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敲定了種植的地方,緊接著便是在涼州買鋪子,開糧鋪。等把涼州的事弄得差不多回京,便接到了從梧縣送來的喜訊,大嫂生了,又是男孩。比起嫂子的歡喜,王家的人都有些遺憾,他們期待是女孩的。王修柏在信里流露出不少抱怨是兒子的話,甚至還暗示如今王修晉還未成年,若是這會兒成年,便把二兒子直接過繼了。王修晉十分不理解大哥的心態,在古代,百姓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重男輕女,怎么到他家,就盼起女孩了? 不解歸不解,王修晉仍是準備了不少的東西派人送回去,他現在還有一些事沒處理完,等到都弄完了再回去,可能要錯過小侄子的滿月酒。除了給小侄子的東西,王修晉買了不少紅皮的雞蛋,分別給京城認真的幾家送去,還特意給四皇子留了幾個。東西不貴重,就是想讓大家都跟著樂呵樂呵。 春夫人在得知女兒又生了個兒子之后,腰挺得直,心里想著當初閨女說得那叫一個絕,不還是按著她的話來了。心里得意,面上也流露出了一些,時不時的出去轉轉,閑扯時透出的話也帶著些暗示。 第139章 春夫人也是個蠢的, 王夫人生了三個孩子,老大與春家結親, 老二與宋家結親,老三雖說還未成年, 但先皇在位時便玩笑般的指了婚, 而新皇登基之后, 便做準了婚事。不提未結親李家, 就是宋家在文官未出種種事之前便高出春家,更別提現下皇上橫豎看文官不順眼,春夫人若是聰明些,便應該學會低調做人, 而不是四處張顯。 四皇子對這個旁系的娘舅沒啥感情,更不會有何特別的照顧, 可就是這般, 春夫人仍覺得離那個位置越來越近的四皇子,日后坐上了那個位置,他們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王女婿不得靠著他們往上爬, 而王家的產業還不是春家的囊中之物, 想想不久后春家要錢有錢,要權有權, 而她再被封個什么夫人,真是做夢都會笑醒。 只是春夫人并不是完全蠢的,至少在品級大過她夫人面前, 仍知謙虛。比如說,在宴會上遇到性子直爽的宋夫人,她就要裝得跟孫子似的,便是依仗她是受寵著的四皇子舅母,也不敢在宋夫人面前直起腰。 宋夫人聽說春夫人最近十分張揚,又聽著傳出的話,她家雖沒想過王家那點家業,卻也不愛看春夫人得瑟的樣子。兒媳婦更是對春夫人的明里暗里的表示能在王修晉的糧鋪和油坊說得上話的事氣直翻白眼,若有人信了,可真真是沒腦子。只是明知弟弟不會拿春夫人當回事,王琇蕓仍是生氣。見兒媳婦因春夫人而氣憤,對兒媳婦十分喜歡的宋夫人,自然要出手給兒媳婦解解氣。 打見到宋夫人后,春夫人總覺得被人似乎在議論她,起初還是小心翼翼的背著她,可沒多久,那些議論她的人便明目張膽,甚至還有人打趣的問她,能不能把他們家的侄子安排到油坊,尋個清閑的活計做做。把春夫人憋得臉痛紅,本想直接應下,可想到還沒見女兒,春夫人立刻把話圓了過去,只說過幾天去看女兒,便把這事跟王家說了。春夫人的話落,四周的人全都笑了,便是那求人的也跟著笑出了聲。春夫人被大家笑得直扯手帕,心里氣得不行。 等回家之后,春夫人便沖著兒子大發雷霆,命他備馬車,明兒她就要去趟王村,問女婿要王家的糧鋪。春家大少爺聽到母親的話,看著母親的眼神如同看怪物,且還直白的開口問道,“母親,可是病了?”春夫人被兒子的問題氣得仰倒。 