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第6章 新聯邦(六) 索尼婭的神色微微緩和了一下,不過隨即就是一聲冷笑:“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可是我們沃金聯邦求著楊赫來幫忙了嗎?只要能完成大人交給我的任務,犧牲點哨兵和向導又算得了什么?” 哨兵長與索尼婭交涉的空隙,藍頓已經陰著臉到了,哨兵長捂住話筒向他說明情況:“有一個被洗腦的女人在和我說話,不知道對方有幾個人,也不知道是哨兵還是向導?,F場情況不清,連在幾樓都不知道?!?/br> 藍頓沉聲道:“你派幾個特戰隊的人,偽裝成醫護人員潛進去,把現場的情況給傳出來。x的……聽說劫匪是可是殺無赦的對吧?” 哨兵長正在接聽通訊器,聽到對方提出的要求微微一怔:“你要飛梭是嗎?我馬上就給你準備,你先把楊赫放了!” 楊赫被兩個人制住,麻煩的是其中還有一個向導,這個女劫匪顯然很緊張,針管已經戳進自己的皮膚,溢出了血絲。 至于那個挾持他的斷臂哨兵,也叫楊赫徹底服了,在一條胳膊斷了、沒有鎮痛劑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硬的起來!灼熱的硬物在后面不急不緩地頂著他,不懷好意地磨蹭著。 看起來,好像這個哨兵和索尼婭有嫌隙?似乎不愛搭理她? 楊赫思索著剛才一點一滴的線索,這個哨兵說,他能感到自己信息素的氣味,也就是說他和這個哨兵是相容的? 楊赫低垂著眼,因為發動思維暗示,他的雙眼出現了深藍色的豎瞳,他對哨兵暗示道:【你想先征服這個向導,他是未被標記的,你現在占盡了上風,這是一個向導……】 哨兵的神志在楊赫精神力的影響下漸漸渙散,他喃喃開口:“索尼婭,我想先睡這個向導,你看,對方也沒有人來,我們肯定能贏?!?/br> 索尼婭大怒,回過頭就發現哨兵的表情已經呆滯了,不由得喝道:“楊赫!你竟然敢對我們耍小花樣!我一定要殺了你!” 哨兵已經被楊赫暫時控制住,對他的鉗制自然就放松了,索尼婭顧著和哨兵長交涉,握住針筒的手已經有些許松開。 在平日里,楊赫是不打女人的,可對方是窮兇極惡的女劫匪,他猛地抽出自己的手,鋒利的針頭在他的手臂劃拉了一大道口子,索尼婭見狀不好,想重新制住楊赫,卻被楊赫一腳掃翻。 楊赫欺身而上,為防止索尼婭劫持其他人質,同時用思維觸手對她進行了猛烈的攻擊和刺激。女向導痛苦地嘶吼著,奮力地在地上掙扎。 “你們還不快走!快跑!” 楊赫的厲喝把周圍云里霧里被嚇傻的人都給叫醒了,他迅速疏散了圍觀的眾人,索尼婭已經被他的思維觸手給刺暈了,頭發披散,整張臉都歪在了一邊。 而那個斷臂的哨兵,也從催眠里蘇醒了過來,他看著半跪著的楊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索尼婭才是個蠢貨,剛才她用思維觸手攻擊我,想引我發狂,這個死賤人只不過是一個c級的向導,她能刺激我一個a級哨兵嗎?你,寶貝兒,瞧你那臉紅的,讓我來好好疼你……” 為了使哨兵變得遲鈍,楊赫剛才回應了他的信息素,如今,效果也在他身上顯現了出來,體溫升高,意識遲緩,汗腺開始加速汗水的分泌,楊赫放開索尼婭,立刻就往走廊那頭的樓梯跑。 哨兵見獵物逃離,拔腳就追了上去,就算是受傷的哨兵,體能上也絲毫不遜色,三步兩步就把楊赫抵在了墻上。他粗暴地抓住楊赫的短發,就把他的頭往墻上狠狠撞了三下。 天旋地轉的疼痛幾乎讓楊赫吐了出來,哨兵這種做法無疑就是實務的作風,讓向導失去意識,進而強占他。 那種對向導野蠻的強制,真的要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嗎? 楊赫勉強集中注意力,對著哨兵的意識云就是幾下強力的刺激,哨兵卻又抓著他的頭,猛地往墻上又磕了兩下:“寶貝兒,你和索尼婭的水平是差不多的,你一個低級向導是攻擊不了我這樣a級的。乖一點,否則你還會吃苦頭的?!?/br> 突然,哨兵覺得自己的后頸被人死死掐住,直接把他掉了個頭,一記重拳就直接招呼上來,把他揍翻在地,噗地吐出了兩顆帶血的牙齒。 