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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神偷天下(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44節

第44節

    楚瀚這才明白他的意思,說道:“不錯,我每晚都跟她一塊兒睡?!币毿邪櫭嫉溃骸澳悄闳⒒貋淼募亦l姑娘呢?她若知道你家里已有個女人,還不跟你鬧翻了?”

    楚瀚從未想過這事,不禁呆了好一陣子,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事實上,他自幼至長,從未認識過一對正常的夫妻。他被遺棄時年紀尚幼,對自己的父母固然毫無記憶;作乞丐時見到的乞丐都居無定所,更無妻室。胡家的情況也頗不尋常,胡星夜沒有妻子,二嬸也沒有丈夫;入宮之后,見到的不是宦官便是宮女,唯一可稱為夫妻的,只有皇帝和他的一群妃子。之后重遇自己的父母,一個成為皇帝的嬪妃,一個成了宦官,他們之間的關系更是古怪扭曲至極。因此在他心中,娶胡鶯為妻和留百里緞在家中,是并行不悖的兩件事情。這時聽尹獨行出言質疑,這才意識到這兩個女人之間可能會生起磨擦,但是該如何處理,他卻半點主意也沒有。

    尹獨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兄弟,憑你此時的身份地位,要多娶幾個老婆,多養幾個女人,都沒有人會多說一句。但我只覺得好奇,你為何舍百里緞不娶,卻要將家鄉的小meimei娶回家放著?”

    楚瀚嘆了口氣,說道:“當年的婚約,我不能輕易背棄;舅舅對我的恩情,我不能輕易忘記。多謝大哥勸告,但是世上有些事情,不是我心里想怎么做,就能那么做的?!?/br>
    尹獨行望著他良久,無言以對。他熟知楚瀚的為人,這次為難他的若不是胡家,他只消派西廠手下去“探問”一番,對方自不敢再吱一聲,更別說向他伸手勒索了。向來只有西廠錦衣衛向別人勒索,沒聽過有人敢向西廠錦衣衛開討的。然而楚瀚最重恩情,對恩人的子女依舊尊重禮敬,因此即使胡家氣焰囂張,對他獅子大開口,他也一切忍讓。而迎娶恩人女兒的事情,在尹獨行眼中雖看著不對頭,在楚瀚來說竟是非做不可的一件事。

    尹獨行嘆了口氣,才道:“兄弟,你說得是。這樣吧,讓我幫你個忙。我在京城剛剛購置了一間干凈小院,離你住處甚遠。你讓你新娶的妻子住在那兒,百里姑娘就不要搬了,仍住在你舊居吧?!?/br>
    楚瀚心中感激,說道:“大哥,我向你又借聘金,又借新居,這怎么成?”

    尹獨行再嘆了口氣道:“兄弟,我倆何等交情,你的事情我哪一件不清楚?憑你今日的職位,手中怎么可能沒錢?你若要錢,不出一個月,幾箱幾篋的金子都攢下了。你手中不留銀子,人家不明白,我卻知道原因?!?/br>
    楚瀚心中感動,緊緊握住尹獨行的手,良久說不出話。

    第六十六章 迎娶鄉婦

    當夜楚瀚和尹獨行飲酒談心,直到深夜。次日尹獨行便給了楚瀚五百兩銀子,替他張羅了迎親隊伍,一起回去三家村,再度求親。這回楚瀚手中有錢,胡家兄弟見到白花花的銀子,眼睛發光,態度立即便不同了,將他迎到堂上看座看茶,熱絡地討論迎娶細節。

    楚瀚道:“我公事甚忙,今日將meimei迎娶回去便是了?!焙倚值苓€想再敲他一筆,如何肯輕易放過,便去叫胡鶯出來。胡鶯也以為楚瀚兩三日間便拿出五百兩,身家定然可觀,也想幫哥哥們多討一些聘禮,便躲在房中假惺惺地哭哭鬧鬧,口口聲聲說舍不得哥哥們,不愿就此出嫁。

