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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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彼@喜地叫著,奔了過去,仰著頭看著齊瑯, “你怎么來了?” “宋家吃飯的點十幾年都沒有變過?!饼R瑯笑瞇瞇地, 伸手想要抱起簡寶華,簡寶華往后退了幾步不讓他抱。 “寶丫頭都不同我親近了?!饼R瑯埋怨說道。 “誰說的, 我去打他的板子?!焙唽毴A讓外祖父牽著自己的手, 年歲大的人腰身不好, 她可不想累著了外祖父。 段翮坐上馬車的時候,忍不住撩開了帷幕, 見著了暗色之中,一老一小親昵地行著。 段修和坐在段翮的身側,同他說道:“到了書院,好生讀書是第一位的,若是遇上了不懂的, 要及時去問……”同段翮說起了課業, “岑兒晚些時候也要入學,他年歲比你小, 你要多照看他?!毕氲搅硕吾?, 段修和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妻子對兩個孩子, 過于嬌寵,前些日子段岑更是鬧著要同妻子去江南探望外祖。段翮的性子溫順,還沒有被寵壞, 段岑被妻子寵的是無法無天,加之下了江南,兩位長輩對嘴甜的段岑只怕更是寵愛,恐怕更不好教導,他實在是有些頭疼。 段翮應下父親的囑咐,馬車的遠去,讓他聽不到女童的聲音。懷中摸著他想送而不得的琉璃紙鎮,心中失落。 “我帶你去看花燈?!饼R瑯說道。 “好啊?!焙唽毴A彎起了眉眼,宋府外的紅燈籠里透出的光,照了地面上的路。她都忘了轉眼每月的十五,是沒有宵禁的,東西兩市懸著各式的燈籠,熱鬧好看的緊。 “外祖父,你蹲下些?!?/br> 簡寶華見著齊瑯的披風系帶有些松了,對著他招招手,她的手指靈巧地給齊瑯系好披風的系帶,祖孫兩人并沒有坐上馬車,而是慢慢行著,權做消食。 吳生被她尋到,沒有了后顧之憂,簡寶華在華燈下笑得燦爛,她的手中拿著琉璃走馬燈,并不多精致的做工,卻是極其精巧的設計,轉動外層,琉璃燈上的圖案便動了起來,跳躍的燭火下說不出的好看。 簡寶華拿著這燈,路上的孩童總是盯著她的燈,心中艷羨的狠,抓著身邊長輩的衣袖,鬧著也要一盞琉璃走馬燈。 若是有人來問在哪里買的,齊瑯總是笑瞇瞇的,說道:“這燈可買不著,前頭的賣燈的攤位那里,誰在一刻鐘里猜中了十五個燈謎,就可以得了燈。這是小丫頭自己猜中的?!?/br> 簡寶華見著外祖父得意,便也笑嘻嘻,“一兩銀子可一試。攤主說,我可是猜的最快的?!?/br> 外祖父為她驕傲,她也不吝于在人前表現,笑得是燦若春花,灼灼其華。 提著燈,牽著外祖父踏月而歸。 影子被光拉得斜長,好似她已由孩童抽條到了豆蔻少女,行走的歡快,好似跳著舞。 “寶丫頭今天心情很好?”齊瑯問道。 “是啊?!焙唽毴A仰頭說道,滿臉的笑意。 熟悉的府邸已經在眼前,鎏金的齊府兩字在紅燈下耀著悠悠的光,想到親人在里頭等著,簡寶華腳下的步子越發輕快起來。 ……………………………………………………………………………………………… 還沒有到進學的時候,解決了吳生的事,簡寶華在府中的日子輕松而愜意。 通常而言,早晨洗漱過后,簡寶華便同外祖母那里請安,若是天氣好,簡寶華便和外祖母外祖父一起曬太陽。 “寶丫頭,女兒家家的,曬黑了嫁不出去怎么辦?”齊瑯故作憂慮地同簡寶華說道。 簡寶華脆生生地說道:“嫁不出去,我就一直待著這里。外祖,你要趕我走?” “我趕誰也不能趕你?!?/br> 因為是女兒家,到底不能讓簡寶華曬得太黑,最多不過小半個時辰,就要趕簡寶華回屋。同湯圓玩一陣后,便會練字。倒不是要練得更好些,而是撿起先前練過的字,讓筆觸多一些稚氣。就算是這樣,簡寶華仍然得了齊老太爺精益了的評價。 