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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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示弱,因為你沒把握?!鄙乘蒲┹p笑了一下,“看在你當了我十幾年兒子的份上,交出鴻蒙書頁,我不殺你?!?/br> 南嘉木聞言面色一沉,常年掛在嘴邊的笑容也維持不下去,他冷著臉,直視沙似雪,嗤笑道:“上趕著當爹,不怕摔斷了性命?!?/br> “抹殺不了你喊了我十幾年爹的事實。乖兒子,乖一點,嗯?”沙似雪忽而一笑,眉眼清雋,有股說不出的味道。 他朝南嘉木攤開雙手,看似是在索要接鴻蒙書頁,但南嘉木眼尖的發現他手指動了動。 此時葉赟忽然朝空中攤開左手,玉書霎時掉落在葉赟掌心,一道碧光從葉赟丹田之中飛出,化作一只玉筆被葉赟重新握于手中。 在沙似雪食指指尖剛動之際,葉赟快速在玉書之上寫下“石者,土精也?!比~赟竟反其道而行之,助其石之規則,預備以“此山之石,攻彼山之石”。 當此之時,葉赟與南嘉木腳下忽而出現天坑,如峽谷如深淵如一線天,葉赟與南嘉木身形迅速朝下掉。于此之時,又有小山從地底長出,穩穩地托住南嘉木與葉赟。 艮為山,山者,小石也。 沙似雪手指再動,葉赟腳下的山瞬間分離崩析,四分五裂。南嘉木與葉赟再次不受控制地朝下掉去。 南嘉木心念一動,插在地面上的心劍憑空消失,再出現時托住南嘉木與葉赟腳底。 平時這柄劍南嘉木很是愛惜,從不用做代步之用,此時卻顧不得那么多了。他腳踩心劍,與上方沙似雪無波無緒的視線相對。 沙似雪手中再動,兩岸青山居中平移,像包餃子一樣朝中間的南嘉木與葉赟擠壓而來。青山移動的速度很快,好似峰底裝了風火輪般眨眼間就到兩人身前。 葉赟寫下‘空’字,在兩人身邊撐起一方空間。兩岸青山不斷擠壓著葉赟的空之規則,使得這方空間搖搖欲墜。 葉赟正欲再次加固空間,南嘉木忽而伸手按住葉赟,驚呼道:“葉赟,你怎么了?” “乖兒子,乖乖交出天寶與鴻蒙書頁,不然你與你情郎將成為我這場域的一部分?!鄙乘蒲┑穆曇魪那嗌街畟葌鱽?,刺入了南嘉木耳中。 南嘉木眼底閃過詭譎之色,道:“好,我答應?!?/br> 他心中默念“我心即我想,我想即我思,我思即我在,我在即實景,葉赟,變?!北緛碚驹谀霞文旧砗蟮娜~赟成為一柄透明心劍拉在南嘉木手中,而心劍則幻成葉赟站在南嘉木身后。 “嘉木?”葉赟變成一柄劍也不慌,將自己的疑惑傳音給南嘉木。 南嘉木沒回應葉赟,他拉著心劍與葉赟被青山送上山頂。 南嘉木一手緊緊攙扶著臉色蒼白嘴角沁血的‘葉赟’,把‘心劍’送到一旁以示誠意。他任由沙似雪用雪之規則與石之規則將他與‘葉赟’鎖在其中,站在原地并不反抗。 待沙似雪鎖定后,南嘉木朝沙似雪譏諷一笑:“原來你也不這般有恃無恐?!?/br> 沙似雪淡淡道:“如乖兒子這般的聰明人,再怎么謹慎也不為過?!?/br> “多謝夸獎?!蹦霞文竞龆乘蒲┮恍?,抬起右手一指額心,將鴻蒙書頁從識海中拉了出來。 第115章 現場一時寂靜無比。 無論是誰, 目光都不由得落到南嘉木身上, 視線從他的額心繞道指尖,再從指尖落到額心, 屏息等待鴻蒙書頁。 