    楚瀚心中煩惱,花轎和迎親隊伍都等在門外了,不成還得多拖幾日?正當他一籌莫展時,尹獨行看不下去了,決定出頭。他知道楚瀚無法應付這些如狼似虎的恩人子女,便跟在迎親隊伍當中,果見胡家以為楚瀚好欺負,又加上貪心,竟然還想再多討些聘禮。他大步走入胡家廳堂,朗聲說道:“胡家各位爺請了,在下是楚大官人的結拜兄弟,姓尹名獨行的便是。各位聽我一言?!彼藭r早已換下骯臟的僧袍,穿上華麗的錦繡長袍,胡家兄弟見到他的氣派,都不自由主靜了下來,想知道他有什么話說。

    尹獨行道:“我兄弟在京中任職,職位雖不低,但他遵從令先公的教誨,為官清廉,一介不取,因此家中積蓄確實不多。五百兩銀子,對我兄弟絕非一筆小數目。你們讓他將錢財都送來胡家,你教他和胡姑娘往后如何過日子?你們看準我兄弟是重恩情重義氣的人,但他的手下兄弟,為人可不見得個個如此。你們想想,西廠錦衣衛哪個不是武藝高強,位高權重,手段厲害。若有哪位西廠大人,聽聞你胡家對我兄弟如此叫囂無禮,只消來你胡家轉轉,拉你去西廠坐坐,你就得求爺爺告奶奶的了?!?/br>
    胡家兄弟聽了,頓時鴉雀無聲。他們自不相信尹獨行所說的什么“為官清廉,一介不取”,只是見到尹獨行氣勢凌人,又害怕西廠真有什么狠角色會來對付他兄弟,一時不敢回嘴。他兩個鄉下人畢竟沒膽賭得太大,五百兩也不算少了,再說妹子嫁過去,又不是就此飛了,往后敲詐討錢的機會還多得是,不必急于一時,便收了氣焰,答應讓妹子今日就嫁了出去。

    楚瀚在尹獨行的協助下,終于娶了胡鶯回京,打算將她安頓在尹獨行購置的新居之中。

    胡鶯出嫁之后滿懷希望,一心盼能去京城過好日子,路上嘮嘮叨叨地詢問家中有多少長工,多少婢女。楚瀚被她問得煩了,老實說道:“我連屋子都沒有,這新居還是我尹大哥借我的,家中哪有什么長工婢女?”胡鶯卻不相信,仍舊詢問不休。

    尹獨行一路陪著楚瀚回京,對胡鶯的勢利重財甚感厭惡。為了讓楚瀚日子好過些,才勉強命伙計給新家添購了一些家具,買了兩個婢女,供胡鶯使喚。入京以后,胡鶯見那新居地方既小,家具又粗簡,婢女也只有兩個,當即大發脾氣,哭鬧了一整日。楚瀚甚覺厭煩,便自與尹獨行出去喝酒,讓胡鶯留在家中,自己跟自己鬧去。

    楚瀚與胡鶯在新居中住了三日后,胡鶯終于明白楚瀚的境況絕非富貴,也發現這間屋子和家具婢女確實全是他大哥尹獨行出錢購置的。不僅如此,楚瀚公務繁忙,回家的時間極少,而拿回家的錢更少,婚后生活比之在三家村時只稍稍優渥了一些,沒有衣食之憂,但離胡鶯想象中的富貴騰達,可有老大一截距離。

    胡鶯大失所望,整日跟楚瀚大吵大鬧,對著街坊大罵:“你楚瀚騙人不償命,來家鄉迎娶我時裝闊扮富,幾百兩銀子都拿得出手,原來凈是借來的錢,打腫臉充胖子!誰曉得你其實窮得連褲子也沒得換,家中米缸從沒滿過!我胡鶯來這兒跟你受窮罪,不如回家種地得好!”惹得街坊鄰居都指點訕笑,官場上也傳為笑談。

    楚瀚被她煩得受不了,只好愈來愈少回家。之后他干脆不回家了,每月托碧心送一筆錢去給胡鶯,讓她日子過得去,便不再聞問了。

    楚瀚回到自己舊居,仍如往昔一般,與百里緞相依為命。百里緞透過碧心,約略聽說了胡鶯的潑辣粗蠻,她也沒說什么,只對楚瀚更加溫柔體惜,兩人之間絕口不提胡鶯之事。

    此時百里緞的身子已健朗了許多,靠著往日練功的根底,竟也拾起了三四分舊時的輕功和武功。偶爾楚瀚出門辦事,她便也蒙面戴帽,一身黑衣,懷藏匕首飛鏢,騎馬遠遠跟隨在后,陪伴保護。楚瀚幾次勸她不必跟自己出外犯險,她都只默然搖頭,堅持跟在他的身后。楚瀚少年時,身邊總跟著黑貓小影子;如今跟在他身邊的卻換成了一個大影子。京城中人知道“汪一貴”名頭的,都喚他“帶影子的錦衣衛”。