吃過了午飯,簡寶華會四處行走消食,走上沒多久就午睡,午睡的世間不會太長,睡醒了,通常染春在房里打絡子或者是做繡活,簡寶華看些書,練字的時候不方便抱著湯圓,下午看書的時候,湯圓玩累了,便會窩在簡寶華的膝頭,發出愜意的呼嚕聲。 期間,姑母還來拜訪過一次。 淅瀝瀝的小雨之中,姑母屏退了其他人,同她說了父親再娶的事。 …… “我同你說了他的苦衷,你萬萬要理解,你爹爹心善,總不能眼睜睜見著那肖氏自盡?!?/br> “別擔心,就算是娶了繼室,你仍是你父親心里頭第一位的?!?/br> …… 窗雖然敞開著,細雨卻吹不進。細若牛毛的雨下的耐心,一點點將芭蕉葉上的污泥洗的干凈,還了葉碧翠的綠意。寬大的葉片小心翼翼收集雨水,積累的多了,葉片悄然彎下,葉尖墜下剔透的雨珠兒。 “姑母,你覺得肖氏做得對嗎?”簡寶華開口,聲音里也仿佛帶了陰雨之中的清冽。這些日子,她面上更瘦了些,眉眼之間的鎮定與從容,有了上輩子依稀的面容。 “什么?” “你覺得,肖氏這樣做,真的合適嗎?”簡寶華看著姑母,“輕易地放棄自己的生命,總是攀附他人而活?!?/br> “她自小被人這般教導,定了性?!焙嗙f道。 簡寶華看著簡琦,對于肖氏,祖母不喜,便是因為她總是攀附他人而活,肖氏以為祖母是因為她再嫁的身份而瞧不起她,實則不是。肖氏的一方天地太過于狹小,她理所當然的認為,身為女子,總是要依附他人才能活的。 前世的簡琦,被夫家休離,自然是回了家的。簡寶華在許久之后才知道,那時候的肖氏是瞧不起這位被趕回家的小姑子的。簡琦如此同情肖氏,能夠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肖氏卻少了待簡琦的一份寬容。 祖母在世的時候,倒也罷了,祖母去后,父親入獄,她為了父親入了九皇子的府,姑母大抵一直被肖氏影響著,一直到簡寶華無意之中發現,肖氏對簡琦態度上的輕慢,幾乎毀了簡琦。那種輕慢微不可查,并不是生活上的苛責,而只是一種帶著一種憐憫的情緒。那種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自得,我有丈夫有孩子,而你是被休回家的小姑子,孑然一人。 那時候的簡寶華已經為太后,大梁的江山實際上是她掌權,曾意氣風發的姑母,她才恍然發現她變得沉默而自卑。她曾以為是因為宋文清的緣故,才發現,實則是肖氏的態度。姑母做錯了什么?錯的是宋文清,是李瑩。肖氏憑什么心底瞧不起姑母? “姑母,你真心善?!焙唽毴A輕聲說道,她待李瑩好,結果引狼入室。她也同情肖氏,回去的時候反而勸說母親接受肖氏。 簡琦有些不適地動了動身子,仿佛是一位歷經人生百味的老者,評價她的一生。而她的面前,分明是兩只腳晃動,膝上臥著貓兒的小丫頭,頭上梳著雙丫髻,發帶因為她晃動的身子也微微晃動,墜著的銀鈴發出細小的聲音。 “肖氏做得不對,她的婆婆哪里能賣她?”簡寶華說道,“這是違了律法的,沒去想法子解決,只想著尋死,還要拖著女兒尋死。遇上了事,好似總是說,我的命苦,我有什么法子呢?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或者是垂著淚,讓人來解決?!?/br> 簡寶華說得太過于生動,讓簡琦也難免想到美人垂淚,說自己沒法子的畫面,轉了話題,“你討厭肖氏?” “喜歡親近不起來?!焙唽毴A的手鋝著貓兒的毛發,她的眼微微瞇起,“有祖母坐鎮,她照料父親就好,做好簡家的主母就成,她只是我的繼母,不是嗎?”肖氏雖然不好,她此時的腹中大約有了她的嫡親弟弟,父親有一個嫡子總是好的,更何況,父親已經娶她,便不會將她休離。如果她重回兒時的時間再早一些,許是會想法子讓父親避開肖氏,現在木已成舟,她便放下那些事罷了。 先前她與簡寶珍在一處,也覺得肖氏有些可憐,祖母對她過于苛責?,F在來看,祖母只是怒其不爭,并沒有對肖氏做什么,她只是做出委屈的神情,惹得自己可憐。