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節
“嗯,我在喝你的喜酒呢?!?/br> “喜酒,你明天可以去喝,干嘛非得今晚喝得爛醉如泥?” 馮寶寶抄進他的腰間,攙扶著他,慢慢向里走。 聽到馮寶寶的這句話,陸晉原俊眉驀地一揪,腳步微微一頓,用力地推開她,聲音忽而變得暴戾。 “我明天根本就不想喝你的喜酒,馮寶寶,你到底懂不懂?” 馮寶寶秀眉擰得更深了,呆呆地望了他一會,再搖了搖頭。 “我不懂。你還是早點休息吧,如果明天你實在不想去,也沒關系?!?/br> 忽然,陸晉原冷聲笑起來,沉冷低噶的磁性嗓音在屋子里蕩開來,讓人有些心驚膽顫。 他的笑聲又戛然而止,定定地望著對面的馮寶寶。 “馮寶寶,你怎么就不懂?我不想去是因為我不想看到你跟別的男人結婚。因為我愛你,男女之間的愛,這樣說,是不是夠明白?嗯?” 馮寶寶身子重重一震,險些被他的話給震倒,心里騰起一股可怕,那絕不是真的。 “不……不……陸晉原,你喝醉了,你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么。你叫你的秘書或者你的未婚妻來照顧你吧,我得走了?!?/br> 她說著,低著頭往門方向走,不敢看他的目光。 這是她唯一能為他找到的理由和借口。 就在她想走出去之時,陸晉原迅速地攔住了她,腳尖往門上一勾,將門關上。 他一手握住她的肩頭,強迫著她對上自己灼熱而深情的眸光。 “我根本沒醉,我愛你,馮寶寶。從你十歲那年,第一次逗我笑開始,我就愛上了你?;蛟S更早,或許是第一眼見到你,我就不知不覺地愛上了你。你會覺得那是多么不可思議,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晌业男?,告訴我是真實的。我躲了你這么多年,可這這么多年里,我卻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你想到心痛?!?/br>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觸摸到他心臟的位置,用力按在自己的心口,讓她感受到他的痛。 馮寶寶掙扎著想要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掌里抽出來,“你喝醉了,陸晉原,我告訴你,你真的喝醉了?!?/br> 他用力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逃開,鷹凖般的黑眸鎖定了她微微蒼白的小臉。 “那么我再告訴你一遍,我沒醉?!?/br> “我用了十一年嘗試著要忘掉你,可是,我做不到。每次我想擁有你時,我都用理智告訴自己,不可以。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壓抑著,我快要被逼瘋了??粗愀钽懹H熱,談戀愛,乃至現在要結婚,我卻什么都做不了。馮寶寶,你可明白我的痛?嗯?” 他的這種痛整整折磨了他十一年,他的這種痛,是愛不得,不管如何愛她,她都無法用相等的愛來回應他。 他簡直生不如死。 馮寶寶死命地咬著嘴唇,難以置信這是真的。 她的唇輕輕碰撞著,注視伶仃大醉的小舅,在說著這些不知羞恥的話。 她亦是痛苦地難以呼吸,她根本不明白他的痛。 唯一知道的是,這有多荒唐。 “不,不……求你,別說了?!?/br> “呵……”陸晉原冷笑,“你根本不明白我,你也不愿明白我?!?/br> 馮寶寶的心口被切了一條血淋淋的口子,一遍遍懇求他“住口”。 她屏了口氣,又再深深地吐出來。 “我真的要回去了,陸晉原,求你放我走,好不好?” “哼?回去?急著去見祁銘?急著去準備明天的婚禮?” 陸晉原盯著馮寶寶的眸中陡得變狠,突然的,他就擲了手里的酒瓶。 酒瓶砸在地上,發生“嘭”的一聲,使得馮寶寶的心臟猛的一抖。 陸晉原撲過去,緊緊抱住她,guntang的額頭埋入她的頸窩,聲音顫抖著,好似在哭泣。 “馮寶寶,馮寶寶,求你,求你,求、求你別嫁他……至少在我忘掉你之前?!?/br> ☆、第442章 番外 一起毀滅 這輩子,他唯一求過的人,就是馮寶寶。 馮寶寶用力推開他,已然泣不成聲。 “陸晉原,你瘋了……” 吼完之后,就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去。 她只想逃,逃離這個瘋狂的男人,逃得越遠越好。 然而,還沒走幾步,就被陸晉原從身后捉住。 陸晉原按住她的肩膀,她寸步不能移,低礪粗噶的震響在她的耳邊,“我說過,我早就為你瘋掉了。那么,今夜就讓我們一起毀滅吧?!?/br> 他再也無法承受心里的這種折磨了,他早晚都會失控。 