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原來石青拉了他一把,自己亦是往后退了幾步,險些摔倒了。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待站穩后,他立即扶著她,關切的問道。 她只感覺到心驚,她倒是沒什么大礙,關鍵是他,見他亦是無礙,這才搖搖頭。 他這才放下心來。 所幸無事,虛驚一場,周圍的人這才散去。 她轉身看去,只見那輛黑色的轎車此刻正一動不動的停留在原地。 陳學嘉皺眉,正欲上前,卻見那轎車忽然間又發動了車子,正張狂的后退,逼得他止步,然后車子猛地停在他們身旁。 深色的車窗讓人見不到里面的情形,她卻隱隱覺得從里面散發著一股不知明的壓迫感。 陳學嘉神色轉暗,表情變得頗為嚴肅,上前敲車窗,里面竟絲毫沒有反應,尤是好脾氣的人,也不由生怒,原本溫文儒雅的臉上此刻換上肅穆的顏色,竟也讓人無法直視。 那邊小區里的保安聞風而來。 石青隱約覺得那位車主怕是個不好交涉的人,怕事情鬧大,拉了拉陳學嘉,道,“要不算了吧,反正也沒有出什么事?!?/br> 陳學夾卻看著她道,“你差點摔倒了,他得親自向你道歉?!?/br> 一人一車就這般僵持著。 即便是保安上前也依舊于是無補。 她隱隱覺得陳學嘉在這件事情有些堅持,可車里那位··· 明明他才是肇事者好不,態度竟然還那般囂張。 看著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她只得好脾氣的上前禮貌的輕輕的敲了敲車窗,“先生···” 雖不知里面是男是女,姑且先當作是男性。 她耐著性子有商有量。 就像她才是肇事者。 “先生,您好,此事我們暫不會追究的,您要不還是先請打開窗子···” 話還沒說完,便見那車突然啟動,然后沒有理會眾人,卻是忽然間射箭一般,飛一般的離開了現場。 留下一尾囂張的尾氣。 那是一輛新車,看車的標致亦是一輛豪車,車尾連牌照都沒來得及換。 她望著那輛黑色車直直消失在視線里,若有所思。 ☆、晉江|文學城 地球不會因為沒有了誰而停止轉動, 生活也不會因為失去誰而止住忙忙碌碌。 在這座繁忙的城市里, 霓虹閃爍,紙醉金迷, 一片浮華,到了明日,誰還記得誰? 在斑馬線行色匆匆的人群里, 也永遠沒有誰知道誰會是誰的誰。 一切會沿著最初的軌跡運行, 太陽照常升起,一撥人來,一撥人去··· 其實, 石青本以為自己會很傷心,很難過的。 可是真的分開后,真的抽身后,竟遠沒有自己相像中那般絕望。 除了偶爾有些不習慣, 除了偶爾有些想念,其余都還好。 許是,這是早就預料得到的局面, 心中早早的便做好了思想準備的緣故吧。 倒是這晚,坐在桌前批閱每日小考的試卷, 這才發覺不知不覺間竟又走神了。 許是,白日里出去了一整日, 好久沒有這樣出去過了,竟覺得有些疲憊。 可是,試卷才批了一半, 還得堅持閱完。 石青摸著小腹,輕輕地道了一聲:“寶寶,在堅持下哦···” 石青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那張巴掌大的臉,過分的白皙,竟無一絲血色,就像營養不良似地。 許是近來考試頻繁,熬了幾個夜的緣故吧,氣色不是很好。 她的體質算不上好,冬天還好,手腳冰涼,但取暖得當倒還不算難熬,最糟糕的就是那夏天,一到酷暑,在這狂躁的季節,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只覺得焦躁不安的。 大概是長時間的坐立的緣故,導致血壓下降,臉色蒼白。 她伸手在兩頰處輕輕地揉了揉,待雙頰漸漸的恢復了血色,這才對著鏡子艱難的笑了笑。 看著鏡子里微笑的自己,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趙然經常掛在嘴邊自夸的那句話,雖算不得傾國傾城,卻也是小家碧玉一個吧。 趙然是她們辦公室里典型臭美出了名的,無事總愛攬鏡自照,她的口頭彈便是,“這么漂亮的小丫頭,將來是要便宜了誰家呀···” 每每一發出感慨,總是惹得辦公室里笑聲綿綿的。 