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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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口吻明顯不認同。 樊小余卻無所謂道:“既然給我了,就是讓我用的。好了,接下來怎么辦,我有三分鐘時間等藥效,這段時間我要怎么做?” 時夜那邊仿佛嘆了口氣,聲音低沉:“以細管里的劑量估計,應該可以在金屬蓋上畫出一個小蓋子兩圈的長方形。畫的同時,接觸到藥劑的金屬會融化,你要先畫腳下對應的位置,當長方形逐漸成型時,下方的金屬板會陷落,上面的土壤也會跟著填下來。當你做好準備向上沖之前,不要讓長方形完全成型,要在頭對應的金屬蓋上留一個豁口,直到你準備好,融掉豁口,借由土壤向腳下的空隙俯沖時,用力沖開頭上的金屬蓋?!?/br> 時夜緩慢的講解,樊小余沉默的聽著,許久過去都不曾搭腔。 直到時夜問道:“只是這樣做風險極大,如果埋得很深,你恐怕還沒有沖上去,就在半途窒息。最保險的辦法是等我來?!?/br> 這恐怕是最大的風險,也是唯一的風險。 樊小余閉了閉眼,動了動手腳,客觀評估以她現在的體力活著出去的機會有多大,同時又一次探向額頭的溫度。 體溫似乎并沒有降下來,還有升上去的趨勢,但很奇怪,她的手腳已經漸漸不再麻軟,關節也似乎感受不到疼痛。 她繃直了膝蓋,覺得腳下有力,有活動了一下雙手關節,只聽咯吱咯吱作響,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很像是連續睡了二十幾個小時醒來時的精力充沛,但這個形容又好像并不到位。 時夜那邊又連發了幾條語音,樊小余這才重新拿起手機,沒有聽,只是說:“給我三分鐘,等我出來再聯絡你?!?/br> 樊小余一交代完,就將手機塞進衣服里,也不等時夜是否會阻攔,徑自拿出融化金屬的藥劑,按照時夜說的辦法先從腳下對應的金屬蓋下手。 從下向上畫出半個長方形,剛畫到一半,上面壓得密不透風的土壤就迫不及待的從縫隙里涌進來,很快壓在她雙腿上,同時填充著四周。 樊小余極力將雙腿縮上來,試圖將身體鎖到最小,與此同時將長方形畫到只剩下一個豁口。 半個金屬蓋子落了下來,土壤傾倒,瞬間將空間壓縮到只剩下一半。 樊小余閉上眼,吸了口氣,只覺得滿鼻子都是泥土味,土壤緩緩落下時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但此時此刻她卻尤其冷靜,渾身充滿了力量。 樊小余沉靜半響,突然睜開眼,迅速抬手將金屬鈣的豁口融掉,同時雙手用力撐住上方,在金屬蓋向下掉的瞬間,猛力將蓋子掀開,雙手扎進土壤,進而是頭,直到整個身體都沖了進去。 整個過程樊小余都沒有睜眼,雙手不停地向上扒,就像是挖掘機,雙腳也不停的蹬踹,仿佛初學游泳。 然而,眼下的整個環境遠比在水里掙吧更糟心,她嘴里憋了一口氣,閉氣時間能撐到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卻要憑著這口氣抓著、踩著這些松軟的土壤,沖向地面。 媽的,真是沒有比這更cao蛋的事了! 樊小余在心里將alen從頭到腳問候個遍,終于在感覺到土壤已經快要從耳朵里滲入的瞬間,雙手用力向上一抓。 居然是空的,是涼的,是突然接觸到空氣的感覺! 樊小余一怔,身體卻不敢遲疑,雙腳更加用力的蹬踹,直到整個腦袋破土而出。 與此同時,她張開嘴大口呼吸著,扒著四周的土壤尋找支撐點,直到整個身體從這個地坑里爬出來。 樊小余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渾身上下都是土黃色的,像是洗了個泥土浴。 然后,她站起身,不忘四處尋找時夜。 直到確認她正在一片墓地里游蕩,四周只有墓碑,不見時夜,她這才松口氣。 