    不料在新婚那時,胡鶯便懷上了身孕。碧心回去替胡鶯送月銀,發現了此事,回來便告訴了楚瀚。楚瀚心中毫無歡喜,但想不能放著懷孕的妻子不管,只得偶爾回家去陪她,多給她些銀子買米買rou,滋補身子。然而胡鶯妒心極重,幾度追問他之前都去了何處,猜出他在外面有個相好,逼他吐露實情,又要他發誓跟外面的野狐貍斷絕關系。楚瀚知道多說也沒用,便只閉口不言,太過煩心時,就去找尹獨行喝酒,回舊居跟百里緞過夜。

    幾個月過去了,胡鶯懷孕八個月時,一回派婢女跟蹤楚瀚,發現了他的去處。等楚瀚回家,胡鶯便跟他大吵大鬧,又摔東西又撞墻,揚言要上吊,弄個一尸兩命。楚瀚極力安撫,但胡鶯便如瘋了一般,不肯停歇。鬧到半夜,她忽然開始腹痛,嗯啊呻吟。楚瀚忙叫婢女去喚碧心來,碧心匆匆趕來,說是動了胎氣,胎兒要早出來了。當下碧心和兩個婢女手忙腳亂,將胡鶯抬入房中,準備熱水布條等物,折騰了一夜,產下了一個瘦小的男嬰。

    碧心見母子平安,這才松了一口氣,抱著初生的嬰兒出來給楚瀚看,說道:“恭喜官人!是個健康的男娃娃?!?/br>
    楚瀚整夜聽著胡鶯的呻吟慘呼,只覺頭痛欲裂,心思不知已飛去了何處。直到碧心抱著嬰兒出來對他說話,才從沉思中驚醒,勉強笑了笑,接過襁褓,低頭望向這個初生嬰兒,驀然想起了泓兒剛出世時的情景,繼而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泓兒出生時,紀淑妃朝不保夕,擔驚受怕;而自己在瑤族出生時,汪直和娘娘這對小夫妻想必也曾十分欣喜。然而不久之后,大藤瑤族便遭漢軍擊破,一家三口一齊被俘虜上京,各自淪為宦官、宮女、乞兒,骨rou分離,命運乖舛。汪直當年望向初生的兒子時,想必也曾滿心歡喜疼愛,但時勢變遷之后,剩下的便只有滿腔的悲憤仇痛了吧?然而眼前這個嬰兒呢?他是否也出生得不是時候,也將帶給爹娘無盡的擔憂煩惱,是否也得經歷跟他爹爹爺爺一樣的折磨苦痛?

    他望著自己的兒子,心中思緒混亂,但聽碧心問道:“官人,孩子叫什么名兒?”

    楚瀚想也不想便道:“姓楚,單名一個越字?!彼显缦露Q心,不認汪直為父,也不認自己姓汪。楚是他的名字而非姓,但借用來當姓,也比姓汪好上百倍。至于“越”字,自是因為他魂縈夢牽,無時無刻不想著要與百里緞一起回去大越,始終放不下這個看似容易,卻遠在天邊的夢想。

    胡鶯在房中聽見了,不知道是“越國”的越,只道是“月亮”的月,皺起眉頭,掀開床簾,高聲質問道:“為什么要叫楚月?”

    楚瀚沒有回答。在他心底深處,暗暗希望有一日這孩子能完成自己的心愿,遠離京城,回到瑤族,或遠赴大越,過著平靜快活的日子。但這番心思胡鶯又怎會明白?

    胡鶯見他不答,冷笑道:“哼,我知道了?!隆ㄊ悄隳擎邦^的名字,是不是?你那姘頭是個殘廢,生不出孩子,你便想用我的孩子代替,是不是?你說??!”