春大人被大兒子從別的院子尋了過來,聽完大兒子的話,春大人冷冷的看著夫人,難怪最近同僚看他的眼神越發的奇怪,原因出在這,“你,可真是個攪家精!”春大人抖著手指,看樣子氣得不行?!皬慕駜浩?,你不準備出院子半步,若敢出去,老夫便送你一張休書?!?/br> 春大少爺被父親的話嚇到,他只是想請父親過來勸說母親,卻不想父親直接將母親拘在院內。春夫人也被嚇到,等反應過來,便要撲上去,大叫著“我做錯了什么,憑什么要這么對我。是不是,是不是哪個小妖精吹了什么風!” 春大少爺見父親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忙讓丫頭把母親拉住,又在一旁把父親勸走。春大少爺清楚這些年父親對母親越來越不喜,若不是因為meimei的關系,父親不會對母親容忍至今。 春家發生了什么,王修晉不知道,倒是從專程過來的姐夫那聽說了一些關于春夫人在各種場合說的話,對此,王修晉只是笑笑,并沒有說什么。也不知春夫人從什么時候開始惦記起他的家業,世上總有那么一種人,惦記著不屬于自己的財物。 “不生氣?琇蕓可是氣得不行?!彼魏胍阋娡跣迺x沒啥反應,心里暗笑妻子白白的氣了數日。 “為何要生氣,她若能搶了去,是我沒有能力守住產業?!蓖跣迺x笑言,“何況她所依仗的只是嫂子又一舉得男,認定會過繼給我而已,但事實是我并沒有要養孩子。而春夫人所想要的并非我的糧鋪,而是油坊?!?/br> 宋弘毅倒吸了口涼氣,“春夫人這里沒有問題嗎?”宋弘毅指了指腦袋,油坊可不是王家的產業,雖說他知小舅子每年會分走不少的紅利,但油坊可是實打實的是皇上的,而小舅子頂多算是油坊的總掌柜,春夫人居然動了油坊的心思,膽子夠大。 “我非大夫,怎知有沒有問題?!蓖跣迺x樂,隨后又問起長姐和外甥,便沒再提春夫人之事。 宋弘毅歸家后便和妻子講起小舅子的反應,直說妻子有些急,小舅子可完全沒當成事。王琇蕓直瞪眼,心里不舒服,直接給娘家去了封信,信里倒沒說嫂子的不是,只提春夫人的不著調。王琇蕓對大嫂的印象不錯,尤其是她未出門前,大嫂常陪著她,尤其是最緊張的那段時間,她記得大嫂的好,卻也厭惡大嫂娘家的人。 王修晉是真沒把春夫人的話當成什么大事,便是春夫人去尋大嫂,大嫂也不會給什么軟話,若是尋到他面前,也得他有心思見,當初他便能回了春夫人的想要安排家人進油坊,現在依舊可以,若春夫人仍是糾纏,直接把四皇子推出去便是,誰讓春大人是他的娘舅。 婦人的聚會,米掌柜少有參加,但不代表他不清楚聚會時都說了些什么,因為不去參加,自然就不會像宋夫人那樣挑著旁人去看春夫人的笑話。米掌柜看不上春夫人的行言,想要錢便去賺就是,自己有手有腳的,哪來的臉惦記別人家的錢財。便是王家長子把兒子過繼給了修晉,那孩子就是修晉的,與她女兒有何干系,與她更沒有干系。退一步講,王修晉把錢財都給了這個孩子,那也是給孩子,又不是跟嫂子的外家。 米掌柜沒把春夫人的小動作放在眼里,卻也不容對方折騰王修晉,便直接將春家些這年的開銷遞到刑部。打刑部審了劉大人之后,刑部就設了專門審訊官員的抓貪的衙門。米掌柜也沒想怎么著春家,春大人出身商家,自然有些錢財,便是開銷大了,也不能說是貪的,米掌柜此舉只是想敲打春家。 米掌柜辦完之后,才跟夫君講,李老大聽完之后直瞪眼,“春家是欺李家無人?” 王修晉可不知大家背后弄的小動作,只是感覺到這幾天李菻善突然有時間了,成天的跟在他身邊,盯人盯得特別緊,問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也不言語,眼神里還裝著滿滿的擔憂,弄得王修晉有些懵。 