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魔尊大人的賣蠢日常、暮色渡河夏、重生之學霸兇猛、嬌蠻駙馬爺、相府夫人嬌寵攻略(重生)、溺寵之絕色毒醫、傳說中的切糕俠[綜武俠]、當超級英雄遇上彭格列[綜]、位面垃圾回收站、被偷走的秘密
那些再美好的姑娘,桓漢遠都不為所動,但這位,昨夜他離開后,也偶爾閃過那妝容斑駁的面孔,漂亮,青春,嬌憨,也奪人心魄。 如果是這位小姐,倒是可以留下來。 他收回自己視線,對那喋喋不休的管事道,“行了,我自有安排,住幾日就住幾日吧,你回去告訴鐘崇,人就放我這吧?!?/br> “哎,知道了?!?/br> 那管事的也不多留,喜滋滋的叫眾人把東西放到門口,就招呼大家回去。 “那桓爺,我這就走了。這姑娘,你要他住幾日就幾日,全憑您的安排,嘿嘿嘿……”最后他仿佛想起了鐘崇的囑咐似的,回頭小步跑到桓漢遠身側,以手做掩,低聲說道。 桓漢遠失笑,一雙眼睛睨他,末了揮揮手,讓他走。 管事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樂顛顛地上了洋車,最后還探出頭向桓漢遠招手。 自己的那點心思,終究是自己知道,桓漢遠靜立片刻,旋即朝院里走,指著地上的行李箱子,對不遠處那下人喊道,“去喚兩人過來,利索點,把東西搬上二樓——” 他頓了頓:“就在我隔壁那屋里?!?/br> 下人得了令,去后院招呼了人手過來,動作麻利地把阮熹的行李拎起,搬到樓上來。 桓漢遠走到阮熹身側,伸手接過阮熹手中的箱子道,“小姐,我們又見面了?!?/br> 來的時候,想過很多,想這桓漢遠或是大腹便便、滿臉油光、眼神色|欲濃重的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紈绔子弟,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浪子,或是沖動暴躁滿身匪氣粗漢…… 但都不是,從青姐那里聽到的名字,只是個單薄的符號,直到見到本人,仿佛一下子填充了色彩一般。 沒想到這個名字對應的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年輕的學者,斯文俊秀,白|皙的臉上輪廓分明,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 他今日穿了中山裝,熨帖的衣服套在瘦高的身體上,顯得他寬肩窄腰,寬沿的黑色氈帽下是俊逸的眉眼,男人微微笑著,說出的話卻讓阮熹一愣。 她很快反應過來,掛起一抹甜笑,“是你?”在百樂門呆的日子,讓她不自覺的學會那里姑娘的那一套,迎來者,送往者。 “是我,玉蘭小姐,昨日離開匆匆,沒來得及送你回去?!蹦腥斯雌鹱旖?,頷了頷首,矜持有禮,一派清貴之氣。 這下阮熹想起來了,昨天在花園那邊,好像有個男人走過來,那是夜里,加上她喝了不少酒,腦子沉重得要命,也沒注意看,原來是昨日把自己從那花壇里撈起來那位。 她臉上有些發燙,不自覺的用手碰了碰,昨天她那么狼狽,還被人瞧見了,可真是羞煞人人也。 忽而,她紅著臉抬頭,對上含笑的桓漢遠,鄭重而認真道,“謝謝你,昨天的事?!?/br> 桓漢遠走在前頭,引著她上樓,聞言側首,揚了揚眉,道,“舉手之勞,老煩玉蘭小姐記掛?!?/br> 下人動作利索,等他們上來,屋里已經打點完畢,行李都端端正正的擺在相應的位置,桓漢遠把手中的小箱子放到梳妝臺上 。 “你知道鐘崇把你送到這是為什么嗎?”他突然回頭,視線盯住阮熹。 答案當然難以啟齒,阮熹絞了絞手指,聲音很輕,“知道?!?/br> 怎么不知道,送過來的女人,不就是當玩物? 她苦笑一下,撇過頭,視線落到他處。 桓漢遠靠近她,低頭,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女人低垂著臉,她仿佛有些不安,嫣紅的唇抿了抿唇。 他輕笑一聲,抬起那尖俏的下巴,把人推到象牙白的衣柜上,低頭含上那胭脂色的唇。 阮熹被突如其來的動作下來一跳,她怔愣著,瞪大眼睛,手足無措,僵住了身體,阮熹動了動眼珠子,機械地向上看,眼前就是那放大的俊臉。 