    楚瀚聽她言語辱及百里緞,臉色一沉,將襁褓交還給碧心,站起身來。

    胡鶯見他不吭聲,心中更怒,大聲嚷道:“你那姘頭瘸了腿,廢了胳膊,你卻疼愛她如寶貝一般。我可是好手好腳的,也沒見你多關照我一些?我可是替你生了個兒子的正妻??!我替你懷胎十月,痛得死去活來,才生下這小崽子,也不見你有半點感激!我的命好苦??!”

    楚瀚聽她又要發作,也不爭辯,徑自出屋而去,穿過清晨的薄霧,往磚塔胡同走去,身后胡鶯在屋中摔物哭鬧之聲漸漸不復可聞。

    胡鶯見楚瀚態度冷淡依舊,心中怒不可遏。她原本以為生下個男孩兒,可以借此牢牢捉住丈夫的心,但楚瀚顯然對這兒子沒有什么興趣,此后仍舊極少回家,每夜都在磚塔胡同度過。胡鶯日日不是以淚洗面,就是大發脾氣,身邊兩個婢女都被她打罵怕了,一個偷偷溜走,一個整日躲在廚房不敢出來。幸而碧心往年曾待在宮中許久,跟隨楚瀚也有一段時日,年紀又大些,胡鶯不敢對她太兇,她便在胡鶯這邊住下,一手保抱哺喂楚越,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可憐早產嬰兒才存活下來了。

    這日胡鶯又在家中哭鬧,但聽家丁報道:“舅爺來了?!?/br>
    胡鶯忙迎出去,果見是三哥胡鷗來了。她見到親哥哥,不免又是一番哭訴埋怨。胡鷗這回入京,原本是打算來向meimei借錢的,無心聽她哭訴家務事,但又擔心楚瀚若真撇下meimei不管,自己也斷了財源,只好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忽然問道:“我說妹子,人都說他以前入過宮,做過公公。你可確定他不是公公?”

    胡鶯抹去眼淚,噘起嘴道:“我怎么知道?他又不常來我這兒,平日老住在他姘頭那兒,偶爾回家來睡,也死人一般的,半聲也不吭?!?/br>
    胡鷗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可確定他不是公公?若是公公,這孩子又是誰的?”胡鶯臉上一紅,說道:“哥哥莫胡說八道,你這么說,可不是罵我不規矩嗎?”

    胡鷗怕傷害meimei名譽,倒也不敢出去亂說這件事。但這念頭從此在胡鶯心頭生了根,不時脫口罵楚瀚是個“沒種的”,說他不能盡人夫之道云云,街坊鄰居聽見了,都議論紛紛。胡鶯愈說愈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干脆大吵大嚷要跟楚瀚分開,出去另尋歸宿。

    楚瀚聽她鬧得不成話,這日終于回家看看。還沒進屋,便聽房中傳出一男一女的笑聲,從窗中望進去,見到胡鶯和一個男子衣衫不整地相擁在床,仔細一瞧,那男子不是別人,竟然便是柳子??!原來兩人私通已久,因楚瀚極少回家,近日兩人更是打得火熱,公然同住,毫不遮掩。

    楚瀚正要離開,但聽柳子俊道:“親親小鶯鶯,我說那物事,你到底找到了沒有?”楚瀚心中一凜,便留在窗外偷聽。

    胡鶯不耐煩地道:“你老問這件事情,難道你心里就只掛著那什么血翠杉,一點也不關心我?”楚瀚聽他提起血翠杉,更是專注而聽。

    柳子俊伸臂摟著胡鶯,哄道:“我的傻鶯鶯,我當然關心你,才處處幫著你哪?!焙L慍道:“你哪里幫著我了?”柳子俊道:“我幫你的忙可大了。如果不是我,楚瀚怎會回家鄉娶你?”胡鶯奇道:“這話怎么說?”

    柳子俊洋洋得意,說道:“我對那小子的心思摸得太清楚了。我讓上官無邊替你傳話,叫那小子回家鄉娶你,他果然便乖乖上當了。怎么,你現在都成了他老婆了,還替他生了個兒子,他竟然一點也不顧你?在這家中,總有你說句話的余地吧?”