李菻善從小爹那里得知春夫人的事后,腦補了一場春夫人跑到王修晉面前以長欺幼的場面,又覺得王修晉還不知春夫人的行為,便擔心王修晉會吃虧,若不是王家在京城的那么大的一處宅子,他直接就把人拉到將軍府住,以免春夫人仗著親家的身份闖進王家大宅欺人。 在李菻善的眼里,王修晉有才華有能力,但身板和武力值卻不怎么高,若對上體態臃腫的春夫人,必是受欺負,而王家又沒有長輩在京,王修晉受了欺負就只能忍了。李菻善在盯著王修晉之前,還跑去求見四皇子,不管四皇子和旁系的娘舅親不親,春家都與四皇子有親。 四皇子見完李菻善后,便命親隨去一趟春家,警告他們別總惦記不屬于他們的東西,至于油坊更不是他們可以沾的。春大人被四皇子親隨敲打之后,差點沒暈過去,氣得直要休妻。先是刑部派人來,查他的月俸,接著便是四皇子的敲打,之后將會是什么?春大人不敢想,這會兒他恨不得把夫人掐死。油坊是春家能惦記的嗎?那是皇室的產業。 春大少爺對母親心生不滿,卻要將父親勸住,休妻不行,掐死就更不行了。母親被休,或是去世,以父親的年齡都會續弦,到時他們便是嫡不嫡,庶不庶,在春家還有何地位可言。唯今只能用meimei被指婚時以嫡女之名勸著父親,將母親圈在院子里。 王修柏接到meimei的來信之后,對岳母也是氣得不行,信卻不能讓妻子看到,當初在京城發生的事,母親回來后與他說過,之前便和妻子講過弟弟鋪子的事,妻子是個明事理的人,懂得分寸,自然不會惦念弟弟的東西,可岳母的手伸得也太長了些,就算是過繼哪個孩子給弟弟,那也是姓王,而非春。 王修晉歸家后便把信交給了母親,王夫人看完信之后,便把信燒了,“你給琇蕓回封信,就說讓她好生的養身子,來年再抱個娃,至于修晉的事,他自己心里有譜,她就別憂心了?!?/br> “那春家?” “呵,親家母蹦達不了幾天,離京城那么遠都得了信,京城里那么多和修晉關系好的人,能不知?” 第140章 設想的安置傷兵條例并沒有實施, 但是人口戶籍的登錄卻開展起來,每家每戶都登錄新的戶籍冊, 以后遷入、搬出都需要有戶籍冊證明,新生, 死亡都需要到衙門進行戶籍的變更。此次戶籍冊的登入可以稱之為大梁開國以來最全國的人口普查, 圣旨下達后, 朝廷上下都忙碌了起來。此次的錄入非常仔細, 大院子里的妾,賣到煙花之地的女子,小倌,還有各大府上的仆從, 這些人也都有著特殊的戶籍。戶籍中對有功名,從商者, 服兵役等等都做了具體的標志。 年底王修晉歸鄉時, 長兄正忙著戶籍錄入的事,他們家有兩本戶籍,一本是他們一家人的,另一本是仆人。兩本最大的區別就是厚度。戶籍和后世的戶口本相比要顯得簡單多了, 首頁是父母雙親, 名字,生辰, 標注,標注那一欄,父親標注著功名。第二頁是長兄一家四口, 第三頁是長姐,后面標上了遷出,還備上了夫家的姓氏名誰,非常的詳細,第四頁便是他的,他的標注上寫著“商”字,下面還挺詳細的寫著鋪子的名。最后一頁上注著王家有多少畝地,宅基有多大。 王修晉看過戶籍冊后,便被母親小心的收了起來,第一次登入戶籍冊不用花錢,但若是丟了,想去衙門口補就得花錢了。便是家里有錢,也不能花冤枉錢?,F在王夫人除了冬天有時會需要以輪椅代步之外,其他的季節拄著棍子便能行走,不過就是慢了些。王修晉曾想入冬時讓母親到京城住,京城雖不算北方,但沒有南方的濕冷。但想到過年時還需要回南方,便沒提起。 回到家里,王修晉便也沒閑著,和于掌柜整了整一年的賬,又去油坊轉了一圈,等空閑了,才去逗逗襁褓中的小侄子。 