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她不理他,他卻想理她,越發俯身的纏了上來,醇厚的氣息噴灑在她面上:“爺字里也帶了鶴呢,嬌嬌自知爺的喜好了,日后歡好之時能否多喚爺幾聲,爺最是愛聽!” 見他又來浮浪,曲玲瓏忍住不瞪過了一雙艷艷的眸子。 顧西臣看的心癢,大手捏過了她的柔荑揉搓著哄道:“嬌嬌羞怯不愿便罷了,那平日里喚爺鈺鶴總成罷?” 她不應便纏著她哄,曲玲瓏被他磨的沒法,只好點頭。 她終應承,顧西臣滿心都是歡喜忍不住俯身又親上了她嫣紅的小嘴:“那嬌嬌現下便喚爺一聲?!?/br> 他竟還沒完了,曲玲瓏皺眉推他:“你沒的什么事情么?莫要在此了?!?/br> “嬌嬌可不就是爺的事么?”想起夜間她被他磨著出聲喚他的那瀝瀝鶯啼,顧西臣實在是心癢難耐,圈著她一疊聲的哄:“爺的親親小rou,好人兒就喚爺一聲罷,爺白日里在那書局給乖乖選了好一本子精巧的話本,乖乖喚了爺,爺就給乖乖念話本好不好?” 沒有哪個稀罕他念話本來,只是曲玲瓏被他纏的沒法子,想著就喚他一聲止了他這纏法,于是便開口小聲道:“鈺鶴?!?/br> 終纏得她開口,雖她只是那平常語氣,但聽在顧西臣耳中卻無異于仙音,喜的將她又攬緊了些應聲夸贊:“爺的嬌嬌真個乖巧!” 說著當真從懷中掏出本子話本來道:“爺這本子可與嬌嬌以往看的更加精彩,爺大致看了下,言說前朝有位書生叫宋庭生,他新婚燕爾的妻子玉娘早間出門去河邊漿洗衣物,哪知至那傍晚也不曾回,宋庭生覺著不對就出門找了去,這一找卻是找了月余也未將人找到,日日惶急中竟有官差抬了具腫脹腐爛的尸首過來讓他辨認說是月余前在河中撈出的,宋庭生一眼就認出那尸首上的衣物正是他妻玉娘的,立時便如被五雷轟了頂,差點暈死過去,強忍著悲痛將玉娘掩葬了?!?/br> 曲玲瓏原本不想聽他講來,只是他講的卻不同她以往看的,竟是一上來便死了,竟還死的這般慘!她緊了神色有些害怕,身子無意識的往他懷中縮了縮。 顧西臣看的嘴角忍不住的揚,輕撫著她的腰身繼續講著:“新婚燕爾便失了妻,那宋庭生大病了一場,纏綿病榻半年之久,等終于好些竟聽到廚房里響動著翻炒的聲響,他尋著聲響起身到了廚房?!?/br> 他說著頓住,低頭看她:“嬌嬌猜他看到了誰?” 聽他這般說,曲玲瓏不自覺的攥緊了他的前襟:“總不會是那玉娘?” 顧西臣緩緩點頭,手上已經不著痕跡的掀開了她水綠紗衣鉆進了她淡藍小衣內,摩挲著她那細滑的腰身:“嬌嬌真個聰明,正是他那已經身亡的妻,玉娘?!?/br> 曲玲瓏聽的當真是好奇又害怕,都未曾注意他的動作忍不住問道:“為何會這樣?玉娘不是已經溺水身亡了么?難道當時官差們帶來的尸身不是她么?” 滿手的滑膩讓顧西臣的聲音有些?。骸澳怯衲镆彩侨鐙蓩蛇@般說?!?/br> “不是嗎?”曲玲瓏著實好奇,攀著她的前襟問道:“后頭如何了呢?” 望著主動湊近自己的嬌艷艷美人兒,顧西臣目中滿是笑意,在她淡藍小衣里的手已經摸上了她那月色繡點點櫻桃的肚兜,順著她的話繼續講道:“可她卻是活生生的站在那,宋庭生也覺是自己是認錯了人,愛妻失而復得讓他內心如何不激顫,立時便抱著人入了床榻?!