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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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宣感受著聞音的注視,回頭略有不解的看去,“怎么了?” 聞音搖頭,低聲道:“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你會告訴我嗎?” 兩人說話之間,已經到了謝容宣房門之前,謝容宣上前推開房門,與聞音一道進入其中,一面替聞音斟茶,一面輕問道:“你想問什么?” 聞音先前目中還有笑意,這時候卻漸漸斂了下來,他看著謝容宣的動作,直至對方斟好了茶,將茶杯送至面前,這才捧著杯子看著杯中倒影聲音略有沉悶地道:“我想知道,先前你在堂中隱瞞謝老爺子的事情究竟是什么?!?/br> 杯中茶水尚繚繞著熱氣,隨著窗外透進的輕風而動,屋中兩人對話的聲音卻是倏地在這時止住,變作了長久的沉默。 沉默過后,聞音喃喃又道:“你分明擔心著謝老爺子,也知道謝老爺子這兩年一定也掛心著你,但你既活著,為什么卻沒有送信通知謝家,讓謝老爺子知曉你平安無事?” 謝容宣依舊默然,卻是微微退了半步。 聞音知道謝容宣不會平白做出這樣的決定,他會這樣做,必然是有自己的理由。 聞音心有猜測,但這樣的猜測卻讓她難以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 跳票依然發紅包…orz明天一定不要遲到了! 第七四章 “當初究竟發生了什么?”聞音最為在意的,依舊是兩年前謝容宣被劫持后所發生的事情。 為什么謝容宣說到那時候的事總有隱瞞?每次聞音提及, 他總是會將話題轉移? 聞音越是去想, 心中便越是擔憂, 她忽而上前,不待謝容宣避開,便一把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聞音這兩年來四處征戰,早已經習慣了殺伐日子,如今也習慣的用上了力道, 這番力道雖算不得什么, 但對不會武功的謝容宣來說卻不是普通力道,待聽得謝容宣悶哼出聲, 聞音這才反應過來, 連忙減輕了力道,卻依然沒有松開手來。 謝容宣不及再說,聞音已經再度出手,這一次竟直直抵著謝容宣一道撞到了墻上。 墻面上的溫度有些低,謝容宣也記不清自己這是不是頭一回與聞音靠得這般相近,他后背緊緊抵著墻面, 感覺到微微的涼意透過薄薄衣料自后心傳來, 謝容宣虛扶住聞音腰身, 只覺得后背傳來的涼意與聞音身體的暖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他一時竟惘然失措。 便在此時,聞音已經一手落在了謝容宣領口。 沒等謝容宣阻止,聞音手上用力, 已經毫不講理的扯開了他的衣衫。 領口被聞音撕扯開來,謝容宣皮膚雪白,鎖骨形狀漂亮而優雅,就這般呈在聞音的眼前。 聞音與謝容宣靠得極為相近,能夠看清謝容宣蒼白面容上浮起的每一點神情變化,也能夠看清他耳根處升起一抹顏色讓人心動的緋色,若在平日,面對這般情景,聞音自有千重念想在心,萬種話語要說,然而這個時候,她卻什么也不能說,什么都說不出口。 因為她看見了謝容宣胸口上的傷口。 就在謝容宣的胸口處,有一道傷痕。那傷處早已經愈合,但傷疤卻依然明顯,不過一眼就能夠看出,那處傷口當初必然極深。 那是一道致命的傷。 而就在那傷口四周,還有其他細碎的傷口,那些傷口猶如藤蔓大大小小布滿了整片原本光潔的皮膚,當初被謝家老爺捧在手心里養在謝家宅院內,從來未曾經歷過風雨的人,如今卻被傷成這番模樣,聞音早知謝容宣在兩年前曾經受過重傷,卻不知他究竟傷勢如何,傷在何處,又是如何受傷。