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嘿嘿?!崩祥T主看了一會兒,莫名的笑了一聲。 “怎么了?“ “看不出,你這么疼我家姑娘。 “什么?”左寅皺眉。 “我們鶴唳,可是受過專業的抗毒抗麻醉訓練的,什么先進的神經毒氣沒體驗過,你讓她和一個不知道知不知道麻醉是什么東西的人在那兒一起被麻醉……一會兒男的倒了,她還活蹦亂跳的…… 老門主話還沒說完,左寅已經大驚失色的開麥,讓還沒撤干凈的士兵再次沖了進去,此時鶴唳才剛發現身上的鉗制變松,意識到外頭放的麻醉對身后的人起了作用,正大喜過望準備回頭照著脖子來一下,結果還沒轉頭就讓一圈槍對著了,頓時拉下臉,恨不得站起來跺兩下腳以示不滿。 “鶴唳!到此為止!什么都不許做了!你出來!”左寅聲音還不平穩,和外頭其他人一樣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不管你為什么要殺這個人,只要他來了這,他就是研究所的,是你雇主的,你無權處理!” “厲害了!霸權玩到我身上了!”鶴唳簡直要哭,隔著玻璃指著老門主,“死老頭!是不是你!” “嘿嘿嘿!”老門主的笑隔著玻璃,無聲勝有聲。 無可奈何的她被一圈槍盯著站起來,剛起身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抓住手腕,他又是重傷又是打斗,現在又被放了一輪麻醉,身心都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竟然還能強撐著不昏過去,他緊緊抓住鶴唳,快速的喘著氣:“你,你去哪里!” 鶴唳甩了兩下,沒甩開,翻了個白眼,開始惡意甩鍋:“他們一定要我離開你呀親!” “這,這是哪?” “這兒???”鶴唳眼睛一轉,笑得惡意滿滿,“是我的后宮哦~” 隔離室外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后宮”眾:“……” 男人還是不放手,他快撐不住了,只能疲倦的垂下頭,血水順著鼻尖滴落下來,在地上滴答一聲。 “醫療隊呢?”老將軍抱著胸,他目前大概是全程心情最平靜的人了,對他來說,他只需要守護和□□,什么現代人未來人,跟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一直待命中!”副官刷的立正。 “男的打昏送醫,女的強行關禁閉!”利落的下令后,老將軍帶頭走出去,“老左,還要我幫你組織會議???!” 左寅如夢初醒,他應了一聲,只覺得心力交瘁,等確認一個士兵已經一槍托打暈那男人后,看著醫療隊的人進去,才反應過來,大叫:“c1方案!c1方案!快!啟動c1!應對未知古代人的方案!” 一邊喊一邊親自到隔離室門口攔人,穿著生化防護服抬著男人的士兵一個都不準出來,都呆在里面:“放下!都不準出來!外面對他來說就是毒氣室!會死的!” “切,跟我呆一塊也死啊?!柄Q唳不知哪根筋搭住了,就是很想殺這個男的。 “看住她!”左寅怒指搞事胚。 鶴唳無所謂,偷襲已經被發現,她有預感,如果再來一次,這個看起來已經昏迷的男人還是會醒過來自衛。 因為他早就處于一種回光返照似的狀態了,任何活的希望都會被他死死抓住。 就好比,他現在居然在這里一樣……連回程信標都被他琢磨出來了,當時的他是該多走投無路。 左寅在外面唾沫橫飛的指揮,他身邊那群學霸書呆子這才被自家部長提醒,團團轉起來。 “全程無菌!全程無菌!”有人吶喊著,像被女干的女干夫一樣慌慌張張的穿著防化服拿著還由塑料料帶密封的簡易擔架跟著醫療隊沖進除菌室。 “急救室再次徹底消毒!