彼f著頓了頓,俯身在她耳間低啞道:“做著咱們昨個兒做的事情?!?/br> 聽他講個故事還能不正經,曲玲瓏立時瞪他,看的顧西臣忍不住大笑出聲,怕她再回過神察覺他不規矩忙又轉了回去:“那玉娘雖回來了卻有一些古怪,便是夜夜纏著書生求歡,且白日里也只捂在被中不肯下床,書生大惑不解,但玉娘卻說她確實落了水,受了驚,身上總是發涼,白日里讓他不要碰她,不能掀開被子,也不能開門讓陽光照進來?!?/br> 當真是越發的離奇了,曲玲瓏好奇之下潛意識里總覺著有蹊蹺,心中正咚咚直跳,見他又停頓只好開口催他:“為何呢?你快些講來?!?/br> 顧西臣已經勾住了她肚兜上的紅線,啞著聲音不急不緩道:“宋庭生聞言便信了,白日里將門關的緊緊的,也不掀她的被子,只夜間同她癡纏。如此過了大半月有余,宋庭生竟憔悴不堪,腳底虛浮打滑,夜間也是有心無力,便出門尋郎中醫治,只是路中卻遇到了個舉著幌子的算命先生,一見他當即面色大變拉著他問近來可是遇上了什么怪事,宋庭生不欲同他多言掙脫欲走,卻被那算命先生喝道:你已被鬼纏了上,若再不細細道來,再回去之日便是你暴斃之時!” “鬼?”曲玲瓏縮了縮,眼見著害怕卻還睜著那雙清凌凌的艷艷眸子望著他,等著他講。 顧西臣俯身安撫的親了親她嫣紅的唇:“那宋庭生一聽驚的面皮都是一顫,忽然想到玉娘的種種異常,心中漸漸發冷忙將她死而歸來后的種種異常說了來。算命的一聽,短眉倒豎喝道:好個害人的鬼孽,死了還不忘再來害人,算算時日,今個兒正是四十八日,若當真讓它吸夠七七四十九日的陽氣,指不定會便成什么樣的妖孽來,你倒也莫怕,它如今尚未成氣候,你只需回去打開房門,掀開她的被子,定會破了它?!?/br> 曲玲瓏緊張的望著他,絲毫未曾察覺他的手已經扯開了她的肚兜繞到了前頭。 “因玉娘的言行卻是不對,書生信了那算命先生的話,心中又驚又怕又怒,暗道就回去試上一試,若她真是人又何怕陽光溫度來。想著回去當真大敞了房門,那陽光照的滿屋亮堂堂的,竟果真聽得玉娘的慘叫聲,一時心中惡怒上來沖散了懼怕,進去里面見她捂著被子滿面痛苦竟真不想常人,便不顧她的哀求揚手便掀開了她捂的嚴嚴實實的被子,卻見里頭哪里是人的身子,竟是具白骨,只余個完好的頭在上面!” 曲玲瓏一直專注聽著,忽聽到那白骨和頭,嚇的驚叫一聲挺身竟將自己水盈盈的飽滿送到了那人手中。 顧西臣握的滿手,那樣滑膩膩的軟rou在手中他哪還有心思再講,揉捏著湊近她喘著聲氣兒:“親親好軟好嫩的椒/乳,快讓爺品品這味道是不是也恁的香滑可口?” 他這般放浪,曲玲瓏這才反應過來,當真是怒了,拉出他那放肆的大手便咬了上去。 只是那人皮糙rou厚的,她那點勁哪能咬的疼人家,不過是在那大手上留下了一道整齊的白痕。 顧西臣看她咬的不疼不癢,怕她消不了怒又將自個兒的脖頸伸了過去:“嬌嬌若還氣便朝爺頸子上咬來,爺也就這能讓嬌嬌咬的動?!?/br> 如此無恥!曲玲瓏不再理他,掙扎著要自他懷中起來。 見人兒真個生氣了,顧西臣忙攬著人哄道:“爺不動了,不動了,嬌嬌莫要生氣,爺給嬌嬌講完好不好?” 曲玲瓏頓了頓,忽的伸手搶過他手中的話本推他:“你放開我,我自個兒看!” 