每次想要相問的時候,謝容宣也總會想辦法將話題轉移,聞音總也無法問出詳情。 直到今日,她終于明白謝容宣這兩年來都經歷了什么。 聽人說起,與親眼所見,又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聞音一手還緊緊拽著謝容宣的衣衫,將他的衣衫拽得發皺,卻依然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聞音整個人像是自冰天雪地中走過一遭,渾身都泛著森森寒意,謝容宣自知無法遮掩,終于松開手來,輕輕捉住了聞音落在自己衣衫上的手,聲音輕軟無奈道:“聞音姑娘,別看了……” 聞音抿唇看他一眼,卻是看得謝容宣禁不住止了話頭,謝容宣無法開口,只得悄然將衣衫重又穿好,聞音卻將手虛虛落在謝容宣胸前傷口處,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喑啞著聲音問道:“這就是……他們傷的?” 謝容宣不及回應,聞音喃喃又道:“還疼嗎?” 謝容宣垂眸搖頭。 聞音倏然不語,視線依然落在謝容宣身上,謝容宣已將衣衫穿好,她卻依然瞪著那傷處,似乎還能夠透過衣料看清那道傷口。她頭一次生出一種感覺,仿佛那道傷口不在謝容宣的身上,而在她的心底,她不知道在這樣的傷勢下謝容宣究竟是如何掙扎著活過來,又是如何熬過那段受傷的日子的,她只知道那時候的他必然每一天都過得萬分艱難。 但他從來不曾說過,甚至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 “我那時候……”謝容宣聲音依舊如常,只是多了幾分猶豫,他似乎斟酌著言語,隔了片刻才想好如何開口道:“到湖鎮的頭一年傷勢不穩,我不敢聯絡謝家,后來想要聯絡,卻因為一些事情抽不開身……是我讓爹擔心了?!?/br> 雖然話中頗有隱瞞,但聞音依然能夠分辨得出其中緣由,必是隨時可能喪命,謝容宣才不敢通知謝家。 他就這么獨自擔著,強撐著過來,走到了今天,若非今日聞音終于看清了他的傷口,或許他還會繼續隱瞞下去,只當此事從不曾發生過。 屋中頓時沉默,聞音低頭不知心中所想,謝容宣盯著她的身影許久,終于才道:“都已經過去了?!?/br> 聞音未答,謝容宣接著道:“所以已經沒事了,也不必再讓我爹知道,我不想讓他擔心?!?/br> 聞音依然低垂著頭,默然聽著謝容宣這番話,片刻后才終于點頭低聲道:“嗯?!?/br> 這般應下之后,聞音忽而上前,緊擁著謝容宣,將頭靠在他肩上,悶悶地不再出聲。 謝容宣輕笑一聲,看著這副模樣的聞音,突然覺得對方似乎也并非旁人所看到的那般,是個從無畏懼的人,她其實生著一張看來比旁人要顯得稚氣的臉,她只是從來不肯讓旁人看見她的軟弱而已。 謝容宣回抱住聞音,想起曾經在明舒山莊的密道里,兩人也這般相擁過,只是那時候的心境,與如今又是大不相同。 千帆過盡,惟剩心中安寧。 · 謝家在陳州留了半月,其間武林盟眾人循著線索追查那逃走的山匪,雖然依舊沒能夠捉住那為首之人,卻也將其余眾人全數擒捉,只剩下那不知所蹤的山匪首領,應當也無法再翻起波瀾。 等到將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謝晤才終于決定啟程回到煙州。 祁珠并未與眾人一道回去,將陸枕奚接回陸家之后,陸老爺便又將人給關回了院中,道是他雖然陰錯陽差救了謝晤,卻也試圖逃走犯了錯,陸枕奚不情不愿的被關回去,臨走之際和祁珠上演了一場淚別戲碼,看得阿九等三名少年一愣一愣。然而如此也很難讓陸家老爺改變心意,于是祁珠便干脆在陳州留了下來,天天上門拜訪試圖說動陸家老爺。 