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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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在室內踱步,窗外的花樹在月色下投下斑駁的影子,到底母親想要對她說些什么,到底什么事連大哥也要瞞著,又是誰能夠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下毒,這枚普通無奇的翠玉扳指又有什么含義。 如果紙條落入別人手里,若真是什么說不得的,母親豈不是置身于險境。元容越想越慌,不行,南晉不能呆了,她得想辦法快點回去。 昏暗的燭光下,映射著元容逐漸拉長的身影。 “你想去蜀國?” 早上,顧子期如往日般來軟語齋與元容一起用朝食,手中的筷子一頓,他不留痕跡的打量了眼元容。 就見她鄭重其事的點頭,捏著帕子道,“大哥說母親病的嚴重,我這個做女兒的不孝,一直沒有時間陪她,如今想要回去看看?!?/br> “下去罷,無需伺候?!鳖欁悠诳粗?,許久才開口。 宮人們連聲應下,勺兒看了眼元容,見她略微頷首,才咬著唇與眾人一并退了下去,殿門被輕輕的帶上,只剩顧子期和元容相隔而望。 元容想說的都說了,這會只垂著眼聽顧子期的答案。若是他不應自己該如何,腦海里跑過無數個應對的念頭。 “容兒要以什么身份回去?” 顧子期身子前傾,他食指抵在元容下巴上,對上元容有些詫異的眼神,輕笑出聲,拇指在她的唇瓣上若有似無的摩挲著,他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的花瓣般的唇,未染胭脂,透出淡淡的粉,好似邙山下三月盛開的桃花。元容下巴被指尖挑起,剛要移開頭縮著身子往后躲,后頸就被一只大手扣住,被力氣帶的往前。 此刻,元容與顧子期只隔了半尺的距離,她都能感到他的呼吸,只移過眼不去看他,卻換來了顧子期的失笑出聲,他向著元容眼神垂下的地方湊去,手臂一使力氣,元容連忙伸手撐住他的胸口。顧子期靠的極近,拉著她又往前移動了些許,他低頭看著元容,眼前的女人似乎沒料到他會有這番舉動,連忙另一只則用手背掩住自己的唇,仿佛這樣就能躲開他。 眼睛微彎,顧子期動作未停,直接吻了上去,他單手扣著她的脖子,吻就這么印在元容的掌心之中,輾轉廝磨,手背之下是受到驚嚇而有些微張的唇瓣。元容就維持著這個動作,手心手背一片溫熱,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顧子期!”惱怒的情緒開始攀升,元容皺著眉出聲,因為嘴被手背堵著,聲音有些悶,不停起伏的胸脯揭示了她此刻極度的不滿。 “嗯?”顧子期眼角微挑,下一刻,人就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發生過。 “我是姜家的女兒?!痹菖D出一個笑容,她知道她不能把顧子期怎么樣,只好壓回心頭的怒氣,放平語氣,“自然以這個身份回去?!?/br> “世人皆知姜家的嫡小姐葬身于數年前的一場大火之中?!眴问謸晤^,顧子期轉著手中的杯盞,杯底與桌面偶爾發出輕微的碰撞聲,玩的不亦樂乎。 這是不打算讓她回姜家了,元容手指慣性的撫上胸前垂下的發絲,一下又一下的轉著。 “容兒心里不安的時候,還如小時后一般?!鳖欁悠谕A耸种械膭幼?,伸手握住她胸前的手,笑著拉到自己眼前,她的手白皙纖細,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唇輕吻上她的指尖,顧子期又笑著移了開來。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讓我回家?!痹菪睦锝乖甑煤?,她不想和他玩貓捉耗子的游戲,她只想知道結果,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跟了我,我自然可以讓你去任何地方?!迸f游無處不堪尋,無處尋,唯有少年心?,F在他所有的東西都尋回來了,就差一個元容和他少年時對她的那份真心。 “顧子期,你瘋了?!痹堇湫Τ雎?,前一刻還恨不得把她打入地獄,如今話鋒一轉,又變了性情。 “左右你也沒什么值得給我的,莫要忘了,我是商賈出身,商人逐利?!鳖欁悠谡Z氣里帶著玩味,姜家發生了什么,元容感覺到了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可他不急,他有時間跟她慢慢耗,說到底,姜家的事與他何干。 “平林公主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么,我的命雖不值錢,可還打算留著?!痹萜鹕?,看著顧子期睥睨,“審喆若知道自個的駙馬有這個心思,不知會作何感想?!?/br> “駙馬?哈哈哈哈?!鳖欁悠谛Τ雎?,杯中的茶水被他一飲而盡,等他笑夠了,才收斂住表情,“我是蜀國的駙馬不假,可這蜀國,還指不定是誰的?!?/br> 審氏欠他們宋國公府的,他要一點一點的奪回來,他要正大光明的把皇室血脈統統踩到腳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顧真是壞的正大光明啊…… 小顧:我要做最堅強的反派男主! ☆、妄圖惹怒 春日草長鶯飛,元容坐在去蜀國的馬車上,她最終還是沒能等到顧子期松口。 素色的長袍只滾了暗色的邊紋,元容就這么呆呆的坐著,手里的扳指被她越握越緊,母親病逝的消息是昨夜傳到中都的,病癥來的突然,據說連大夫都沒等到人就去了。 “小姐,您別難過了?!鄙變汗蜃谝粋?,斟了杯熱茶遞給她,自從公子差人遞來了消息,小姐就成了這副模樣,不哭不鬧,只看著手中的東西出神,她知道小姐心里難過,憋了滿腹的委屈。 “我要是早點答應顧子期,結局會不會不一樣?!痹葑匝宰哉Z,她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所有的東西都壓在她的肩上,逼著她低頭,逼著她妥協。 勺兒搖搖頭,怎么會不一樣呢,一樣啊,南晉與蜀國千里之遙,怎么都趕不回去的。 這一路,姜重明偶爾來尋元容說說話,剩下的時間,只要顧子期有空,都會棄了自個的馬車,來元容這里坐著,這般不避嫌,倒也惹得姜重明心中不滿。 “他還真當自己是顧家的公子么,他如今這個樣子,這一路容兒的名聲也被他毀的差不多了!”姜重明冷笑著看那條熟悉的身影又鉆進元容的馬車,氣的猛然甩開了竹簾,越想心中越氣,剛想起身去找顧子期理論,手臂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他看著姜鈺辰,眉頭皺成疙瘩,“大哥!” “隨他去,容兒自有分寸?!?/br> “她可是咱們的親妹子,你這是當兄長的該說的話么!”姜重明掙開姜鈺辰手指的鉗制,憤怒的火焰在心里不停地燒,后槽牙被他咬的咯咯作響。 “我這也是為容兒著想?!苯暢绞疽馑畔滦?。 “呵呵,為她著想?”不遠處的馬車異常刺眼,姜重明扭頭不愿再看,“你把容兒一個姑娘和那種人放在一起,還說為她著想?”當年顧子期偽裝的太好,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滿腹的才學比過了一眾官家子弟,而他也真的是瞎了眼,蒙了心,想著既然妹子喜歡,之后嫁入顧家未必不好,姜家女低嫁,又有他們幾個當哥哥的護著,定然不怕在婆家受委屈,也就對二人多了一分縱容?,F在看來,恨不得狠扇自己倆耳光,“那些年,容兒對姓顧的可謂癡心一片,但他拿我meimei當什么?我說父親對顧子期這種出身怎么會睜一眼閉一眼,原來還連著表親這么層關系!” “你也記得家里還有一個?!苯暢娇粗鴼馍闲念^,連手都在抖的胞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帶著寬慰,“駙馬與你共事這么久,你該知曉他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他現在一門心思撲在容兒身上,便是真回了姜家,他只要對著父親許諾些什么,為著姜家的基業,還不是得把容兒送過去?!?/br> “父親心里哪還有容兒,他和顧子期謀劃了這么些年,如今差一點碰到那個位子,不就是想把那外室女嫁到顧家么?!苯孛髟娇丛接X得姜鈺辰腰間的平安符刺眼,一把扯下握成一團丟出馬車外,“還帶著這臟東西作甚?!?/br> 明黃色的綢布一閃而過,落在瘋狂生長的草地上,姜鈺辰也不在意,只轉頭透過珠簾直視著前方的山巒,“如今母親不在了,容兒回去又能落得什么好,無非是送到家廟里青燈古佛的過完后半生?!?/br> “大哥!” “還不如放手一搏?!苯暢酱驍嘟孛鞯脑?,眼神幽暗,“你也說了,只有容兒才是咱們的妹子,咱們放在手里寵了那么多年,你就甘心看不知哪來的野丫頭踩著她的肩膀,擠掉本該屬于她的人生?” “你就不問問容兒么?問問她想要的是什么!”