簡寶華的手一頓,她尚未見到肖氏,那前世最后的情緒影響了她,今生,肖氏怕是得不到她這里的憐憫了。 簡琦與宋文清兩情相悅,琴瑟和諧。簡寶華的話太過于冷酷,讓她皺起眉。但一想好似也是這樣的道理,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姑母?!焙唽毴A笑著說道,“我知道父親要娶繼室了,我會敬她,就夠了,不是嗎?” 簡琦只得點頭,肖氏畢竟只是繼室,讓簡寶華過于親近她,好似也不對。 “父親什么時候會到?” “大約就是這幾日了?!焙嗙f道。 第31章 堂審(上) 簡寶華還沒有等到見到父親, 便先收到了一封來自長公主府邸的帖子。 周若苒的不定性也體現在她的信中,橫平豎直最基礎的做的不好,寫到撇捺, 總是迫不及待要開始下一個字, 字帶著舒展不開的卷曲,幸而用的是用紅線標好的信箋, 大體看上去還算是齊整。這封信還有許多的白字, 周若苒不會寫, 就在紙上畫一個圈。 簡寶華看著覺得有趣,嘴角不由得翹起, 手一下又一下撫著貓兒的頭。 在屋內的柒夏看著簡寶華,她坐在長廊里,懷里頭抱著貓兒,沒有看信之前,足尖點地, 藤木搖椅晃晃悠悠, 哪里像是個孩子?看信的時候,倒是不晃著搖椅了, 挺著脊背, 認真地看著信, 偶爾嘴角翹起淺淡的弧度, 長睫輕顫著,眼角也流露淡淡的喜色。 她這般的作態是極美的,柒夏得承認。自從病后, 小姐忽的吃的少了,動的多了,圓潤的面頰消瘦下來,蛻變出美來。以前的小姐生的好,她是知道的,大抵只能當做一個孩童,如今怎的都不能只當做孩童了。 柒夏的雙手托腮,看著簡寶華,想到自己在家里學著簡寶華的作態,只換得了兄長的大笑。柒夏不死心,在娘親那里特地試了試,一樣惹得她笑出了聲?!澳?,我和小姐做得一模一樣,你怎么總是笑我?!彼菚r候不服氣的對娘親說道。 柒夏想到娘親笑道:“小姐的性子沉穩了下來,你還是個孩子似的,怎么會學得像?快別學了,惹人笑話?!?/br> “我怎么就惹人笑話了?” “學了不合適的,自然就惹人笑話了?!彼淖炀锲?,自從小姐大病一場后,性情就忽的變了,她忽然就成長了起來,沉穩地肖似染春,她仍然蹦蹦跳跳,就惹得小姐生了厭。 柒夏想到這里,表情更是懨懨,小姐是有些厭了她的,都不肯帶著她出去,娘親同她說了,以后若是想出府,讓兄長帶她就好,就不要同小姐出去了,小姐結交的都是貴人,她若是在貴人面前出了差錯,可要挨板子。 她只是見了江寧世子,見過了郡主,怎么就惹禍了? 柒夏看到給簡寶華端水的另一個小丫頭,心中是郁郁,那丫頭叫做頌秋,是新提拔的,她娘老子的意思是,等到小姐去了書院,她就可以不用伺候小姐,可以回家了。 柒夏本是倚著窗的,心中郁郁地用指甲扣在窗扉上??偸钦f做丫鬟命都是主子的,還是不做丫鬟好??墒遣蛔鲅诀?,她哪里能穿這般的衣裳?手腕上墜著銀環,是小姐贈與她的。鏤空的花朵簇簇,有的打著骨朵,有的開的艷麗,這般的工藝,也只有霄漢閣能夠制的出來,就算只是銀鐲子,自己家里是決計不肯買給她的。 不做貼身的丫鬟了,當真好嗎?她當時看著娘親期盼的眼神,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簡寶華看過了信,便站起了身子,“走了,”簡寶華兩只手抱在貓兒的前腿下,把它抱到空中,貓兒懸著后腿,異色的雙眸無辜地看著她,發出了軟軟的“喵嗚”的聲音,簡寶華的聲音輕快,“去見見你的兄弟?!?/br> 同外祖母說過后,下午便去尋周若苒。 “你來了?!睅е鴾珗A到了長公主的府上,簡寶華便見著了站在周若苒身后的一個女童,收回了視線,蹲下了身子,把門栓打開,湯圓仍然是縮在其中不肯出來。因為湯圓的性子膽小,生怕在路上,湯圓就跑了出去,簡寶華特地讓人做了帶門的用竹枝撐布的籃子,關著湯圓。 “別怕?!敝苋糗垡捕紫律碜?,抱著元宵,把它的半個腦袋伸到小門里,“元宵在呢?!?