所有直接接觸和間接接觸物品都要二次消毒!生化危機級別!記住,生化危機級別!” “可旁邊icu還有人在觀察?!?/br> “抬出去!”左寅冷酷無情。 “是季思奇!”問的人睜大眼。 “抬出去!” “……好的!” 完全不考慮剛從鬼門關回來的手下的心情,左寅繼續下令:“聯絡首都大學醫學院!說好的dna檢測合作呢!讓他們派人過來!帶全套設備” “順便讓他們準備好疫苗!也要全套的!什么鼠疫、天花、麻疹風疹、脊髓灰質炎,血吸蟲病,艾滋病……有一個算一個全來一套!” “???艾,艾滋病也要?” “都來!有什么來什么!”左寅大手一揮,又想起來,叮囑,“聯絡醫學院可以了!最好派學生!優秀學生!老資格的不要!別讓科學院知道!” “為什么?” “蠢貨!讓他們知道了,好好的古代人就不是人了,是樣本了!” “哦哦哦哦!” 看到幾個三十上下的毛頭小伙子保持著混合了中大獎和被雷劈了的表情跑來跑去,走向會議室的左寅心情又是激動又是不放心,最后還是腳一轉往回走,吩咐身邊的助手:“你去跟老武說說,讓他等等,我先盯著那個古人,處理好了再去開會?!闭f罷,像見初戀情人似的,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去。 聽到助手的回報,武老將軍啪的捏斷了鉛筆。 鶴唳被士兵團團圍著走出除菌室,相比外頭的兵荒馬亂,她的周邊簡直是極樂凈土,老門主在一邊靠著,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呸!死老頭!”鶴唳本來就是現代人體質,除個菌就行,看到老門主哼了一聲,伸手抬頭就要給他一下的樣子。 “不許動不許動!”單純的兵哥哥堅決執行命令,組成人墻隔離著鶴唳。 鶴唳哼了一聲,向著醫務室去了。 老門主抽著煙看她消失在走廊盡頭,看周圍沒人注意自己了,便用他一貫的步調晃悠悠走到一個攝像頭的死角,抬手看了看手里,剛從鶴唳那兒偷渡出來的東西。 一條皮繩,掛墜是一個精巧的竹編的鏤空小籠子。 里面,關著一只好像死了一樣的小蟲。 “啪嗒”,老門主吐了個煙圈,挑挑眉,“哎呀,這下麻煩了?!?/br> ☆、第52章 信任危機 季思奇是被震醒的。 他傷在背上,是趴著睡的,此時人直挺挺趴在床上,一臉懵逼的看著icu的大門以極快的速度變小,四個扛槍的小士兵一路護著自己的病床邁步跑,天花板上的燈嘩嘩嘩的過去快連成一條線,頭頂的小風也嗖嗖嗖刮著,可見自己病床前進的速度有多快,仿佛下一秒就要飛起來! “喂!這是咋地!”他聲音干燥嘶啞,“打,打仗了?” “沒事兒!就轉移下!”頭邊的小兵笑道。 “轉,轉移為什么,要這么快?”季思奇感覺自己快跟磁懸浮似的飄起來了,“小哥你慢點,我,我,我傷口冷?!?/br> 他的傷口剛縫合,包了紗布裸著,感覺風都順著那血洞往骨頭里吹。 小兵哥嗯了一聲,低頭看了看,發現忘了拿被子,心虛的笑笑,摘下帽子蓋在他傷口上。 季思奇:“……” 這回不是傷口冷,是心冷。 剛轉個彎,就見一群穿著生化防護服的人列隊嘿咻嘿咻的往急救室跑,和他的病床擦肩而過,透明面罩里還能看到幾張眼熟的同事的臉。 季思奇大叫:“喂!發生什么事了?!誰能告訴我!” “哎你別叫呀哥?!毙”绲?,“就是要你把地方騰出來?!?/br> “icu有四張床呢!來了多少人啊要騰位置!” “一個!” “一個?急救?”季思奇眼前一黑,“鶴唳?!她回來了?!傷得這么嚴重?”問完又自答了,“對了,上次據說最后1對1干翻對面還傷成那副樣子,這次她一個打兩個……喂她怎么樣,有生命危險嗎?” “不是她,一個男的?!?/br> “男的?”季思奇糊涂了,連身上的傷都忘了,“不會啊,難道你們打架了?” 