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鹿鳴澤狠狠吸了一口氣,修長的手指插入他發中,抓著他的頭發再次吻下去,越來越深……根本不給他機會喘息。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很長,細微的吞咽聲和喘息在室內顯得格外清晰,氣氛變得越來越煽情。但是最終也止于這個吻,奧斯頓在鹿鳴澤濕潤的唇上輕輕啄一下,兩個人望著彼此沉默地喘了許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么開口。 “你……” 奧斯頓徹底放開鹿鳴澤的手,拇指在他濕潤的唇上緩緩揉過,輕聲問道:“你這么做,是因為愛我嗎?” 鹿鳴澤微微睜大眼睛,腦子里那些旖旎的畫面突然被沖散了。 奧斯頓將手收回去,低聲道:“不是嗎……” “……” 鹿鳴澤猛地推開奧斯頓,一骨碌爬起來并迅速下床。 “去哪?” 鹿鳴澤沒回答,他直接出了房間,房門將奧斯頓的聲音阻在身后。他又沿著走廊走出去很遠,在走廊盡頭停下,窗外月光很明亮,鹿鳴澤捂著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深深吸一口氣。 ——愛……什么的。 作者有話要說: 助理:好久沒見過老大這么笑了。 奧斯總裁:好久沒見過這么善(sha)良的人了。 第41章 “你以前干什么的?”“賣rou?!?/br> 鹿鳴澤夜里一晚上沒回旅店,他準備去街上轉轉看有沒有工作可以做。 主星帝都與鹿鳴澤以前住過的大城市一樣,很多地方到了深夜里仍然燈火通明,夜如白晝。但是并非每個店鹿鳴澤都敢進去逛,萬一要查身份晶卡,是非常麻煩的。身份晶卡和軍方晶卡不同,身份晶卡必須刻錄持卡公民的全套基因和虹膜,除了本人誰都不能使用。 斯諾星上的人除了因為被人歧視找不到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身份晶卡。而不用身份晶卡的工作都是黑工,收入沒有保障不說,連生命安全都沒有保障,說打就打說罵就罵……所以出去試過水的斯諾人最終都回來了。 所以對他們來說,想要臨時賺些錢,最好是去混亂的地方碰運氣。環境越亂越容易混進去,危險性越大越容易撞大運。 帝都作為主星的都城,很少有人敢違法犯罪,而一個城市,除開違法犯罪的地方之后,哪些地方最亂? 網吧、酒吧、賭場、夜總會…… 但是老起來除了賭場,其他三種都是花錢的地方,雖然認真說起來賭場也是花錢的地方,不過好歹有賭贏的可能性。 ……但是去做打手會不會更好?想在短時間內賺很多錢,好像只有武力可以出賣,嗯……還是殺手更合適一點吧,這么短時間哪有人需要打手。 鹿鳴澤站在十字路口進退兩難,正迷茫時,突然感覺身后有人,他下意識轉過身,看到一個男人,對方正舉著手,貌似想拍他的肩膀。 鹿鳴澤挑挑眉頭:“您什么事兒?” 那個男人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鹿鳴澤這么機警,對方收回手抱住手臂,微微笑起來:“我看你在我店門口站了好久了,不進來也不走,好奇之下出來問問?!?/br> 鹿鳴澤“噢”了一聲,看向面前的賭場:“這是您開的店呀,失敬失敬?!?/br> 鹿鳴澤粗略地打量了面前這人幾眼,他長得倒是很俊,就是打扮得奇奇怪怪,身上穿的是那種鑲滿亮片鉆石的夾克,不像個生意人。 對方聞言笑道:“那當然不是我開的,這才是我的店?!?/br> 他指著鹿鳴澤身后的一家店給他看。 ——夜總會? 鹿鳴澤重新審視起面前這個男人,他認不出對方到底是什么性別,他看起來倒是高大,就是身材有些瘦削。鹿鳴澤心里猜這應該是由于工作的原因吧,瘦顯人美,要當公關,當然就要瘦一些。 “要不要來我店里坐坐?” 鹿鳴澤回過神,趕緊搖搖頭:“謝謝好意,我可喝不起里面的酒?!?/br> 對方好笑地噗嗤了一聲:“很誠實啊。我看得出來你不會是我們店里的客人,你是出來找工作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視線往鹿鳴澤腳上溜。 鹿鳴澤身上換了加百列買的衣服,但是腳上還穿著他自己的靴子,有的地方皮子都掉了,一看就不是新的。這個老板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出鹿鳴澤缺什么。 