可以,你繼續養,我怕老虎,去找冬至!” 她只管跑,還是那句話,他的事情,她并不想要知道,不知者無罪,知道得多了,除了能招來殺生之禍,其他的,都沒有了。 “傅湘君,你的心,到底在哪里?” 她走了三步,人被人拉著,走不了。 身后的人問她。 她臉色白了少許,沒有回頭,“死了?!?/br> 她第一次說,也是,唯一一次。 從她出現在這個時代,她就沒想讓自己有心,她自私,所以想要回家,而回家的方式,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在這里壽終正寢,前提是,她不愛任何一個人。 心死了,不奢求,也不能奢求,在這樣一個地方,他從小生活在這里,他怎么會懂。 她不是傅湘君,她是一個心理年齡已經超過三十歲的中年女子,她不是小孩子,不會為了懵懂的情感,去做她不能做的事情。 他年歲不長,心計卻是深不見底,她不要變成他的,可以當棋子,卻不容許自己淪陷。 每每讓自己拒絕相信,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他知道嗎? “本王若是要,你又如何?” 他還是望著她,眸中裹了冰霜與她說道。 傅湘君一言不發,喉嚨苦澀,想著,是不是真的不該拒絕,讓事情,發展得更和平一些,她的人生,也會更平和。 許久,只聽得到遠處桌面的燭火聲,她才開口。 “給你便是!” 凌慬來不及明白,便見她的手,抬起來,眼中精光乍現,強制將她的身子拉了過來。 見她的左胸口上,已經插了刀,她的刀。因為知道她下手知輕重,腦海中不斷響起她剛剛說的那句話,給你便是。 一瞬間,什么都懂了。 可是看到她的臉時,她的眼睛,閉著,眼角有淚光,飛快搶過她手中的刀,沖外頭的人,低低吼了一句。 “顧隨風,去找大夫?!?/br> 細瞇著眼睛的眸子,始終看她,她寧愿閉眼,也不愿意看他,他的心中,終于還是有了越來越多的不悅。 他是凌慬,他要的人,這世上就沒有要不到的。 而她,就算只是棋子,他也要全然的征服她。 第五十八章 凌慬拋棄,遇秋又坑 已經是多少次醒過來,看到的是全然陌生的地方,她,已經不會覺得驚訝了,有時候,醒來看到的是熟悉的地方,自己還會多想想,為什么會這樣。 “小姐,你醒了?” 冬至的臉就這樣湊到了她的眼中,一臉的擔憂。 “冬至……”她扯了一口笑容,與她說道,“王爺呢?” 她沒有忘記,自己受傷的時候,他是在自己身邊的。 他不會不生氣,所以,自己還是先問問他,他去了哪里?原來每次昏迷醒來,他都在自己身邊。 冬至聽了她的問話,臉微微呆滯了一刻。隨后才漾著笑意,與她說,“王爺有事出去了,顧大人也不在?!?/br> 傅湘君的心口咯噔一下。 凌慬不在?顧隨風也不在了? “他們走了多久?”她的臉色,還是有點蒼白,冬至把手中的藥碗遞了上來。她接過之后,便一口而盡。 “今天早上走的?!?/br> 冬至并沒有發現傅湘君想到了什么,她只是激動,小姐醒來了。 “這里是哪里?” “客棧?!?/br> 兩人一問一答,中間,冬至送了碗會桌上,她也終于爬了半身,在她的身邊。 “你去包袱里頭看看,里頭還有多少錢?” “為什么?”冬至不懂,小姐急需用錢? 傅湘君只是笑著,什么都不用。 冬至回來,錢財等物,沒有任何的變動,她也才舒了一口氣,他們,也還是真的沒有把她逼上絕路。好歹給了一個活下去的前提。 她起身,穿了外袍,便要冬至收拾東西。 凌慬已經把她和冬至拋棄了,她也能接受,反正他也有他要做的事情,所以,她就算被拋棄,她也能活下去。 “冬至,我們走吧,否則,就走不了了?!?/br> 凌慬不會回來了,所以,顧隨風帶走,她只有冬至,若是秋家的人出現,她是打不過。而且她并不想再去秋家小??! “王爺……”冬至扶著她離開,可還是對王爺沒有回來,深深不安。 出了客棧,兩人找了一輛馬車,談妥價錢后,便吩咐人,帶他們去南方。 京都在北方,人們趨之若鶩,她偏偏不是,趁著這次失蹤,她寧愿出去走走,若真需要,日后,她就出家也找個安靜的地方,更不枉她來這里一趟。 馬車離開,越來越遠,客棧對面的酒樓中,兩個挺拔的身影在二樓看著。 其中靠右邊的顧隨風先開口,問他,“可要去追?” “不必,她愛去哪里就去?!?/br> 她要去哪里,他都不想管。 眸子仍舊沉重,想起那日,她當著他的面,將她的刀,插在自己的胸口上,血立刻就染紅了她的衣裳,還有他的。 是他急躁了,她看似脾性極佳,可戒心,太強。若想走進她的內心,便要讓她卸下戒備。 而這看起來異常簡單的事情,在他看來,是非常難的一件事。 “你有疑問?” “屬下不敢?!彼趺锤?,顧隨風低頭恭敬說道。 “想問便問,本王容你問?!绷钁[皺眉對他說道。 顧隨風越來越聽話,可是他就是不喜歡。他喜歡,偶爾能配合他的人,所以,顧隨風聽話問道。 “王爺,可是真不管傅大人了?” 從傅大人受傷開始,王爺的臉色就沒有好過,他看著王爺的臉色從不好到稍微有點不好,再看著王爺冷冷的看著傅大人離開。 即使一開始,是王爺先準備離開的。王爺在今天早上,找到他,讓他收拾東西,與他一起離開,他曾想,是不是因為有事需要解決,可是現實就是,并非如此。 王爺將馬車,還有屬于兩人的所有東西,一并帶走,可轉了幾圈,又來到了客棧對面的酒樓中,一直看著對面客棧的情況。 傅大人的情況,看來也是在意料之中,可是,王爺如何得知,傅大人醒來之后,一定會帶著冬至,帶著她的東西,離開客棧。 “她能過得多好,本王拭目以待?!?/br> 他等著看她能過得多好,沒有他的保護,沒有他的幫忙,不知道他能活多久,在邊關。 “那方向,是南方的?!?/br> 不由得他提示了一下馬車的方向,王爺還是沒打算要去追。 “本王知道,讓她去?!?/br> 南方。邊關。又或者是其他的地方,她想去,就去,他不阻止。只管讓她離開。 顧隨風不再說話,主子的事情,他不想多注意,也不能多在意。 坐了一天的馬車,已經用了最慢的速度,她還是渾身的不舒服。胸口上的胸口,微疼,即使她的臉色已經泛白,她只得忍著。 凌慬他們確實沒有任何的消息,她忍著她明明該高興的,可是并沒有。 只是,一天的時間,她隨著逃難的民眾么一起,路上偶爾撐起布簾,看到外頭的情景。心上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得逼著自己做一個人,而不是圣人,因為前者自私,后者自私。 她只愿意做前者。 不過,一天的時間,逃離凌慬,不知道暗處有沒有人跟蹤,她只當自己身邊沒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