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半睡半醒間,察覺他還一直待在了屋子里,好似待了許久,隱隱約約間覺得他似乎湊過來看了她一眼,幫她拉了拉被子,又往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這才走了。 石青眼皮子沉得已經睜不開了,也沒有給任何回應,就那樣漸漸地睡了去。 石青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大半夜才醒的,床頭還亮著一盞暗燈,她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屋子里,人已經走了,已經快到凌晨一點呢。 石青只覺得渾身黏糊難受,從昨晚到現在,身上的汗水干了又濕,濕了又干,她只強忍著身上的不適想要去洗個澡。 一下床,便覺得腳下發軟,整個身下隱隱作痛。 石青咬著牙去到了浴室。 一時瞧到鏡子里的自己不由嚇了一跳。 整個身子,泥濘不堪,身上密密麻麻全是猩紅的斑點。 不知是不是錯覺,只覺得鏡子里的自己,儼然亦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呢。 臉還是原先那一張臉,只覺得那眉眼,那雙頰,隱隱透著一抹潮紅,人雖甚是疲憊,去如何也遮掩不住身上散發的那一抹嬌羞,隱隱透著絲絲小女人味道。 第二天去了學校,盡管天氣不錯,太陽很大,陽光明媚,連空氣中都散發著溫暖和煦的溫度,懶洋洋的,甚是舒服。 大家紛紛都脫下了厚重的羽絨服,穿上了輕便的大衣外套,石青卻是罕見著穿了一件加長的羽絨服,都過了膝呢,里頭還套了件高領的毛衣,特高的那種,腦袋微微一低,下巴就要陷進毛衣領里去了。 好在她是南方人,平日里就怕冷,一向是穿得最多的,大家皆是見怪不怪了,便是偶有人問起,她只有些心虛的道著自己感冒了。 是??! 嗓子沙啞得壓根就說不出話來了。 想來大家必是深信不疑的。 唯有趙然,打早起就一直瞇著眼直盯著她,問著:“我說,你這一連著消失了兩天不見人影,你干嘛去了,我一連敲了兩晚的門,都不見有任何回應,嘖嘖,石老師,你給我從實招來,你這兩天是被外星人劫走了么?” 石青見趙然瞇著眼,話語里分明帶著一絲三分打趣,三分試探,眼底一片意味深長。 石青的臉有些發熱,只含含糊糊的說著自己這兩天都在家。 哪知趙然聽了卻大笑著:“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呢,那么好糊弄啊,別說你窩在家看了看了兩天的電視,連我奪命鎖魂的敲門聲都沒聽到奧···” 石青只支支吾吾的道著:“這不是發燒了,沒有聽到么···” 說著便提快了步子,將趙然扔在了后頭,不在與她糾結這個話題呢。 他們哪里會聽得到? 他···同她咬耳廝磨整整膩歪了兩晚,不是昏睡了,便是··· 敲門聲哪里聽得見,便是連那電話聲兒聽見了,只看都沒看就一把掐掉了,哪里會理會。 一時想到這里,石青臉上便抑制不住的發燙。 她的身子仍有些不適,便是連上廁所都有些微微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只覺得連走路都有些極不自在。 以往聽別人說過,從走路的姿勢可以看出來,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別人瞧出個所以然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回到了辦公室,結果發現有人送了外賣過來,趙然遠遠地沖著石青道著,“可以啊,xx飯店的——” ☆、晉江|文學城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有些晚了 今早睡過頭了 抱歉親們,發晚了! 石青走過去一看, 便是連打包盒都是精美如斯的, 原來亦是昨天那家酒店的菜系。 一共有好幾道,菜色豐富, 夠吃好幾個人的呢。 其中還有單獨有一個精致的保溫盒,石青打開一看,是一盅熱乎乎的鴿子湯。 石青瞧了頓時一愣。 倒是趙然, 正勾著唇, 意味深長的審視著她。 石青被她那樣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恰逢此時,桌上的手機就響起來了,她抓住救命稻草般趕忙拿來, 一看,竟然正是他的。 在趙然滿臉狐疑的注視下,她走到一邊的角落里才接起了電話。 那邊的人心情似乎有些歡快,電話一接通, 聲音就傳了來,只壓低了聲兒問著:“今天···好些了么?” 那邊似乎亦是在飯桌上,稍微有些噪雜, 特意壓低的聲音,語氣有些輕, 有種情人間呢喃的意味。 這樣的問題。 石青臉有些熱,只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頓了頓, 好一會兒這才意識到他瞧不見,半晌,小聲的“嗯”了一聲。 一時想起送來的那些精致的菜色, 她忙對他道了謝。 他亦是“嗯” 了一聲。 又仿佛聽到了電話那頭有人在打趣著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同他說的。 