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然后我繼續問他,是誰制定了這樣的規律? 他橫了我一眼道,我要知道我他媽的就是上帝了,你問我我問誰去! 然后我們就知道,任何一件事持續追問下去,最后都沒有答案。 這是為什么? 因為我們根本沒有一條定理,可以說明形成自然規律的法則是什么,即所有規則的背后驅動原則是什么。 雖然我們說不清這背后的最終驅動原則是什么,但部分人心里卻知道宇宙存在是有目的的,宇宙是有秩序的,還知道宇宙好似一臺設定好的大型機器,所有的一切都被預設好了,而且人類出現在地球上并不是偶然,只要宇宙稍微耍點小脾氣,現在的一切都不復存在,而現今存在的一切,似乎都被背后的最終驅動力驅動。 且看組成所有事物的原子一旦擁有了特定的組合形狀就成為了特定的事物,一旦不同原子相互作用又會形成另外的事物。 那么我可以這么理解,原子存在的特定意義,就是為了告訴我們大部分事物是由原子構成的,人是,石頭是,蛤蟆是,鮮花是,大便也是…… 既然小小的原子存在都有其特定的目的和意義,那么我們人類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呢? 我認為,和諧,平等,共處,和平,文明,相愛,共進,探索,發現,才是人類存在于宇宙中的真正目的。 不同原子相互結合,產生萬千美麗的生命,而不同民族的相互結合,就能碰撞出璀璨的文化花朵。 只有和平共進,才能一起走得更遠。 走得更遠,就能發現更多的存在于宇宙之中的自然法則,而宇宙本身的偉大,正是靠人類的探索而彰顯的。 既然所有事物存在都有目的,那么黃泉歸墟這批原始人存在也有目的。 我認為這個目的應當是女祭司之前說的守護九泉九獄。 那么我們這幫外來者觸犯了他們的利益,他們按照祖規準備將我們燒煮煎炸的什么的也就沒有什么不可理解的了。 想到這里,我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心道,沒想到自己竟會落得個被煮而分食的死法,這真是一個出乎意料的死法。 這么想著的時候,原始人早將大鍋里裝滿了水,并在三足鍋之下堆滿了柴火,只等女祭司一聲令下,就將我們扔進鍋中煮地瓜似的,煮之,切之,分食之! “將這個跟這個扔進鍋里!”女祭司邊說邊指了指我和秦承運。 隨后走來四名原始人,兩人一組將我和秦承運抬了起來。 我想反抗,無奈身中邪術,動也動不了,只能如木偶般任由原始人將我扔進了大鍋。 被綁在一旁石柱上的周子興和徐人信看到我和秦承運被扔進鍋中,齊齊的嘆了一口氣。 事實上,在我們桃樹上下來向原始人靠攏的時候,周子興就發現我們了,就指望著我們能救下他和徐人信,可現在的情況是,我們誰也救不了誰,唯一等待的就是一個死字,無非早死晚死和死的形式不同而已。 我們五個人,竟然有三種不同的死法,也著實悲劇。 死法如下: 徐人信和周子興被燒死。 我和秦承運被煮而分食。 曹有為在未來會被丟進油鍋。 這種全體陷入死局的僵局,是此前從未有過的局面。 我們這幫從地面上下到黃泉歸墟的人,心中都升起了從未有過的絕望。 這種絕望是無望。 因為在這里沒有任何可以救我們的人。 或許你認為一直沒出現的莊羽會來忽然出現救下康來寶他們,作者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時候的莊羽、柳若風和張含充他們因為見到康來寶很久未歸,正忙著尋找黃泉歸墟的入口。 指望她們救康來寶他們? 沒門! 那么康來寶他們就真的要死去? 主人公死了,作者還怎么玩? 所以康來寶不可能死,那么他是怎么活的呢? 且聽作者下回分解。 第六十九章 類人魚(4) 我心里認為在現在這樣一個被扔進鍋里煮了的死局之下,唯一生還的可能性就是莊羽如天使一般從天而降,拯救我們這些落難的人。 但是,我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且不說我不知道她們現在在哪兒,就算知道她們在來的路上,我也不相信她就這么巧的出現在我們面前,并英勇的救下我們。 現實不是電影,電影可以有狗血的巧合,但在我這個和你們的現實不太一樣的“奇幻現實”的世界之中,這種巧合存在的幾率很低。 雖然我心中有期望,但我也知道希望背后往往隱藏著失望,所以我也沒抱多大期望。 遇到這樣的局面只能自救,但是我、秦承運和曹有為被施了恐怖的妖法,連動都不能動又如何自救? 被綁在柱子上的周子興和徐人信早已絕望了,指望他們救我們更不可能了。 我心里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局之中。 如果不出現令人驚奇的意外,我們這些人接下來將會一個接一個死去。 或被煮,或被燒,或被油滾…… 總之,稍微想一下都感到rou疼。 