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瑤娘才對慶王妃道:“你以后可千萬記住,再怎么樣,別在孩子們面前顯露出來。你看他們小,不懂事,其實他們什么都懂的?!?/br> 慶王妃連連點頭,又是羞愧又是感激:“不是五嫂你,我還真不知道竟對孩子造成了這么大的害處?!?/br> 此時外面已經開宴了,慶王妃和瑤娘也沒再出去,而是在正院里用了飯。 吃飯時,小寶的大飯量嚇呆了慶王妃和琰哥兒珠珠。 小珠珠的眼睛都不夠使了,這個小弟弟怎么這么會吃,還能吃這么多。有些不甘示弱的她,揮開給她喂飯的丫鬟,也要自己吃??上诵∈侄?,以前還沒自己吃過,根本不會用勺子自己挖了吃。 關鍵這孩子倔強,不會吃還要自己弄。 趁著大家注意力都在珠珠身上,琰哥兒找丫鬟要了飯碗和勺子,自己拿著勺子一點點挖著碗里的飯。 等大家回過頭來,琰哥兒已經吃了一碗飯了。見小寶正在吃第二碗,他也讓丫鬟又給自己盛了飯。 慶王妃又是歡喜又是激動,對瑤娘道:“琰哥兒可從來沒吃過這么多,每次吃幾口就不吃了,什么都不愛吃,就沒見他吃什么東西能吃這么香?!?/br> 瑤娘想了想,才道:“琰哥兒大了,不能讓人總是抱著。他體力耗費的多,吃飯才會多,總是不動的坐著,自然不會覺得餓?!?/br> 慶王妃邊聽邊點頭:“五嫂,你真有辦法,以后我就讓她們多領著琰哥兒玩。你以后也多領著小寶來我這兒,有小寶帶著,琰哥兒肯定會越來越壯實的?!?/br> 一旁扒著飯的小寶,瞅瞅邊上的兩個吃得滿臉都是飯粒的毛孩子。 他這么小,這兩只都比他大,他又不是陪吃的,說得好像他很能吃一樣! 且不提這些,前院那邊的席很快就散了。 其實認真來說,是晉王他們所坐的那一席散了。這一席俱都坐著皇子,大家各懷心事,各種試探,飯沒吃到什么,酒倒是喝了不少。 魯王一喝酒就鬧,惠王酒品也不佳,這席自然吃得不舒心,草草就結束了。 那邊傳了話來,這邊瑤娘就得帶著小寶走了,慶王妃依依不舍地拉著瑤娘的手,一再跟她說讓她有空就來,她有閑也去晉王府。 上了車,瑤娘聞到晉王身上帶著酒氣,一看就是沒少喝酒, 車靜靜地往晉王府駛去,晉王半闔著目,似在養神,又似在思索著什么。大掌握著瑤娘的小手,時不時磨蹭一下。 車中很安靜,瑤娘突然發現本來心中積蓄了不少情緒,在經過了那么一場勸解,莫名其妙煙消云散了。 其實晉王到底如何打算,她又何必去計較。那王姑娘來與不來,都有一個晉王妃在那兒。是晉王妃也好,是那姓王的姑娘也罷,都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也不是她能干涉的。 是最近的這些日子,養大了她的心。讓她恍然以為她才是他的妻,因為妄想得到不該屬于自己的東西,她才會迷惘才會痛苦。 瑤娘靜靜體會,這一刻她的內心很安詳,當然還是有一些小情緒,但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在想什么?”晉王狹長的目半掀看著她。因為喝了酒,他的目光帶著一絲異樣的迷離,讓人有種出過來氣兒的感覺。 看著這樣的他,瑤娘心里又開始沸騰起來。 她想起自己對慶王妃說的那些話…… “我今天碰到了一個人……” 第134章 不光小寶看了過來, 晉王也不再是一臉慵懶, 而是正目看著她。 瑤娘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包括王德芳攔下她莫名其妙的挑釁, 以及她的回應, 直至王德芳說她是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到她反唇相譏對方,都一五一十說了。 本來挺嚴肅的一件事,因為瑤娘糾結羞恥的表情, 還有她那些很幼稚的反擊話, 而顯得有些好笑。晉王松開蹙起的眉頭, 挑眉看了她一眼,那眼里的含義太多,瑤娘忍不住就紅了臉。 “其實我這些話說得有些違心, 王家姑娘還是長得挺好看的?!彼ь^看了他一眼, 搓著衣角道。 晉王本以為發生了什么事, 沒想到竟是這種女兒家的口舌之爭, 他往后靠了靠, 姿態慵懶地調侃道:“你不都說了,本王不喜歡那種前面和后面一樣的平的石板路……” “我是在跟你認真說話, 你別……” “別什么?”