樊小余拿出手機,迅速發了一條語音:“我出來了。無論你現在在哪里,立刻回頭,alen一定就在附近?!?/br> 時夜那邊卻一陣沉默。 樊小余等了一會兒,心里一咯噔,腦海中同時閃現最壞的結果——時夜已經被抓住了。 “時夜,時夜,回答我!” 又過了幾秒,那邊才蹦出來一條文字:【我在?!?/br> 樊小余呼了口氣,虛脫的靠著一棵樹,剛要說話,又出來一條文字。 時夜:【出來就好,以后別這么折騰了,我心臟不好?!?/br> 樊小余不由得勾起笑,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卻舔到一股土味,立刻吐出去。手上的泥土弄得手機屏幕都是臟兮兮的,她靜靜地想了片刻,最終只是打了三個字。 【不會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15號到了,一更,上午十點前還會有二更,555努力追進度,我先去睡一會兒晚安么么噠 ☆、第59章 意外制造 13 樊小余離開墓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通過通信器向bill幾人交代了一句:“我沒事,已經脫困,大家休整半日,等我消息?!?/br> 隨即,樊小余關掉了手機上的定位信號,轉而費了一些周折找到城郊的一個小旅店住了進去,同時將地址以化學式的方式發給時夜。 時夜大約在一個多小時后才敲響了門,門扉開啟,露出站在門里只穿了浴袍顯得還有些濕漉的樊小余。 樊小余一連洗了三個澡,感覺都要洗蛻皮了,身上那股子土味才淡了下去。 反觀時夜,心理路程就沒這么明快了。 以樊小余的能力,從墓地出來多繞幾個圈子,甩掉身后可能存在的眼線不是什么難事,可是對時夜來說就是個技術活了,自然時夜是不會承認自己玩跟蹤戰有多狼狽。 總之他花了點比樊小余預計還要長的時間找到這里,一路上也將今天事故的來龍去脈想了清楚。心里也設身處地的站在樊小余的立場為她想過,到底是個女孩子家,雖然刀里來火里去出生入死的關頭邁過很多,可是活埋恐怕是頭一遭。 加上樊小余本身也有點潔癖,家里擺著那么夸張的淋浴設施由此可見一斑,如今整個人要從土里掙吧出來,以她的脾氣恐怕要氣炸了。 可誰叫他是個男人呢,只好委屈點,無論今天樊小余氣性有多大,就近找人撒火,他都得哄著勸著擔待著。 為了表示誠意,時夜在臨來之前還在藥店里買了點消毒|藥水和棉簽,可是這個小旅館的破門一打開,接下來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卻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最初進門時,時夜不得不承認,他眼前為之一亮。 用出水芙蓉來形容此時的樊小余,可能還不夠貼切,就算是一朵花,她大概也是帶刺帶毒的那種。 樊小余臉色不太好,雖然氣色看上去很紅潤,白里透著粉,可臉上皮膚卻緊繃著,像是正在跟誰置氣。 而且樊小余關上門后就撿了一張椅子坐下,張口就說:“我他媽的被人出賣了?!?/br>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么…… 如果不是被人出賣,怎么會被人活埋? 時夜坐進另一張椅子,聲音很平靜:“bill、溫言、陳崢、大貓,四個人誰最可疑?” 樊小余抬起一條胳膊,揉著后腦勺,浴袍袖口滑下,露出白釉一樣的膚色。 “除了陳崢,都可疑?!?/br> 她的后腦勺上腫了一個大包,一定是今天被人用力敲暈了,只是敲暈之前那段記憶依然找不回來。 時夜交疊著雙腿,問:“先說溫言?!?/br> 樊小余放下手:“alen的方位是他提供的,要把我引向圈套,這件事只有他能做到?!?/br> 時夜:“也有可能是alen故意暴露行蹤。以你的戰斗力,就算引你過去,alen也要有十足的把握把你撂倒?!?