鹿鳴澤一聽他話里的意思連忙擺手:“不行不行,這更不行了,我做不來你們這行?!?/br> 那個老板臉上就有些尷尬:“傲慢的年輕人……你是看不起公關嗎?你現在的處境難道不是非常窘迫?” 鹿鳴澤解釋說:“您誤會了,我呀,壓根做不來服務業這行,我暴脾氣,做不到笑面迎人,您要不怕破產盡管請我?!?/br> 鹿鳴澤說著,那位店老板已經又不動聲色地將他打量了一番。最開始他遠遠看著就在霓虹燈下發現了鹿鳴澤,對方雖然臉不是會令人一眼就驚艷難忘的類型,但是身材是真的好。 老板做這一行做了將近十年,自認為看人的眼光不差,他覺得這個年輕人資質不差,好好調教的話絕對能成氣候。 老板也是無可奈何現在可能因為生活好了,帝都又很少發生戰爭,很多a變得無所事事。身為alpha卻毫無斗志,內心敏感脆弱,安逸消磨了他們的銳氣,這導致近幾年帝都基佬數目與日俱增,更多的alpha不想好好工作,而是想依偎在別的alpha懷里撒嬌耍賴…… 當然,這里也有負責接待的omega,只不過這類數量極少,因為omega原本就是稀有資源,讓他們陪客,實在可惜了,而且根據聯邦的法律,omega的身體屬于國家資源,不能隨意使用,正常情況下,任何工作單位都不能聘用omega。 雖然店里各式各樣的公關應有盡有,今天卻突然來了一個客人,死活看不上店里的公關,嫌他們身材太瘦,脂粉氣太重,看看都覺得沒勁。 作為全帝都規模最大的夜總會,老板怎么能允許無法滿足客人的情況發生?就出來臨時招人了。 鹿鳴澤考慮著要不要做回老本行試試,雖然做那件事有些危險,不過確實賺錢快,而且他之前做過,算有經驗,難度不會太大。 他走神的時候那個老板又說話了:“喔,你誤會了,我不是讓你來做公關,想請你當保鏢。當保鏢不需要服務人員,只要保護店里的安全就行了?!?/br> 這個工作倒是正合他意,鹿鳴澤立刻笑著點頭:“原來您想聘用的是保鏢?那真是求之不得,不過我做不長久,最長半個月,就得離開?!?/br> 店老板笑著說:“你想做那么久我們還收不了那么久呢,我們這里臨時來了個貴客,人手不夠,你幫我們頂場三五天就可以離開。來,跟我過來吧?!?/br> 鹿鳴澤就跟著店老板去了,他邊走邊問:“那什么,老板,我們是不是先把價錢談談?” “你伺候好了客人,價錢好說。這樣吧,因為你是臨時外聘的,我給你按照店里的平均薪資算,一小時兩千五,怎么樣?” 鹿鳴澤差點被驚掉下巴,他們這兒工資水平這么高的?!這是干保鏢的工資水平嗎?不會是讓他去給國家領導人當保鏢吧——就是伺候好客人這句聽著有些別扭。 不過他現在正缺錢,別說當保鏢了,當殺手都干,只要給錢,他才不管保的是誰。時薪兩千五對鹿鳴澤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他開始盤算著到離開能賺多少錢。如果這里的工作時間是像普通職工一樣,每天八小時……那他三天就能賺四萬斤糧食了! 鹿鳴澤覺得自己眼前已經開始冒金幣了,現在看這位老板都覺得他渾身上下金光閃閃的。 鹿鳴澤舌頭有點打結:“老板,你們這里一天工作多長時間???八……八小時?” 老板回頭朝他笑了笑:“哪有那么長,一天也就三四小時,時間長了身體受不了。對了,在店里叫我希瑞就可以,別叫老板了,你叫什么名字?” 鹿鳴澤不明白一天八小時哪里受不了,他在斯諾星殺豬的時候,從早晨到晚上,一點不得閑。不過城里人可能比較嬌氣吧,在他們看來三四個小時就很了不起了。不過鹿鳴澤不想對未知的事插嘴,顯得他無知又沒素質,就撓了撓頭沒繼續問。 “好的老板,您叫我鹿就可以?!?/br> 希瑞意味不明地看了鹿鳴澤一眼,挑眉道:“你倒是知道規矩?!?/br> 鹿鳴澤臉上還帶著笑容,一時有點愣:“???” 希瑞便給他解釋:“進了我們店就都得用藝名了,這不是你給自己取的藝名嗎?” 鹿鳴澤恍然大悟——傳說中干這種服務行業的人都要取藝名,而且取得花里胡哨,恨不得把所有好聽的姓氏都加在自己身上,這樣接待客人的時候,光名字就能聊個幾百塊錢的。但是他一個保鏢需要取什么藝名???保鏢不是戴墨鏡穿西服,沒事站在一旁裝木頭人,有事沖在第一個干架就可以了么?臉都用不上,還用什么藝名? 不過他也懶得解釋,難道要坦言自己的真名聽上去像藝名?于是跟著干笑了幾聲,沒再跟希瑞討論下去——他要多做事少說話,這樣才能少犯錯多拿錢。 “對了,你以前做什么的?” 