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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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修士到來之際,見甄錦蹲坐在沙似雪一旁,神情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當即湊到甄錦身邊皺眉望著沙似雪,面帶悲痛之意。 其中火爆點的嚷嚷問甄錦:“是誰殺了太上長老?”他目光望向旁邊的南嘉木與葉赟,神情陰惻惻的,只待甄錦點頭就朝南嘉木與葉赟動手。 也有謹慎些的與甄隱一般發現問題,霎時雙目發呆發直,只道“不可能”“不可能”。 越來越多的元嬰修士面色的悲痛之色變成呆然,玉泉宗的太上長老一直是玉泉宗的精神支柱,這一批玉泉宗的元嬰修士都是聽著沙似雪的事跡長大的,此時沙似雪不過是個傀儡人的事實,讓他們的精神信仰崩塌,這些元嬰修士完全緩不過神來。 最后還是玉泉宗宗主經歷的事情多,他起身,望著在場一干元嬰,堅定道:“太上長老被外界賊人所殺,我玉泉宗與外界賊人不共戴天?,F在,排查宗門內被界外修士收買的jian細弟子。大荒界生死存亡之際,諸位該打起精神來?!?/br> 說完后,他目光落到南嘉木與葉赟身上,面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會揣度宗主心思的挺身朝南嘉木與葉赟斥道:“你倆是不是與界外賊人相勾搭,才害死了太上長老?” 南嘉木樂了,這般明顯的事實之下,還想往他身上潑臟水?不過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這是怕他倆將‘傀儡人’之事說出去,讓玉泉宗顏面掃地。他本以為玉泉宗身為大荒界的大宗門,這點風度涵養還是有的,但他忘了,越是大宗門越注重宗門威望,其后的齷齪事越多。 他心內失望,面上卻不顯,只道:“前輩在說什么傻話,太上長老實力超凡脫俗,我等凡人能奈之何?” 那元嬰修士偷瞥宗主臉色,見他依舊面容凝重,繼續道:“誰知你倆用了什么陰謀詭計?你們還等什么,還不將這賊人捉拿,以祭太上長老在天之靈?” 甄錦在聽到第一句時便心生不妙之感,此時聽得那位元嬰之語,冷哼一聲:“我看誰敢!”他攔在葉赟與南嘉木身前,目光掃過在場元嬰,道:“外敵在前,我們還要內亂?” 那元嬰修士依舊堅持道:“攘外必先安內,誰知這兩人是不是界外賊人派來的jian細!器宗的石賢、靈長老,我宗的太上長老,還有亂花陣中的七位同道他倆所到之處,便有我大荒界元嬰大能隕落,誰敢保證,他倆不是界外之人安插進我修真界,目的是為了耗損我大荒界大能修士?!?/br> “這兩位皆是我本家后輩,斷然不會是界外賊人的爪牙?!闭珏\斬釘截鐵道。 “本家?我怎么從未見過!”元嬰修士咄咄逼人道:“莫非你已投靠界外賊人,才這般為他倆說話?!?/br> 元嬰修士這話氣得甄錦面目通紅,手指微顫,他指著那元嬰修士顫抖,竟沒能說出話來。 “不辯駁?你這是默認了!”元嬰修士暴喝,手中一柄巨斧乍出,朝甄隱當頭斬下。 南嘉木手動了動,正欲攔下這一擊,但見玉泉宗宗主的動作,暫時歇了心思。 那玉泉宗宗主一直冷眼旁觀,直至此時方才出手一攔,將元嬰修士的攻擊湮滅,開口制止元嬰修士的不依不撓,“沈彰,夠了?!?/br> 沈彰握著巨斧的手緊了緊,眼底閃過一絲可惜之色。 南嘉木神情一頓,朝葉赟瞧了一眼。 