因自己的一時浪蕩弄得再沒了軟玉溫香,顧西臣心中著實后悔,怕人兒再生氣只好將她抱到床榻上,囑咐:“晚間了,仔細多看傷了眼,爺只準嬌嬌看結尾那一段?!?/br> 見她雖沒理他,卻也是直接翻到后面來看的,顧西臣便放了心,自去尋了銀挑將那纏絲瑪瑙燭臺上的紅燭挑的更亮了些。 曲玲瓏沒管他如何了,只將話本子細細看了,卻原來玉娘太過思念愛慕自己的郎君,竟憑了這股子意念自那黃土中醒來,尋到了他。她想重新變成人與他廝守只能夜間與他歡好吸他一些陽氣,再白日里不見陽光,在被中修補她已經腐爛的身子,只需七七四十九日便可成人與他廝守,可就在這第四十八日,她滿心歡喜時被她心愛的郎君打的功虧一簣。 從此這陽世,那黃泉,彼忘川再沒了她這個人!她消散之時還癡癡的望著她的郎君,即便他害的她如此,她卻一點也未曾怨恨過他,只是可惜,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曲玲瓏看的濕了眼眸,那晶瑩的淚珠子成串的掉。 顧西臣嚇了一跳,趕忙著將人攬到懷中,伸手替她拭淚哄道:“這話本子都是那些個人瞎編的當不得真,嬌嬌莫要傷心?!?/br> 曲玲瓏心中好替那玉娘惋惜,一時也忘了他先頭的不規矩,抬著一雙帶淚的艷艷桃花眸子望著他不平道:“那算命先生真是可惡,若不是他,她二人定和和美美了!還有那書生當真好生沒良心,都講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即便是鬼難道不能問她一句?竟還不顧她的哀求一句話不說便毀了她!” 顧西臣正大悔自己竟帶回了這本子傷情的話本回來惹她,聞她說話忙應道:“可不是,好個沒良心的書生,若是爺自個兒心愛的婦人回來,莫說她還會變成人,便是她一輩子是鬼,需一輩子吸爺的陽氣,爺自會給著她,養著她直到自己死那一刻!” 他說著,那雙幽深的眸子是直直望著她的,曲玲瓏知道他指的是誰,頓了良久,話都到了嘴邊卻還是生生咽了下去只是道:“你慣會花言巧語?!?/br> 顧西臣皺眉:“嬌嬌當爺哄你么?爺在此賭誓,若爺此話有絲毫虛假,便讓爺不得好死,再不得嬌嬌青睞!” 她不過隨口說一句,不曾想他竟真賭了誓言出來,曲玲瓏很是不自在,低低說了聲:“哪個讓你賭誓出來了?!北惴韨鹊搅舜怖锩?。 她這明顯便是心疼他賭誓出來,顧西臣心中似灌了蜜一般又甜又滿,也側了身子將她攬進自己懷中,望著她嬌美的側顏。 只望以后與她的日日夜夜都能是這般,他這一生便才算圓滿了。 ☆、聽聞 因著這十里畫廊是顧西臣自個兒盤下的園子, 除了幾百來號的下人并沒得旁的主子規矩不多,再加上其中景致美妙且又很是清爽舒適,曲玲瓏近來的心情都很不錯。 傍晚時分, 崔嬤嬤瞅著外面日頭下去涼風漸起,便回轉了屋內。 曲玲瓏正坐在描金赤鳳檀木闊榻上一手拿著繡繃一手捻著繡花針, 她近來身上好了許多便想著早些把那人的汗巾子繡出來,也省的他總來纏要。 知道她是為誰繡的,崔嬤嬤打心眼里高興,暗道,兩個冤家可總算是心意相通, 鴛鴦和睦了。 想著便上前喚道:“奶奶?!?/br> 曲玲瓏停了手中動作抬眸看她:“嬤嬤何事?” 