/br> 隔了一秒,時夜慢悠悠的補充:“連獵頭幫那種地方都困不住你,最后還不是栽在熟人手上?” 除了這次以外,那的確是樊小余唯一一次失利,因為對方是杜風,所以不會防備。 見樊小余臉色沉了,時夜又問:“那這次呢,你是一個人去的?” 樊小余沒好氣道:“和大貓一起?!?/br> 時夜緩緩挑眉:“哦,當時都發生了什么?” 樊小余一下子沉默了,半響才氣悶道:“我忘了,腦袋被人敲了一下,失憶?!?/br> 時夜皺了下眉,轉而又問:“那bill呢?還有陳崢,為何認為他沒嫌疑?” 樊小余:“之前你不分析過么,第三樁案件顯然不是alen的手法,他恐怕有個幫兇,還是個外科高手,今天我特別提到這件事,bill給我的反應很奇怪,我也說不好,總之我覺得他不自然?!?/br> 時夜默不作聲,腦海中卻迅速閃現第一次見到bill時的場景。 哦,是了,那次bill正在為秦小樓接斷肢,也正是因為那場驚心動魄的手術,時夜才能肯定bill就是失蹤已久的黑市怪醫。 以bill的手法,要做到如此完美的**解剖,的確不是難事。 樊小余這時又道:“至于陳崢,我仔細想過,他沒有機會算計我。我和他不熟,對他有防備。就算alen要控制我們其中的一個,也不會笨到這么迂回的選擇他。他雖然有機會把我們的行動透露給alen知道,可是遠遠比不上溫言的便利?!?/br> 時夜點頭,將話題轉向大貓:“好,那再說說大貓?!?/br> 樊小余嘆了口氣:“我完全不記得了,我的記憶只截止到我和大貓趕到alen的藏身地,直到我從那個破金屬棺材里醒來之前,完全斷片。但說實話,我最不希望是他?!?/br> 最不希望的人,最意想不到的人,往往才最有嫌疑。 時夜靜了片刻,抬眼間,緩慢的站起身,指著坐過的那張椅子,道:“我假設這是alen,你和大貓就站在這里?!?/br> 時夜走開幾步,站在房間的另一頭。 “當時你們正在交涉,你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正前方,因為你知道后方有大貓,所以你的后面暫時松懈??墒且阅愕淖鲬鸾涷?,這樣的松懈不會太久?!?/br> 樊小余皺著眉,暫時放棄去回想那段記憶,只是跟著時夜的思路走:“最多半分鐘?!?/br> 時夜勾唇笑了:“半分鐘,死十個樊小余夠了?!?/br> 樊小余的火兒被這話拱了上來,可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這時,時夜已走上前,來到樊小余身后,撥開她后腦勺的發,瞅了一眼,又,抬手按了一下。 樊小余“嘶”了一聲,下意識就想回手揪他,幸好時夜躲得快。 “看傷口可以排除打暈你的不是金屬物?!?/br> 簡直廢話。樊小余翻了個白眼。 要是金屬物這么重的力道砸下去,她最輕也得成植物人。 時夜坐回椅子里:“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被|cao縱的人是大貓?!?/br> 樊小余卻不說話了。 這顯然是她最不愿意承認的事,大貓不是后來加入團隊的溫言,也不是臨時摻和一腳的陳崢,連曾經一起合作過多次的bill都不能與之比較。 她和大貓是朋友,是伙伴,是曾經焦不離孟的四人團體中,僅剩下的兩人。 而且長久以來,大貓都是個貪生怕死的笨蛋,他慣會躲在她身后,把她推出去擋子彈,她早就習慣了。 雖然偶爾也會為大貓這種沒出息的行為感到羞恥,可她一直都相信,大貓是整個團隊里最不可能出賣她的人。 然而今天的事,只有大貓有就會做到。 鐵錚錚的事實,容不得她不信。 良久,樊小余再開口,聲音很輕:“接下來怎么辦?” 時夜靜靜看了她片刻,說道:“等這件事結束后,我會做點藥劑出來幫大貓緩解后遺癥,放心,不會有事?!?/br> 樊小余抬起頭,皺著眉又將問題重復了一遍:“那接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