姜重明不明白,明明是元容生活,為什么他們要從中攙和,把他們以為的強扣在她的頭上。 “她有的選么?她倒是想留在那破村子里平淡一生,顧子期給她機會了么?”姜鈺辰看向自家兄弟,滿腔的熱血,黑白不淆,涇渭分明,心里暗自嘆了口氣,“她一直就沒得選啊,既然如此,那我這個做兄長的只能想辦法讓她的路好走一些?!?/br> 姜重明未說出口的話就這么生生卡在了喉嚨里,微風吹過,帶來了撲鼻的青草香,姜鈺辰緩緩閉上眼,臨行前,母親的話還猶在耳畔:璽時,你要時刻記得,你只有元容一個meimei。 腰身被強有力的手臂攬著,顧子期方一上車,勺兒就被強行帶出了馬車外,他半靠在軟墊上,矮幾上擺著幾份點心,顧子期挑挑揀揀,吃的不甚滿意。 “說話?!钡阮欁悠趪L了兩口,才丟開點心,拍拍手上的渣屑,轉臉望向元容,她已經這樣呆了整整一天了,半個字也沒有。 唇瓣緊閉,元容眼角掃了他一眼,帶了些譏諷,她不想說,一個字都不想說。 “我讓你跟我說話?!痹莸哪槺蝗伺踝?,下一刻就擰到了正對著顧子期的方向,四目相對,電光火石間,元容就飛快的垂下眼,憎恨與厭惡被她死死地藏在了睫毛下,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怕忍不住全部對他展現出來。 “容兒討厭我?”顧子期了然,眉角微挑又瞬間回到原位,快的仿佛什么都未發生過,手下是女子白皙嬌嫩的肌膚,他雖面上一片淡然,手指卻沿著她的脖頸微微下滑,最后落在元容肩膀上,“你真不打算開口?” 元容沒有動,用沉默進行著無言的反擊。 “那可就別怪我?!鳖欁悠谠捯魧⒙?,元容就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都被他壓倒在軟墊上,放在她腰肢上的手順勢掐了一把,迫使她往自己身上貼,左手則挑開了她的衣襟,手掌順勢摸了進去,指腹貼在元容的溫熱的皮膚上,順勢吻了下去。 “顧子期,放手!”眼睛,鼻子,唇,顧子期的力道越來越重,身下人的劇烈的掙扎更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元容被他吻得呼吸不順,幾乎快要崩潰,她使勁的撐起他的身子,眼淚沿著眼角不停的往下落,聲音帶了nongnong的哭腔,“我母親剛病逝?!?/br> 他怎么能在這種情況下欺辱她。 “肯說話了?”顧子期微微拉開距離,一手把元容的手手反扣在頭頂,一手的食指在她被吻得通紅的唇上點著,繼而俯身把下巴靠在她脖頸間,轉臉含住她的耳珠,輕聲道,“容兒似乎還看不清自個的處境,你乖乖聽話,莫要妄圖惹怒我,嗯?” “嗯?!鄙硐碌娜藥е÷暤泥ㄆ?,拼命地點頭,這種折辱,羞愧的讓她想死,可是她怎么能死呢?她的肚子里還有個安然沉睡的小生命。 身上的重量驟然減輕,元容眼淚還來不及擦,就飛快的起身,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兩步,抱著膝蓋把自己縮在馬車的一角。 她怕他。 顧子期眼中的猶豫一閃而過,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他隨意與元容說了些什么,得到了她帶著顫音的回答。 元容愿意開口說話了,可是顧子期心中卻越發的煩躁,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煩些什么。 自從發生過這件事,元容也學乖了,不在處處與顧子期針尖麥芒,甚至會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神色。這件事也讓元容徹底看清,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那個男人是沒有心的,除了自己他不會心疼任何人。 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元容才會挑開車簾,透過縫隙去看外面的廣袤無垠,看皎潔的月。 曾經有人對她說過,等到天下太平,就帶她去草原上騎馬看月亮,他說那里的月又大又美,一伸手就能摸到。 元容小心的伸出手,手指微握,只抓住了一團空。 “騙子?!币股?,元容的聲音又輕又小,帶著輕微的哽咽,“你又誆我,明明就摸不到?!?/br> 作者有話要說: 帶小趙出場溜一圈~~ 話說我剛剛給死黨看了這一章,死黨強烈要求讓我給她個角色,把她寫進書里,最好是女刺客,刺殺男主成功的那種……結局就是我拒絕了她,然后她詛咒我胖三斤……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林家阿蓉 “父親,大哥和四弟還在路上?!