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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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破案時限越來越近,晏城官府終于鎖定了一個嫌疑最大的犯人——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他干的,但此人沒有不在場證明,很快就被關押進牢房,擇日審理。 到這里,事情應該塵埃落定了。然而,就在這嫌疑人被關在牢房后,因同樣的原因死亡的少女數量不減反增,短短半個月內,就出現了四樁,仿佛是兇手在嘲笑官府捉錯了人。 破案不力、冤枉良民,晏城官府的膝蓋咻咻地中了兩箭,被城民罵慘后,官府終于不得不跪下,灰溜溜地請求外援了。 上京那邊這才知道晏城出了這種大事。 晏城是個小地方,沒有懂得妖魔之事的高人。上京那邊派了人過來,斷言事出有異必有妖,這連續的慘案并不是人為的,而是妖魔所為。 隔行如隔山,妖魔鬼怪還真不是自己能解決的——晏城官府想明白后,就急匆匆地向這行業里的專家——金光宗遞了拜帖,有償請他們出山除妖。 那艘大船里,現在可就坐著這群高人哩! 想象中的修道者應該是仙風道骨、鶴發白須的,昨日聽說金光宗抵達了晏城,城民聞風而動,都涌到了街頭去看,發現這群弟子,一個賽著一個的年輕俊逸,哪有什么老態龍鐘的老頭子在! 不到一天時間,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得知他們今天會在烏蘇江相聚,昨天沒能看到他們的人,都跑到這圍觀來了。 渡口也擠滿了人,有人不慎被推搡了一下,手里握著的一個墨硯,眼見就要站不穩摔入湖中。就在這時,一只蒼白纖瘦的手自后方輕輕地接住了墨硯的落勢,讓它不至于墜入湖中。 那人的心臟放回原處,順著那只手往上看,頓時眼前一亮。 身后站著一個黑發藍衣的翩翩少年,年約十三四歲的模樣,眼如點漆,俊眉修眼,鼻唇線條明晰凌厲。這少年的身量頗高,接墨硯的時候,還稍微彎了下腰,只可惜肩膀并不寬厚,有幾分少年人獨有的單薄瘦削。 “謝謝這位小兄弟了?!蹦侨诵呛堑?,又自來熟道:“你也是來看美人的么?” 接住了墨硯只是順手而為,崢河不以為意地遞回給對方,聽到這句話,手卻在空中頓住了。他瞇了瞇眼睛,反問道:“美人?” “對啊,美人!”那書生興致勃勃道:“昨日金光宗等人不是入城了么?旁人都說那里面都是年輕的公子。其實吧,他們都看走眼了。我親眼所見,在一眾男子里面,分明就有個姑娘在?!?/br> 說到最后,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那色瞇瞇的樣子,和他一身裝束不太相稱。 “是么?”崢河淺淺一笑,把墨硯遞回給他,“你的東西,拿好了?!?/br> 見崢河明顯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書生略感無趣地接過了墨硯??磵樅油由煜蚪娴氖葑呷?,他立刻提醒道:“小兄弟,你往那個方向走,難道是想渡江?這個時辰,渡口可沒有船只吶?!?/br> 書生的疑問,在下一秒就得到了解答。崢河蒼白的五指拽住了旁邊的綠植,轉了轉手腕,十多片的新綠葉片便被摘下來,躺在了他的手心。 順風飄散的葉片落在了湖面上,去勢鋒利,成為了崢河的借力點。只見他的靴子在薄軟的葉片點過,如履平地,翩若驚鴻,片刻后就登上了湖心的船。 書生目瞪口呆,這時,他的同伴忽然道:“喂,快看你的墨硯……” 書生聞聲低頭,這才看到,剛才還好好地被交到他手里的堅硬墨硯,不知何時,竟然裂成了碎塊,墨汁橫流。 不到兩息時間,碎塊就隨著墨汁流下,轟然化為了藕粉。 江心,船艙中。 主座上,城官的身旁,坐著他穿金戴銀的夫人。從落座后,她便不停以手帕拭淚,哭訴道:“各位大人是來抓妖的,怎能強人所難呢?小女命苦,絕不能再受一次驚嚇了……” 等她哭完,金光宗的一個弟子才苦口婆心道:“夫人,我們并不是要令千金涉險,只是想與她見一面,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哪怕以紙筆對話,也是可以的?!?/br> 婦人立刻怒而反駁道:“小女遇事以來,天天以淚洗面,各位大人還要逼迫小女憶起當時的情景,這還不是強人所難么?” 矮桌的一角,寧婧百無聊賴地盯著自己眼前的瓷杯,澄碧的茶水漾著一圈圈的波紋,默默忍受著一波又一波的聒噪聲涌入耳中。 這一場拉鋸戰,已經持續一天一夜了。 寧婧嘆了口氣,把杯中熱茶一飲而盡。 其實,當初知道自己要參與這段劇情時,她表面看上去很淡定,其實后背直發寒。