這兒出現流血事件,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且不說之前滿地都是文科僧,研究的又是古代史,平時連紅臉的機會都沒有,就算后來軍隊入駐,來了一群兵哥哥,那相互間只有更客氣的,更不存在動手的可能。 想也知道打不過。 “哎,機密,你不能再問了大哥!”兵哥哥不回答了,四人合力把他懟進一個空房間,已經有護士在準備儀器,顯然是要給他另起爐灶。 季思奇準備從護士jiejie身上套話:“妹子,出什么事兒了?” 護士冷著臉,沒熱鬧看她也很煩:“我哪知道啊,你傷好了?傷好了自個兒去問啊,你權限高,我就一外援,上廁所都跟你們兩個方向?!?/br> 被糊了一臉的季思奇只能忍著滿心的焦躁乖乖趴好,再次被打上了點滴。 他倒完全沒想到自己一個剛搶救過來的重傷員是遭到了何等的“虐待”。 休息室中,剛體檢完的鶴唳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赤身果體的跳到床上,斜眼看著老門主。 武老將軍作風粗暴,處理任何硬茬就一句關禁閉,鶴唳這么熊當然當場中槍,只不過士兵押著她轉頭就懵了,好好一個研究院哪來的小黑屋,只能臨時找個辦公室塞進去。 鶴唳倒是老老實實跟著,讓去哪去哪,結果左寅還是保持了一點清醒的,臨走還吩咐讓鶴唳體檢后休息,于是軍令如山被一下推倒,辦公室的板凳還沒坐熱,她就被請到了休息室。 但之后就沒人管她了,雖然按計劃該有一堆報告和會議要舉行,但是神秘古代人一來,這都不是事兒了,也只有老門主有這興致來找她,倆人一人一杯果汁對坐著。 “這就是你跟我提過的那位?”老門主一語中的。 漢朝這次任務前,鶴唳曾經跟他提起過有關“歷史悠久的同門還是個門主”這事兒(第18章),當時對兩人來說就算是同門那也是死了兩千多年的同門了根本連討論的需要都沒有,可是這不代表老門主就會忘了這件事,甚至說在看到鶴唳假借觀察那男人的臉蛋意圖謀殺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 “叫青山?那個秦朝的門主?” “不是秦朝,是戰國?!柄Q唳一副很專業的樣子較真道。 老門主點了點頭,從口袋里又掏出一管電子煙,噗呲噗呲抽了兩口,吐出一口濃郁的煙霧,思量了許久,才嘆氣:“麻煩啊……” “是啊,麻煩啊……”鶴唳學著他的語氣老氣橫秋的嘆氣。 “職業道德遭受巨大挑戰?!崩祥T主幽幽道,“你怎么動手那么慢?!?/br> “怪我?!”鶴唳瞪大眼,“放眼全門,你說還有誰能做到我那么果斷的!青山又沒招惹我!” “可你一旦想明白了,就不該那么多廢話,你就算殺了他,也立刻可以想出理由,你是任務的不二人選,他們拿你沒辦法?!崩祥T主教訓道,“現在好了,上下三千年橫豎百萬里少說百來萬人,怎么偏偏唯一一個時空信標就到我們墨門人手上?而且還會用?我那一瞬間都覺得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都干得好,至少很多古來失傳的技術都可以重現了……” 鶴唳一臉空白。 “那一個時空信標跟你到底什么關系?”老門主終于問了。 “為了絕了杭朝義回來的心,我偷到手的?!?/br> “然后呢,什么時候丟的?” “后來太忙了,沒注意?!?/br> “職業精神呢!專業能力呢!所以說你成績不合格!你太容易玩過頭知道嗎?!”老門主一如既往的訓狗狀,“所以你也不知道在這個人身上?” “不知道?!柄Q唳咬牙切齒,“我怎么知道這人手腳這么不干凈?!?/br> “你就知道人手腳不干凈了?你覺得他認沒認出你?” “……認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