楊赫雙腿一軟就癱在了地上,意識迷離間就聽到了藍頓冷酷的聲音:“在s級面前,a級哨兵也是不堪一擊,你是想被槍斃,還是我現在就送你下地獄?” “——我看還是后一種好了?!?/br> 藍頓把帶來的實習生叫去打掃現場,自己抱著楊赫就下樓治療去了。 一層樓里一死一傷,受傷的那個是女向導,而那個獨臂的哨兵已經死了。 “三處創傷,直接致死,被準將閣下三拳給斃了?!?/br> 驗過傷的學員們心有戚戚,就根據規定,把這具遺體送到了星云軍港的醫學院。 劫匪向來格殺勿論,藍頓一舒胸中悶氣,誰敢染指他的向導,就得讓他付出代價! 他回想起剛才的戰斗里,楊赫如此被動,這讓藍頓心里說不出的難過。 這些都在提醒著他,眼前這個向導的孱弱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他讓一個曾經向導學院的天之驕子,連一個a級哨兵都對付不了。 醫生摘下口罩,拿著光屏板走了進來:“已經退熱了嗎?” 藍頓啞聲道:“一直在進行物理降溫,抑制劑也打過了,他還好嗎?” “他很幸運,只不過是腦震蕩,沒有造成顱內出血,受重擊才暈了過去。年輕人,剛才的那個哨兵你下手太狠了,雖然說是……” 藍頓也不說話,只陰沉沉地盯著醫生。對上準將鋒利的目光,醫生不得不噤了聲,也不敢說什么“對敵人仁慈”的話了:“如果有什么異常情況,及時和我說?!?/br> 藍頓本想著,楊赫養病,他忠犬地守在病床前,滿臉胡茬,給醒來的楊赫一個愛的親吻,是不是就能讓自己在楊赫心里加分呢? 醫生對于病情的診斷不愧是經驗豐富,楊赫也非常不給藍頓面子,藍頓那憔悴的樣子,楊赫在醒來的時候根本就沒瞧見,倒是讓來探病的哨兵長見證了楊赫的蘇醒。 哨兵長目睹了全程藍頓對楊赫的照顧,守夜陪床,跑前跑后,就不由得勸了一句:“藍頓準將對你算是挺好的,他前幾天還和我抱怨,說你特別不容易被打動呢?!?/br> 楊赫的病床被搖起來,使得他半靠在病床上,對哨兵長的話,他不禁一哂:“不過是這么點事就讓藍頓對你如此炫耀?他真當自己是感天動地好男友了嗎?想追向導的哨兵多了去,誰如果想追我,都能做到藍頓這樣,甚至更貼心?!?/br> 哨兵長道:“準將他為了你發火,三拳就把那個傷害你的哨兵給活活打死了?!?/br> 楊赫搖了搖頭:“你知道嗎?我的思維觸手對他這種s級的哨兵幾乎一點用都沒有,要不是我有些法子,他現在能這么老實?說不準,我這一輩子就只能是個低級的向導,和他在一起,我沒有一點安全感。況且,我和藍頓有舊怨,他對我只不過是愧疚和補償,你以為還是真愛么?別的就不說了,等他想通了煩膩了我,只要他想,一拳就能要了我的命?!?/br> 楊赫是真真正正的清冷美人,哨兵長在哨兵的圈子里混,他知道的很清楚,單單在星橋前衛站,對楊赫有意思的哨兵那是多了去了! 只不過,許多哨兵都會在追求楊赫的這件事上主動停下了腳步,楊赫如今大病初愈,話里話外流露出恐懼與擔憂,讓人對他更加同情。 哨兵長和楊赫共事這么久,心里的天平當然是傾向楊赫的。 哨兵長忙安撫他:“抱歉,這件事是我失禮了。楊赫,我應該尊重你個人的選擇,今天我對你私人的事情指手畫腳,還希望你能原諒我?!?/br> 楊赫溫和道:“不用向我道歉,你知道我的意思就好,對藍頓準將,我只是巴望著他趕緊走。至于別的,最多就是當做戰友來看?!?/br> 哨兵長暗自松了一口氣:“你好好休息吧,瞧你說的,咱們星橋前衛站肯定都站在你這邊,咱們都會護著你的?!?/br> 哨兵長看著楊赫吃了一些流食,就聽楊赫突然問他:“我的晨曦號飛梭……最近有人去過嗎?” 楊赫的話仿佛撕開了哨兵長的回憶,少校的臉色變得微微發白:“藍頓準將今天和我打過招呼,去了你的飛梭?!?/br> 楊赫得到這個回答并不吃驚:“他總算想起來了,就他那單細胞生物一樣的腦回路,還真讓我對他看高了一眼,他是去我的飛梭找他想要的東西了?!?/br> 藍頓在楊赫昏迷后,突然發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當初的愉悅褪盡之后,他心里升起了無盡的恐慌,當時他追上楊赫的飛梭,是屬于非法接駁,他在晨曦號上犯下的種種,可以概括為四個字——迷|jian向導。 