聞音也不知祁珠是否能成功,不過祁珠看來十分堅持,眾人便也不再相勸。 眾人在路上花了不短的時間,謝晤好不容易找回這個寶貝兒子,自是不肯再讓他受一點苦,一路上派人好生照顧著,就連馬車也是重新準備過,特別找了一輛最為寬敞的馬車,里面鋪了薄薄一層軟毯,內中應有盡有,車外還有下人候著,時時聽從吩咐。 雖然已經流落在外兩年的時間,但謝容宣卻已經如此過了許多日子,自然未覺得有什么不對,然而阿九等幾名少年卻是剛從偏僻小城趕來,從未受過這般照顧,更沒見過這種場面,他們跟著謝容宣坐在馬車上,禁不住便開始在車內四下張望起來,一會兒摸摸車壁上精致的花紋,一會兒揉揉毛毯,不時還朝著外面張望,看起來滿心驚奇,禁不住連看謝容宣的眼神也變了不少。 聞音和謝容宣好好說著話,被這三只野猴子上躥下跳擾得無法安寧,終于忍無可忍一把將三人揪住,好好按在了座中。 “容先生!”小春兩手支在膝上,坐得端端正正望著謝容宣道:“我們是要去煙州嗎?煙州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聞音抱著雙臂靠座一旁,含笑應道:“是個好地方,等你們到了就知道了?!?/br> “那里有什么?”聽到聞音這么說,就連沉默不愿開口的阿九也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 聞音想了想道:“有大鄴最好喝的美酒,有最漂亮的河,河里面能釣起來最好吃的魚……” “有最好看的美人嗎?”小春滿臉期待的問道。 馬車內頓時靜了下來,同時往小春看去,元子忍不住失笑道:“你這小子都在想什么呢?” 小春撓頭道:“我就是好奇,先生從前說過江湖大俠都愛美酒和美人,這次我們去煙州能喝美酒,總該見見美人才是?!?/br> 元子笑著搖了搖頭,一旁阿九卻似乎覺得小春的說法有那么些道理,于是忍不住微紅著臉問聞音道:“聞音jiejie,那個……真的有嗎?” 聞音語聲一頓,似笑非笑往謝容宣看去,挑眉道:“不就在那嗎?” 三名少年同時扭頭看向謝容宣。謝容宣正趁著聞音與三名少年聊天的間隙低頭看著手中的書,并未聽見眾人的談話,如今感覺到馬車內數道視線同時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抬眸含笑問道:“怎么了?” 三名少年連忙搖頭,還是小春先道:“先生雖然長得好看,但怎么說都是男子,怎么能說是美人?” 事實上謝容宣的容貌舉止較之從前并未有改變,但如今在幾名少年看來,卻從未將他當作過女子。聞音心中十分明白,那是因為感覺變了。當初謝家老爺尋來聞音幫助謝容宣恢復男子模樣,但事實上所謂的改變,不過只在一念而已。 聞音想到這里不禁有些恍惚,待回過神來才發覺三名少年還盯著自己看。 “誰說男子就不能是美人?”聞音好笑的說了一句,旋即朝著謝容宣眨眼笑到:“你說呢?” 謝容宣明白聞音的意思,無奈搖頭沒打算說出當年的事情,幾名少年來回看著兩人神態,頗有些不得其解。 趕路幾天之后,眾人總算是回到了煙州,接下來自然又是一番忙碌,聞音雖然不舍,卻知曉謝容宣離家兩年,回去自然還有許多事情要辦,也不便打擾,事實上她自己也已經離家許久,原來河邊的那處木屋兩年無人居住,早已經破落不堪。 于是接下來五天里面聞音與阿哲便開始著手修整屋子與院落,好不容易折騰好之后,謝家的人也終于趕來,要接她去謝家,說是謝家老爺有事相求。 聞音很快與下人一同前往謝家,等見到了謝晤之后,才知道他是為了那幾名謝容宣帶回來的少年在cao心,道是三名少年也到了習武的時候,希望聞音能夠來謝家教授三名少年劍法,而教授劍法的地點,正在謝容宣所住的院落中。 三年過去,教劍法的人從謝容宣變成了三個少年,聞音倒是爽快的含笑答應了下來,謝晤看著聞音的笑意,欲言又止半晌,終于失笑著搖頭嘆了一口氣:“你們兩個啊……” “多謝老爺子?!