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給阿簡一個理解得眼神 日常表白大天使們~來一記篇體摸頭殺 你那是什么智熄cao作混蛋! 第68章 葉氏酒坊 將醉花泉的怨念凈化完畢,傅成蹊已滿頭大汗.他抹了抹額角,重重地呼了一口氣道:“我們尋家酒肆歇息片刻,說不定還能查出些線素,畢竟地方小,沒有不透風的墻?!?/br> 兩人在一家生意清冷的酒肆落了座,老板看終于有客上門,一臉褶子笑得蕩漾開來,殷勤地過來招呼,傅成蹊隨意要了一壇黃酒幾樣小菜,末了漫不經心道:“老板,你家的酒,怎么比別家的要貴上許多? " 老板聞言立刻斂了笑,做出一副委屈狀.向前探了探身子道:“我家的酒都是正兒八經的醉花谷出產的酒,天地良心童叟無欺,不似別家渾水摸魚拿些冒牌貨充數?!?/br> 傅成蹊聽出了些端倪,奇道:“怎么在這醉花谷中,還有售賣冒牌酒的? " 老板嘿然一笑:“公子有所不知,現在市面上那些所謂產自醉花谷的酒,九成九是唬人的,這醉花谷一年前便產不出酒了,我家售賣的,都是酒窖里藏了好幾年的陳酒,絕對是壓箱底的好貨,怕是要絕版了 ?!?/br> 兩人對望一眼,白簡行道:“可是泉水有問題? " 老板眼睛一亮,兩手一拍道:“這位公子是明白人,俗話說水為酒之血、糧為酒之rou、曲為酒之骨,這水一旦不行了,釀酒也就無從談起了,從去年開始,用那醉花泉水釀出的酒,散發著一股子腐尸味兒,哪里賣得出去,弄不好還砸了自家招牌,毀了醉花谷的名聲?!?/br> 傅成蹊來了興致道.“可有查過原因? " 老板嘆了口氣,眉毛擰作一團:“怎么查?這醉花泉是從地下冒上來的,我們,總不能遁地去查罷?而且平日里飲用也沒啥問題,可一釀酒就出了岔子?!?/br> 沉吟片刻,傅成蹊眼睛一轉望向老板:“可曾懷疑過是魑魅魍魎作怪? " 老板眼神一凜,用余光掃了眼四周,確認無人才低聲道:“去年新搬來了一戶人家,據說是京城官老爺的親戚,靠山穩誰都不敢惹,夜里神神秘秘走動搬運貨物,除了酒壇子還有一車車麻袋兒,從他家院子里路過,時常飄出陣陣腐尸臭味兒,他們來了不久,這泉水就出了問題,鄉里人有猜測他家夜里干見不得人的勾當,因罪業太重觸怒了酒靈,連累了整個酒鄉的人?!?/br> 傅成蹊此時心中明白了七八分,淡然一笑道:“實不相瞞,我與師弟對魑魅魍魎之事略通一二,可否告訴我們是哪戶人家,我門去瞧一瞧,說不定能幫上些忙?!崩习迓勓詫⑹謹n進袖子里,遲疑道:“這 … … ” 傅成蹊朝白簡行遞了個眼色,白簡行會意,從錢袋掏出一錠銀子推到桌上:“酒錢,不用找了。 老板瞧見銀子,立刻兩眼放光神采奕奕,眼角眉梢滿是笑意,伸手將銀子揣進懷里:“沿著街市向東走到頭,葉氏酒坊?!?/br> * 行至葉氏酒坊門前,正好幾個穿著方領黑布小衫的家丁從屋內走了出來,每人肩頭都扛著一個黑布麻袋,往停在府門外的小推車上搬。 “尸塊——”白簡行眉頭微蹙篤定說道,他是見慣尸首白骨魑魅魍魎的人,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嗅出他們扛在肩上為何物。 傅成蹊會意點了點頭,低低笑道:“阿簡你先別出手,讓我玩一會兒——”說著便將手負于身后大步走向前,吐掉嘴里的酒花閑閑一笑道:“各位兄弟辛苦了,需不需要在下搭把手? " 家丁聞言齊刷刷地看向傅成蹊,面上又驚又怒:“哪兒來的閑人.滾一邊去!”抬起腳作勢便朝傅成蹊掃去,傅成蹊身形一閃,輕輕巧巧避開了,面上依舊是笑:“各位兄弟要將這尸塊送到哪里去?