崔嬤嬤道:“在屋子里待久了難免會頭悶,現下外頭涼風習習很是舒爽,奶奶要不要出去走走?” 這邊并不似侯府,曲玲瓏也喜歡看外頭的花鳥蟲魚,聞言便點了點頭。崔嬤嬤便過來扶她, 待出門之際,見她頓了下又回身將那繡繃帶了上。 崔嬤嬤忍不住的笑,望著繡繃上已快完成的鶴打趣道:“奶奶出去賞景竟還不忘繡這鶴,可是急著等爺晚間回來送與爺嗎?” 曲玲瓏被她打趣的嬌顏一紅,垂著眸子只當未聽到。 崔嬤嬤看的面上全是忍不住的笑意, 也不再打趣她,吩咐碧落帶上了她的針線樓引她去了臨池的一處小亭內坐下,這小亭臨近一座玲瓏剔透的假山,亭中西南懸著一鸚鵡籠, 池中蓮蕊盛開,岸邊竟還停了兩三只羽鶴,四周點綴著芭蕉及西府海棠,端的是如畫般的好景致,雖不如侯府的精致卻是有極有靈氣,絲毫不匠氣。 曲玲瓏看著很是喜歡,在亭中賞看了好一會子才拿出繡繃,只是剛捻起繡花針便有個圓臉小廝繞過池子匆匆過來,卻是顧西臣跟前兒的慶余。 崔嬤嬤看他竟過來忙問道:“你這小子怎的回來了?爺呢?” 慶余給曲玲瓏作了個揖,笑道:“奴才是奉了爺的令回來給奶奶傳話的,商行事多,爺免不了應酬,今個兒會回來晚些讓奶奶不要等他,早點睡?!?/br> 自搬入這十里畫廊已經大半月有余了,那人白日里總是不在,說是商行有事需處理,只晚間回來纏著與她同睡。他近來顧念著她的身子雖免不了口花花的來逗弄,但也當真未曾再動過她。曲玲瓏見他沒有真正亂來也就隨他了。 此時聽那慶余說話,便點了點頭也沒在意低頭繼續繡著。 崔嬤嬤看了看她,干咳了一聲瞪向慶余:“小子還不快些回去!商行那群子人慣會勸酒,你可要在旁仔細看著,莫要讓爺醉在外頭!” 慶余忙應聲著去了。 這夏日的天總是說變就變,幾句話的功夫外頭竟涼風漸盛,吹進亭內卷起了曲玲瓏那烏鴉鴉的長發隨著雅青色的紗衣翻飛,映著嬌嬌美顏竟似要乘風而去的天人一般。 崔嬤嬤看著不好忙要扶曲玲瓏起來:“應是雨要來的,奶奶快些隨老奴回去罷?!?/br> 曲玲瓏搖了搖頭:“雷陣雨而已,片刻便會過去,這兒有亭子擋著不礙事?!?/br> 崔嬤嬤望了望外頭,這須臾的時候那烏云竟鋪天蓋地的卷了來,眼看著就要下雨,她也不敢再讓曲玲瓏出去,只好囑咐碧落在旁好生看顧著,自個兒快步回去尋雨具過來。 她這前腳走后腳雨便來了,噼里啪啦下的如瓢潑一般,間隔電閃雷鳴好不嚇人。 因著下的突然,還未來得及有下人過來照料那兩三只羽鶴,它們受驚,拍著翅膀唳唳叫著竟往曲玲瓏坐的小亭子處飛來。 小亭子因臨近假山,隔了些風雨倒還安穩,只是碧落懼雷電正縮在曲玲瓏身旁,眼見它們飛過來,怕沖撞到曲玲瓏,一時也顧不得懼怕起身想將它們趕出去,卻被曲玲瓏伸手拉住,贊道:“好有靈性的鶴竟知道來這里躲雨,你莫要動仔細嚇到它們?!?/br> 這會功夫它們便停進了亭內,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也不叫了,只歪著長長的優美的頸子拿那黑豆似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她們。 見它們未曾亂撲騰,碧落松了口氣,奇道:“這鶴竟還不怕人呢?” 