鹿鳴澤謙虛地微笑道:“賣rou?!?/br> 希瑞一聽眼睛就亮了——原來是同行呀,那說服起來應該不算難吧,只要他從中cao作,輕輕地推他一把,重cao舊業是分分鐘的事。 “挺好挺好,呵呵?!?/br> 鹿鳴澤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賣豬rou是好在哪兒,難道聽起來力氣比較大?只好跟著呵呵笑。 希瑞把鹿鳴澤帶到一間房間,讓人給他換了一身黑色的緊身勁裝,靴子也讓他換了新的。鹿鳴澤覺得有點奇怪,當保鏢穿這么薄其實不太安全,穿厚點和韌性強的布料才能對攻擊起一定緩沖作用啊。 鹿鳴澤拽了拽緊緊貼在身上的布料,猶豫著問:“穿成這樣不太合適吧?” 希瑞盯著鹿鳴澤身上被肌rou撐起來的緊身勁裝兩眼放光:“是不太合適,vivi,給他換那件?!?/br> vivi是這家夜總會的服裝道具師,長得很漂亮,穿得很風sao,一聽希瑞的話立刻興奮地去翻柜子。希瑞沒想到鹿鳴澤衣服底下是這種樣子,明明帶著襯衫看顯不太出來的,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穿衣顯瘦脫衣有rou? 鹿鳴澤的身材甚至比健身教練還要緊實一點,不是那種故意練出來的肥大的肌rou塊,而是真的……精瘦。 希瑞暗自下定決心,不管怎么樣,都要試試把這個人留下來。 鹿鳴澤穿著他們新拿來的衣服,盯著鏡子里面那個人一頭黑線——仿佛更不合適了吧,之前那件好歹還是長袖的,這件漏太多了吧!還不如他的背心呢!背開這么大是因為熱嗎?!搞笑的嗎這是?! 鹿鳴澤現在已經覺出一點不對勁,他臉上笑得很艱難:“希瑞老板,您沒記錯吧,我是來應征保安的,不是來賣身的?!?/br> 希瑞奇怪地說:“你以前不就是做這行嗎?怎么還不習慣了?” 鹿鳴澤撓撓頭發:“我以前做保鏢的時候,都是穿西裝的,沒穿這么露啊?!?/br> 希瑞擺擺手:“我不是說保鏢,說你的老本行,你不是賣rou的嗎?” 鹿鳴澤聽后嘴角狠狠一抽,忍不住咆哮起來:“我是賣豬rou的!不是賣人rou??!不干了!” 他一把拽下腰上繁復華麗的腰鏈,搶過自己的衣服轉身就走:“誰他媽的是賣rou的,誰愛賣誰賣!” 怪不得工資這么高,感情在這等著他呢。帝都的人太壞心了,不動聲色把他拽上賊船,要不是他覺察得早,說不定接下來就是簽賣身契。 鹿鳴澤其實骨子里還是有點大男人主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今天這種地步,明明是個gay,三觀卻這么直男。跟別人談戀愛的話他可以不介意上下問題,節cao掉著掉著就習慣了,但是靠出賣身體賺錢,他是死也無法接受的。 ——更何況,這事要讓他親爹親爺爺知道了,非打斷他的腿。 鹿鳴澤從小受的教育就傾向于保守嚴謹的儒家思想教育,雖然后來他叛逆期的時候從家里獨立出來,但是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是沒辦法從他的腦袋里連根拔除的,這些思想可能會影響他一生,規范他的底線。 ——就包括賣身這一項!得多沒用才要去賣身??!啊啊啊啊原諒他就是這么酸腐被人打死可以,賣身就是不行! 希瑞被鹿鳴澤一連串粗暴的舉動驚呆了,他現在才明白鹿鳴澤說的那句脾氣不好不適合做服務業這行什么意思,這脾氣哪里是不好,簡直是炮仗!之前看他總笑瞇瞇的還以為是只小貓…… “哎!等一下!攔住他!” 希瑞一喊,斜里立刻沖出來幾個黑衣人撲向鹿鳴澤,后者一看心里冷笑——這正好,他肚子里還憋著一股火無處發泄呢,干架他還沒怕過誰。 帝都的保安質量還可以,但是跟斯諾星上的亡命之徒比起來,就像菜瓜,不頂用還不結實,沒幾招就被鹿鳴澤撂倒了一大片。 “鹿?” 鹿鳴澤卷起袖子正要大打出手,身后突然有人說話,鹿鳴澤打人的動作停下來,他遲疑了一下,慢慢轉過身,看到走廊盡頭的包廂門口站著一個人,對方的臉沒變,聲音沒變,連表情都是記憶里的模樣。 他默默看著他,心里竟然毫無波動,腦海里也只有一個念頭——原來有些事情,時間久了,是真的會被放下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個假gay~ 鹿最那啥的前男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