沙似雪指尖顫了顫,恨不得助南嘉木一把, 多年夙愿便在眼前, 修煉多年的心態頗有些不穩。 每一瞬每一秒都拉得特別漫長,待白底金邊的書頁上紫氣一閃而過, 沙似雪呼吸不由得一窒, 追問道:“你手中有多少張了?” 南嘉木動作愈發緩慢, 他緊盯著沙似雪,同時握住‘葉赟’的手緊了緊,道:“六張?!?/br> 沙似雪本來無甚情緒的目光中泛出絲驚喜之意來,他奇異地望著南嘉木, 道:“果然不愧是……精心培育的兒子?!?/br> 中間有幾字很含糊,但兒子二字南嘉木聽得清清楚楚,他心中一動, 莫非他父親還有什么身份? 不過他心思沒多停留幾分, 只繼續把鴻蒙書頁從識海中抽取出去。鴻蒙書頁雖然已經認主, 但它也有自主靈性, 只愿在南嘉木識海中扎根,因此被南嘉木抽離識海時并不愿意, 拉扯中南嘉木識海痛不欲生。 但南嘉木除了面色蒼白些, 并不能瞧出他正忍受這種痛苦。甚至, 他還能朝沙似雪笑著道:“不知前輩搜集了幾張?以前輩這搜集速度,不如等我尋完,前輩再來找我如何?” 沙似雪聽了南嘉木這若有若無的刺探,瞥了南嘉木一眼,心情頗好的回答道:“三張?!?/br> 三張?南嘉木心一沉,豈不是說齊燁書他娘靈夜老祖手中的鴻蒙書頁殘頁也為他所得?靈夜老祖沒出事吧?南嘉木替齊燁書擔心了一下,不動聲色地道:“前輩那三張也是如對晚輩這般巧取豪奪而來?” 眼見得鴻蒙書頁被拉出一半,其上紫色鴻蒙之色愈發濃郁,沙似雪心情甚好,面對南嘉木這冒犯的問話也不生氣,只淡淡道:“寶物能者居之?!鳖D了下,沙似雪繼續道:“若人人都如靈夜小兒一般懂事聽話,我又何須費什么心思?!?/br> 靈夜老祖沒任何事,齊燁書還有母親。南嘉木放下心來,至于沙似雪的感慨南嘉木當沒聽道。鴻蒙書頁一點點的朝外平移,南嘉木握著‘葉赟’的手愈發緊,沙似雪雙目愈發明亮,若非擔心南嘉木對他戒備不已,他都想上前助南嘉木一臂之力。 南嘉木面色愈發蒼白,他微一用力,徹底將鴻蒙書頁從額心抽出。鴻蒙書頁在南嘉木掌心熠熠發光,紫色鴻蒙之氣在其上游走,氤氳而朦朧。 南嘉木托著掌心的鴻蒙書頁,道:“前輩,鴻蒙書頁在此,可否讓晚輩與晚輩道侶離去?” 沙似雪伸手去摸那鴻蒙書頁,南嘉木避過,笑道:“前輩可得小心,鴻蒙書頁要是不小心掉了,晚輩可沒地方說理去?!闭f著,南嘉木緊盯著沙似雪,同時攥著‘葉赟’的力度又變了變。 沙似雪收回手背后負著,目光依舊落到鴻蒙書頁之上,沒有上前,也沒有撤回規則。他眼瞼眨了眨,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嘉木心底愈發戒備,面上神情卻愈發輕松,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 沙似雪忽而后退一步,他這一動作,驚得南嘉木差點發出攻擊。他穩穩心神,等著沙似雪下一步決定。 沙似雪掌心出現三道白光,白光中靜靜的懸浮著指甲大小的書頁。 這是鴻蒙書頁,南嘉木毫不懷疑,他感受到了掌心鴻蒙書頁對那三塊殘頁的渴望。 沙似雪撤回南嘉木身側的石之規則與雪之規則,又撤下外邊的雪域,露出真實世界來。原來南嘉木與葉赟在山腳上只往前踏上一步,實則通過雪之規則踏到了山頂之上。 山頂之上懸浮著一座雪晶雕琢的宮殿,宮殿隱在云層之中,在陽光下反射著七彩光澤。南嘉木目光沙似雪身后漂浮的宮殿上凝住,心底泛起驚濤駭浪。 