/br> 尹馨悅的一雙眼則是在簡寶華的身上停駐,她一直為自己的容貌自得,想到周若苒說簡寶華生得好,她口中應著,心里頭是不服的,誰知道見到了簡寶華,才覺簡寶華的美。她的眼并沒有比自己更大一些,并沒有比自己的鼻小巧些,唇也并沒有更紅一些。組合而成的面容卻是讓人說不出的美,見之忘俗這四個字,她原本以為是誆騙人的說辭,見了簡寶華,心中卻自然而然浮現出這四字。 “湯圓的性子怎么這么膽小?!敝苋糗垡娭鴾珗A不出來,“你要不把她掏出來?!?/br> “若是你的元宵,你舍得?”簡寶華白了她一眼。 周若苒低頭看看元宵,這貓兒笨又軟,前兩天被她一不小心踩到了尾巴,也只是叫了一聲,并沒有咬她或者是撓她。這樣的小笨蛋,被欺負了也不會還手,生的又好看,她怎么舍得?于是搖搖頭,也不逼著簡寶華去把湯圓弄出來。 “元宵是它熟悉的,一會兒就出來了?!焙唽毴A說道,“這是尹姑娘?” 尹馨悅是清歌的女兒,周若苒在信中提過她。尹馨悅于周若苒大約就像是柒夏于她,不相同的是,柒夏是沒興致去學什么字的,在家被娘老子逼著識字,尹馨悅與周若苒一道,同女師傅學得認真。帶動的周若苒也認真了些。 尹馨悅笑著點頭,“簡小姐,喊我小悅就好?!?/br> 清歌的曲子唱的曼妙,長公主十分喜歡,加上清歌面上的怪癥,在外賣唱也是艱難。就干脆接到了府中,給固定的月錢,清歌只有一女,便是尹馨悅,也接到了府里。尹馨悅跟著母親顛沛流離,是會看人眼色的。她生的好,在周若苒的面前表現的極為乖巧,就讓周若苒點了尹馨悅同她玩。 長公主見著清歌的眼底有些不愿,心中反而點頭,若是清歌讓女兒簽了賣身契,她反而要瞧她不起。周若苒的身邊還有其他的丫鬟盯著,尹馨悅便成了她的半個玩伴,尹馨悅甚至也得了機會,同周若苒一起識字。 尹馨悅深知自己身份的低微,命運全握在旁人的手中,盡心學本事。如此帶動了周若苒,讓長公主更為滿意。 說話的功夫,湯圓終于伸出了腦袋,它嗅了嗅元宵,元宵親昵地蹭著它的頭。 周若苒瞧著笑了起來。 簡寶華是個愛貓,周若苒也喜歡貓,唯有尹馨悅對貓兒并不大喜歡,見著兩人用彩色的雞毛逗著兩只貓兒,笑得跟什么似的,也跟著笑,只是心中卻并不大喜歡貓兒。 逗著貓,蹲的腿都麻了,周若苒又帶著簡寶華踢毽子。 簡寶華笨手笨腳踢不了幾個,惹得周若苒咯咯笑著,“我這里可有一個高手?!彼傅木褪且皭?。 尹馨悅踢毽子著實踢得好,像是丈量過,每一下都踢得一般高,還能夠玩花樣,毽子靈活的飛向她想要飛去的地方,穩穩的停在她的腳背、足尖或者是腳側處。 先是逗貓,踢過了毽子,又是翻花繩,最后回到了屋里,周若苒擺弄起首飾來,竟是想要給簡寶華梳發。 “郡主,江寧世子來了?!?/br> “表哥來了?”周若苒的眼睛一亮,就想往外走。 “先凈手?!焙唽毴A拉著周若苒,讓她先洗手。 聽到了江寧世子,尹馨悅的心中也是有些好奇,她從娘親的口中知道,一開始能夠在凌云閣唱曲,全然是因為江寧世子。她們得以在長公主的府中安頓下來,也與江寧世子有干系。她的心中對江寧世子是說不出的感激,可惜她從未見過。 尹馨悅是從頭至尾沒有抱過貓兒的,見著簡寶華與周若苒熱熱鬧鬧的一起洗手,顯然是要一起去的,周若苒更是對簡寶華說道,“也不知道他騎了烈焰沒有?上次一起騎馬進城,很是威風?!?/br> 簡寶華并沒有提醒周若苒,就算是沒有騎烈焰,府里頭定然也是有其他的馬,趙淮之對周若苒恐怕很是頭疼,今個兒是為何來訪?簡寶華有些好奇。香胰子在她的手心里翻滾,揉搓起細細小小的泡沫,把香胰子放到一邊,指尖搓著指頭的夾縫,每一處細小的地方。吳生的身份應當已經核實了,什么時候能夠開堂,是回到吳生的老家審理,還是在京都審理?她有些想要問問趙淮之。想到了堂審,又難免想到了田家的事情來,從柒夏的口中知道,田家姑娘田薇倩仍然是死了,懸梁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