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果然我們繞到了一處獨棟別墅前,我看了看門口標記著66號。 我怎么都沒想到進門看見的竟然是昨晚上送傘的人,他閑散的坐在沙發上,目光凝著窗外蔥蘢的草木,見我進來了,視線便移到了我的臉上。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但我覺得他的目光已經把我從頭到腳都過了一遍,灼灼逼人。 這樣子只讓我聯想到了潛伏在夜色中敏銳的豹子。 一時間心中警鈴大作。 我裝作沒有看到他的眼光,左右看了一眼,沒有見到其他閑雜人,于是轉頭又重新看他,心中先前的不自然的緊張已經有所緩和嗎,我微微笑了一下。 “你好陌生人,又見面了,我是吳真心,請問我mama呢?” 對方忽然抬起手摸著唇角,不可捉摸的笑了一下。 “在謝謝你昨天給我傘之前,我要說的是,你mama昨天企圖爬上我的床,我很生氣?!?/br> 哈? 我要不是一開始就告誡自己不管對方怎么說都要忍著,這會兒一定就已經釋放出一記白眼兒了。 對啊,我光是一看人家這住處 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和脾氣。 “先生,傘這種事情不足掛齒。我們還是先討論我mama的事情吧?!?/br> 我的聲音盡可能的不卑不亢,當然了我隱隱覺得在比穩重這方面我根本不是這男人的對手,這男人的穩重里包含著萬千變化,我想不到他現在是笑著的,下一秒看我的眼神又是冷淡還是熾烈,我對他的唯一一個認知就是,我的長相大概是和他認識的人很相似。 所以我也只能充分利用發揮這點了,放軟了聲音,字句清晰。 “我已經了解過了,昨晚上是你們的人指名點姓要我mama來的,怎么能叫我mama企圖爬上你的床呢?你大概不是中州人吧?所以你也不知道,我mama這人其實就是喜歡和她曾經的故人來往,年輕人現在管這個叫炮友。昨兒你們槍都拿出來了,我媽一個女人還能反抗不成?” 講清楚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我媽就沒任何一丁點兒錯誤以后,我又微微一笑,帶上幾分無辜和天真。 “不過您看起來也不像是亂說話的人,所以昨天應該只是叫錯人了吧,茶館兒的年輕jiejie多的是,大概是名字上有相似的,弄錯了?!?/br> 莊年華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么心情,驚喜?或者是憤怒? 驚喜她的出現彌補了心里的空缺,憤怒她對這種事情說的云淡風輕。 吳琴是怎么叫孩子的?竟然連單位都告訴她,那她又是做什么的?雖說只是長得像,長得特別像,莊年華也心疼,心疼這張太像秋水的臉。 其實從她進來的那一刻起,莊年華就分不清了,不管是不是,他都想當是。 四百個刻骨難眠的黑夜,終于換來了這一刻的安然。 這男人的視線看得我一陣窘迫,那種眼神像是要把我灼穿一樣。 講道理,我連臺階都給他鋪好了,而且就沖著一傘的恩情,他也該順著坡下吧? 再者,他自己去那種地方指名道姓找女人,已經讓我對他的人格感到很不恥了,就是他長得再絕色再無雙再風華絕代,也讓我只想要繞著走了。 當然這種不屑我不敢表達出來,眼巴巴兒的看著人家,最后終于繃不住了,就在我的笑容一點點僵硬起來的時候,對方終于發話了。 “你媽我已經放走了?!?/br> “???” 我有點失態,張著嘴巴繃圓了眼睛,馮佳總說我表情可生動了,這樣子看起來又呆又萌。 反應過來我立馬收起不小心暴露出來的小表情,給我mama趕緊去了個電話。 這次接通了,還挺快的。 “媽你在哪里?” “到家十分鐘?!?/br> 我的眉頭瞬間皺起來,有些委屈,“那你不知道告訴我一聲嗎?” 我哽著嗓子說不下去了,這他媽的到底誰是大人誰是小孩兒呀? 那邊還傳來了吃東西的聲音,我眼淚花子簡直忍不住,胡亂抹一把眼睛。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吃我剩下的蛋包飯?” 我媽灌了一大口水,“女兒啊,這一夜可是把你媽的老命都要了,茶館兒我再也不去了,以后生意就在家做吧?!?/br> 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么???? 我捂著臉就哭了,“你走了我來干什么?你走怎么不跟我說一聲?!?/br> 我媽那邊終于說了一句人話。 “他們不讓我告訴你,也說了不會把你怎么樣,我就是想等你來一起走也不行,人家聽你要來就準備準備送我走了,你放心,你媽好得很,除了受了點兒驚嚇之外沒有任何問題?!?/br> ☆、第149章 他說,求我 我媽異常放心的掛了電話,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我會受到什么危險一樣,我聽著那邊傳來的斷線聲,哪有時間再去吭吭唧唧抹眼淚,清了清嗓子,抬頭看這個男人。 英俊的五官,冷冽的氣質,唇邊的笑意帶著若隱若現的狠戾,完美的外表下潛藏著的將會是怎樣的靈魂? 當然了,我對他的靈魂也沒有抱多大希望,單單是叫人去紅樓招妓這一項已經讓我完全徹底的看扁他了。 “咳,既然你已經讓我mama走了,那我也沒有什么好糾纏的,十分感謝你,傘你也不用還了,就當是我送你?!?/br> 我的姿態已經擺的極其低下溫軟了,就當這一切都是我們的責任,我只求事了拂身去。 莊年華的沒有吭聲,一直盯著我的表情。 看得我毛骨悚然之際,他才慢條斯理的沖我勾勾手,“過來?!?