    聽了這話,胡鶯氣不打一處來,又罵又哭地發了一頓牢sao,最后道:“那死鬼哪里管我了?他只顧著他那姘頭,根本不當我一回事!我平日要見他一面都難,更別說從他身上偷走那東西了!”

    柳子俊一聽,頓時坐起身,眼睛發光,說道:“這么說來,你當真見過那事物?那事物確實在他身上?”

    胡鶯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頸子上老戴著一小段木頭,從來也不取下來。那勞什子就是什么血翠杉嗎?我瞧也沒什么了不起?!?/br>
    柳子俊大感興趣,詳細問了那段木頭的形狀顏色,興奮地搓著手,問道:“好親親,你真看過那東西?真的在他身上?那可是無價之寶哪!我老早就猜到,這小子出手取了藏在皇宮中的這件寶物,從來沒讓人知道,現在可終于露出餡兒了。親親小鶯鶯,你能拿到嗎?或許趁他睡著的時候?”

    胡鶯搖頭道:“他根本不在這兒睡,我哪能趁他睡著時下手???”

    柳子俊沉吟道:“暗來不行,咱們便來明的。反正你們早已撕破臉了,沒什么好顧忌的。他不認你,總該認親生兒子吧?不如我們用那……叫什么來著,是了,楚越,去威脅他?”

    胡鶯搖頭道:“他對那小崽子連看都不看一眼,半點也不關心?!绷涌〉溃骸霸俨魂P心,也是自己的種,血濃于水,他總不會愿意見到自己的親骨rou枉死夭折吧?”

    胡鶯聽他對自己的親子說出“枉死夭折”這等言語,竟然并不心疼或惱怒,卻笑嘻嘻地道:“這招或許有用,我反正也討厭那小崽子整日哭個不停。你若能用那小崽子逼他交出東西,盡管去干,好處別忘了分我一份!”

    楚瀚不惱怒二人私通,卻無法坐視二人密謀利用無辜的嬰兒來令自己就范,他咬牙心想:“原來柳子俊一心想要的,仍是血翠杉!他騙我娶了胡鶯,害我還不夠深,現在竟想用我的兒子威脅我!總有一日我要教他知道厲害!”

    他又聽了一陣,見兩人開始風言風語起來,便悄然離開窗邊。他立即去找碧心,讓她帶了楚越搬到自己舊居住下,吩咐她不要再回去胡鶯那邊。

    過了幾日,胡鶯來吵鬧討還孩子,楚瀚毫不理睬,只說已將孩子送到城外去了。其實他讓碧心帶著楚越,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磚塔胡同小院周圍的院子早已被尹獨行買下,楚瀚打通了右首的一間,跟自己的院子以暗道相通。那院子本來由尹獨行的一個老仆人假裝住著,碧心帶了孩子住進去后,老仆人便搬到門房去,讓碧心和孩子住在隱秘的主屋之中,即使孩子大聲啼哭,外面也聽不見。

    胡鶯找不到孩子,又吵著要呈堂報官,跟他斷絕夫妻關系。楚瀚巴不得如此,與尹獨行商量后,便將那棟新房子歸在胡鶯的名下,又送了她一筆為數不小的銀兩。但胡鶯仍不罷休,不斷來糾纏吵鬧,要他歸還“嫁妝”。楚瀚知道這定是柳子俊在背后指點唆使,讓胡鶯找借口來sao擾,只好再去向尹獨行求助。

    尹獨行原本對楚瀚迎娶胡鶯之事不甚贊成,眼見事情鬧到這等地步,也只能嘆息道:“你自己找來這個麻煩,現在請神容易送神難。哥哥借錢給你不是問題,但這女人想必不會罷休,未來仍要纏著你討錢要孩子?!?/br>
    楚瀚滿面苦惱,也不知該如何處理,說道:“早知道我就不娶老婆了?!?/br>
    尹獨行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頭,說道:“娶老婆是不錯的,錯在你所娶非人。告訴你一件喜事,你大哥定在今年四月成婚。你在這兒待得苦惱,不如來我家鄉喝杯哥哥的喜酒吧?!?/br>
    楚瀚知道尹獨行年紀不小了,卻從未聽他說起婚娶之事,甚是驚喜,說道:“那真要恭喜大哥了。不知大哥要娶的是誰家姑娘?”尹獨行笑道:“是我在泉州遇到的一位娘子。容貌性情都好得沒話說,尤其跟我性格相合,萬分投契,你一定要來見見她?!背犃?,甚是為他歡喜,說道:“我在京城也待得煩了,就去一趟南方,看看大哥的新娘子吧?!?/br>
    尹獨行笑道:“好極了。但是咱們得先將你的家事理清楚了再說?!庇谑怯帜贸鲆还P錢,先去擺平胡家的兩個兄弟,封住他們的嘴,接著請了一位公證人,找胡鶯坐下談判,逼她簽下字據,拿了楚瀚的銀子和休書后,從此便一刀兩斷,再也不可來打擾吵鬧,也不能來過問兒子楚越之事。