這座宮殿,無論是門前柱子上的祥云圖案,還是牌匾花紋,都與他南家老祖宗太虛圣人留在南家后山的那座宮殿上的一模一樣。 這沙似雪,竟也是上界之人。 然而,這沙似雪卻在大荒界存活了幾千年。 他是當年‘大荒黃昏’遺留的上界之人的后人?還是便是當年上界之人真的存活至今? “留下鴻蒙書頁,帶著你小情兒走?!鄙乘蒲┥焓窒蚯?,他掌心的三塊鴻蒙書頁躍躍欲試地想要飛向南嘉木這邊。 南嘉木握著‘葉赟’,慢慢后退,紫氣縈繞的鴻蒙書頁在他前邊不斷旋轉著。 見南嘉木退出一臂之地,沙似雪不再控制掌心的三塊鴻蒙書頁殘頁,任由它們如乳燕投林一般投入紫色氤氳的鴻蒙書頁中。 九張殘頁乍合,其上白底金邊皆不見,只剩下一片鴻蒙之氣將之籠罩。變化不僅僅如此,鴻蒙書頁重合之際,有一道紫色光芒沖天而起,直上斗牛之墟。 南嘉木詫異地望著這滔天紫色,視線無意中掃過沙似雪,見他面帶喜意,隱有激動之意,但不見任何驚訝之色,顯然早知鴻蒙書頁該當如此。 霎時間南嘉木腦中轉過無數個念頭,但又沒有個確切的思緒,他握著‘葉赟’,猛地朝前一步,掌心‘葉赟’化作長劍,直朝沙似雪刺去。 沙似雪對南嘉木的攻擊早有預料,他眼底閃過一絲輕蔑之色,在南嘉木與鴻蒙書頁之間豎起一道高墻,南嘉木的心劍霎時與高墻相撞。 心劍摧枯拉朽般將高墻擊碎成粉,南嘉木眼皮一跳,心道不會這般簡單,果見眼前成碎裂的粉又重新凝結成墻,再次擋在南嘉木面前。 南嘉木的心劍摧毀高墻的速度很快,但高墻重組的速度更快,南嘉木根本無法破開高墻的防御。 當此之時,旁邊成劍的葉赟也恢復原本模樣,他手持天寶,在高墻上寫下木字。木生土中,能從內部將高墻瓦解。 而趁高墻被葉赟再次瓦解,高墻重組之際,南嘉木及時擊中重組的高墻,趁著這時間差強行突破高墻防御,與沙似雪重新面對面。 沙似雪正在把玩鴻蒙書書頁,瞧見南嘉木突破石墻限制,面露一絲詫異,隨即恍然道:“忘了你道侶還有天寶?!?/br> 南嘉木心生奇異之色,這鴻蒙書頁竟比天寶還要好?看沙似雪這一系列的舉動,天寶好似只是順帶的,他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鴻蒙書頁。 可是鴻蒙書頁雖是太虛圣人煉制,但再好也不過是人造靈寶,而天寶則是由天地蘊育的,其妙用之無窮,遠非人造靈寶可比擬,莫非鴻蒙書頁還有其他未知作用不成? 此時鴻蒙書頁上的紫色愈發濃郁內斂,也不再散發著沖天寶光,它不過巴掌大,縮在沙似雪掌中滴溜溜地旋轉著。 南嘉木不過瞧上一眼,眼前又開始矗立高墻,南嘉木笑容一頓,再次以心劍擊碎高墻,同時劈出一條道路。 重重高墻碎裂又重組,重組又碎裂,南嘉木前行得十分艱辛,他扭頭朝后瞧去,卻見葉赟也被高墻困住,兩人在高墻碎裂重組的罅隙間對視一眼,南嘉木瞬間起了撤離之心。 鴻蒙書頁再好,也不及性命好,這沙似雪的實力顯然遠超兩人太多,雖不知之前為何對他與葉赟手下留情,但若繼續下去,就說不定了。 沙似雪見南嘉木折回與葉赟匯合,也懶得攔截。他撫摸夠了鴻蒙書頁,正欲將之收好,忽而他面色一變,抬頭望天,神情十分凝重。 南嘉木見眼前高墻忽而坍圮似的崩塌不再重組,抬頭詫異的望向沙似雪。 沙似雪正仰頭專注望天,南嘉木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知此時正是良機,他遞給葉赟一個‘掩護我’的眼神,趁沙似雪失神之際,以心劍一挑,將鴻蒙書頁從沙似雪掌心奪走。 