唉,這個世界怎么會有那么多變態的妖怪?聽描述都覺得心里發毛,若有別的選擇,她肯定就甩手不干了。 偏偏,這又是個無論多坑都不能拒絕的劇情任務。再者,崢河要通過這次任務,獲得一個重要道具,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說回這次的事件。近半個月的四個受害者里,其中一個正是官府老爺的閨女。同時,她也是唯一一個逃脫了死亡命運的人。 說也是巧合,這位官小姐在被害當晚,正好約了情郎相會。反抗的動靜驚動了躲在暗處的情郎,由此僥幸地撿回了一條命。被救下來的時候,她的臉皮已經被起了一半,算是毀容了,但好歹活下來了。 單靠現在的線索,不能確定到底是哪一種妖魔在作怪。鑒于這位官小姐是唯一一個與兇手接觸過的。若能得到她的協助,哪怕只是一些簡單的描述,都能提供很大助力??墒?,無論金光宗等人怎么說,對方就是不愿意松口。 故而,寧婧都懶得浪費口水了。 好在,這一次的行程里,她是唯一的姑娘,也不是年資最老的弟子。這種與官府打交道的又臭又煩的工作,不需要她出面去做。她只要安靜地坐在后排,當個吃瓜群眾就行。 初春時節,冰雪剛開始消融,天氣還是很冷的。船艙內的暖爐放得不夠,寧婧朝手心呵了口氣,抖了抖。 就在這時,一股寒風從側后方吹來,寧婧精神一振,轉頭看向那邊。 船艙的簾子被一只手掀起了,崢河輕手輕腳地鉆了進來,反手放下了簾子,堵住了寒風,察覺到寧婧的視線,崢河抬頭,朝寧婧淺淺一笑。 其余人與官府正拉鋸著,沒多余心思注意到這邊。崢河在寧婧身旁坐下,把捂在懷里的紙包取出來,那是晏城當地,一種以荷葉包裹蒸熟的點心。 崢河細心地替寧婧解開了荷葉上的繩子,柔聲道:“陸師姐,當心,還很燙嘴?!?/br> 寧婧:“這感覺,簡直就是回到了學生時代,坐在后排偷偷吃東西呢?!?/br> 系統:“……” 抓妖會議開了太久,而船上提供的,又是一些河鮮制作的冷菜。天氣這么冷,寧婧肯定不想吃冷冰冰的東西,崢河見狀,就主動請纓去給她買點熱乎乎的東西回來吃。 寧婧覺得崢河挺有抖m的潛質。過去幾年都是這樣,這種替人跑腿的活兒,他做得特別開心,偶爾還能增加人品值。(=_=) 寧婧用筷子挖了一小塊點心,放進嘴里后,舌頭立刻被燙到了:“嘿喲,真的很燙?!?/br> 崢河一凜,緊張道:“有燙傷嗎?” “就是要燙才好吃?!睂庢亨止镜溃骸安贿^嘛,你這種吃不了熱東西的貓舌頭肯定不懂?!?/br> 崢河搖搖頭,目光很柔和。 吃了東西后,身子果然暖和了不少。那邊廂,爭執終于出了結果——城官一家終于松口,同意讓寧婧一方與那位死里逃生的小姐隔著紗簾說話。 系統以甜蜜的聲音道:“吃飽了吧,該上路了?!?/br> 寧婧郁悶道:“你這樣講話,是會失去我的?!?/br> 和官小姐對話,是一個不能跳過的程序。畢竟,沒有過程就得出結果,是不能讓人信服的。 打個比方,寧婧有系統幫助,不僅能提早知道妖怪真身,還能把它祖宗十八代關系都列出來,可她不能真的這樣做。否則,就可能會被驚疑的人們打成妖怪的同伙。 不僅是妖怪的資料,寧婧更是提前知道,要引出這只妖怪,就必須與西坂城一樣,找一個誘餌。 坑爹的是,在系統的設定里,這次的誘餌就是寧婧本人。所以,直到現在,她的內心都是拒絕的。_(:3」∠)_ 寧婧滄桑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br> 系統:“……” 第71章 第五只小團子9 和那位死里逃生的姑娘私下見面了過后,結合其余線索,金光宗眾人終于確定,那是一種叫做鳩刎的兇猛妖怪。 鳩刎通常居于山野中,常常保持著年輕貌美的人形。只有在進食的時候,才會露出丑陋蒼老的原型。它們食譜特別專一,就是人rou。而最愛的一道菜,就是處子之身的年輕少女。下殺手的時候,它不吃rou不挖心,而會撕下少女的面皮和雙乳,永葆自己皮囊的青春。一旦上一具皮囊開始老化,鳩刎就會找下一個下手的目標。 晏城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東南北三個方向都有官道延伸向別的大城,只有西面是一片無盡的山野。鳩刎最有可能藏身在那里面。 上一次鳩刎沒有得手,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再度下山。而晏城的未婚少女那么多,光憑金光宗這寥寥十多人,不可能把人全看住。怎么防范下一次慘案的發生,以及如何捕獲鳩刎,成了眾人目前最犯難的事。 “晏城有四個城門,鳩刎最有可能偽裝成人,從西城門進入。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重點排查西門,可行嗎?” “鳩刎行跡神秘,平時躲藏在人皮之下,很難嗅到妖氣,守住城門是事倍功半?!?