見小叔子逗著小兒子,王春氏才松了口氣,因在京城的時候,母親到家里說的那番話,這會兒她又生了個兒子,小叔子歸家之后,又一直未見智濯,王春氏這心便提了起來,一直不安穩,她就怕小叔子會多想。夫君忙著戶籍的事,王春氏沒有他提心里的不安,而她也不知在娘家母親整出的事。 王修晉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對小孩子有耐心的人,孩子乖乖的時候,他愿意逗逗,但是哭鬧的時候,他是真沒心思哄。逗了一會兒小侄子,見小侄子樂得口水都流出來了,便不敢再逗,怕一會兒逗哭了。 一直在一旁坐著的王夫人看著大媳婦松口氣的樣子,在心里嘆氣,沒跟她講她娘家的事是對的。若是讓大媳婦知道,怕是心里那坎難過,而添丁回來一直未見智濯,估計大媳婦怕是要因心思重而病倒。 學堂還未放假,王智淵雖知小叔已經回來,卻一直沒有見到人,白天他去學堂,小叔在忙,晚上等他睡覺了,小叔還未回,王智淵覺得很委屈。今兒從學堂回來見到小叔,王智淵立刻仆了上去,抱著小叔便不松手。王修晉抱著侄子,手都酸了?!爸菧Y啊,你是吃啥長的,怎么胖成這樣,小叔都抱不動了?!?/br> 王智淵在小叔的懷里樂呵呵的笑,就是不同意小叔松手。王修晉無法,只能抱著侄子坐下,讓侄子坐在懷里。王智淵開啟小話嘮模式,不停的說著這一年都發生了什么事。王修晉倒不嫌煩,就是怕侄子話說多了口渴,不時的遞上水杯。 王老爺一進門便見到大孫子膩歪在小兒子的懷里,便輕咳了一聲,大孫子如同沒聽到一般,惹得王老爺直瞪眼。王修晉輕拍了下侄子的背,然后起身和父親打招呼。王智淵見到祖父,不得不從小叔的身上下來,老實的打招呼,然后扯著小叔的衣襟不松手。 王修晉打回鄉和父母行了禮后就一直忙,早出晚歸,父母便也未見到身影,更別提和兒子坐下來聊聊。王老爺把小兒子叫到書房,有些事他需要問問。王智淵小朋友依依不舍,眼淚汪汪的看著小叔,弄得王修晉哭笑不得,許諾晚上陪他一起睡,王智淵才有了笑臉。 隨父親進了書房,王修晉向父親講了一年他做的事,生意上的事,王修晉并未提。王老爺也不會問鋪子的事,聽完兒子的敘述,王老爺只說了一句,“傷兵的事有些急進了?!?/br> 在沒有關于傷兵安排的條律出來,王修晉便想到此事過急,如今能夠重視傷兵,已是邁了很大一步,若是再弄更優惠的條律出來,估計文官便是冒著被皇上厭煩的風險也要上書,他們怎么可能看著皇上更加的重視士兵,那不就是明擺著重武,而之后便是輕文,到時文官不就成了擺設。 王老爺知小兒子是想要做的幫著傷兵,并沒有其他的想法,但是別人不會這么想,畢竟小兒子和李家長孫有著婚約。想到這個婚約,王老爺心里就不舒服,卻也無可奈何。雖說現在他不那么討厭李家,可想到小兒子不能有后,心里難受?!按杭业氖?,我聽你母親提過?!?/br> 王修晉驚訝,回來之后,他并沒有提起此事,也沒聽母親說知道了,這事誰說的?跟在他身邊的仆人絕對不會去說這事,也沒機會去說。母親是怎么知道的? “琇蕓在信中提到的?!蓖趵蠣斀o小兒子解了迷津,“春家的事,你要如何處置” “沒想著如何,就當時是鬧劇,看個熱鬧?!蓖跣迺x說得直白,對方到底是親家,總不能扯破了臉讓大哥難做,再說了,嘴長在他們身上,是用來說話還是用來排氣不歸他管。 “雖說現在成了親戚,但親戚也有個遠近,且不用放在心上,他們若是去鬧你,也不用抹不開面子。修柏需再在梧縣磨煉一番心性,且他官位如何,也與春家扯不上關系?!