夜路走多就不怕遇見鬼么? " 家丁互相交換眼色,將扛在肩上的尸塊卸下,紛紛掏出碗口粗的木棍朝傅成蹊揮去,傅成蹊身形躲閃幾下,隨手抬起一根樹杈,與打向自己的木棍揮舞對擊游刃有余。 “大師兄,玩夠了罷——”一陣凌厲的劍意從背后襲來,挾著一股勁風將持棍之人逼退三步。 傅成蹊微微側首,看白簡行依舊在原地凝立不動,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傅澎奚漫不經心道.“阿簡.你急什么——? " 白簡行面不改色:“解決了好回去睡覺——”話音未落知退已出鞘,凌空一揮白光如閃電般劃過夜空,人未至劍意己到,還未等傅成蹊看清楚,家丁手中的木棒紛紛掉落在地。 對白簡行來說,與這些小嘍啰過招就跟切白菜豆腐一樣,沒意思得很。 傅成蹊望向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家丁,咧嘴道:“阿簡,你好沒趣?!闭┥碜屑毐P問,忽而聽到一陣陰沉的笑聲—— “在下不知莫公子、白公子光臨小店,有失遠迎,還請見諒?!眮砣艘簧硖烨噱\緞長袍,淺談的笑意隱在夜色中,不過十七夕侈的年紀,細眉細眼,五官纖巧端正,標志中藏若一絲妖冶。 這副模樣傅成蹊瞧著倒是有幾分熟悉,只是記不起在哪里見過。 那人看傅成蹊一臉疑惑,旋即淡然一笑:“莫公子自然不認識我,在下葉隨明,只是尋常的買賣人?!?/br> 葉隨明 … … 傅成蹊雖對這名字沒什么印象,可提到葉字.又仔細瞧了眼此人,雖氣質截然不同,相貌倒是和葉云燈有四五分相似,想必酒肆老板口中那位京城官老爺靠山,就是御史大夫葉云燈罷,倒也算是故人。 只是他未想到,葉家一族竟也有修行之人,料想大概是些野路子,正經門派弟子大不會為了錢財干此等勾當。 明水城一役后白簡行名聲大噪,去年自己又與白簡行進宮凈化湛元劍,葉隨明認識他兩也是情理之中。 傅成蹊面上從從容容道:“葉公子,在下此番與師弟追查骨酒一事,如若打擾還請見諒?!?/br> 葉隨明聞言高深莫測地看著傅成蹊,片刻莞爾一笑道:“不必費心查了,私釀骨酒做鬼窯子買賣之人,便是在下?!?/br> 傅成蹊沒想到他承認得這般痛快,倒是怔了怔,旋即也淡然一笑:“葉公子當真是痛快之人?!?/br> 葉隨明笑著搖了搖頭:“在下曉得瞞不過二位,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頓了頓,斂起笑容道:“我既沒殺人,也沒放火,所以,兩位公子打算如何處置我? " 傅成蹊莞爾道:“你若殺人放火,自然有官府來管,我們也管不著,但私釀骨酒引活人去鬼窯子一事,我與師弟今兒怕是要多管閑事了?!?/br> 此言一出,葉隨明身旁的侍從紛紛舉刀相迎,一派劍拔弩張肅殺之意,白簡行淡淡地掃了眼眾人仍是一臉波瀾不驚,他自然不將這些人瞧在眼里。 葉隨明微微垂下臉,朝身后揚了揚手,示意侍從們不要輕舉妄動:“不得無禮,你們遠不是白公子的對手,還想刀劍相向給我丟人現眼么?” 侍從才一臉訕訕的收了刀,面上仍舊殺氣凜凜,倒是葉隨明一臉淡然:“生有生者道,死有死者路,我既然壞了規矩做了這陰間的買賣,賺了許多黑心錢,自然有所覺悟,莫公子,這事兒你打算如何管? " 傅成蹊迎上他的視線,沉吟片刻,冷冷開口道:“勞煩葉公子帶個路,我與師弟打算將這些無法往生的魂靈凈化了?!毖韵轮?,你的生意怕是要被我們砸定了。葉隨明不怒反笑,坦然得令人不安:“好” 通往酒窖的角道潮濕冗長,幾盞小燈幽幽地點著,無風自晃,搖曳著陰慘慘的影子,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腐rou糜爛的味道,傅成蹊感覺腹腔一陣翻涌,慶幸晚上沒怎么吃東西,不然定是受不住。 