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 汗,這是裝的哪門子的酷。我剛剛都看見了,他的左后肩膀和后背都挨了棍子,那些人下手那么重。 再看看被他幾棍子打趴下的熊孩子們,一個個還都呲牙咧嘴的躺地上緩著呢。 李基宇看著我焦心的去查看莊年華身體的樣子,忽然笑了,他的口中哈出一縷縷白氣。 我和莊年華不約而同的看向他,我覺得這孩子腦袋有問題,需要進行再教育,但我又生怕莊年華一個克制不住又揍他,于是站在莊年華前面,看著他。 “李基宇,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從前我就說過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好言相勸讓你放了我。你不聽,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煩。事不過三,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還有下一次,那你就等著吃牢飯吧。是啊,你是老藝術家的兒子,普通百姓家可能告不贏你,但是很可惜我們也不是普通百姓?!?/br> 說完我轉身看著莊年華,驀然對上了他的眼睛,他的嘴唇翹起,微微笑著,好像我這種放狠話的樣子很得他的意似的,不過在看見我看過來的時候,這表情就凝固了。 “咳?!?/br> 他輕輕嗓。 “走吧?!?/br> “好啊?!?/br> 我歡快的扶起他的胳膊朝著車上走,心中大石頭落地,終于可以離開這里了。 身后卻傳來了李基宇更為大聲的笑聲,我回頭見他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沖著莊年華嘀咕,“你說這人是不是瘋了?!?/br> 莊年華的眉頭卻微微皺起,“是瘋了倒也好了?!?/br> 我正納悶,果然李基宇收了笑,看著我們,說話的聲音很大。 “不是普通人家的莊家,莊年華,你是神華前任董事莊嚴的兒子吧?!?/br> 我的心一跳,莊年華雖然很是低調,但其實如果圈子差不多的話,推一推就能猜出來身份了。 我緊張的攥住了莊年華的袖子,他的袖口被我捏的發燙。 李基宇徹底斂去了笑意,眼神諷刺又惱恨。 “秋水,你就是莊年華的那個年輕后媽吧。前陣子網上都說莊嚴的小媳婦兒有可能是謀財害命,我今天一看這情況,你不會是和咱們甚為天降的莊總在一起了,于是就合伙兒害死親爹吧?!?/br> 我的心一窒,莊年華還未有動作,我簡直是兩步沖上去就給他一個耳光。 “你個爛人!” 李基宇沒料到是我先突然發作,被我一巴掌打的偏了過去。 “怎么被我說中了?” 他緩慢的轉過頭來,唇邊帶著一股子諷刺的笑意。 “啪!” 我又是一巴掌把他的頭給打的偏了回去。 話說除了對莊年華,所有傷害我的人不管男的女的我扇耳光真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你就是個有人生沒人養的魂淡!” 我還不解恨,干脆沖著他又是踢又是打,眼淚也一股子一股子往外冒。罵我可以,但是不要帶上莊嚴,他的離開就像是我至親去世了一樣,是我心中不能觸碰的傷口和痛處,我完全沒有辦法接受他這種說法。 我覺得很委屈,尤其是現在我和莊年華之間的尷尬狀況似乎又被別人窺探到了一點,這一點足以讓我心驚rou跳。 我估計李基宇從來沒有見過女生這樣子哭的,撕心裂肺的哀嚎著,眼淚鼻涕一股腦兒的往外面冒,不計較自己頭發亂了妝花了冷風把臉吹壞了,一邊哭一邊罵一邊錘他。 我是真的傷心,所有人都驚到了,李基宇也竟然沒有推開我,任由我這樣子對他。 ☆、第55章 我幫你吧 最后還是我太難過了,心累的也沒有力氣再去打他了,抱著地上肩膀蹲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哭,樣子活像是小時候沒了和爹媽走散了以為自己被拋棄一樣。 李基宇動了動喉嚨,最終沒有發出聲音。 莊年華的火氣完全被我的火氣和淚水給壓蓋住了,他上前一步,蹲在我身邊,輕輕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們回家?!?/br> 我自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大腦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就已經被他給抱了起來。 