葉赟取出玉書與玉筆,在玉書之上寫下‘窮’字,‘窮’字凝成透明符文,無聲無息地貼到那元嬰修士以及宗主身上。 外地當前,南嘉木與葉赟自然不會做什么耗損內部實力之事,這‘窮’字符只會讓這兩人最近困頓,諸事不諧,寶物在前而落空而已。 宗主還不知他之后的日子會發生什么,記性對沈彰道:“甄師弟對玉泉宗的心不容置喙,你這話未免太過?!?/br> 聞言甄錦面色緩和,道:“宗主明鑒?!?/br> 宗主話鋒一轉,對甄錦道:“不過甄師弟,據我得知,你與這兩位后輩相處不過短短一日,你如何能確保,他倆一定無嫌疑?” 甄錦望了南嘉木與葉赟一眼,再次堅定道:“是,他倆絕不會是jian細?!?/br> 宗主望著甄錦不說話,甄錦毫不退避地迎向他的視線。 宗主見甄錦堅決,擺擺手道:“既為你子弟,我便信你一回。不過,那件紫色華寶,兩位可曾瞧見是什么?” 南嘉木此時笑了笑,也明白宗主真正的目的是這個,“我倆上來之時,貴宗太上長老已經遇害,至于什么法寶,我與我道侶未曾遇見,也沒動貴宗太上長老之物?!?/br> 宗主沒說信與不信,只道:“界外賊人目的可能是這寶物,若兩位有任何線索,為了大荒界未來,還請及早說出來?!?/br> 南嘉木點點頭,笑著不說話。 宗主見南嘉木坦然,瞧不出什么來,繼續道:“雖然二位心中有數,但我還是得與二位說一下,太上長老之事太過匪夷所思,為了不引起修真界的動蕩,還請二位慎言?!?/br> 南嘉木笑道:“還請前輩放心,我與我道侶自會守口如瓶?!?/br> “多謝兩位小友諒解?!弊谥鞒霞文九c葉赟點點頭,示意在場修士一道去主峰大殿議事。 甄錦讓南嘉木與葉赟先回大陣峰,若是無聊讓甄湘帶他倆去游玩,不過南嘉木卻提出辭行。甄錦見葉赟與南嘉木態度堅決,雖然遺憾也沒挽留。南嘉木與葉赟離開玉泉宗,望維揚山脈而去。 鴻蒙書頁齊,維揚秘境該打開了。 鯨波邊,孤塔前,維揚秘境顯。 南嘉木與葉赟回到維揚山脈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尋找維揚秘境。鴻蒙書頁是打開維揚秘境的鑰匙,兩人按著鴻蒙書頁所指引,在鯨波江上尋到維揚秘境所在之處。 南嘉木與葉赟坐在花籃之中,停駐在鯨波江上?;ɑ@是南嘉木煉制的代步法寶,速度很快,也很靈活,在尋找秘境所在之處的過程中建立了大功。 南嘉木取出鴻蒙書頁,往煙波浩渺的河面一扔。紫色的鴻蒙書頁滴溜溜的旋轉著,隨著鴻蒙書頁的旋轉,紫色鴻蒙之氣從它身上溢出,慢慢的滲入鯨波江水之中。 隨著紫色鴻蒙紫氣的滲透,鯨波江水慢慢地卷起驚濤駭浪,水波如山涌,而在涌動的水波之中有一座虛塔憑空而生。 虛塔從水底慢慢上浮,鴻蒙紫氣纏繞在塔尖,又順著塔尖蔓延塔身,為虛塔吸收。虛塔慢慢的上升著,脫離鯨波江朝天際飛去。 而虛塔脫離水面之后,鴻蒙書頁重新化作一道紫光沒入南嘉木額心。 虛塔在煙云霧紗之中若隱若現,迎著金色陽光似氫氣球一樣飛入天際,最終在云層之中入矗。 野礦云低,天清近人,南嘉木坐在花籃之中,仰頭望著虛塔,覺得虛塔之側的藍天白云還挺好看。 “你說天,有什么好看的?”南嘉木靠在花籃邊的花瓣上,寬大舒適的花瓣軟得跟云有得一比。 南嘉木對沙似雪之死耿耿于懷,既為他仰頭望天,又為他那句含糊之語,不愧是……的兒子,不愧是天道的兒子?不愧是南亭飛的后裔之子?不愧是氣運之子? 沙似雪后邊幾字含糊得緊,兒子二字是南嘉木聽到的音調,是否聽錯了也不確定。 葉赟也跟著仰頭望天,道:“你覺得沙似雪之死,有大問題?” 南家木點點頭,“他死得未免太過詭異?!蹦霞文拘挠幸蓱],卻不敢說出口,若沙似雪是由其他修士所殺,那幕后修士的實力有多強大,是否為界外修士?