    胡鶯眼見銀子甚多,一時貪心,加上兩個哥哥也不出聲,便簽了字據。柳子俊得知之后,還想教唆胡鶯反悔,卻已太遲,只恨得他牙癢癢的。

    楚瀚后來暗中探察,才知柳子俊圖謀血翠杉已久,這一場婚事鬧劇全是他一手主導,目的便是想通過胡鶯取得他手中的血翠杉。他記得自己當年離開京城之前,柳子俊便曾來找過他,以胡鶯的性命作為威脅,要他幫忙取得血翠杉。楚瀚猜想定是萬貴妃急著想要得到這件神物,才會不斷催促柳子俊去取。后來他接受懷恩保護小皇子的條件,倉促離京,血翠杉之事自然便不了了之。

    多年之后,楚瀚回到京城,在汪直手下辦事,創建西廠,權勢滔天,柳子俊雖也有官職,但畢竟不敢輕易去捋楚瀚的虎須。因此他精心安排,讓楚瀚跟胡鶯成婚,原也不過是想讓胡鶯有機會親近楚瀚,就近探訪血翠杉是否真在楚瀚手中。他從胡鶯口中得知楚瀚果真懷有血翠杉,大喜過望,便想透過胡鶯下手偷取,甚至用楚越的性命作為威脅,跟楚瀚交換這件寶貝。眼見計策進行順利,不料卻被楚瀚識破他的jian謀,不但快刀斬亂麻斷絕了婚事,更將孩子奪去藏起,讓他無從下手,柳子俊功敗垂成,為此自是惱恨交加。

    而胡鶯拿了錢和休書,只道自己已是自由之身,一心想跟柳子俊繼續相好下去,三番兩次去柳家找他,纏磨著不走。但柳子俊的貪花好色、荒yin無度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他仗著俊美外貌、官位錢財和甜言蜜語,輕易便攫取了胡鶯的心,用意只不過是想利用她接近楚瀚。如今胡鶯已不再是楚瀚的妻子,對柳子俊已無用處,柳子俊自然一腳將她踢得遠遠的,毫不理睬,甚至惡言相向,吩咐奴仆將她轟出柳家大門。

    胡鶯討了個沒趣,只好放棄攀附柳子俊。她在京城中雖然有屋住,有錢花,但孤身一個女子,丈夫兒子都沒了,日子好不孤單凄涼。她此時方才想起楚瀚的種種好處,但卻已太遲了。不多久,她因難耐寂寞,行止便荒唐了起來,在京中名聲愈來愈難聽,錢也被幾個不肖之徒騙光了。兩個哥哥見她不成話,硬將她接回了三家村,讓她老老實實地耕田養豬去。

    楚瀚偶爾想起時,仍派人送些銀子去三家村給胡家兄妹花用。但胡鶯對他十分痛恨,見到從京城來送錢的人,便破口大罵,將銀子摔出門去,拒絕收下。三哥無賴子胡鷗總躲在門外,偷偷將錢撿起,拿去買酒尋歡。這是后話。

    第六十七章 舊情難忘

    卻說楚瀚處理好了家事,也算了卻了一樁煩心事。汪直仍在遼東做他的戰功夢,甚少回京。楚瀚每隔數日,便去面見懷恩,并與麥秀和鄧原聚會,詳問宮中情勢,以確定萬貴妃不敢輕舉妄動,傷害太子。

    他也不時向謝遷和李東陽請問太子讀書的情形,兩位先生都說太子年紀漸長,天性聰明,讀書認真,勤奮用功,贊不絕口。楚瀚偶爾會潛入宮中文華殿,偷望太子讀書;有時也在夜間來到太zigong中,跟太子相聚傾談。

