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和在車上不同,現在臥室是一個幽閉的空間,并且只有我和莊年華兩個人。 我的手落在他的領口猶豫了,莊年華抬眼看我,一雙眸子深不見底,隱隱又帶著些男人看女人的侵略性。 “咳,脫了你應該會冷,我先去開空調?!?/br> “好?!?/br> 他也沒攔我,我從他面前撤退,他重重的朝后躺下去。 “我有些累?!?/br> 我覺得他應該是有些痛才對。 但是莊年華這個人好像不會喊痛啊。 我暗暗罵自己不爭氣,打開空調調到最高溫度以后,折返到床邊。 “起來我給你脫衣服?!?/br> 莊年華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疼,起不來了?!?/br> 我才想著他堅韌不拔從不喊痛,他這會兒就不矯情了,不過他說疼我的心也跟著一緊,老莊多寵愛的獨苗苗啊,為了我真是吃了不少苦頭。 當初不是在校門口大戰學長的人么,這把年紀了竟然還被沒畢業的家伙給欺負了。 想到這里我爬上了他的床,跪坐在他的一邊,幫他解扣子。 肩胛那里沒有好的rou了,高高腫起,我小心的把衣服從他身上褪下來,擰了兩塊毛巾一左一右幫他熱敷。 做好了上半身的工作,我猶猶豫豫的看著他,“還有褪?!?/br> 莊年華嗯了一聲。 “我要不要叫傭人進來幫你?” 這一次,他連聲音都不出了,只是沉甸甸的看著我,過了半晌才說。 “還沒有其他女人看過我的身體?!?/br> 我總覺得這話角色反了,一般情況下不應該是女的這樣說嗎? 忽然又想起了李想說,莊年華是一個潔身自好的男士。 我的臉頰莫名有些發燒,“要不我讓李想來……” “你在矯情什么?” 莊年華一針見血的戳穿了我。 “還是你以為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對你做些什么?” 這句話不得不把氛圍帶回了幾周前的那個晚上,我有些窘迫的閉了閉眼睛,老實說我真的不愿意回想,我沒有醉酒,沒有中毒,對那邊我的反應記得很清楚。 莊年華見我不吭聲,微微沉了一口氣。 “你放心,以后你不同意,我是不會再碰你的?!?/br> “你喜歡我嗎?” 我腦子一抽,下意識的就問了出來。對于他的回答,我覺得自己既抗拒又期待,立馬制止住了他說出來的可能性。 “我幫你脫褲子吧……” 于是這個話題無疾而終。 原本我們之間沉默的很尷尬,但是在我左右都打不開莊年華的皮帶以后,這種沉默的氛圍就飛走了。 “先往前一拉再往上一扳,然后再往外拉?!?/br> 莊年華終于忍不住出聲,指揮著我進行脫褲子的大業。 為了順利把褲子脫下來,我跨在他的腿上方,為了不壓到他,兩腿是跪在床上的。 “你稍微提一下臀?!?/br> 莊年華挑眉看我一眼,似乎覺得我說提臀這個詞語有些不可思議,然后稍微抬起了屁股,我順利的幫他把褲子給捋了下來。 雖然說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以及要避開他的重點部位,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眼看到的還是重點部位。 我一愣,感覺現在的自己真是太污了,緊接著反應過來,拿起旁邊兒天鵝絨被一角,給他蓋了上去。 再看到莊年華的臉上,他也好整以暇看著我,對我的反應似乎挺滿意。 “你不許笑我?!?/br> 我立馬出聲警告他,語氣兇惡,呲牙咧嘴。 “哦,我笑了嗎?” 莊年華的語氣平靜極了,只是眼中怎么都藏不住他星星點點的溫暖笑意。 “我看某人是自己腦補了很多吧?!?/br> “你才是想太多,我什么都沒有想。不許笑聽見沒有?!?/br> 我抬手就往下一撲,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過我的動作太猛了,莊年華正好微微抬頭,于是就這么不經意的,我的嘴唇貼在了他的薄唇上。 ☆、第56章 莊年華,吃藥 孟家。 孟教授和妻子正在唉聲嘆氣,女兒失聯多天,雖然報案但始終沒有反應。 警察雖然也盡力追尋了,但是奇怪的是,孟潔就像是人間蒸發一般,沒有下落,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前幾天他們接到了一個神秘人的消息,說是女兒在「夜色」。 