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很明顯的單身男人居所,簡單刻板的黑白色調,房間打掃的干干凈凈,地板一塵不染。 霍賢拎著他的涼席,不自在的咳嗽一聲,說:“就此一次,下不為例,明天走人?!?/br> 鄭硯使勁點頭,心里說我看起來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明天走不走哪是你說了算的,我來了就不走了,這條金大腿必須給抱緊。 然后他就發現霍賢的臉顯而易見的黑起來…… 霍賢的生活很單調,家里沒有電腦,只有一臺黑白電視。 七點鐘,男人坐在沙發上收看新聞聯播,鄭硯湊過去,從空間取出一包開心果,撕開袋子倒出一把給他,說:“給你吃,好吃?!?/br> 青年沒洗澡,清淡的汗味縈繞鼻畔?;糍t冷眼看他白潤的脖頸,松垮的上衣兩顆紅豆若隱若現,身上發熱,呼吸變得急促,將青年撥拉一邊去?!半x我遠點?!?/br> 鄭硯順勢離他遠點,有沙發不坐,坐在地上倚著沙發,咔嚓咔嚓的吃東西,一邊玩手機。 霍賢坐姿端正,襠部微微鼓起,而青年渾然不覺。聽完天氣預報,就心焦氣燥的去睡覺了。 家里只有一個臥室,一張床,從床柜取出一張毛巾被丟到沙發上,說:“你睡沙發,廁所在那邊?!?/br> 鄭硯怎會放棄夜黑風高,孤男寡男建立感情的好機會,抱著毛巾被嗯嗯點頭。 他是作息很規律的人,躺在床上醞釀睡意,房門悄然打開,鄭硯脖子上搭著毛巾被,跪爬著進來。 將自己的涼席鋪在他床下,側躺下來,說:“你睡了嗎,我們來談談人生吧?!?/br> 霍賢嘆氣。 最后說要談人生的人很快睡著了,反是另一人,盯著天花板直到深夜,理清自己心中陌生的悸動。 第二天五點霍賢就起床,小區十多里外是玉米地,晨跑到地里掰了幾個玉米,然后跑回來,用時一小時。 回家后鄭硯還在呼呼大睡,站在床頭仔細看青年圓翹的屁股,手指沿著弧線來回摸了摸,才一腳把他踹醒說:“起床?!?/br> 鄭硯默默把頭埋進床底下,裝沒聽見。 霍賢沒再管他,走進廚房煮玉米,十多分鐘玉米香氣飄散。又熬一鍋小米粥,炒了個土豆絲,端上桌。 鄭硯聞著飯菜的香氣不敢醒,默默告訴自己堅持堅持,等霍賢去工地上班了,就顧不上管他了。 在他晚上回來之前吃飽飯,他回來之后就裝睡。 日復一日,也許就忘記趕攆他了…… 鄭硯啪啪啪打算盤。 他不醒,霍賢也不催,吃完飯就看報紙,然后坐在沙發上一臉凝重的思考,沒有半分出門的跡象。 曠工可恥??!鄭硯苦逼的在地板打滾。 十二點,霍賢推門進來,淡淡的問:“午飯吃不吃?” 鄭硯借坡下驢,一骨碌爬起來,泣不成聲的點點頭。 吃完午飯,霍賢去刷碗,鄭硯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夸贊真賢惠我眼光真好。 然而等他刷好碗,就要面對現實了。 霍賢擦擦手,在他對面坐下,問:“你什么時候走?” 鄭硯抱住沙發腿,用行動說話。 按住心中難以形容的感覺,霍賢繼續問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鄭硯放開沙發腿,自嘲道:“我說我喜歡你,你相信嗎?” 上輩子吃過你的雜糧餅,對你的為人、與人為善的作風深感佩服,已經敬慕你很久。 那時候還不知你長這么帥。 正待男人質疑,誰知霍賢架起二郎腿,上上下下,角角落落把他端詳一遍,搖頭點評道:“不行,你太弱了?!?/br> 沒有多余的腦細胞思考他話中的深意,鄭硯驚訝的抬頭看他。 竟然沒有懷疑? 男人站起身,雙手撐在他頭兩旁,黑亮的眼睛盯住他。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仿佛覺得膝蓋碰觸到男人的下身,已經微微勃起,恍惚中聽到男人一字一頓的說:“我怕把你cao死?!?/br> ………… ?。?! 鄭硯表情怦然裂了,變得又燙又熱,霍賢退回原座,仿佛剛才的話不是出自他口,面無表情的點出事實道:“你臉紅了?!?