蓖趵蠣攪@息,從高位落下,到再做先生,這段時間,他的心性有著很大的變化,若是當年他也從縣官做起,也許就不會受累及家人。 王修晉應下,怕父親不放心,便把李菻善一直護著他到回鄉之前,每天除了回府休息之外,寸步不離,就怕春家有人過來尋麻煩。王修晉的話惹得王老爺冷哼,直說那是他該做的,用不著邀功。 之后王修晉又向父親詢問了一些不解的政令,還有他在涼州簽了幾處村子種蟹稻的事也一并和父親講了,提到涼州知府,王修晉覺得對方是個做實事的人。 “此官對百姓而言是好官,對皇上而言卻未盡職,做知府一年有余,糧倉仍未滿,只能說他沒有能力,或者只是在你面前擺出‘我是好官’的姿態?!蓖趵蠣敳⑽丛谏夥矫娼o兒子什么建議,反倒是說起涼州的知府。 想想,父親所言不假,當初皇上派知府之時,便命其一年內將糧倉添滿,對方也應下了,如今一年有余,卻仍是未滿……王修晉搖頭,想那么多做什么,跟他也沒什么關系,他不是與知府簽契,而是每戶每村。和父親聊得多,王修晉便覺得受益非淺。 王修晉在家中過了正月才出發回京,回到京城之后,還未做修整,米掌柜便尋個門。王修晉忙換了衣服相迎,只見米掌柜臉色十分不好,也不等王修晉開口便說明了來意,管理鹵味生產的掌柜把方子賣給旁人了,掌柜的已經被關進了牢里,但方子已賣卻是事實。年前京城另一家鹵味店興起,現在兩家從貨源到販賣都在爭。 “買方子的人膽子夠大?!辈还滞跣迺x這么講,古代的等級十分森嚴,便是家財萬貫的商人,見到衙役也伏小做低,更別說惹上將軍夫人。 “皇后娘家的旁系?!泵渍乒窀C火的很,他也是查了很久才把對方的身份摸清楚。 王修晉沉默,此事扯到皇室,就不好弄了,難怪對方敢搶?!盎屎蠛退幕首拥年P系似乎不太好,四皇子和李家走得很近?!蓖跣迺x倒是知道后宮的戰爭會殃及很多人,卻沒有想過有一天也會被扯進來?!按耸?,四皇子可知?” “你剛回鄉不久,四皇子便去了邊關,到現在仍未回來?!蓖跣迺x能想到的,米掌柜自然也能想到,若是商家,便是官家,他也敢去掰扯一番,但對方是皇后娘家側旁系,他再大的火也得在心里窩著。 “邊關發生了什么大事?四皇子是一人去的,還是帶上了孩子?”王修晉對四皇子突然去邊關感到莫名,一去還是這么長的時間未歸。 “帶著侍衛隊去的,孩子并未帶著,聽著似乎是皇上親自養著?!比舨皇腔噬橡B著,皇后的娘家估計也不會搞些事出來。 皇后并不聰明,四皇子的親娘已經去了,雖說現在拉攏晚了些,但也不能做撕破臉得罪的事。王修晉在心里搖頭,同時又給米掌柜出了主意,擴大鋪子,除了賣鹵味,還可做其他的吃食。 第141章 一夜之間, 京城最早的鹵味鋪子全都關店,店鋪的門上貼有兩張告示, 一是整改,一是招人。整改的告示內容寫得非常特別, 引得人們津津樂道, 同時也讓人放下了關門不干的猜測。另一則招人的告示讓不少人動了心, 尤其是之前沒在王家糧鋪和飯館應征上的, 這次牟足勁要成功。招人告示十分簡單,招伙計,待參考王家糧鋪。 王家糧鋪招人的待遇可是改變了不少人的觀念,沒有人覺得去做伙計有何丟人, 反而擠破頭的想要有個位職。同時也讓其他鋪子恨得直磨牙,好在王家糧鋪用人就那么多, 他們再恨也只是罵上兩句, 也不用跟著給鋪中的伙計漲薪,但鹵味的告示一出來,且招人的數目相當大,一時間, 讓不少鋪子里的伙計偷偷的告假, 想去鹵味店試試,看能不能成功。起初一些鋪子的東家沒注意, 等到不少人提出不做了,東家才覺察不對,可也晚了。為了避免人越走越多, 東家不得不提出漲薪。 