他閉著眼,含|住她的唇,仿佛舔|吮美味的糖果,神色溫柔眷戀。 女人柔軟的唇仿佛那歐羅巴越洋而來的巧克力,甜美得誘人不斷深吻下去,可惜,他沒有經驗,只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舔|吮著阮熹的唇線,舌尖溫柔的拂過,仿佛要鉆進口腔了。 他不得章法,仿佛想深入,又怕唐突了佳人,只有盡力的溫柔,把胸腔想要揉碎那柔軟的暴虐欲望壓下。 “你別這樣,”趁桓漢遠稍稍撤離她的唇,阮熹推了推他的肩膀,“我其實……” “你不是知道會發生什么嗎?玉蘭?!彼N著阮熹的唇,低低說道,呢喃著叫她的名字。 其實從昨晚開始,他忍不住想這么做了,女人醉醺醺的半開半闔著眼睛,姿態撩人而不知,桓漢遠當時就想低下頭,一親芳澤,但到底太魯莽了。 如果今日鐘崇送來的人不是玉蘭,桓漢遠會果斷拒絕,親自送回去,跟他講清楚。但是眼前這個女人,他的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他知道自己心里那一絲想法。 他對她不一樣,一見到阮熹,心頭微微發熱,總想干點什么。這是以往不曾遇到過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大約就是那種認定的感覺,就是她了,必須是她,這樣想想,心就灼熱起來,有一股沖勁,想到她面前。 阮熹難堪的轉過頭,避開他再度親上來的唇,“我知道……”可現在不行,她無法接受,她需要舒服自己,搞定心里那一關。 她動了動唇,沒有說下去。 桓漢遠仿佛明白了,他到底不愿強迫她,是以,退開兩步,忍著不看阮熹被親花的口紅,道,“好吧,對不起,我有些逾越了?!?/br> 阮熹搖搖頭。 所幸他還算紳士,沒有后續動作。 阮熹哪里知道,眼前面色平靜如水的男人是強行壓下心里與她親近的渴望。 *** 她就這樣在桓公館住了下來,所幸桓公館沒有女主人,知道這一件事的阮熹是微微舒了口氣。 她不能接受這個世界對女性的態度,即使雖然即使有女主人,大約也不會管她這樣來歷,被丈夫允許住進來的女人,大家心知肚明,表面和和氣氣的,可到底過不了自己那關。 桓漢遠那日的態度,明擺著不是真讓她住幾日,就把人送回去這么簡單。 她現在做不到大大方方的面對桓漢遠,但是人已經在這了,似乎不理會主人,有些失禮了。 阮熹邊想著便剪了幾支白玉蘭,裝點到一只細口長瓶里,整了整葉子,端詳了片刻,覺得滿意了,才拿起來朝桓漢遠的書房走去。 她有心事,沒有注意到里面壓低聲音的談話,貿然的敲了書房的門。 書房里的聲音驟然停下來,里面兩人對視了一眼,旋即矮胖的男人警惕的往門處看了看,手心攥緊,摸向腰間的槍,目光銳利充滿殺氣。 桓漢遠按住了他的手,搖搖頭。 男人與他目光對峙,滿是不認同,但攥緊的手還是松開來,臉撇過一旁,冷哼了聲,任由桓漢遠站起來打開門。 “什么事?”阮熹今日穿了一件青色掐腰旗袍,顯得那水蛇似的腰|肢盈盈一握,飽滿的胸脯包裹在有些緊繃的衣料里面,上頭面露出兩條雪白的臂膀,桓漢遠一看,眼睛就有些移不開了。 他盯著那雪白的手臂,含笑她。 阮熹把手里的花瓶遞他手上,歪頭微微一笑,道,“今日看到你那院子里話開得正好,剪了些,做成這個,想著過來給你?!?/br> 桓漢遠結果,低頭看了一下,指尖碰了碰那潔白如玉的香花,眉頭揚起,“白玉蘭?貼切。謝謝,挺漂亮的?!庇裉m啊,桓漢遠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她這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嗎? 把她送給自己嗎? 他的確有些按捺不住了,到底記得書房里那位合作伙伴,是以,沖阮熹笑了笑,道, “我現在有點事要處理,一會找你?!?/br> 阮熹睇睇他身后,半掩著的門里面露出一張棕紅色的椅子腿,其他的,便也看不見了。 這個動作讓桓漢遠下意識的擋了下,阮熹一愣,仿佛明白了,桓漢遠不希望被窺視到里頭的東西,她退開幾步,語氣輕松,“好,那我先走了?!?