晉王一把將她拉了過來, 環在懷里, 看著她染上了粉霞的小臉,感受著那沉甸甸的兩團壓在他胸膛上,一陣心猿意馬, 嗓子莫名有些發干。 “本王也是說認真的,本王確實不喜歡那種前面和后面一樣平的……”他一面說,一面手就有點不老實,知道兒子在邊上,瑤娘使勁去按他的手,又不停地往邊上使眼色,晉王順著看過去,小寶靠坐在他的專屬坐墊里似乎睡著了。 他微微側開身,讓瑤娘看了下小寶睡著的畫面,就大掌覆在她腦后將她拉進,親了上去。他一下一下舔咬著紅艷艷的小嘴,修長的指節已經覆上那引來爭議的上面,啞著嗓子咕噥:“好像又大了些……” 瑤娘想推沒力氣,只能任他為之,怎么都想不通本來挺嚴重的事,怎么就成這樣了。 過了下干癮解饞,晉王在快克制不住之前停了手,瑤娘也是嬌喘吁吁的,伏在他懷里半天都沒起來。聽著他胸膛里傳來嘭嘭嘭的心跳聲,她抿了抿嘴,又道:“對了,之后我遇見了永王妃,她也對我說了一些話?!?/br> “她對你說了什么?” 瑤娘沒敢抬頭,就聽著他的心跳聲,小聲道:“她說幾位皇子都有想求娶王家姑娘的意思,說你也有?!?/br> 晉王沒有說話,只是意味不明地哼了聲,示意瑤娘繼續說。 “她說讓我多留心,別得罪了大婦,以后日子不好過。還說你前陣子去找圣上提了想休妻之事,俱是因你想空置正妃之位,對王家以示誠意?!?/br> 一口氣兒把話說完,瑤娘就不由自主緊繃了身子,哪知晉王卻是笑了起來。 是一種無聲的笑,她只感覺到他的胸膛在震動。被他笑得有些尷尬,瑤娘扯了他衣襟一把,嗔道:“你笑什么?!?/br> 晉王沒答她,只是問:“你信了?” “我……”我了兩聲,瑤娘也沒說出完整的句子。半晌,才道:“我沒有,我覺得她有些居心叵測,估計沒打什么好主意?!?/br> 晉王垂目看著她粉嫩嫩的耳根兒,那里皮膚細嫩而晶瑩剔透,甚至能看到上面淡青色的筋。他伸出手指搔了搔,又搓了搓那玉珠似的耳垂,漫不經心道:“不信就對了,我去找父皇說要休妻,不是為了那王家姑娘?!?/br> 瑤娘下意識問:“那是為了什么?” 直到撞上他微瞇的眼,她才明白自己的莽撞。她就想垂下頭,卻被他抬起了下巴,帶著薄繭的大拇指揉了揉紅潤的唇瓣,他的目光饒有興味,在她緋紅的小臉上來回流連。 “你想知道?” 這種姿勢讓瑤娘十分緊張,想掙又掙不開,只能半拉下眼皮,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晉王的臉。 晉王松開手,一副索然無味的模樣,“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br> 她忙就往上湊了一些,將臉湊到他跟前:“我想知道的?!?/br> 她趴在晉王胸膛上,而晉王半靠在軟墊上,兩人幾乎是重疊的姿勢。因為湊得太近,那兩團完全壓在晉王的胸口上,近在咫尺。晉王連眼都不用垂,就能看見微微有些亂的衣襟里,那桃紅色下的高聳與與那道深陷的弧度。 他眼神在上面打了個轉,啞著嗓子:“給我看看,我就告訴你?!?/br> 瑤娘順著他的目光,落在那道縫隙之上,她下意識想去拉,可又想到晉王的話。心里即興奮,又喜悅,但同時又有些惱和羞恥。 “不能這樣!”哪有這么逼人的。 晉王的眉眼當即淡漠下來,“既然不想知道那就算了?!?/br> “我想知道的?!?/br> 你光想知道,倒是付出行動啊。晉王的目光又落在那道縫隙,恨不得那道縫會自動變大,將里面美好的景兒都顯露出來。 “這樣不好,小寶還在……”瑤娘還在掙扎。 晉王也不理她了,任她糾結掙扎。 事實證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好奇心真的會害死人。為了自己的好奇心,瑤娘打算犧牲一點色相。 她悄悄地拉開了一點點,又示意晉王:“我給你看了,你快說?!?/br> 晉王冷笑,他就這么像傻子,還不夠塞牙縫就把他打發了。無奈,瑤娘只能又拉開了一些,晉王繼續冷笑。直到瑤娘不顧羞恥感的,將衣襟全部拉開。 “你快說啊?!彼屏送扑?。 晉王還是冷笑。 瑤娘看著他冷笑的臉,又低頭看自己犧牲了這么多,都叩了九十九個頭了,也不在乎最后這一拜。她閉著眼睛,心一橫就把頸子上的那根細帶給扯了。心里打定主意,他若是再戲耍自己,非給他好看的。 突然感覺自己的衣襟被人狠狠拉上,又被人緊緊地抱住,guntang的大掌按在她腰窩里又是揉又是搓。 