鹵味店并沒有關多久,只用了三天的時間,連招人帶整改,便再一次開業,鋪子的名沒有變,但鋪子大了不少,里面還有幾張桌子,除了賣鹵味之外,還有鹵rou飯和面條等主食,附帶的還有酒水,再一次開張,鹵味店推行了一系列的優惠政策,買多少減多少,買什么送什么,還有什么新品味的試吃。并推行送餐活動,一溜水靈靈的俊伙計,穿整齊的衣服,衣服后面寫著“外送”兩字??傊?,重新開張之后不但生意沒有落下,反而比之前更好了,幾家店鋪的掌柜忙得很,可臉上掛著滿滿的笑。 新鋪子開張前十天,收益是一天比一天高,從第十一天開始,鋪子里的收益有些回落,卻也沒少太多,但是外送的收益直線上升。各大衙門成了外送的主力,之外還有一些不做吃食生意的鋪子。一個月之后,鹵味店的生意才算是穩定下來,然后另一波的優惠來襲。 鹵味鋪的一套組合拳下來,把那個強買方子的皇后娘家旁系直接打懵。還沒等想出應對的法子,就被衙門請了去,從邊關回來了的四皇子正笑瞇瞇的等著。 米掌柜是徹底服了王修晉的經商手段,他自認有一番手段,但和王修晉的一番計策相比便差了一些。王修晉樂,他的計策還真算不得什么,對方也不是經商的料,若是直接弄出個衛生問題,或是違禁,藥什么的說事,估計鹵味店不用開了,直接就可以關門,甚至可以直接把將軍府的名聲搞臭,估計對方就算是想到,也不敢這么做。不過這個時代也沒什違禁之說。 四皇子從邊關回來,帶回了幾車的東西,沒有人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四皇子把東西送進宮之后,便聽說了米掌柜的事,四皇子向父皇請示之后,皇上只回了四個字“只是旁系”?;噬夏壳皼]打算廢后,也不是沒察覺皇后的小動作,只不過仍在他可以容忍的范圍,但仍需要敲打一番別把手伸得太長。 打四皇子回來之后,王修晉便沒見著人,他這會兒正跟著李菻善在練武房里折騰。打回到京城之后,王修晉便開始有計劃的鍛煉身體,不求打遍天下無敵手,但也得長長個,他現在和李菻善都快差半個身子了,雖然他也有在,為此他在家里養了奶羊,他倒是想養奶牛,可就算是在邊關也沒見著奶牛的身影,只能用羊奶做替代。 每天都要喝上一杯羊奶,早晨去跑步,然后又是蹦又是跳,甚至還想弄個籃球架那么高的架子,練習彈跳,就為能夠快些長高。想的法子不少,腰圍倒是胖了一圈,個頭卻沒見高多少。王修晉郁悶??!就這身高,他怎么把人娶回家。最后沒忍住,特直白的問李菻善吃啥長那么高。 李菻善把一天三餐都吃什么做了匯報,然后王修晉沉默了,早飯吃五六個實面的饅頭,他倒是能硬塞下去,但吃完之后,一天就不用吃東西了。但這僅僅是李菻善早餐的一部分,還有什么粥和菜。午飯和晚飯,王修晉不想提,李菻善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便是吃兩大碗的面,也就是個半飽,好在不用東跑西顛,不然挺不到晚上。其實,他應該想到李菻善的飯量相當大,還是食rou型的,可李菻善吃這么多,別說是胖,就是小肚子都沒有。 王修晉戳了一下李菻善的腰,非常郁悶,“吃那么多,卻不見胖,還長那么高……”怎么好事都堆他身上了。李菻善算是明白王修晉郁悶什么了,便把人領到練武房,之后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就是王修晉想要偷懶,也會被李菻善拖過來。 扒在地上喘著粗氣,王修晉很想罵娘,他又不用上戰場打戰,干嘛要這么折騰他,便是現在比一開始時堅持的時間久了些,可,真的疼??!每天回府身上都是青紫,想想都是淚。 “起來,一套拳還沒打完?!崩钊H善眼里全是無奈,王修晉身上青紫可不是打的,而是他平衡實在太差,打套拳都能摔倒無數次,前幾天甚至都沒有把拳打完整。 王修晉懶在地上不愿意動,翻了個身攤在地上,“休息一會兒,我要喝水?!?/br> 李菻善無奈,對王修晉卻是強不來,只能把水遞過來,“都打一半了,昨天不是打得挺順?!?/br> 王修晉真想翻白眼,打得挺順也只是摔的次數少了些,想想上輩子他雖不能說天天泡健身房,卻也時常去轉轉,后來末世了,逃跑,找東西,也都挺正常的,怎么到了這輩子,他打套拳就跟少了一跟神經似的,“這樣真的能長高嗎?” “應該?!崩钊H善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他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打拳,可他除了吃得多,就是打拳和看書,看書王修晉也有做,就王修晉現在的體格,想多吃也吃不下,不過這幾天許是打拳打得累,比以前吃得多了些。 王修晉咬咬牙站了起來,不管能不能長個,至少打好了,也能防個身什么的。他雖沒覺得個子有無變化,但飯量上確實比以前多了一些,身體似乎也靈敏了些。 又摔了幾次,王修晉把整套拳打完,沒敢懶在地上,而是踢踢腳甩甩手放松,和李菻善商量著去鹵味店吃晚飯。李菻善知道鹵味鋪子發生的事,當時氣那掌柜的,若是與他們說,也不會生出之后的事,便是皇后娘家的旁系又如何。那位掌柜被關后,他的家人便跑去尋米掌柜道歉,說是他們家的孩子被綁了去,掌柜的不得不把方子賣了。米掌柜聽著冷笑,更是沒有原諒對方,被綁了孩子便是不信官衙,與他們說也能保孩子平安,而不是拿著方子去賣。 王修晉倒不知其實的插曲,就算是知道也不會覺得對方需要原諒,此事有很多解決的辦法,而不是賣方子,他把方子賣了,救了兒子,怎么不想想會害了多少人,若鋪子真被那位旁系擠黃了,多少人沒有營生,他怎知有沒有一家就靠著在鹵味鋪做伙計的月俸為生。 兩人一邊直一邊商量著吃什么,剛從將軍府出來,便遇到一頂軟轎在門口停下,兩人停了腳步看過去,便見四皇子從轎子里出來。王修晉看著壯實不少的四皇子,著實有些驚奇,“見過四皇子!”壓下想要脫口而出的話,兩人向四皇子行禮。 四皇子揮了揮手,“又不是在宮里,禮節什么的還是省省,你們倆這是要去哪?” “去鹵味鋪子吃飯?!蓖跣迺x回著四皇子的話,順便加了一句,“趙四哥應是去了北邊吧!怎么感覺像是去了南方,曬得好黑?!?/br> “去吹了數月的海風,不黑才怪?!彼幕首用黠@不愿多提,便把話轉了過去,“鹵味鋪子的吃食聽說不錯,我也跟著你們同去,順道說說另一家鹵味的事?!?/br> 王修晉挑了挑眉,李菻善點頭,四皇子到了將軍府未進門,便拐了個彎走了。門口聽聞四皇子到了的管家略無奈,轉身去向老爺稟告。在四皇子看來,鹵味鋪子的事和王修晉說也沒啥,米掌柜是入了李家的門,還上了族譜的,以后入的是李家的墳,身前的產業自然也是給李家的后人。給李家不就相當于給了李菻善,李菻善和王修晉的關系就差兩人沒成年?!澳銈z啥時行個訂婚禮?” “小爹說明年去一趟王村商談此事?!痹陔x將軍府最近的一家鹵味鋪子坐穩后,李菻善才回四皇子的話。 王修晉倒沒考慮這個問題,他也不知有沒有訂婚一說,聽著感覺很麻煩的樣子,成親什么的,一直覺得挺遙遠的事,怎么現下就開始張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