/br>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然而更大的炸彈在后面,不等他將這個訊息消化完畢,男人從容的續道:“不過我會輕點?!?/br> 輕點……是什么意思?鄭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兩人誰也也沒言語,僵持了五六分鐘,霍賢起身走進臥室,拿出一個鐵盒子。 打開盒蓋將戶口本、身份證取出來,推到他面前,說:“我的證件,你的給我?!?/br> 鄭硯呆了呆,下意識拿出自己身份證?;糍t接過來看了一眼,青年的地址訊息身份證號,出生年月日一一印進腦海。 原來他叫鄭硯。 男人用力看看他,很好聽的名字。 “家有幾口人,出柜了么?” 想起過世的父母,分道揚鑣的鄭詩韻,搖搖頭說:“一口,就我自己,沒出,沒人等我出?!?/br> 男人從小無父無母,只有一個瞎叔,親情觀念十分淡薄,難以切身領會青年的傷感。 外面陽光隔著厚重的窗簾照進室內,只剩一層薄薄的白影。 互相交換證件之后,男人心情愉快極了。鄭硯尚在莫名其妙,他已經開始談戀愛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附上小劇場一則 *** 多年之后,鄭硯遙想當年,感慨道:“當初為了抱你大腿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不要臉啊?!?/br> 霍賢:“有臉才能選擇要不要臉,你當時簡直沒臉?!?/br> 鄭硯:“……” 那是誰不經我同意就跟我談戀愛了??! 第25章 好想把他撲倒 “對了,你出柜了嗎?”鄭硯突然想起來,問道。 霍賢說:“沒柜?!?/br> “???”出柜還是沒出柜,沒柜是個什么鬼??? 仿佛看穿他的疑惑,霍賢解釋道:“沒爹沒娘,所以沒柜?!?/br> 鄭硯:“……” “我跟你差不多,我爸媽也過世了?!编嵆幎5南肫鹗裁?,自覺抓住霍賢的小辮子,樂滋滋說:“還說自己不喜歡男人,露餡了吧?喜歡女人用得著有柜沒柜的嗎?!?/br> 繼而意有所指的看看男人胯間鼓囊囊的一包,而且剛剛對我勃起了,我真有魅力。 當然這句話是不敢說出來的。 霍賢愣了愣,看著青年喜上眉梢,罕見的有點遲疑,自言自語說:“現在……好像有點喜歡?!?/br> 青年和他接觸過所有人都不同。 既不娘,也不過分粗曠,氣質干凈的像野外的青草,人品也很好。約莫一米七八左右的個頭,頭頂到他的下巴,他們并肩而站……男人想象那副畫面,他一低頭就能吻到他,最重要的是…… 昨天是他出來最快的一次,快感漫卷全身的時候,他清楚的記得腦海中浮現出青年的臉。 回想昨晚的感覺,男人眸色加深些許。 鄭硯沒聽他說什么,猛然想起自己沒吃早飯,躺在地板上睡不著,無聊的打滾,的問:“你今天怎么沒上班?” 霍賢垂下眼,掩住眸里的笑意,木然道:“因為沒班上?!?/br> “你不是民工嗎?”怎么可能沒班上? “偶爾?!被糍t說。 鄭硯無語,這個還能偶爾的嗎?! 霍賢接著說:“想去就去,今天不想去?!?/br> ……真任性。 鄭硯感慨良多,隨手翻開戶口本,硬皮文件里夾著薄薄的一張紙,隨口說:“你家還真就你自己唉唉唉?” 大腦里好像有一百個炸藥包同時爆炸,把他轟了個人仰馬翻,“你多大???” 他是不是看錯了啊啊啊霍賢竟然跟他同歲? 以他前世對霍賢大名的如雷貫耳的想象,以及昨天對他的初步了解,他斷定男人至少比他大五歲以上。 鄭硯默默合上戶口本。 霍賢擺弄他的身份證,說:“比你大三個月?!?/br> 隨后又問道:“還看么?” “看什么?”鄭硯問,看到手里的戶口本,“不看……了?!睉艨诒竞蜕矸葑C一同還給他,一邊很奇怪,他給我看這個是干嘛來著? 霍賢把自己的身份證和他的疊在一起收回盒子里,表情坦然的不能更自然。 鄭硯:“……” 我的身份證??! 將證件放回臥室,再出來的時候男人給他一把鑰匙,鄭硯更加糊涂了,忍不住問:“我身份證……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