既然遲早都要毀滅,不如讓這毀滅來得快一些,徹底一些罷。 他不許她跟祁銘結婚,不許! 馮寶寶心里一抖,不懂“毀滅”二字的意味。 當她回過神來之時,陸晉原已經將她撲倒在地。 她的身體重重地撞擊在堅硬冰冷的地板上,撞得她整個身子乃至五臟六腑都生生地疼痛。 她痛得整個臉蛋微微扭曲,身上的陸晉原就像千斤巨石一般壓著她,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從細小的眼縫里,看到了一雙血紅的眸子,像是能吞噬掉一切的血池。 他的薄唇輕輕刮過她的耳垂,吐出濃烈嗆鼻的酒精味,陰冷的聲音幾乎要刺破她的耳膜。 “馮寶寶,今晚,我就教你怎樣當一個真正的女人?!?/br> 這句駭人的話,又讓馮寶寶一震。 她睜大了腫脹酸痛的眸子,低低地嘶喊。 “你要做什么?陸晉原?你究竟要做什么?” “待會你就知道了,反正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的身體很快就會接受我?!?/br> 他邪惡地半瞇起眸,眸光毒辣而又陰險,卻絲毫不影響他這張完美如神邸的臉。 馮寶寶不明白他的這些話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掙扎著,肝腸寸斷地哀求。 “嗚……陸晉原……放開……” 最后,她還是無力阻止這場殘忍掠奪,在疼痛中徹底暈了過去。 …… 第二天清晨,溫暖的晨光灑進來,卻沒有半絲暖意。 她人此刻正躺在陸晉原的象牙大床上,穿著女式的棉質睡衣,那睡衣干干凈凈的,像是新的,一點污痕都沒有,而她呢,已經不新了,污點斑駁。 想著想著,昨夜干涸的淚又涌出來,弄濕了她的臉面。 但是,此刻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她強撐著站起來,緩緩爬下床,但是只要走一步,下身就撕裂般的痛,雙腿也是軟乏地沒有半絲氣力。 “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她雙膝跌跪在地上,骨頭被震得架子快散了。 她又不得不攥起雙拳,死死咬著牙,拼命地想要站起來。 一直站在門外,沒有離開過半步的陸晉原聽到房里的動靜,趕忙丟了手上的明明滅滅的煙頭,推開了房門。 可是卻沒注意到腳下,赤著的腳掌,一腳便踩在了未熄滅的灼燙的煙蒂上,但是他連眉頭皺也沒皺一下,好似他根本沒察覺到這被燙的疼痛一般。 一走進去,陸晉原就看到馮寶寶正倔犟而努力地想要從地上爬起來,淚水“啪嗒、啪嗒”直掉下來,在她膝蓋前面的地板上蘊起一圈水漬。 斂了斂眉梢,上前欲將她扶起,可是馮寶寶卻發狂地去推他,啞了嗓子痛徹心扉地嘶喊,“走開……走開……你走開……我不要你碰?!?/br> 陸晉原沉著眉目,眸光又募得一深,還是執意抱起了她,將她輕放到床上。 馮寶寶淚眸紅透,用小拳頭狠狠地捶打著他,似發了瘋的小獸一般,用尖銳的牙齒撕咬他的肩膀,鈍圓的指甲摳撓進他的脖頸,他卻只是沉默著,緊緊地抱著她顫抖冰涼的身子,任憑她為所欲為。 他輕輕一聲,也是早已變得粗啞低嘎。 “寶寶,別哭,別哭……” 他的痛一點也不比她來的少,他親手毀了他最珍愛的寶貝,徹底葬送了他們的舅甥之情。 他是天底下罪孽深重的大惡人,他將背負上一切罵名! 然而,那些他都可以承受,可是他唯一不能承受的是他最心愛的寶貝在哭泣。 那一聲聲尖利痛啞的泣喊聲,就如一片片碎了的玻璃片,直直地戳進了他的心口,痛得他幾乎撕心裂肺。 馮寶寶仍舊不依不饒地發泄,哭喊,叫囂,“陸晉原,你是個禽獸,你毀了我的清白,未來,幸福,我的一切,你毀了我的一切,你還我……還我……” “我還不了你?!?/br> 他也憎恨自己,那種憎惡的程度絕對不比她少。 若不是他喝醉了,他怎么可能連最后的控制力也沒了? 忽然地,他騰出一只手臂來,拉開床頭柜的一層抽屜,拿出一把槍來,又把槍塞進了她的手里,讓她抓緊了,替她扳動了后面的保險,讓槍口抵在自己的心臟口。 “我唯一能還得起的——只有我這條命?!?/br> 要知道,馮寶寶只要開口,但凡他有的都能給,哪怕是這具行尸走rou。 馮寶寶瞪大了紅腫的雙眸鎖牢了他,那一雙墨儒的眼里滿是猩紅,俊眉近乎擰到了一塊,面色也是泛著蒼白,微微干裂的薄唇一直輕輕磕碰著,仿佛那兩片唇瓣里有說不盡道不出的話,要與她說,可是卻無從對她說起。 她握著槍的雙手不覺越發地哆嗦,內心的駭怕驚秫不言而喻。 長這么大,連一只雞都沒殺過,更何況是殺人? “來,對準這里,只要輕輕一扣機,就可以結束你我所有的痛?!?/br> 陸晉原冷冷地說,眼波里流轉過一種灰敗頹喪的殘酷。 “陸晉原,你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