若沙似雪因他所死,那老天對他未免太過偏愛了些,為何偏偏是他?因為他是穿越的? 葉赟沉默了,忽然說了一見風馬牛不相及之事,“在凡人界,那些凡人只信仰太虛圣人?!?/br> “救世之功吧?!蹦霞文韭唤浶牡亻_口,沒說他也對此產生過懷疑。不過等瞧見自己的雕像取代太虛圣人遍布凡人界后,便不覺得奇怪了。 他不過做了一任亂世帝皇便能擁有如此殊榮,當年太虛圣人救世,凡人感念其恩情,專心致志地信仰他,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真是說什么來什么,剛說到信仰,南嘉木便發現,本來源源不斷給他提供信仰之力的凡人人數大幅度減少,凡間信仰變了,還給他提供信仰的凡人,估計都是偷偷摸摸的,一點也不純粹。 “凡人,真是一群善變又善于被控制的生物?!蹦霞文緦⒋耸抡f與葉赟,同時感慨道。 葉赟緊張地望著南嘉木:“信仰變更,對你沒什么危害吧?” 南嘉木搖頭,“最多對規則的感悟,從花籃速度變成黑石速度。反正也是借助外力來的,失去了也不可惜,只是到底被界外修士得了逞。我倆那般努力打江山,不過是拖延了下時間?!?/br> 聽到不會對南嘉木產生不好的后果,葉赟便沒在繼續追問,只道:“這次維揚秘境開,也不知能釣到幾條魚?!?/br> “兩條都能釣到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再繼續想辦法?!蹦霞文静[了瞇眼,察覺到有修士靠近,駕馭花籃避開。 維揚秘境會在孤塔出現的四十九天后開,南嘉木與葉赟藏在一旁,觀察著匯聚于此處的修真界眾人。 “水月老祖有點問題?!蹦霞文静[著眼望著那與周圍人談笑風生的修士,點點花籃的沿壁,繼續道:“上次他還沒任何問題?!?/br> 第117章 南嘉木對水月老祖并不熟悉, 畢竟只見過一面,還是昏迷的水月老祖,按理說南嘉木并不能篤定水月老祖如何,但明眼人都能瞧出水月老祖的不對勁。 顯然, 水月老祖一點也不害怕別人瞧出他的不對勁, 他只恨周圍人瞧不出他的不對勁。圍繞在他身邊的修士眼底對他有敬的有怕的有畏懼,就是沒有與他平等相交的。而一向與他形影不離的鏡花老祖也不見身影。 葉赟也跟著望向水月老祖, 眼底閃過厭惡之色, 道:“外界總有這樣那樣的手段控制人?!比~赟也瞧出,那水月老祖是界外之人矗立的靶子,水月老祖不對勁, 大荒界修士都能瞧出,再加上之前玉泉宗太上長老那事,讓大荒界修士謹慎的同時,也是在笑話大荒界修士。 他在用這種舉動來告誡大荒界修士,他在看著他們, 他可以隨時控制他們, 更能隨時殺了他們。 換句話說, 大荒界所謂的自救, 在界外修士眼中都是個笑話。 這般自大,怎么讓人高興不起來。 南嘉木搖搖頭,道:“在已感悟出規則的界外修士面前, 大荒界這些元嬰修士都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嬰兒?!?/br> 這個事實, 足矣令人悲哀。 太虛圣人的結界保護著大荒界修士, 卻也將大荒界修士的實力給限制了。 “真正的大魚藏在這些人之中,說明他對我倆懷有忌憚之意,如此情勢還不算太差?!蹦霞文鹃_口道,“若維揚秘境未能將玄祺與沙似雪解決,再去各個宗門轉上一圈。事情只要做了便會留有痕跡,大荒界作為我們的主場,總能將他倆給捉出來?!?/br> 葉赟點點頭。 他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的解決,不過并不妨礙他憧憬。 維揚秘境的開啟,使得整個大荒界都沸騰起來,多少年了,維揚秘境成為傳說之時,它忽然開啟了,且還在外敵在前,大荒界又將有一場浩劫之際。 