我在心里嘆氣的時候,幾名上身涂滿了橘黃顏色的原始人手持火把走了石臺,然后我斜眼就看到女祭司轉過身來,看了鍋里的我和秦承運,對原始人點了點頭。 由于她戴著怪異的面具,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可以想象到她一定是面無表情的,這不代表她冷血,無非是沒把我們當人而已。 手持火把的原始人,走到三足大鍋面前,將火把丟在了下面的柴火上。 這個時候的我還保持著低頭躬身的樣子,視線恰好能看到下面的情形。 當原始人將火把丟在柴火上的那一瞬間,騰的一團火焰冒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里的柴火也挺怪異,感覺柴火自帶汽油一般。 噼里啪啦的爆裂聲在我耳中響起,這是一種死亡的聲音。 我想破口大罵,但是我說不出一句話。 該死的女祭司的妖術怪異的令人發指。 這個時候我相信我們團隊的所有成員內心是悲哀的,眼神是絕望的。 被綁在石柱上的徐人信傳來了抽泣之聲,周子興連連長嘆,嘴里說著沒想到他作為霸海族之人竟然死在了海洋底下的歸墟之中,沒想到就要死在這樣一群野蠻人的手中…… 我對這些話充耳未聞。 三足大鍋里的水雖然從冰冷慢慢的溫熱起來,但是我內心依舊是冰冷的。 那種令人窒息的死亡的氣息從我腳下生起,順著足底神經一點點蔓延了我的全身。 從冷水到溫水到沸水煮青蛙的死亡模式,是一種和古代封建社會烹殺一模一樣的刑法,是一種極端野蠻的人才會擁有的殘害人的手段。 在遙遠的過去…… 周文王姬昌長子伯邑考被商紂王烹了,做成了rou丸子。 周夷王信讒言而烹齊哀公。 廚師易牙為了媚上,烹子做佳肴獻給愛好美食的齊桓公。 在不太遙遠的過去…… 抗戰期間,日軍在騰沖烹殺我國村民。 在遙遠的國外…… 這種例子太多,枚不勝舉。 幸好,野蠻的時代過去了,好不容易迎來了現今的文明。 沒想到,作為一個現代的文明人,我卻如中了大獎一般,親身感受著這種古代野蠻的刑法,我身體雖然站在三足大鍋之中,但如同站在了野蠻的歷史之中,內心戰栗、恐懼。 這時,下面傳來了歡呼雀躍聲,傳來了手鼓聲,傳來了踢踢踏踏的聲音。 原始人開始了新一輪的舞蹈,開始了新一輪的狂歡。 或許他們在感謝上天賜予他們美食。 或許他們在慶祝即將到嘴的美味。 他們在歡呼中等待著我們的死去。 我們在歡呼中逐漸的等待著死神的到來。 歡呼聲掩蓋不了三足大鍋下面柴火的噼啪之聲。 我耳朵里依然充斥著火焰的聲音。 我耷拉著腦袋看著下面,火焰極為旺盛,柴火燒掉了一大半,一個原始人匆匆走下石臺又抱回了一捆黑色的柴火,隨后與另一名原始人一根根的向三足大鍋下面添加著柴火,他們邊添加柴火邊不時的打量一下我和秦承運。 等添加完柴火的時候,這兩個原始人嘀嘀咕咕的討論了一番什么,然后就見其中一個原始人站起身手掌很迅速的摸向三足大鍋,然后立馬縮了回去。 我心道,他這是在干嘛?用手掌感知溫度,然后計算用柴量? 那個觸碰了三足大鍋的原始人縮回手之后,竟然原地蹦起來,邊蹦還邊對那位站在一旁的看戲的女祭司嗷嗷的叫。 那女祭司聽了原始人的嗷嗷叫,緩緩的走到了三足大鍋面前,然后伸出了手放在了三足大鍋的表面,隨后盛氣凌人的眼神變成了疑惑不解。 我看到她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變故,心道,卻不知他們又要搞什么幺蛾子!難道嫌棄我們難煮的很,要出爾反爾選擇別的方式殺我們? 我正這么想著呢,就見那位女祭司忽然縮回手,抬頭向我看來,然后目光在我胸前停留了一秒鐘之后,后退一大步,將黃泉之杖高舉過頭頂,然后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隨著她的下跪,下面歡呼雀躍的原始人都不唱歌了,竟然整齊劃一的全跪下了,全場頓時變成了鴉雀無聲,唯有柴火噼啪的燃燒著。 原始人下跪的行為將我和我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 我心里立馬冒出了他們下跪的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是吃人之前的特殊的祭天儀式。第二種是他們不是跪上天,而是在跪我們。 除了這兩種可能,也沒有其他可能了。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這就太cao蛋了,準備吃我們,還感謝上天,這種行為豈不和一只狐貍邊啃著雞骨頭邊流淚似的,充滿了假恭敬、假慈悲。 以我現今文明人的思維去理解這種行為,我只能說這是一種虛偽至極的戴著假面具的野蠻文明!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這就太不可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