    泓兒此時已有十一歲,不再是當年剛登上太子之位的幼小孩童。他待楚瀚十分親厚,沒有旁人的時候仍喚他“瀚哥哥”,但已不似孩童時那般依戀倚賴了。有時他會一本正經地跟楚瀚講述在書中學到的治國做人的道理,或是給他看自己吟詠的詩辭、臨摹的書法和描練的山水繪畫。楚瀚總是微笑傾聽,仔細觀看,心中喜慰不盡,暗想:“太子頭腦清晰,心地仁慈,稟性端正,多才多藝,可比他的爹爹好得多了。娘在天之靈若知道泓兒這般長進,一定十分歡喜?!毙闹袑@個弟弟的愛惜之情日漸深重。

    這時小影子已是一只十五歲的老貓了,黑毛中夾雜了不少白毛,眼眶和鼻頭也開始出現斑紋。它在宮中飲食充裕,不必自己去捕捉老鼠飛鳥,體型逐漸肥胖起來,不再是當年那精瘦靈活、矯捷兇悍的守衛。它仍舊跟太子住在一起,陪伴太子起居讀書,整日睡在暖爐之旁,懶怠行動。楚瀚每次見到小影子,心頭都不禁又是溫暖,又是感慨。許多次他伸手搔著小影子的頭頸,低嘆道:“小影子,太子一天天地長大,你我卻一天天地衰老啦?!?/br>
    在太子十二歲生日那夜,楚瀚來到宮中為太子祝壽,兩人暢聊了大半夜。太子娓娓談起他認為如何才能成為一個明君,如何才能使朝政清明,百姓安樂,說得頭頭是道,楚瀚深受感動,感覺太子已然成熟。次日他便將藏在自己磚塔胡同密室中的紫霞龍目水晶帶入宮中,雙手捧著,呈上給太子,問道:“殿下可記得這個水晶嗎?”

    太子望著水晶當中變幻不定的色彩,點了點頭,說道:“許多年前的一個晚上,你曾叫醒我,給我看這個水晶球。你要我仔細瞧,仔細聽?!背c點頭,說道:“正是。當時殿下說見到了許多人,他們都笑得很開心?!碧犹痤^,說道:“不錯,我都記得。瀚哥哥,這究竟是什么?”

    楚瀚道:“這件神物,是一代神卜仝寅老先生交給我的。這水晶具有預卜吉兇禍福的神力,亂世時為卜者所懷藏,代代相傳;天下太平時,則應由天子所有。仝老先生讓我好好收藏,等時機到了,便將之送入皇宮,靜待明君?!闭f著將水晶遞過去給太子。

    太子有些猶疑,伸手接過了,雙手捧著水晶球,但見水晶中間的色彩頓時轉為一片光明的青色,太子微微吃驚,說道:“里頭的顏色變了!”

    楚瀚露出笑容,說道:“那是因為殿下心地清凈純善,水晶才會轉為青色。仝老先生曾告訴我,心存惡念者碰觸水晶,水晶便會轉為赤色;心存善念者碰觸它時,便會轉為青色?!?/br>
    太子捧著水晶,吸了一口氣,說道:“這果然是件寶物。我一定日日來碰觸這水晶,檢視我的心地是否時時清凈純善?!背犃?,心中大喜,暗想:“泓兒能有此心,將來必定是個明君!”

    這幾年下來,太子年紀漸長,楚瀚自己的閱歷也增長了許多。他盡心盡力護持太子,不再僅只出于他對于泓兒本身的鐘愛,或是出于保護同母異父兄弟的私心,甚至不只是為了安慰亡母的在天之靈。他親眼見到成化皇帝昏庸糊涂的后果,讓大明朝政敗壞,大臣栗栗自危,百姓民不聊生,跟他曾親眼目睹的大越國的朝政實是天差地遠。大明需要一個好皇帝,而他深信太子稟性仁慈,聰明正直,一定會成為一位出色的好皇帝。他的心意愈來愈堅定,無論有多少阻礙困難,無論得付出多少代價,他都要讓太子順利登基,成為天子,扭轉眼下烏煙瘴氣的世局。