這讓那些元后修士不由得懷疑,這是不是天道示警,且給大荒界增強助力?畢竟維揚秘境作為傳說中的存在,凡進入其中的修士能從中出來,皆會獲得自己所需所得,且實力大增。 不過他們還沒被這天降陷阱給沖昏頭腦,為了避免讓界外修士趁他們進入維揚秘境之際,一舉掌控大荒界,大荒界的各個勢力結合起來商討如何應對。 最后決定,讓有潛力的元初金丹修士進入維揚秘境,元后元中修士鎮守宗門,以及各個勢力之間守望相助,宗門內部小輩聯系戰陣——這是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 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多做準備增強實力總沒錯的。 因此,南嘉木與葉赟在場中瞧見的多為元初帶著金丹修士,只有少數元中元后散修,眼底閃爍著陰鷙而貪婪的光芒。 南嘉木與葉赟躲在花籃之中,費力辨認著在場人群之中有問題的修士,準備進入維揚秘境之中一一揪出來。 “這個、這個、這個,有點問題?!蹦霞文局赋龅娜奘拷允窃獘胄奘?,一名長相清秀的少年,一名臉帶疤痕的壯漢,一名干瘦白凈的青年,南嘉木之所以說他們有問題,則是因為這三人他都認識。 長相清秀的少年正是南峰,臉帶疤痕的修士則是當年南嘉木為了膈應薛明蔚而隨手救助的散修,那名干瘦白凈的青年則是曾經想搶棉花糖的金丹修士。 這三人無論哪一個,都不該短短時間內進階元嬰。 南嘉木望著南峰以及他伸手憂心忡忡的南雅,既詫異又覺得陌生。這兩人曾在他生命中占據大部分時間,又在時光中暗淡了身形,此時瞧見這兩人,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南雅相貌依舊柔弱不堪,哪怕是輕蹙眉尖也惹人心憐,只是她眼底的堅毅讓人知道,這并不是個菟絲花樣的美人。 她眼中閃爍著憂郁,讓人瞧了恨不得將她愁緒撫平,可是在南峰瞧過來之時,她快速露出個微笑,將那絲愁緒給隱了,不讓南峰瞧出任何不對勁。 而南峰依舊志得意滿,較之在南家更加囂張跋扈,或許是因為實力給予他的底氣,他十分自信,下巴昂得高高的,帶著股神采飛揚。 南嘉木搖搖頭,繼續注意其他修士。能瞧出來的有問題的修士并不多,更多的聚集在一塊,默默等待著維揚秘境的出世。 這些元嬰修士與金丹修士眼底閃爍著興奮,凝重以及使命感,以往互看不過眼的宗門弟子習慣性懟了一句后,及早的反應過來,歇了嘴。 不管內里如何,此時守在虛塔之前的修士面上都一團和氣,便算是那幾個想要攪事的,也只是高調一些。 四十九日之后,虛塔消失于云層之間,有鳳清唳,百鳥銜霞而來。霞光布滿天際,把煙云繚繞抹染成虹,紅霞似錦將天幕遮攔一片。 有金光自云霞之后而起,把云霞似霧氣一般撥開,露出其后的金門來。 金門之上又瀑流飛墜而下,其上有金龍、紫龍、紅龍、青龍等各色龍族游弋翱翔,金門之下有金色、紅色等錦鯉搖頭擺尾,一條條錦鯉以大無畏的姿勢朝上飛躍,撞上金門之時血rou模糊鮮血淋漓卻毫不退縮。 這是錦鯉躍龍門,意味著維揚秘境能讓修士如那錦鯉一般,脫胎換骨。 錦鯉躍龍門的景象一出,眾修士皆面帶喜色,對這秘境的真實不再懷疑。 維揚秘境雖然基本成為傳說,但那些大宗門修士還是一代代保存著有關維揚秘境的資料,對維揚秘境并非一懵黑。 錦鯉跳過龍門之后,飛瀑消失,河流消失,只剩下金門金光大閃,金門之中有白色漩渦旋轉著,這是進入維揚秘境的隨機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