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
剛才慌忙躲避怪物,我倒是把身懷尖端武器給忘了。 柳若風這么一提示,我就想起來了,二話沒說,從后腰摸出神經槍,向左跨了一大步,瞬間臥倒然后瞄準對著八爪大章魚的身體就開槍了。 噗一聲過后,神經槍的子彈射進了大章魚的身體。 我見一槍打中,又怕一顆子彈控制不了這么大體格的章魚,正打算再來一發子彈的時候,只覺得手握的神經槍槍身一震,章魚體內的神經槍子彈已經發揮了作用,已經對外釋放了神經信號,并且與神經槍取得了聯系。 我按照之前柳若風教給我們的控制法則,然后腦中產生了讓八爪魚快離開我們船只的神經信號,這信號一出,我手中神經槍又是一下震動,然后神經槍將我的神經信號發送了出去。 接下來,我就看見八爪魚觸手慢慢的向回縮。 見到八爪魚的舉動,我頓時大喜,站起身叫道,神經槍太牛了,竟然奏效了??! 說完這話,我洋洋得意的握住神經槍手柄,然后心里竟然起了玩鬧的心思,腦海中產生了讓八爪魚跳支舞的想法,隨后,就見八爪魚的觸手在船頭揮舞起來…… 這個時候,眾人也都從艙室跑了出來,見八爪魚在我們船頭觸手舞動,似乎是在跳一支舞蹈,又見我嘴角邪惡的微笑,頓時明白過來是我搞的鬼。 莊羽橫了我一眼道,你還有心思在這里調侃這章魚祖宗,快點讓它離開,越遠越好! 我說,好??! 說完這話,我心中默念,章魚哥,翻滾吧,越遠越好。 隨后神經槍將我的信號發射了出去。 然后我們就見八爪魚揮舞著八爪,翻滾著沉入了海底。 正當我們暗自慶幸一場危機化解于無形的時候,徐人信忽然大叫道,剛才那章魚是章魚家族的小嘍啰,它一定是追逐我們來到這里的,它們是一群復仇章魚,咱們抓緊離開這里! 我說,難道剛才出現的這只章魚就是此前追逐你的章魚? 徐人信道,肯定是,不然不會這么大個! 我說,這就難怪了,明明饒過我們的船只離開了,卻又返回來了,一定是感應到了徐人信的氣息,所以才打算上來報仇,咱們抓緊開溜。 老丁頭聽了我的話,正要返回駕駛艙去發動漁船,可就在這時漁船后方忽然傳來嘩啦弄水聲,定睛看時,漁船船尾出現了一只巨大的章魚,這章魚比之前我們用神經槍控制的章魚的體格更大,大了一倍還多…… 第四十五章 海底世界(4) 要說這些章魚為什么死死追著我們不放,這還得要從徐人信家族獵殺章魚那一刻說起了。 徐人信家族每年七八月份會擇日去之前我們路過的荒島舉行祭祀,感謝“人魚”救了他們先祖,祭祀完之后緊接著就舉行捕獵章魚的活動。 這項活動是他們每年的節日,誰抓到的章魚大誰就是勇士。 巧合的是,在舉行祭祀荒島周圍就生長著一群體格巨大的章魚,每年的獵殺讓那些章魚對徐人信家族起了敵意,終于在今年爆發,發動了對徐人信家族的全面圍剿,估計是下了滅族的狠心,這不,連章魚老祖宗都親自出馬了。 這只巨無霸章魚體格龐大無比,如一輛小卡車,觸手二十多米,它出現時掀起的水浪都讓我們的小船上下顛簸了一番。 這只章魚老祖不僅體格大,力氣還大,而且還有點兒智慧,于是就率領眾章魚將徐人信家族的人幾乎團滅,最后僅剩下徐人信這個遺孤而已。 不過,既然章魚家族是鐵了心的要剿滅徐人信家族,自然是連個鳥都不放過,見徐人信躲在龍舟里不出來,于是章魚老祖就率領徒子徒孫們拉著龍舟在海底遛彎,于是這艘海底遛彎的龍舟在我們眼中就成了不明潛水物。 我們見到幽靈龍舟之后,救了徐人信,并且秦承運用火箭筒殺了一只大章魚,這讓章魚家族感到了害怕,雖然緊緊的跟在我們后面,但卻一直沒對我們發動攻擊,估計是打算趁我們熟睡的時候要我們的小命,但莊羽太警覺,及時發現了偵查章魚的蹤跡,而且我們有用神經槍控制了那章魚,這讓章魚老祖感到困惑。 困惑歸困惑,但剿滅徐人信家族的任務還是要完成的,于是在偵查章魚沉入海底的時候,那頭章魚老祖就冒了出來。 雖然以上信息是我胡思亂想的,但我覺得也就是那么回事,不過這幫章魚竟然知道復仇,也著實令人震驚了,估計是一群有智慧的章魚。常言道人老成精,這些章魚體格這么龐大,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有丁點兒智慧也說得過去。 