只聽見他低低的輕笑了出來,那輕快的笑音通過手機孜孜的傳來進耳朵里,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酥麻。 良久,只聽見他的聲音復又響起了,這回好似是對她道著:“今日有飯局,就沒過去···” 頓了頓,又補充了句:“你先吃飯,唔···醫生說要多喝些湯···” 說完,停頓了下,這才掛了。 石青聽著那話,像是解釋的意味。 倒是最后一句,醫生說··· 她的臉頓時就紅了。 只慢慢的將手機從耳邊收了回來,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個“徐”字,心底忽然間就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明明覺得距離很遠,卻又給人離得很近的錯覺。 掛了電話回來,趙然便擠眉弄眼的打趣著她,“我說怎么跟往日不同,顏色那么好,原來是愛情的色澤啊···” 一連著幾日都是外賣直接送到了手里,惹得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在打趣,是不是交男朋友呢。 石青面上笑了笑。 只吃飯的動作不自覺地頓了頓。 周五的晚上在學校門口便又見到了那車。 還是那晚過后的頭一回見面。 盡管已經親密接觸過了,可是面對著他,還是會有一些不自在的地方。 他倒是怡然自得的很。 她一上車,他便湊過來幫她系了安全帶,動作自然。 她的手里還抱著個保溫盒,家里已經好多個了,快要擺不下了。 他緩緩的發動了車子,視線在她手中的保溫盒上掃過,忽然問著,“晚上想吃什么?” 其實以往都是他開著車子直接前往目的地,每次都安排得好好的。 在吃食方面她向來也沒什么可挑剔的,有什么便吃什么,在最艱難的時刻,泡面,啃面包的日子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所以冷不丁的被這么一問,下意識準備脫口而出“隨意”二字,卻又在觸及到他目光所在地之后生生的止住。 吃食方面她雖并不精通,但南北飲食多少有些出處,以前在學校食堂倒沒怎么覺得,畢業踏入社會后常年在外面食宿才猛地發現,竟是那樣的不習慣。 因此平日里一清閑,興致上來了,她偶爾還是愿意在家弄作弄作的。 他直接將車開到了她那里。 用勺子舀了口湯嘗嘗味道,有些淡,又加了些許鹽。 忙碌間轉過身來便看到他正倚靠在門框邊上,目光灼灼的往里打量著,那眼里竟有一絲專注,也不知道就那樣看了多久。 她微微有些不大自在,抬頭快速看了他一眼,不知是燈光的效果還是怎的,只覺得那眉目間的神情竟比平日里更加溫和,暈黃色的光暈絨絨的散開,就像鋪了一室的金黃。 一時間兩個人竟都沒有說話,四周有些安靜,聽得見砂鍋里熬湯發出的“咕嚕咕?!甭曧?,狹窄的室內一股子食物香。 見他毫不避諱直勾勾的打量著她,也沒有要走開的意思,臉忽地有些發熱,她有些不大自在的轉過身去。 繼續搗鼓著手里的,想了一下,又背對著說道,“那個···馬上就要好了,你先去看會兒電視吧···” 說完話,許久都沒有聽到后面的回應。 只覺得尷尬。 半晌,才聽到身后淡淡的“嗯”了一聲。 只人仍倚靠在門沿沒有動,感覺到身后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許久后才收回,轉身離去。 她這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主要是尷尬得緊,剛才她直接用勺子舀了口湯嘗嘗味道,結果鹽放少了,味道有些淡,又直接將還未喝完的湯倒了回去,也不知道被瞧見了沒有。 這個習慣還是隨著母親的習慣,一點也不好。 只平日里一個人這樣隨意慣了,倒也沒在意那么多,冷不丁才想起還有旁人呢,只覺得尷尬不已。 南方人都普遍吃得清淡,她按照平日里的口味,草草的弄了一下,隨意炒了幾個家常菜,熬了點湯,自己平常一個人,吃得并不多,有時直接在食堂吃完了回來的,是以家里食物也備得不多。 只想起之前在車里問她晚上想吃什么,卻又是自顧自的把車開到她這兒來了,只得臨時從小區門口阿姨那匆忙買些。 海米冬瓜湯是清燉的,燉得時間久,入口即化,淡淡的冬瓜清香,清湯上面飄著幾顆蔥花,清淡舒適,不過他們向來山珍海味慣了,也不知道這些合不合胃口。 他坐在她對面,倒一點不顯拘謹,接過她舀的湯便直接喝了起來,盯著湯,她臉又有些赦然,不禁又想到了試吃的那一幕,里面可是有她的口水呢。 他吃飯的速度有些快,但極為優雅,筷子拿得老高,其實以前在飯桌上倒是沒怎么注意過,后面單獨幾次下來,只覺得姿態這回事是因人而異的,即便是在飯桌上。 以往在飯桌上,他一般都是興致怏怏的,隨便動幾下筷子,很多時候是在看著她吃,通常一頓飯下來,很多菜色都沒怎么動過。 但這一頓飯下來,幾個菜倒是吃得干干凈凈,且大部分都是進入了他的肚子里,不禁有些驚訝,難道自己的手藝在不知不覺間如此神化了么。 飯后,她直徑去廚房收拾,在廚房便能聽見客廳里傳來隱隱的電視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