側臉看了眼白簡行,依舊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似乎這陰森惡臭的環境與他無甚影響,再斜眼瞧葉隨明,只見他蒼白的面上顯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沉冷的眸子也閃著光,一臉按捺不住的扭曲的喜悅。 傅成蹊不禁打了個寒顫,感覺三人中似乎就他一個正常人,身側這兩人是黑白無常,將他押往地獄之門。 “前方便是晾骨池了” 順著葉隨明所指望去,小燈幽幽一照,七八副新扒了皮削了rou的人骨架正端端正正的堆在池子里,酒香與血腥氣混雜交融,產生一種令人暈眩的芬芳。 葉隨明兩眼放出妖冶的光,勾起唇角道:“這些骨頭的主人都剛死不到三日,新鮮的很,剔干凈了皮rou.用酒洗刷了骨頭,風干一個月便可以入壇?!?/br> 傅成蹊盛眉與他對視一眼.此刻他眼前這人面上的神情艷如鬼魅:“葉公子,你做這鬼窯子買賣是為了掙錢還是興趣所在?!?/br> 葉隨明斂回視線望向白骨池,微微笑道:“兩者皆有” 喪心病狂—— 作擊有話要說: 沉迷變態人設無法自拔的廢柴需要拉一把 酒莊這事解決后,殿下就會得知阿簡已經知通真相了~ 進度條的話——兩章后 劃重點 日常表白我的天使們、感恩一直看到現在~~ 第69章 送歸故鄉 繞過白骨森森的晾骨池,行不多遠,上百只比人還要高的酒缸映入眼簾,每只缸上懸著一卷畫軸,傅成蹊隨手展開一幅畫卷瞧了瞧,畫中女子面若皎月眼含秋水。嫣嫣笑意勝過三月春光。 合上卷軸暗暗嘆了口氣,傅成蹊心下明了,這便是缸中女子生前的模樣,如今已化作酒中白骨。 濃烈的酒香混著怨念的「氣 撲面而來,被禁錮的怨靈發出絕望的呻吟,綿延不絕的呼喊聲咆哮著擠入耳膜,傅成蹊感覺一顆心在胸腔里突突突地跳動,翻涌的氣血讓他幾乎喘不上氣。 白簡行瞧了眼面無血色頭冒冷汗的傅成蹊,擰著眉頭不言語,即使是他都能分明感受到酒窖中怨念強烈如山呼海嘯,更別說師兄這副對魑魅魍魎異常敏感的身體。 “所有用來釀酒的白骨都在此處了?!比~隨明語調平緩面色從容,唯獨望向傅成蹊的眼眸似有一簇幽火。 傅成蹊壓抑住怨念帶來的痛苦,迎上葉隨明的視線,眼里滿是狐疑。 葉隨明心中了然談淡一笑:“莫公子不必生疑,此番我也翻不出什么花樣兒來,這點二位可以放心——”頓了頓笑得更深了:“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該束手就擒時絕不做無謂的掙扎?!?/br> 這葉隨明的一顰一笑都讓人毛骨悚然,他的話傅成蹊是全然不信的,但思及白簡行就在身側,他就莫名生出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信,勉強勾了勾唇角:“阿簡,事不宜遲,開始凈化罷——”頓了頓,將唇湊到對方耳邊低聲道:“我來凈化,你替我盯著葉隨明便好,畢竟他不是你對手,我就不一定了 ?!?/br> 白簡行遲疑片刻點了點頭:“你不要太勉強——”凈化幾百條怨靈絕非輕松的事兒,弄不好會體力耗盡靈源枯竭,但既然傅成蹊如此打算,白簡行也不愿多做阻撓。 傅成蹊咧嘴道:“放心罷,海之虛我都能拿得下,這幾百條怨靈不就是揮揮手的事兒么?我有分寸——”頓了頓,將聲音壓得更低了,兩片嘴唇幾乎貼在白簡行耳珠子上,似笑非笑:“若不是早上被你折騰得狠了,此番怕是還要輕松些?!卑缀喰新勓悦娌患t心不跳,只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心道這就叫狠了么,今后狠的怕是你受不住。 