當章魚老祖出現在我們船尾時,我們被駭了個半死,老丁著急忙慌的向駕駛艙跑去,卻因為心慌竟然摔了個大馬趴,曹有為見狀跑上前將他架了起來,道,你怕啥的,咱們不是有神經槍嗎?控制這章魚跟玩似的! 但是,他說這話說的太早了。 我聽了他的話,想也沒想抬手對著船尾巨大章魚就開了一槍,子彈呼嘯而出自然是百分之百的命中了那只龐大的章魚老祖。 章魚老祖中了一槍之后,在海面翻騰的八爪,忽然速度慢了下來。 就當我以為控制住這只章魚,心中默念章魚寶寶翻滾吧的時候,手中神經槍忽然傳來巨大的震動,然后我就感覺似乎有一股電流自槍身鉆入了我體內,手一抖,神經槍就掉在了地面上,而我整個人也被電了一下,吧唧一聲一屁股就坐在了甲板上。 莊羽見狀急忙跑過來將我拉了起來。 眾人見神經槍竟然控制不住章魚老祖,頓時慌了神,本等待我用神經槍控制章魚老祖的老丁頭急忙跑向駕駛艙,而剩下的眾人則手持武器對著章魚老祖射擊。 槍支對付普通的生物還湊合,但是遇到這詭異的章魚老祖完全失去了作用,子彈射在章魚老祖身上就如同給它撓癢癢似的,根本對它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 我們邊射擊邊躲避,一行人跑到了船頭。 漁船大概四五十米,船尾的章魚老祖觸手二十來米,所以船頭的位置不在章魚老祖的攻擊范圍之內,就目前來說我們還是安全的。 在我們射擊的時候,章魚老祖已經貼近了我們船尾,而且揮動著八只觸手甩向船尾,似乎是想用觸手上的吸盤吸住我們的船只。 就在這危機關頭,老丁頭發動了漁船,發動機轟鳴的聲音響起,我們內心也生出了希望,就想漁船趕快啟動,甩掉這只不能被神經槍控制的章魚老祖。 希望畢竟是人內心對事件結果美好的期盼,在夢中容易實現,但在現實中希望在大多數時候往往會變成失望。 當漁船發動的那一刻起,章魚老祖的八只觸手甩在了甲板上,用吸盤緊緊的將我們的船只吸住。 它的力量大的驚人,漁船馬力十足卻沒能動彈分毫,然后船只因為章魚老祖的撕扯之力,竟然左右搖擺起來。 漁船頓時晃動不堪,我們一時不妨頓時跌倒在甲板上,東滾西滾,如不是及時抓住圍欄早被這股左右甩動的力量甩進了海里。 老丁頭在駕駛艙也沒好到哪兒去,東滾西滾了一番,急忙穩住身形,知道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于是將漁船熄了火,隨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抓住滾在一旁的酒瓶喝了口老酒,然后摸起一根魚叉,大叫一聲,我跟這驢日的拼了! 老丁頭手持魚叉跑出駕駛艙的時候,八爪魚已經爬上了漁船,那龐大的身體竟然將船尾都給覆蓋了。 老丁頭見到這頭巨無霸,滿腔熱血頓時熄了火,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的我們都已經聚集在了一起,見老丁頭在那里一動不動,于是急忙跑上前將他護住,生怕章魚老祖把老丁頭給撕了。 我們死了不要緊,但不能讓任何人任何生物傷害到老丁頭,這可是我們這支黃泉戰隊達成的一致協議,保護老丁頭就是保護我們的未來。 我大叫道,柳若風、莊羽你們倆帶著徐人信、老丁頭和張含充跳海逃生,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 柳若風叫道,我不走! 莊羽叫道,要死一起死! 我說,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發揚風格?別廢話,麻溜的! 但是無一人動彈。 巨大的章魚老祖的眼睛比足球還大,此時正饒有興趣的看著桅桿上的黃泉神燈,并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所以我們暫時是安全的。 