    楚瀚擔心萬貴妃在暗中謀劃傷害太子,便開始監視柳家,以防他們設下什么陰謀。他暗中探察得知,萬貴妃仍不斷催逼柳家幫她取得血翠杉,只是柳子俊不敢直接向楚瀚下手。他們并不知道楚瀚手中所有的血翠杉,乃是他在靛海的密林中意外尋得,只道他懷有的便是那塊明軍從大藤瑤族奪來、天下獨一無二的血翠杉。他們自然不知,瑤族的血翠杉被獻入宮后,便收在東裕庫中,無人聞問;之后又被紀淑妃和胡星夜藏入東裕庫地底的密室里。如今胡星夜死去已久,紀淑妃也已去世,密室的鑰匙被楚瀚取了去,天下便只有他知道那塊血翠杉收藏在何處,也只有他能夠進入那間仍藏有漢武龍紋屏風和血翠杉的密室。至于萬貴妃為何急于找到血翠杉,楚瀚卻一直未能探出,猜想她多半是想用血翠杉來延年益壽,防病袪毒一類。

    這天夜里,百里緞舊傷發作,左腿疼痛難忍,在床上呻吟反側,痛苦不堪。楚瀚連忙讓她服止痛藥物,替她按摩xue道,卻毫無幫助。他無法可施,忽然想起血翠杉,趕緊從頸中取出那段奇木,放在百里緞的鼻邊。百里緞聞嗅著血翠杉的奇香,呼吸才漸漸平緩下來,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她睜開眼睛,說道:“我好得多了,謝謝你?!?/br>
    楚瀚心中不忍,將血翠杉掛在她的頸中,說道:“你隨身戴著吧?!?/br>
    百里緞連連搖頭,將神木取下還給他,說道:“不,你留著。這就是血翠杉,是嗎?當年在靛海的巨xue之中,我被蜈蚣咬傷,險些死去,你給我聞的,就是這個么?”楚瀚道:“正是?!?/br>
    百里緞問道:“你是從哪兒找到這事物的?”楚瀚便將自己被大祭師的毒箭射傷,幾乎死在叢林之中,卻忽然聞到奇香,感覺背后的樹干微暖,如有體溫,伸手折下一段樹枝,又如中雷擊昏去等情行說了。

    百里緞細心而聽,聽完之后,輕輕說道:“當時我在你身邊,卻一點兒也不知道這些事情?!?/br>
    楚瀚伸手摟著她瘦弱的身子,說道:“我卻記得很清楚。我昏過去后,瑤族獵人出現,你向他們下跪,求他們救我性命,他們才肯帶我回去他們的村落醫治。不然即使有血翠杉,我一條命也不免送在那叢林之中了?!?/br>
    百里緞淡淡一笑,說道:“是你命大,讓他們見到了你背后的刺青,認出你是他們族人。不然他們那么仇恨漢人,原本打算不救你的?!?/br>
    兩人一聊起靛海、瑤族和大越國中的種種往事,心頭便都充滿了溫馨平和,懷念向往。

    百里緞忽然問道:“楚瀚,有件事情我始終沒問過你。你離開大越國后,怎會跑去苗族那兒住了這么久?我回到京城之后,本以為你很快就會跟來,豈知兩年過去,都沒有你的消息。后來才聽人說你去了苗族巫女寨子,偷走了她們的蠱種?!?/br>
    楚瀚想起在巫族的種種往事,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是不得已的。那時我逃離大越國不久,便被大祭師捉住,要我交出我從蛇洞中偷取的事物。我找不到,為了阻止蛇族對瑤族出手報復,才不得不跟著大祭師去苗族巫王那兒請罪?!?/br>
    百里緞奇道:“你從蛇洞取了什么?”

    楚瀚道:“你當時也在,想來沒有注意。我們從蛇洞逃出時,曾經闖入一個祭壇模樣的地方。那壇上供著幾只盒子,我隨手取了,收在懷里。大祭師他們不斷追殺我們,原因不是因為你殺死了蛇王,而是想奪回我偷走的盒子?!?/br>
    百里緞愈聽愈奇,她當時和楚瀚一起在靛海中狼狽逃亡,躲避蛇族的追殺,事后卻并不知道這些內情,問道:“那些盒子究竟有什么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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