沙似雪扭轉過頭,雙目緊盯南嘉木,眼底陰鷙而狂暴。他朝南嘉木走動一步,‘噗’地吐出一口鮮血。他費力地朝南嘉木方向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皴裂增多,一道道皴裂肌膚下,血管被不知名的威壓爆破,霎時鮮血迸發成股。不過須臾,沙似雪便成為了一個血人。 饒是如此,沙似雪目光依舊緊盯著南嘉木懷中的鴻蒙書頁,似瀕臨渴死的人垂涎著清水,那股執著、陰狠,讓人心驚rou跳。 南嘉木也被沙似雪這執著與陰狠嚇到,禁不住后退兩步。 然而不等沙似雪走到南嘉木身前,沙似雪便撲倒在地,徹底沒了聲息。 這場爭斗結束得莫名其妙,饒是南嘉木聰慧,也一頭霧水。 他仰頭望天,沒瞧出什么,到底是誰在幕后幫他? 葉赟此時走了過來,望著地面的沙似雪,問道:“他怎么了?” 南嘉木搖頭,“我什么都沒發現?!蹦霞文緦Ⅷ櫭蓵撝匦掳慈胱R海之中,朝葉赟道:“當務之急,該如何解釋,我倆活著,玉泉宗的太上長老死去這件事?!?/br> 沙似雪之死與他倆無關,他與葉赟的攻擊根本沒給沙似雪造成半點傷害,然而這事他倆篤定,但玉泉宗的修士會不會相信? 葉赟與南嘉木不約而同的想出一個損主意,南嘉木伸手去取沙似雪的心頭血,預備以沙似雪的心頭血為引,將沙似雪煉制成傀儡,又輔以規則,做出沙似雪還活著的假象。 然而南嘉木指尖落到沙似雪的胸前之際,面露微妙之色。 葉赟在旁問道,“怎么?” 南嘉木收回手指,道:“沙似雪早已是個傀儡人,我倆不用想借口,也不必擔心玉泉宗追殺,更不用擔心會讓甄家難做了?!?/br> “傀儡人?”葉赟重復了一邊,抬頭望向南嘉木,道:“又一個‘南廷’?” 第116章 南嘉木點頭, 先給甄隱發了傳訊,告知他靈前輩所說的那個玉泉宗的投靠外界之人的修士是玉泉宗太上長老沙似雪,并將沙似雪是傀儡人之事告知。 隨即,又與甄錦傳了訊, 同樣將此事說了, 不過很無辜的說自己到山頂之上時,太上長老已經死去多時。 葉赟借助天寶將這玉雪峰復原, 把打斗全都抹掉, 讓兩人無辜之語更加可信,之后兩人便等在山頂,不再做多余之事。 沙似雪的情況, 任誰都能瞧出是怎么回事,也不怕玉泉宗修士硬要將此事賴到他倆身上。 最先到來的是一直等在下邊的甄錦,他在紫氣沖霄之時便想上玉雪峰,只是玉雪峰上的結界厲害,他無法破入而已, 其后便是玉雪峰其他峰主與宗主, 他們都是看到紫色寶氣匯聚而來。 甄錦率先到達峰頂, 見峰頂上的南嘉木與葉赟百無聊賴地與葉赟一道觀看空中的雪晶殿, 還與他在指頭論足,當即有些不悅,覺得這兩人對玉雪峰未免太不莊重。他對玉雪峰不莊重, 豈不是對他玉泉宗太上長老不莊重? 鑒于太上長老深受玉泉宗修士上下愛戴, 以及他倆這行為太易得罪人, 于情于理,甄錦都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教育這兩小子一頓。不過很快他便沒有心神放到南嘉木與葉赟身上,他瞧見了倒在雪地上的沙似雪。 “太上長老!”甄錦驚呼,三兩下趕到沙似雪尸身之處,神識迅速從他身上掃過。很快,他也與南嘉木一般,面露微妙之色,甚至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