如今,她看著鏡子里同樣安靜的自己,卻是怎么也發不出那樣豁達的心聲的。 鏡面上淅淅瀝瀝的水滴,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了,原來粗糙的表面,總是擅長掩蓋事實,真真假假,一時間也不知怎樣分辨。 最后批完試卷已經快到了十一點了。 她平日里,若無特殊情況的話,在十點左右便能上床入睡的。 與他一起的話,倒是要晚些,怕是得到十二點鐘以后了吧。 不過,這幾日也漸漸地調回了原來的生物鐘,便是睡不著,有些失眠,也得逼著自己躺下,閉著眼。 入睡前,看了一眼手機,卻是忽然看到微信上收到了一條信息。 石青打開一看。 微微愣住。 原本已經躺下了的身子不由又坐了起來。 石青看著微信里,顯示的信息竟然是他發過來的。 石青以為定是自己看錯了,距離那日,事情已經過去好些天了,他們兩人像是真的斷了似的,從此,互不相干,了無音訊了。 石青后來時常會回憶起那日的場景,好奇怪,除了自己所說的話以為,對于其余的,她皆是模模糊糊的,像是斷了片一樣,那日,就像是一場幻覺似的。 那日,他說了什么,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他只繃緊了身子,好像從頭至尾,沒有開口說話。 不說話,那便是默認了呀。 既然接受了,還來找她做什么。 可是明晃晃的現實就在眼前,眼睛又沒花,確實是他發來的呀。 石青有些猶豫。 想著就當做沒看見吧。 重新躺回了被子里,可是翻來覆去的卻又睡不著。 所幸一不做二不休。 手臂一抬,就將床頭柜上的手機給撈了過來。 只將腦袋悶進了被子里,咬著牙,點開了。 確實是他發來的信息,不是語音,是打的字體,內容是:你的東西過來拿走! 語氣有些冷硬,他一貫的語氣。 石青看了信息微微一愣,她還有遺留東西再他那里么,應該沒有了吧,該收拾的都已經收拾好了呀。 石青只盯著手機默默地看了片刻,見這條信息是在九點五十幾發出來的,快要到了十點,她平日里將要睡覺的時間。 想著要不要忽略,當做沒有看見。 可是,鬼使神差的,還是回了一條:麻煩你處理了。 幾乎是她發完信息的后一秒,緊接著,他便又回復了。 只是這一次,不是語音,也不是文字,而是一張圖片,石青點開一看,竟是她身份證的照片。 石青怔住。 這才回想起來,那日,家里舅母忽然打電話過來,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要她將她的身份證照片發了過去。 石青便將身份證拿了出來,放在茶幾上拍了照發了過去,后來又跟舅母聊了許久,便一時忘記將身份證放入包里。 之前收拾東西的時候,許是茶幾的顏色與身份證的顏色接近,便一時沒有注意到,后又因著身份證本就是不是常用的東西,以至于這么久以來,她都尚未曾發覺。 石青盯著手機,有些糾結。 許是悶在被子里,悶了許久,有些透不過氣來了,便將腦袋從被子里伸了出來,待神色清明了幾分,這才給他回了一條:我明天下班過后去拿。 發完了這條信息后,他那邊便在無動靜了。 石青便又徹底的失眠了。 想著明天許是要跟他碰面的事,又想著,傍晚時分,在小區門口發生的事。 其實,一回到家中,腦海里便有些亂。 陳學嘉或許覺得這日遭遇了一件莫名奇怪的事,碰到了一個無理取鬧的人,可是,當那輛汽車絕塵而去的時候,石青的心卻久久的無法平靜。 怕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卻也總是止不住的去亂想。 那樣的事,那樣的人,那樣的舉動,她依稀覺得有幾分熟悉。 第二日下班后,趙然將她拋下了,受邀要宏醫生家里去吃飯,宏醫生的母親親自打來的電話。 趙然甚至比宏醫生還要事先知道,打電話時,洋洋得意的道著:“宏醫生,我今天請你吃飯呀?” 大概那邊問她去哪里吃吧,趙然笑的像一只jian詐的狐貍,揚著嘴角道著:“請你到你家去吃飯!” 宏醫生的家人對趙然非常滿意,儼然將她當做兒媳婦看待了。 有時候石青瞧了非常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