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不過在離開之前,霍譽非特別過分的從人家的草坪上拎走了一只兔子。 黑白棕三色,長耳朵,短尾巴,眼睛是黑溜溜的。 李澤看到了頓時好笑:“你捉兔子干嘛?” 霍譽非笑瞇瞇的:“這一只特別可愛嘛,送給我嘍?” 然后他轉身就把那只兔子塞進了顧騁懷里。 顧騁一臉莫名,下意識抱住摸了兩把:“干什么?” “不干什么?!被糇u非摸了摸下巴,特意站遠了上上下下瞅了眼,然后才心滿意足的拉著顧騁回家。 回來的時候管家看到他們抱了只兔子,順手接過來,以為要給明天加餐,幸好霍譽非多說了一句,就養在了小花園里。 霍譽非耳后、手腕、手肘、脖子深處都還沾著點沒有卸干凈得金粉,他洗澡的時候也沒有注意,等到出來之后,被顧騁發現有些地方還是金閃閃的?;糇u非用手擦了擦,發現擦不掉,試過卸妝水也還是沒有用,就非常煩惱的樣子,自個生了一會兒氣,隨即可憐巴巴看向顧騁。 顧騁忍不住想要笑,最后還是很淡定的找出精油、植物油、酒精之類倒在無菌棉球上,一種種試下來,終于把他身上許多亮晶晶的地方擦掉了。 霍譽非被他弄得挺癢,一直蹙眉忍著,這時候就想方設法找話題轉移注意力。 跟顧騁講,自己化妝有多麻煩、有多少道工序。 顧騁一邊想辦法把懷里的大型動物擦干凈,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腦子里卻不知不覺回想起今晚的舞臺上霍譽非的樣子。 手握權杖,面帶著華麗寶石和羽毛做成的面具,從鼻梁到下巴再到脖頸,被由濃到淡的金粉密密覆蓋,最終一截細膩的白色,消失在沉重的星月祭祀長袍深處。綁縛著絲綢和金屬的矯健雙腿又從封閉的長袍中伸出,隨著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步伐,就發出緊迫逼人的脆響。 令人害怕、令人緊張。 在舞臺上的那短短十幾分鐘,霍譽非好像是換了一個人。 變成了他從來沒有見過,也從來不曾想象的樣子,神秘、迷人、驚心動魄。 很有意思。 他這么想著的時候,心跳就不由得變快了一些,甚至開始控制不住的幻想,那條華麗的祭祀長袍之下,修長而矯健的軀體應該有著怎樣的輪廓。 他確實早就已經看過,雖然次數也不是太多,但印象深刻。但是在這樣深入而細致的幻想的時候,才發現竟然缺少很多具體的細節。 比如哪一塊肌rou應該是什么樣的起伏,哪一塊骨骼應該是什么樣的輪廓。 我竟然沒有記清楚? 顧騁在心里給自己打了一個不及格。 隨即忍不住停下動作看向對方,試探道:“這個擦掉了還是要再沖一遍吧,我還沒有洗澡,我們一起?” 霍譽非坦蕩的搖頭:“不用,我去拐角那間浴室?!?/br> 顧騁向他確認:“真的不用?” 霍譽非雙眼直視對方,非??隙ǎ骸罢娴牟挥??!?/br> 申請補考的機會被駁回了。 顧騁動作一下子就加快了不少,然后就匆匆走進浴室。 他只好自己先溫習一遍課程。 霍譽非看著顧騁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嘴角彎了彎。 然后真的轉身去拐角的浴室沖澡。 霍譽非所想要發展的產業,前期需要大量資本投入,僅僅通過融資是遠遠不夠的。 他需要錢,李澤也一樣。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取最大的收益,李澤所經手的項目風險和成本都極高。 但就像是他說的,高風險,高投入,高回報。 冒這樣不必要的風險真的是一個好主意嗎?霍譽非問自己。 他也不知道。 但是某種血脈里的直覺在催促著他,快一點、再快一點。然后他就真的這么做了。 這是來自于霍氏家族血脈里冒險的基因。 而不是顧承岳的。 忽然意識到這一點之后,霍譽非默默的笑了。 不知道為什么,這讓他有點兒小興奮。 在一片黑暗之中安靜的躺了很久,反而覺得大腦無比清醒。于是他又悄悄起來去了書房絡。 時針和分針滴滴答答的交錯著向前。 直到兩個小時之后,他才站起來關掉電腦,輕手輕腳的回到臥室。 沒想到一開門房間里卻是亮著的。 雖然只是一盞床頭燈。 顧騁盤著腿坐在床邊上,聽見開門的聲音也沒有抬頭。 好像在思索著什么,表情有一點凝重。 