傅成蹊斂起笑容,屏息凝神雙手合十催動凈靈咒,被怨念攪動的心緒漸漸平緩下來,柔和的靈息游遍全身,幽綠的光從指尖緩緩流溢而出,凝成一道綠色的光河,逐一流向浸著白骨的酒缸。 被綠色幽光包圍的酒缸開始細細顫抖,瓷器與地面撞擊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女子幽泣聲也隨之傳來,傅成蹊眉頭微蹙,通過靈念的連接感受到這些怨靈的情緒,無法往生被困于鬼窯子的無望—— 幽綠的光源源不斷流淌,一點點包裹住躁動的怨念,被凈化的靈念化作一簇簇跳動的火焰,柔和溫暖的光紅繃夾森冷陰沉的酒窖。 “我會將你們的骨灰送回故鄉,放心去罷——” “往生后所有的記憶都將抹去,包括這段痛苦的日子,都會一筆勾銷,安心罷,苦難已經結束了再不會有人禁錮你們了——” “我記得你,放心,我會把你帶回阿姐身邊的——” “一切都結束了——” 當最后一縷火光消失在黑暗中,喧囂的酒窖終于恢復了沉寂,傅成蹊緩緩睜開眼晌.雙膝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幸而有白簡行一把將他扶住擁在懷里。 從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似夾著怒意:“你答應過我不要勉強?!?/br> 傅成蹊安心地倚靠在身后溫暖的胸腔里,懨懨一笑:“無妨,歇息片刻便好——”琢磨片刻又道“我已問清了這二百七十個少女家住何處,待會兒把她們的尸骨燒了,骨灰送回她們故鄉罷?!?/br> 白簡行將唇抵在他的頭頂,柔聲道:“二百七十個你都能記??? " 傅成蹊有氣無力笑道:“那是自然,你師兄我過耳不忘的本領可不是唬人的,所以你說話最好仔細些,我都——替你記著,你可賴不掉。 白簡行嘴角微揚:“好” 葉隨明在一旁冷眼旁觀,面上似笑非笑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片刻氣定神閑道:“這些姑娘的靈魂都凈化干凈了,兩位公子還有何打算? " 白簡行聞言抬起眼冷冷的看著他,淺色的眸子似藏著冷箭:“廢了你——” 聞言葉隨明怔了怔,常帶笑意的臉突然沉冷下來,細長漆黑的眼眸綻著幽幽冷光,薄薄的嘴唇動了動:“可有商量的余地? " 白簡行瞳孔一縮:“無——! " 白簡行的話音還未落下,掌力挾著一股勁風朝葉隨明腹部直擊而去,出手狠厲毫不留情。 葉隨明身子狠狠一奧,憑著最后一絲氣力咬牙役有倒下,靠墻站立喘著粗氣,面上依舊掛著滲人的笑。 他的丹田已被白簡行震傷,全身靈脈也不可逆轉地受了損,這輩子再也不能修習玄門道術了,蒼白的臉掛滿細細密密的汗珠子,毫無血色的薄唇微微揚起:“白公子當真不留情面?!?/br> 白簡行淡淡瞧了他一眼:“對你,不用?!?/br> 盡管葉隨明面上一副笑若春風謙謙公子的模樣,可能干出囚禁靈體.遙迫她們在陰曹地府為活人出賣身子這種齷蹉勾當,絕非善類,若不廢了他的靈脈,保不準他今后還會做出什么惡心勾當來。 白簡行將唇貼在傅成蹊耳際:“可留他性命? " 傅成蹊沉吟片刻:“暫且留著罷?!辈⒎撬粫r動了惻隱之心,只是葉隨明背后便是御使大夫葉云燈,如若傷了他性命定會牽扯出不少麻煩,他可不想再與宮里那些人糾纏不清。 歇息了片刻,休力稍稍恢復了,傅成蹊從白簡行的臂彎里直起身子:“走罷,趁天未亮,將這些白骨都火化了?!?/br> 葉隨明孤零零地靠在墻上,沉冷的視線跟隨著離去的兩人,一絲陰冷的笑意隱于酒窖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