晉王感覺自己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簡直蠢透了。 都是被她傳染了! 他狠狠地咬了咬她耳朵,喘著粗氣:“現在不行,休了她,今天有王姑娘,明日就有李姑娘,再等等?!?/br> 瞬間,她就明白了,明明不應該,心里卻是開了一朵小花。 剛把晉王幾個送走,慶王就聽說發生在后院的事了。 不過他聽到卻是縮略版的,只知道慶王妃今兒一直沒露面,韓側妃去請了幾趟,好不容易把王妃給請去了,卻在二公子抓周的時候當場甩臉走了。 當時許多府上的夫人都在,場面極為尷尬。 慶王心中當即就有些惱了,不過送走了晉王等人,還另有其他的勛貴大臣在,他作為東道主,暫時是不能離席的,只能將火壓在心中,打算等宴散了再說這事。 等宴散后,慶王也喝得醉醺醺了,想起之前這事,便去了正院。 慶王心中本就憋著一口氣,為了表妹的事,他一直對慶王妃伏低做小。 兩人是有真感情,當年五哥分封就藩,他依舊還在宮中,雖是已大婚,頭上卻只有個空頭皇子的帽子。 宮里那地方,歷來看人下菜碟,說委屈倒也稱不上,但多多少少還是有許多不如意的。而在宮里那兩年,都是繼柔陪著他一同過來的。他特別珍惜,也想好好跟她過,事實上兩人大婚后感情一直很好,等到就藩后更是再無掣肘,直到表妹來投奔。 當年的具體,慶王不愿再回想。 他確實做錯了,可該但起的責任還是得擔起來,繼柔的不能接受他也能理解??稍俣嗟睦斫舛茧S著對方的一次次不理解,而變得精疲力盡起來。 夾在兩個女人之間,慶王很累。表妹柔弱,身子也不好,她本就背井離鄉,繼柔又不待見她。這王府上上下下都是看臉色吃飯,管著后宅的王妃不待見,他若是再不看著點兒,還不知表妹會怎樣。 而對于慶王妃的種種之舉,慶王心知肚明卻,卻大多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心里有氣,就發吧,只要別傷著人就行。 可他的容讓卻換來的卻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就算不看僧面也看看佛面,鬧成這樣,慶王府能有臉? 帶著這樣的心情,見慶王妃身邊的丫鬟攔著說要通報時,慶王腦子里的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一個窩心腳將那丫頭踢開,他紅著眼睛喘著粗氣就闖進了房里。 臨窗下的大炕上,琰哥兒和珠珠并排坐在一處,慶王妃正在給他們念詩經。 慶王妃臉上帶著笑,聲音又輕又柔,兩個娃兒雪白可愛,十分乖巧,一副母慈子孝的溫馨畫面,而闖進來的慶王就像是個不受歡迎的陌生人。 慶王愣在當場,慶王妃看了他一眼:“這是怎么了?” 他心里的氣兒突然就沒了,想起當年剛大婚的時候,他在外面受了氣回來,她每次都是這般問著自己怎么了。自己會像一頭舔舐著傷口的獸,去到她的身邊,訴說其中的種種,她會安撫他安慰他,第二日他又能重拾面對一切的信心。 慶王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在炕沿上坐下,有幾分局促,有幾分窘迫。 “瞧你這滿身酒氣!”慶王妃蹙著眉道,又喊丫頭去端醒酒茶,并服侍他洗漱更衣。一通弄了下來,慶王更是氣弱,他剛坐下來,小珠珠就撲了上來。抱著父王的脖子說,珠珠想父王了,父王這幾日去哪兒了,怎么都不來看看珠珠。 其實慶王哪兒都沒去,那日他和慶王妃因為給晟哥兒擺周歲酒的事鬧得不愉快,他就一直住在前院。韓側妃命人去請了他幾次,他都沒去,后來見她一直不理自己,就好像沒自己這個人,他才氣怒之下去了韓側妃的院子。卻也只過了一夜,這段時間兩人唯一的聯系,就是昨兒他命人來說擺酒當日讓她照看著些小五嫂。 見女兒抱著自己訴說委屈,慶王心里也十分責怪自己。再怎么樣,也不該這么長時間不來看女兒。珠珠是個小人兒,小人兒委屈來得快,也去的快。不一會兒就忘了委屈,鬧著要讓慶王背她騎大馬。 于是慶王就把珠珠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在屋里走來走去,嘴里還學著馬的叫聲。小珠珠在他脖子上說了句駕,他就快走幾步,小珠珠說吁,他就停下腳步。父女兩個玩得樂不思蜀,臉上都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