霍譽非輕輕關上門,坐過去,輕聲問道:“我吵醒你了?” 顧騁被他一叫才回神,順手把霍譽非的手捉?。骸皼]有的?!?/br> “那你怎么醒來了呢?” 顧騁低頭玩著他的手:“做了個夢?!?/br> 霍譽非問:“什么夢?” 顧騁神色有點微妙。 “沒什么?!?/br> 霍譽非馬上就懷疑的睜大眼睛,抽出被握著的手指,把對方壓倒在床上,威脅的撓了撓顧騁的腰:“快說,夢到了什么?” 顧騁仍舊不肯說,并且還要把霍譽非推開。 霍譽非把他壓得死死的,反而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 顧騁臉都紅了,表情還很冷靜:“你真的不起來?!?/br> 霍譽非耍賴:“絕對不?!?/br> 顧騁又很嚴肅的問他:“那你不許說我欺負你?!?/br> 霍譽非覺得有點不太對,遲疑道:“為什么你要……欺負我?等等,我沒做錯事吧?” “沒有,所以說是我在欺負你?!?/br> 顧騁臉紅紅的,眉的鋒銳也被融化了些許似的,說出的話卻很沒道理。 與此同時一只手忽然就鉆進了霍譽非的浴衣里,另一只手則很準確的握住了那個還尚且沉睡的地方。 然后他們就幾乎玩到了天亮。 開始霍譽非還試圖堅持拒絕,后來也沒有抗拒住誘惑。兩次之后,氣喘吁吁咬著脖子將顧騁固定在床榻上,還試圖堅守一下“適可而止”的底線,但顧騁補考爭優的意愿太過強烈,最后一直拉著他直到兩個人都徹底精疲力盡才宣告戰斗結束。 結果第二天一早,霍譽非是被親醒的。 免不了又是一番折騰。 尤其是最后,他沒有抵抗住誘惑,被顧騁壓在床上,用嘴幫他做了。 實在是……有點過分的刺激。 尤其是對著那張非常非常熟悉的臉。 一想到在為他做這種事的人是顧承岳,霍譽非就……更加興奮了。 理論上不是應該立刻興致全無嗎? 霍譽非表示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的腦回路是怎么回事。 而這么點分心還立馬被對方抓包,狠狠的報復回到被吞咽在嘴里的東西上面時,霍譽非就徹底沒有心思考慮這些了。 事后清醒過來的時候,霍譽非很認真的總結了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迷迷糊糊就被對方拐上了床的。 仔細思考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可以解釋的理由。 霍譽非覺得自己平時還是挺理智的。 但好像……顧騁在性上面對他的吸引格外的大。 大到有點沒法抵抗。 霍譽非有點懵。 難道是……技術太好了? 顧騁剛從浴室擦著頭發出來,就被拖到了床上嚴刑逼供。 之后幾天,霍譽非終于有時間能夠帶著顧騁四處逛一逛。 其實他很早就想這么做了,他知道顧騁從小到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從京安福利院搬到p大宿舍,就格外想要陪他多看看這個世界的樣子。 他們從雪梨港到藍山,看過云霧蒸騰的日出,又去著名的macquarie大街靜候日落。 大街之上,人來人往,雪梨歌劇院就在不遠的地方。 無論是街道、兩側的建筑、車流、自行車、小小的標識牌,還是往來的行人,都是和國內、和b市完全不同的樣子,也是顧騁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霍譽非悄悄看了看顧騁的側臉,覺得對方對他確實很好。 非常好。 愿意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把自己的一切無條件的給他。 在得知事實和自己的認知天翻地覆的時候,也沒有因此責備幾乎是故意隱瞞的霍譽非。 為了陪伴在他身邊,愿意千里迢迢陪他飛來雪梨,卻被一個人丟在家里孤零零的悶了許多天。 霍譽非忍不住把下巴枕在了手背上。 他知道顧騁一定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淡定。 你看他看到一塊在電視里才見過的外國停車指示牌,好奇的眼睛都亮了就知道,顧騁的接受能力絕對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