/br> 她心里咚咚咚的跳,只覺里頭有讓自己不安的東西,這個桓漢遠,看來也不想表面那樣簡單。 她向來天馬行空,這個時代,一個不起眼的人,說不定就是地下革命黨,特務之類的人物。 這個桓漢遠是不是那類人呢? 她站在樓梯的拐角處,托著下巴,視線游移。 身后篤篤篤的腳步聲敲在樓梯的階級上,阮熹回神,笑著轉頭,“桓爺?!彼龐蓔聲叫道。 來人卻不是他,那是一個矮胖的男人,穿著青灰色的長袍,神情倦怠,眼袋濃重,仿佛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市儈商人,見她這副笑意盈盈的嬌俏模樣,一雙眼睛望過來,蹦出光來,欲色濃重露出垂涎的色彩。 阮熹意識到自己打錯了招呼,面色尷尬,僵僵地笑著,后退幾步,站得稍遠。 那矮胖的男人笑得一臉yin|邪,逼近她,“怎么,不是桓爺,很失望,我方爺也能讓你欲|仙|欲死呢,過來給親一下小|嘴,小|美人?!?/br> 他伸過來一只肥膩胖手,就要擒住阮熹搭在扶手上的玉白小手。 阮熹驚得一叫,抽開手,轉身就蹬蹬噔地樓上跑。 矮胖的男人嘖了一聲,摸了摸油膩的下巴,yin|笑著跟上來。 “方勛!”桓漢遠跑來,見狀面色一厲,冷聲喝住那矮胖的男人,“住手!” 他心里一陣后怕,如果來遲了,阮熹就—— 剛剛在書房里方勛肯定看到阮熹了,桓漢遠還以為方勛明白他的意思,把這事給擱到一邊,可卻一轉眼,他就違背了桓漢遠的意思。 也許阮熹她沒看到,但是站在桓漢遠的角度,方勛手底的刀子已經露出凌凌暗芒,他敢肯定,如果不是阮熹躲得快,以方勛的心狠手辣,那刀子就落在她喉嚨上了。 “你不能動她!”桓漢遠神色凝重地盯著方勛,一字一頓地說道。 方勛還是那副yin|邪的模樣,只是看桓漢遠的眼神晦澀不明,忽而,他大聲笑了,“嘖,可惜了,不能動你的小|美人,桓漢遠,下次我來的時候,你可要給我一個更漂亮的,不然,我就要這個了?!彼暰€轉向阮熹,充滿垂涎的意味。 桓漢遠身上的氣息一冷,都說了什么都沒聽到,方勛還不善罷甘心,非要把阮熹打到阮熹身上。 方勛這不依不饒的模樣,桓漢遠心生警惕,看樣子,以后他們的合作要再慎重考慮了。 “好?!被笣h遠額上的太陽xue突突,他抿了抿嘴角,忍耐這心頭的怒火應下。 “那你可要好好護好你的美人,可不要在我眼前晃悠了,我可忍不住下手啊?!狈絼啄峭锵У恼Z氣,仿佛真的為錯過一個美人而可惜。 可深諳他是什么來路的桓漢遠卻是渾身一凜,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這事,面色不愉,心頭發冷。 “我會管好她,你放心?!彼⒅絼滓蛔忠活D說道,眼睛幽深,戾氣必現。 方勛心知見好就收的意思,哼笑一聲應下。 兩人心思各異,此時已生間隙。 桓漢遠在與他搭上線的時候,就不喜這個人,狡詐多疑,心狠手辣,不是個什么好東西。但有些事,也只有方勛能辦到,只能 忍耐下來,阮熹今日無意的舉動,方勛就如此大動作,不依不饒的要處理了他的人,在這桓公館里他的私人地盤,不顧他的臉面,做出如此動作,看來兩人以后的合作有待商榷了。 果不其然,在方勛轉身的那一瞬,他臉上那副yin|靡之色散盡,取而代之的是狠厲煞氣,他雙頰的肥rou動了動,輕輕呵了一聲,發出意義不名的咕噥。 阮熹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她厭惡的瞪了一下方勛的背影,輕呸了一聲。 桓漢遠和什么人都打交道,葷素不忌,果真應了青姐那些話,是個有手段的。 可惜,看人不行,這種敗類都讓他到眼前晃??烧驹谌铎涞慕嵌?,她也沒資格管人家的交友范圍。 她這邊嘀嘀咕咕的,心有余悸,桓漢遠身上那股戾氣卻未消,他本來長得斯文俊秀,面皮白凈,平日未語三分笑,看起來和氣好說話。 這冷起臉來,也是蠻嚇人的,阮熹抽了抽被捏在桓漢遠手中的手,沒抽|動。 桓漢遠視線緊緊盯著方勛的背影,渾身散發著冷氣,被阮熹冷不丁的一動,他猛地回頭,睇住她。 阮熹心咚的一跳,桓漢遠這個神色實在是太駭人了,他的臉色陰沉得仿佛滴下水來,目光直勾勾的絞著阮熹的臉,仿佛她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