曲玲瓏笑道:“它們是人養的自然是不怕人?!?/br> 碧落恍然也不緊張了,重新縮回了曲玲瓏身旁,沒她擋著那些個鶴見了曲玲瓏竟晃了晃長長的喙,抬著細長的腿朝她踱過來,歪著頭望她。 它們這般可愛,曲玲瓏心中著實喜愛,便放了手中的繡繃自懷中拿出石青色繡蘭花的絲帕試探的伸過去。 有兩只都縮了下頸子,倒是離她最近的一只竟伸了細長的頸子過來想要蹭她。 曲玲瓏看的好生喜愛,便拿著絲帕輕輕擦著它被雨水打的濕漉漉的頭。 那鶴被曲玲瓏擦著竟還享受一般瞇了黑豆似的眼時不時在她手中蹭著。 碧落看的直發笑,正待說話,忽聽得踢踢踏踏的疾步聲停在假山后頭。 “這鬼天氣,說下就下,淋死個人!” “可不是!這么大的雨鬼曉得那幾只畜生飛哪里去了!徐mama咱們還是在這躲一會兒,等雨停了再去尋罷!” 原來是專侍羽鶴的下人過來了,聽聲音是個婆子和個丫頭,想來這般惡劣的天氣讓她們心生不滿,一直抱怨著。 許是這朦朧大雨中催人閑話,這兩人抱怨完竟還扯到了曲玲瓏頭上。 丫頭嘆了口氣:“咱們做奴婢的就是命苦,莫說這瓢潑大雨便前頭是那火焰山,只要主子一句話咱們還不得硬著頭皮往里頭跳!” 說著也不知想到了哪里頗為艷羨道:“看咱們奶奶,聽說也只是鄉下尋常家里的女兒,得了爺的寵愛要什么沒有?日日拈花刺繡好不愜意!” 那徐婆子聽得冷哼一聲:“受寵又如何,現下還不是出了侯府給人家正頭夫人挪位置!” 曲玲瓏原本沒在意她們碎嘴,忽聽到此,手中動作猛的便是一頓,碧落也蒙住了。 假山后頭的兩人不知這大雨中竟有人在外間還自說著,那丫頭聞說驚訝道:“爺要娶正頭夫人了嗎?怎的我竟未曾聽到一絲風聲?” 那徐婆子道:“你們都是新買來的丫頭,再加上爺嚴令吩咐過不讓亂傳,你們自然……”她說著忽然想起她這不正在傳么!當即訕訕笑道:“綠丫頭,咱們是正說到這了,你可別轉眼就說給旁人聽啊,若是當真傳到爺耳中,我老婆子這條命算是到頭了!” 那丫頭想聽閑話呢,哪能這時候不長眼,趕忙道:“徐mama放心,你還不知道我么最是守口如瓶,再說這又不是什么秘事,后頭爺真成了婚,便是大家不說誰還能不知道?” 那婆子看了看這漫天的大雨,噼里啪啦的似乎這世間就只剩她們兩個,再加上已經開了頭,便一時沒了顧忌道:“爺白日里出去,哪里是去什么商行,俱是回了侯府商議婚事去了,那正頭夫人是當朝相國嫡親的孫女,真正的千嬌萬貴,萬是怠慢不得!” “原來如此??!”那丫頭恍然后還是羨道:“說起來,咱們奶奶不過就是個妾,爺娶妻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道么,可爺竟還這般大費周章的瞞著,竟是怕奶奶知道一般,可見著真真是寵的沒法呢!” 那婆子張嘴還欲說些什么,忽聽假山后有鶴鳴聲,此時雨已漸漸消也是怕有人過來,便不再多說繞過假山至小亭子前,見那幾只鶴果然停在里頭,可里頭竟還有兩人。 她們驚了一跳待看清那端坐在玉凳上之人的顏色,當即嚇的脊背一緊,撲通一聲跪下抖著身子連貫話都說不出來:“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