/br> “為什么???” 我一個不小心就暴露本性了,主要是我挺怕這人亂來的,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沖撞的時候,我又挽回性的上前兩步,但始終和他之間隔著茶幾。 好像性格也挺像,都是看著軟噠噠的一點兒害處都沒有,冷不丁的就朝人身上鬧撓一下的那種。 可是只要能豢養這只小野貓,他又怎么會在意撓那幾下,亦或者就算是頭破血流又有什么關系? 莊年華站了起來,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因為我放了你媽是有條件的?!?/br> “什么?” 我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因為這男人已經繞過桌子來到了我的面前,他和昨天一樣穿一身黑色,今天的打扮卻是休閑風格,看著又又帥氣又減齡。 話說其實我也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到底是多少歲。 “用你,換她?!?/br>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不由分說身手敏捷的攬住了我的腰,迫的我不得不貼著他的胸膛,衣衫本來就輕薄,我胸前的綿軟的在他硬朗的胸前擠壓的變形,我只覺得一股熱氣直接沖上了我的臉頰。 “你松開我!” 當下就不管不顧的掙扎了起來。 也沒有顧上喊來人啊救命啊什么的話,根本就顧不上。 他原本冰涼的唇現在滾得火熱,一個吻綿長窒息,再輾轉來到我的臉面,他像是家里豢養的貓一樣。我只想流眼淚,我也真的留下了一行眼淚,像是心底里始終空缺的東西被填滿了。 我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驚異。 可是莊年華卻等不了那么多了,他不是想過換一種溫和的方式,可是他本來就不是溫和的人,尤其是心心念念的臉面現在就在他的面前。 他已經不滿足于這種深入骨髓的親吻了,他要的是更多,他也要讓她得到更多。懷里人明顯已經溫軟若水,雖然她始終保持著抗拒,但是她的媚態一點兒都騙不了人,她也有感覺,還有她這種樣子都該死的像極了秋水。 莊年華看著面若桃花的我,朝著沙發上一摔。 不過不是很重的力道。 接著他拿出控制器按了按鈕,所有的觀景玻璃自動轉暗,外面人無法窺探到里面的分毫。 莊年華把套頭衛衣摘了下來,這個時候我也稍微清醒了些,爬起來就要跑,卻還是慢了一步,被他重重一撲,重新倒回在那巨大綿軟的沙發床上,他的親吻如同狂風暴雨一般落下來,糾纏著我的唇舌我的呼吸,他吻的那么那么用力,就好像我是他千百年未見的戀人一般,讓他想要揉進靈魂里。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發展到了這一地步,他的熾烈也點燃了我的情緒,一切好像水到渠成一般,像是命中注定,像是早該如此。 他在我的耳畔輕聲呢喃,“我叫莊年華?!?/br> 我沒有反應,我對這個名字全然陌生,也不感到好奇,只有他本人給我一種巨大的吸引力。 “叫我名字?!?/br> 他在我耳畔再接再厲。 我依然沒有反應,只有動作,我對這一切似乎無師自通,間歇還哀傷的想著,原來我果然不是第一次了。 后面他再說了什么我都沒有聽清,我除了流眼淚就是在胡說八道,我覺得他是亞當,我是夏娃,我是他身體里的那根兒骨頭。 一種強烈的歸屬感在心中油然而生,自從我失憶以來,我從來沒有過這種安定的感覺 他見我這樣子,也不多為難我,只是更加用力的抒發自己的感情。 不知道時間又過去多久,我們終于收場。 “莊年華?” 我在他的身下懶懶散散的問,語氣帶著驟雨初歇的嬌軟,聽起來能酥到骨子里去。 莊年華不愿意離開我,結束以后他就抱著我不松手,哪怕我們身上都出了汗,他也不做他想的,坦誠的壓在我的身上,肌膚相擁,好似親近,又恍若隔世。 我沉浸在剛才的震撼心情中,想著難道我們上輩子是夫妻什么的? “嗯?!?/br> 莊年華音色慵懶,他正伸出舌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舔我的臉蛋兒,這是什么習慣,我驚訝的去看他。 心里想的是周淼的臉。當然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他,現在想起來他也滿滿都覺得煞風景,可我從前沒有其他男朋友,那么我一定是和周淼那樣過了,想到這個我心上一陣犯惡心,我從前腦子不好,出了事情反而被撞清醒了吧??! 莊年華見我沒有再說話,抬眼看了我一眼,眸色深沉,然而他也沒有說什么,自顧自的動手。 我心里知道,這不算是強,這算是一場無與倫比的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我雖然不記得從前是怎樣的,但我現在所做的沒有一絲抗拒和不習慣以及羞怯,一切都是我的身體語言,可以肯定的是,我沒失憶之前一定也煉成老司機了。 他的唇齒壓在我的耳邊, “求我?!?/br> 原來再正兒八經的男人上了床都是這樣兒的,我微微露出一個慵懶的笑,既然是用我換我媽,事已至此我也沒必要去惹他,冷靜下來的我一想,確實我今天來了這里只能任人宰割了,人家絕對不會給我報警的機會,以及就算是給了這個機會,警署的人也自然能被擺平。 這個男人身份隱秘,除了他一身的王者之氣顯露無疑。 “我求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