甭勔艋匾孕σ?,自座中站起身來。 謝晤擺了擺手,朝著院落內中指去道:“宣兒都盼了你幾天了,你還不快去?” 聞音又是一笑,趕緊往謝容宣所住小樓而去,速度之快,竟是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遲到了_(:3」∠)_今晚看情況不知道趕不趕得及更新,發波紅包賠罪,下次再也不遲到了…… 第七五章 聞音趕到謝容宣住處時,他正在樓中教三名少年念書, 三名少年低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寫字, 聽見開門聲抬眼往門口看來, 一見來的人是聞音,當即便眼前一亮高高興興站了起來,沖到聞音身旁道:“聞音jiejie!” “聽說你要教我們劍術是真的嗎?” “我們什么時候開始練劍?” “聞音jiejie你看我天資怎么樣?” 幾名少年都值最為好動的時候,想要坐下來安靜的看書自是覺得難受,對于練武這種事情卻是十分向往, 能夠出去練武自然也不愿意待在這里看書。 謝容宣看出了幾名少年的意圖, 他似有幾分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坐在原處放下手中的筆, 看著被堵在門口的聞音, 口中話語卻是對幾名少年所說:“你們先讓聞音姑娘進來才是?!?/br> 三名少年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讓開將聞音迎了進來,聞音走進屋中來到謝容宣面前坐下,這才意有所指似地笑到:“現在還叫聞音姑娘?” 謝容宣聽出了聞音的意思,他微微垂眸,頓了一瞬才輕聲道:“……阿音?!?/br> 聞音輕笑起來, 只覺得這樣的謝容宣實在有趣, 想要多出言調笑幾番, 卻見旁邊三名少年正一瞬也不眨眼的盯著他們兩人。 “……”聞音瞬時沒有了繼續下去的興致,輕咳一聲看著那三名少年道:“不是要學劍法么,還不趕緊來拜師?” 這番話才終于點醒了三名少年,三人連忙上前拜師, 屋內頓時熱鬧起來,謝容宣含笑看著三個少年就這么拜入了聞音門下,眾人這才又走出房間,到了院中練劍。 聞音的劍法比之從前還要高出不少,然而謝容宣對此并不精通,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聞音將劍法練過一遍,惹來三名少年滿面紅光興奮不已之后,卻并沒有立即教他們劍招,而是讓三名少年扎起了馬步。 少年們苦著臉滿頭汗的練著,謝容宣便在旁邊看書寫字,后來干脆放下了書,也不知去了何處。聞音視線總不時往謝容宣離開的方向望去,看了半晌之后才見謝容宣端著東西走了過來,原來他竟是去做了些糕點過來。 “嘗嘗?”謝容宣端著糕點來到聞音面前道。 聞音點了點頭,跟著謝容宣去桌旁坐下,嘗了那糕點一口,這才覺出了糕點中熟悉的味道,正是當初她與封師傅一道鑄劍的時候,謝容宣每天都會送來的那種糕點。不過兩年過去,這糕點更清甜了不少,聞音微微一怔,這才明白了什么,抬眸有些驚異地向著謝容宣道:“你親手做的?” 聞音嘗糕點的時候,謝容宣便一直在旁看著,待聞音抬起頭,他才以手帕輕輕擦去聞音額上方才因練功而起的細汗,頷首道:“嗯,還算合口嗎?” 驟然想到從前的事情,聞音禁不住神情復雜,看了一眼手里的糕點,又道:“兩年前鑄劍的時候,你每天送來的那些東西,也是你自己親手做的?” 謝容宣這才明白聞音想到了什么,他頓了一瞬,再次點頭。 聞音看他這番模樣,手中還捉著一塊糕點,抿唇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