我見這些人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頓時怒了,叫道,咱們如果全體跳海逃生的話,在海中絕對會被章魚老祖一個個干掉,現在只能保一部分人,所以你們必須聽我的。 莊羽道,我是大隊長,我說的算,說不得我就要施展聲波攻擊秘術了,你們將耳朵堵??! 她話音剛落,就聽傻了吧唧的張含充問道,jiejie怕嗎? 莊羽頓時愕然,不過還是點點頭道,怕! 張含充道,jiejie別怕,jiejie別怕,弟弟打它,打死這八爪魚。 說完這話,張含充雙目一凜,手上的雷神手套冒起了一團電光,發出了滋滋啦啦的聲響。 下一刻,雷神手套聚集的電芒竟然形成了一個電狀拳頭。 隨后,張含充手一揮,刺眼的電光拳就飛向八爪章魚。 曹有為激動的大叫道,電死它個章魚日的。 可是接下來我們卻傻眼了,那章魚老祖見電光拳向它飛來,竟然八爪一蹬甲板,整個身子騰空飛起,竟然躲過了張含充這一擊。 漁船被章魚老祖這一蹬,頓時向前沖了十來米,我們一時不妨又是前仰后合。 穩住身形之后,就見那八爪章魚竟然又在水中騰空飛起,穩穩落在了船尾。 曹有為叫道,我靠,成精了,咱們是要完蛋了。 莊羽嘴巴一張就要施展聲波攻擊秘術,被我一把拉住,然后道,章魚老祖詭異無比,我看聲波秘術不一定能打得過它,萬一激發了它的兇性,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莊羽道,難道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微微一笑從后腰摸出電磁語言槍道,既然神經槍控制不了這章魚老祖,那么只能交流了。 說完這話,我頓了下又道,我看這只章魚老祖并不是那么兇殘,如果是直接想殺掉我們的話,分分鐘的事情,但是直到現在他也沒下手,應該是有交流的余地的。 莊羽道,那你試試吧。 我點了點頭,抬手對著章魚老祖就是一槍,子彈自然射入了章魚老祖的身體,然后就見它八爪緩緩的落在了甲板上,似乎情緒處于了穩定狀態。 我們一看好像有戲,頓時瞪大眼睛看著章魚老祖。 隨后,我腦海中傳來了這樣的聲音,交出那個黑小子,饒你們不死。 我頓時激動起來,叫道,奏效了奏效了,電磁語言槍能和章魚老祖溝通,它說讓我們交出徐人信,然后饒我們不死。 曹有為道,我們既然打不過人家章魚老祖,我看就按它說的辦吧。 周子興道,這怎么能行?說好的尊老愛幼呢? 曹有為摸了摸光頭瓢子道,難道有更好的辦法? 周子興沉默了。 我說,章魚家族和徐人信家族是世仇,這次章魚老祖親自出馬,定然是下了滅掉徐人信家族的決心,所以,從過往和現在的情形來看,章魚老祖是不會放過徐人信的。如果咱們誓死保護徐人信,等待我們的將是全體陣亡的下場。如果放棄一個人的生命而救下其他人,我選擇按照章魚老祖的話去辦。 柳若風聽了這話,指著我鼻子罵道,我算是瞎了眼了,怎么認識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以別人生命為代價換取自己的生存機會,這是卑鄙之人做的事。 我說,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柳若風沉默了。 莊羽看了我一眼,眼中透露出的情緒復雜,但卻沒說一句話。 她的沉默,讓我心悸。 我不知道這么選對不對,但是這就是選擇,這就是無情的選擇。 秦承運嘆了聲道,交出徐人信好像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啊。 本躲在柳若風身后的徐人信,聽了我的話,從柳若風身后露出腦袋,用一種極為復雜的眼神分別看了我、曹有為和秦承運一眼。 這是一種將一個人恨到骨子里的眼神。 我沒被章魚老祖嚇倒,卻被這個眼神嚇了一跳,急忙將頭轉到了一邊,心道,一人死其余人活,這難道不是二叔說的大道無情嗎? 我做錯了嗎? 還是因為徐人信僅僅是和我們是一面之緣,并沒有太多感情的緣故? 如果章魚老祖讓我交出的是莊羽,我會交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