/br> “既然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出現,那就該由我們主動出擊?!睂庢禾а鄣溃骸芭梢粋€姑娘作餌,進入西面的山林。試想下,如果有現成的鮮rou送到家門附近,鳩刎肯定會就地食用,而不會冒著風險,大費周折地進入晏城捕食。若能趁著這次機會殺掉鳩刎,晏城就徹底安寧了?!?/br> “輕雪說得很對?!币婚T的代門主道:“可是,這誘餌該如何選定呢?” 寧婧道:“誘餌就由我來當??峙略谶@里,也找不到比我更合適的人了?!?/br> 話音剛落,崢河倏地抬頭,臉色大變。四周傳來一片倒吸氣聲。但是,眾人也不得不承認,寧婧是目前最恰當的人選——換了是普通的姑娘,在鳩刎面前沒有自保能力,等于是送死。而有自保能力的人里面,又只有寧婧一個是女人。 代門主道:“輕雪好膽色。這件事越是拖得久,鳩刎下山殘害良民的期限就越近,事不宜遲,明晚就行動吧?!?/br> “光憑陸師姐一個人,恐怕不是鳩刎的敵手。屆時,我們應該埋伏在附近,在鳩刎出現后,我們再一同現身捕捉它?!?/br> 崢河暗暗握緊了拳頭,忽然抬頭道:“代門主,陸師姐一個人去太過兇險,不如就讓我陪同陸師姐一起去吧?!?/br> 寧婧:“???” 翌日傍晚,荒無人煙的山野之中,依稀可見兩名妙齡少女在草叢間行走。 后者烏發雪膚,一襲紅衣,正是作歌女打扮的寧婧。這一趟出差,她帶的都是陸輕雪自己的那些性冷淡風的衣服,為了吸引鳩刎的注意,昨天,金光宗的眾人特意去置辦了一堆色彩艷麗的裙裳。 而走在寧婧前面,臉色鐵青地一邊牽著她的手,一邊撥開枝葉為她開路的,是一個身著淡紅色裙裳的少女,不施粉黛,貌若好女,略顯英氣的長眉,讓他看上去有幾分雌雄莫辯的昳麗。此人不是主動請纓前來的崢河又是誰? 雖然崢河一直在前面開路,可他顯然不太習慣這長長的裙擺,好幾次都自己踩到了自己的裙子。 寧婧忍不住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崢河在少年時期居然有過女裝play。在若干年后,這一定會成為一段他恨不得徹底消除的黑歷史吧。[蠟燭] 不過,好在他現在還很青澀,沒徹底長成青年的模樣。這么花枝招展的衣服,崢河穿著不算太違和。旁人看過去,也就覺得這是個有些男孩子氣的姑娘而已。 走到了山林腹地,寧婧示意停下來。鳩刎在山林中偶爾會不披著人皮四處走動,這一帶的妖氣很濃,應該是鳩刎常常出沒的地段。與其漫無目的地繼續走,還不如就在這等,節省體力。 寧婧在一塊干燥的石頭上坐下來,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崢河背靠著她坐下來,警惕地看著遠方的山林。 為了減輕崢河的緊張度,寧婧發起了閑聊:“崢河,你說鳩刎會識破我們嗎?” 崢河低聲道:“容易惹鳩刎懷疑的仙器,我們都已經收起來了?!彼匮氏铝艘痪湓挕词褂惺裁春么?,陸師姐,你也不會有事的——這就是我在這里的原因。 系統:“叮!特殊支線任務降落:請為崢河抹口紅。任務完成后,不僅會提高人品值,更會提高本次誘殺鳩刎計劃的成功幾率?!?/br> 寧婧:“等等,這支線任務的畫風有點清奇,你確定這能戳到他爽點?”(=_=) 系統:“是不是不接?” 寧婧悻悻道:“接?!?/br> 系統:“叮!支線任務開啟,請在五分鐘內完成。違者將提高誘殺鳩刎失敗率至50%?!?/br> 寧婧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根本沒有化妝的工具,唯一能用的,就只有自己嘴唇上的口脂了。 寧婧轉過了身,示意崢河面向自己,端詳了他片刻,才說:“崢河,你若不想讓鳩刎識破,還差那么一點的偽裝?!?/br> 她伸手,抹掉了自己嘴唇上的一層口脂,再把它們涂到了崢河的下唇處,抹勻了。 感受到寧婧柔軟的手指在自己的唇上輕掃,有幾下還觸碰到了唇縫,崢河暗暗握緊了拳頭,喉結輕微地滑了滑。 那一瞬間,所有的感官,還有溫熱的血流,仿佛都涌到了兩片嘴唇上。 他知道陸師姐這個舉動,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為了一會兒的行動更順利??伤麉s聯想到了,那根手指前一刻才碰過她的嘴唇,后一刻就抹到了他的上面。這是不是代表了他和陸師姐間接地…… 明知這是不敬的想法,卻抑制不住它的不斷發酵。崢河莫名地咽干舌燥,移開了目光。 系統:“叮!恭喜宿主成功地完成了支線任務,人品值 5點,誘殺鳩刎成功率增加至90%?!?/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