莊年華抱著我,深深看了李基宇一眼。 “你要是覺得你惹得起我,你就盡管跳,我不會送你去警察局,我會讓你們家付出代價?!?/br> 他冷冷一笑。 “你盡可以試試?!?/br> 說完就朝著車上走去。 李想忽然搖下了車窗喊了一聲,“右邊三點鐘方向小心?!?/br> 因為李想的提示,我淚眼朦朧的看著后方,原來是黃毛兒! 他撿起棍子照著我的腦袋就砸了下來,他肯定覺得我是罪魁禍首,想把這口氣先出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意料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倒是莊年華抱著我一個急轉,然后身子一沉,我明顯感受到他的手臂一松,但是旋即又提起力氣,把我穩穩當當抱在懷中。 “莊年華你怎么樣?” 我緊張的睜開眼睛,想要從他懷里跳下來。 李想已經從我們身邊跑了過去,他終于不淡定了,那個黃毛被他三兩下放倒在地上,口鼻里都往外冒著血。 莊年華卻始終抱著我,不讓我動彈。 “你別亂動,我胳膊快掉了?!?/br> 他這樣說我就更緊張了,揪心的看著他,覺得說什么都蒼白。 他看了一眼我。 “不要哭了丑死了,我最見不得女人哭?!?/br> 這么一說,我哭的越歡了,實在是情難自制。 上了車,陳嘯一個勁兒的鳴笛,讓李想回來。李想這才朝著這邊大步跑回來,看了眼我們,征求莊年華的意見。 “boss,我們去醫院?” “不去?!?/br> 莊年華回答的很干脆。 “回家?!?/br> 我上車就把他的衣服給他脫了下來,現在正在給他解襯衣扣子,聽他這么說立馬開出反對意見。 “陳嘯,去醫院?!?/br> “我說回家?!?/br> 這樣子脫衣服又不順手,我干干脆脆就翻身坐在他腿上,三兩下拆開他的領帶又褪下他的襯衣,嘴上毫不相讓。 “不去醫院怎么行?” 我伸手摸了摸他紅腫的肩膀,這些人下手真狠啊,莊年華原本精瘦的肩膀現在腫的老高,有著大面積的淤青。我的手才放上去,莊年華就疼的嘶了一聲。 我眼眶紅紅看著他。 “你都這樣兒了,去醫院吧,嗯?” 莊年華挺費力的抬手,摸了摸我的眼睛。 “我不能去醫院留下病歷,家里有藥水,不過就是尋常的跌打損傷,不礙事兒的?!?/br> 他這樣說了,車子自然朝著莊家別墅而去,我想起來李想說他被人追殺那會兒,心里的感情又錯綜復雜的難以言喻。 我只好又重新幫他系好了扣子,從他的腿上翻了下去,憂心的坐在一旁。 四十分鐘以后,我們回到了家里,幾個星期沒有回來,這宅子竟然給我一種滄桑感,一個人住在這里的話該是多么孤獨啊。 可是莊年華自從回來以后,就只住在宅子里了,我想大概這里藏著他兒時關于父親的全部記憶。 我扶著莊年華慢慢上樓,他的上身和腿都有挨到棍子,這會兒行走也略微緩慢。 去了莊年華的臥室,我又找來了醫藥箱,三兩步跑到了床邊。 莊年華正自己試著彎腰拖鞋,想來是這個動作牽引到了受傷的地方,他沒有夠到鞋面,眉頭已經皺起。 但是他也沒有放棄這個動作,反而像是賭氣一樣,一點兒也沒有放棄的意思。 “你不要動了我來吧?!?/br> 我看不下去,想要伸手拉起他,但是他的上身挨打挨得很對稱,我生怕自己弄痛他,于是干脆捧著他的臉,拔蘿卜似的把他彎下去的腰給拔直了。 莊年華倒沒有抗拒,任由我把他提起來,視線頗為嫌棄的在我的臉上掃蕩兩圈。 “你去洗臉?!?/br> “洗臉?” 我后知后覺才想到原來我的臉已經哭花了哭臟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相比起臉來說,現在你比較重要吧?!?/br> “洗臉洗手再過來,我還能忍著,你的臉太臟了我看不下去?!?/br> 于是我光速閃到了衛生間,心想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講究這個。 不過等看到鏡子以后,我發現我的臉不臟,但就是被風給吹皺了,那么冷的天,眼淚在臉上都能結冰。想來他只是擔心我的皮膚會不好。 匆匆用溫水洗好,隨便抹了些豆乳,想到莊年華的身體于是我打了盆兒熱水端了過來。 他這種傷熱敷一下比較好。 我出來的時候,莊年華已經脫掉了一邊的鞋子,但是另一只相對就困難了,因為他在用右手脫左腳的鞋,相對來說左肩傷的較重,兒受傷的腿應該是左腿無疑。 “不是說了等我來嗎?” 我伸手拍掉了他的大爪子,手腳麻利的給他把鞋子脫了。 然后我又要重復剛才給他脫衣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