苯獣樯钪F下天氣尸身不宜停放太久,只是長幼有序,入殮之事怎么也得等大哥回來才是。 “南晉與大蜀又豈止千里之遙?!膘`床上的人早已沒了呼吸,姜承疇望著滿院子的白,背手嘆道,“如今三日將到,自是要早些人殮,不然魂魄不舍離去,豈不是平添傷感。何況蜀地有存枋的習俗,高門顯貴家的棺木在廳堂停上月余的也不是沒有,先大殮入棺,等你大哥他們來了再入葬便是?!?/br> “父親所言極是,入殮后從此亡人一生,蓋棺定論,二哥還是讓母親安心的離去吧?!苯掳最^上配著白色絹花,素面朝天,她本就生的柔弱,這會未施粉黛,更是看得讓人心疼。 “去給你母親叩個頭,然后下去準備準備?!迸呐脑掳椎氖?,姜承疇看了眼有些昏暗的廳堂,對姜書介道,“你替璽時跑一趟,一會把訃告送出去?!?/br> “是,父親?!苯獣閺垙堊?,最終還是開口應下。 淡煙色折子握在手中,折面干凈的僅有一個‘訃’字,姜書介出了廳堂,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深深閉上了眼,對于母親的死他不是沒有懷疑,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說走就走,可是任平他和老三尋遍了各中可能,也沒尋到丁點古怪的地方,就這么安安靜靜的,壽終正寢。 “二哥可是心里不舒服?!苯掳走低觐^,被蕊兒攙著出了門,她一揮帕子,小丫鬟就得了眼色,彎著身子往后退了幾步。 “月白是幾月生人?”姜書介聽到身后有動靜,才收了臉上的疲倦,扭頭問。 “六月十七?!苯掳琢⒃谒砗?,保持著一個讓雙方都不感到緊繃的距離,“芙蓉花開的時候?!?/br> “比容兒略長數月?!苯獣辄c點頭,話里隱約帶著試探,“你莫約不認得容兒,她雖被我們寵大,卻是個極好的性子,你倆定會處的好?!?/br> “父親跟我說了,容兒meimei是嫡女,我自會敬她護她?!?/br> 姜月白聲音柔和,只軟軟的應下。 “甚好,為兄還有父親交代的事情要做?!苯獣榍昧饲檬种械恼圩?,“就不多留了?!?/br> “二哥盡管去忙?!苯掳着c他行了個半禮,就見他衣袍那抹素色的綢布劃出好看的弧線,再起身時,人已經下了臺階。 “小姐?!比飪旱人哌h了,才邁著碎步上前,自打進了姜府,這幾位少爺明面上不顯,私下可是沒拿她們小姐當親妹子看,一時心里有點憤懣,“您真是太委屈了?!?/br> “委屈?”府中下人皆認為姜家是沒了女兒,才不得已把她從外邊接回來,為的就是給她個姜家女的身份,待日后為著鞏固姜家權勢嫁娶聯姻,可是他們卻不知,姜承疇早已把她未來的路鋪的一片平坦,她勾唇淺笑,睫毛蓋住了眼中透露的歡愉,語氣依舊被壓的波瀾不驚,“無礙,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么?!?/br> 露涼催蟋蟀,月白澹芙蓉。 她母親的閨名便喚做芙蓉,姜承疇該是愛慘了她,才給自己取這么個名字。姜月白看了眼還留在廳內的姜承疇,他不知道看著一側空蕩蕩的棺木再想些什么,靈床上躺著的他早已沒了呼吸的元配夫人。 元字為首,結發夫妻,偏偏她的女兒叫容兒。如今回過頭看,這個名字簡直異常諷刺。 姜月白沿著長廊緩慢的行著,旁邊是大片的池塘,池中空無一物,如今春風將行,池內的芙蓉還在安睡,等到盛夏來臨,大片的水芙蓉將會布面池面,開的燦爛。 “我母親姓林?!苯掳啄涿畹拈_口,引的一旁的蕊兒疑惑側目,四目相對,蕊兒好奇地看著自家小姐,就見她神情淡然的開口,“林家阿蓉?!?/br> 次日,姜夫人便在眾人哭喊聲下抹水,姜鈺辰不在,‘抹三下’之事便落在了姜書介身上,千金帶被微微提起,棺木內放著幾塊雀青石,姜書介手里捧著件琉璃茶盅,里面盛著清澈的井水,用帕子沾了些才覆在姜夫人眼皮上,她臉上涂了厚厚的鉛粉,看上去如睡著一般,他的母親是美人,妝容永遠精致,只是凈眼這步少不得,耳聰目明,下輩子才能尋對路。 井水融開了眼瞼上的鉛粉,姜書介手下微微一頓,又不留痕跡的往旁邊蹭了蹭,四周人皆垂著頭哭泣,他的動作自然也無人留意。母親的妝面是去后沒多久畫上去的,因著是女子的習俗,他也就沒甚在意,可是如今拭去了眼處的鉛粉,她面上的肌膚竟無明顯的尸斑。 “存章?!苯挟牭穆曇粼诓贿h處響起,帶著化不開的悲痛,“釘棺的時辰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