「夜色」,那是什么地方? 像他們這種清白人家,真的不了解其中深淺,但聽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一定也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之地。 女兒被人綁去了「夜色」? 他們夫婦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因為女兒當網紅惹了麻煩。 這年頭網紅分很多種,搞直播的,唱跳的,惡搞的,美妝的,開網店的,首先第一條規律,得有一個網紅臉。 他們兩口子對于這種事情并沒有多古板,人不愛美,天誅地滅,現在微整什么的都是太正常的事情。 只不過女兒自從整過以后,網紅事業順風順水,大有蓋過學業之意,家庭矛盾便不可調和的爆發了。 老父老母認為女孩子還是應該有真才實學,不能只當花瓶。 當花瓶也就算了,女兒的社交圈層已經脫離了他們掌握的這一圈兒,來來往往的全是一些富二代富三代,追求者漸漸多了起來,動不動就收到一些奢侈的禮物。 讓他們更憂心的是,孩子竟然來者不拒,照單全收,換男朋友跟流水似的,雖說好像每段感情都很忠貞,全情投入,但是在他們看來這樣始終不太好。 因此孟潔搬出去了,所租住的房間也是大學生住不起的地段兒。 家人因此好長時間沒有聯系,孟教授權當她死了。 但是真的當輔導員打來電話來讓孟潔再來處理一些休學手續的時候,他們就傻眼了。 孩子什么時候休學了? 這下子,才發現了女兒早就人間蒸發的事實。 幾經等待,終于等來了一條有用的線索,為此,孟父進去「夜色」“消費”了一次,這一次讓他大驚失色,「夜色」何止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簡直就是引人墮落的萬惡之地。 女兒要是進來了這里,最終不就淪為權貴發泄欲望的工具了么? 他們報案了。 跟著警察一起再來這里,然而這一次,「夜色」就變成了一個正常酒吧,警察不僅沒有查出來自己的女兒在哪里,甚至連其他的“買賣”行徑都沒有發現。 孟家人不傻,這只能意味著「夜色」后臺巨大,實力雄厚,在警署是有人的。 凡是要查,必定會接到風聲,然后做出偽裝。 這也就解釋的通,為什么女兒消失這么大的事情,警署就是查不到線索,什么天網就好像全部失靈了一樣,就是因為內部有人,所以這些東西都能隨時抹去,不留痕跡。 孟母的頭發都白了好多,燈光下又抹起了眼淚,看著孟父。 “怎么辦啊,我們就這么一個女兒啊。我要去上訪,我要去告了這幫惡人?!?/br> “告?你告誰?” 孟父拍一下桌子。 “我們已經在天子腳下了,這里可是京都總署,你說上訪,我們能訪到哪里去?沒想到我孟安逸一生清白,兩袖清風,桃李滿天下,最后自己的女兒竟然成了這個結果。養不教,父之過,這是我的報應啊,我平時花太多時間在學術報告和學生身上了!” 兩個人正在痛定思痛之際,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孟父孟母對視一眼,雙雙驚起。 這夜半三更的,會有誰來造訪呢? 也許是和孩子有感應,兩個人齊齊去開門,透過貓眼兒什么都沒有看到,想了想,兩人手上尋了器具傍身——孟父手上拿著菜刀,孟母手上拿著搟面杖,兩個人這才豁然拉開門。 門外空無一物,視線往下,一個麻袋在地上。 不過,這個麻袋會動。 兩人大驚失色,丟了家伙趕緊拆麻袋,解開來一看,孟潔的腦袋就露了出來,孩子臉面身上無一沒有淤青,看起來受到了很嚴重的虐待。 我夜半三更的忽然驚醒,一點兒緣由都沒有,就是醒來了。 醒來以后干渴的厲害,所以去走下去喝了點兒水。 倒水的時候,聽聞莊年華的房間里傳來了很嚴重的咳嗽聲。 不會是感冒了吧? 白天的時候他本來穿的不多,后來打架又出了汗,回家以后就熱敷了一下,身上涂了寫紅花油,也沒有泡澡就睡了,下午飯也沒有胃口,只不過匆匆應付了一下而已。 我擔心他有事,還特地打開了衣櫥的門,就是方便照顧他,畢竟他不能動。 莊年華是真的瘸了,那幾棍下手極重,當時還能撐著,時間越久,肌rou越痛,就跟長期沒運動的人去做了大量的運動之后的反應一樣,稍一動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