雖然他屬于行為未遂,可是“塔”才不會管那么多,抓到了就視作迷|jian罪來重判! 對于‘塔’來說,哨兵做下這種事,那就是板上釘釘的重罪,足以毀掉藍頓本人,乃至他父親的前途。 他當時怕是被信息素弄昏了頭腦! ☆、第7章 新聯邦(七) 楊赫當年被他強迫,并沒有和他形成徹底的精神連接。 現在,他有沒有這個可能,以自己為誘餌,然后把自己侵犯他的畫面給錄了下來? 藍頓想起這種“陰謀論”放不下心,就像哨兵長找了個借口,進入了楊赫的飛梭晨曦號。經過多年訓練,他的反偵查素質過硬,果然在楊赫的飛梭里找到了針孔攝像頭,以及那令人面紅耳赤的錄像。 飛梭上自帶的監控設備竟然拍下了他入侵飛梭的全過程!連帶著他用麻醉劑換掉空氣清新劑的畫面都有!這下子楊赫連證據都到手了。 楊赫敢這么做是出于“塔”對向導*的嚴密保護,加上楊赫本來就是受害者,“塔”也一向都會情感偏向弱勢的向導,然后緊接著對藍頓進行審判和裁決。 藍頓沒有信心自己的家族能把這件事給壓下來。 藍頓絕不是蠢貨,既然出了點紕漏,就會盡力去彌補。駭客技術那都是他輔修的科目,他順著追查下去,也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氣,因為他發現楊赫的心思遠沒有那么簡單。 這份錄像多半有備份,就算他刪了也沒什么用,而且,通過加密渠道,在每晚十二點回定時把一天飛梭里全部的錄像發送出去,并且去向未知。 藍頓坐在飛梭里,體會著這個向導不凡的手段,只覺得心里都涼透了。 原來大招都在這里等著他呢。 他所能做的,只有說服楊赫,私下里達成不揭露他罪行的協議。 藍頓一時間心情復雜,再見到楊赫的時候,他整個人就覺得很不自然。 不過話要說開,藍頓鼓起勇氣,勉強語氣松快:“楊赫,我沒想到你在自己的飛梭里裝了攝像頭?你就不怕你的個人*流出去?” 楊赫卻笑著搖了搖頭:“你放心,我不會把它流出去的,我已經把那段視頻上交給了‘塔’的事務部,迷|jian向導未遂,你說這個罪名能不能讓你滾蛋回家,再去牢里蹲個十幾年呢?” “什么時候的事?”藍頓死死盯著他,“你是什么時候把錄像上交給‘塔’的?” 楊赫坦然道:“我故意把你的制服丟在地上拖延了時間。在你的制服被家政機器人收走之后,我就先下了飛梭,把你留在晨曦號處理濕掉的衣服。趁著這個機會,我去辦公室接收了視頻,提交到了‘塔’的事務部。應該過不了幾天,你就能被‘塔’逮捕了?!?/br> 藍頓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我以為你已經原諒了我,楊赫,你可真是翻臉不認人,一點舊情也不念,你還真是狠??!” 楊赫笑了笑,言辭卻十分尖銳:“容我提醒你一句,準將,你那種行為是迷|jian未遂,可不是什么兩情相悅的做|愛你明白嗎?我叫你停下來,還用思維觸手反抗你,結果你停了嗎?我一個c級的向導根本反抗不了你堂堂s級的哨兵。不過沒關系,你很快就要前途盡毀,就跟你兩年前毀掉我一樣?!?/br> 藍頓雙眼里泛起了血絲,他一只手就揪住了楊赫的病號服,幾乎把他從病床上提了起來:“行,算你狠,你就不能等一等嗎?我知道自己當年對不起你,我那時候想要力量才不得不那么做!現在我低聲下氣來求你,也想補償你,是你不愿意給我這個機會,是你不想和我建立精神連接的!” 楊赫的指甲深深掐進藍頓的手上,想盡力掙脫哨兵對他的鉗制:“藍頓,除非是我瘋了才會重新和你這種人渣在一起,你在兩年前毀了我,當年你和幾天前一樣把我給迷|jian了,你的實力因為我而增強,自己飛黃騰達,你是怎么回報我的?嗯?” “——兩年前,為了你那個小情人,你他媽竟然偷偷做了‘切斷’,讓我差點死在前線!‘塔’的醫療部替我治療了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沒有痊愈。笑話,你這種渣滓好意思說我殘忍嗎?” 藍頓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楊赫補刀道:“你在我面前裝什么一往情深的情圣?太難看了,滾吧!” 藍頓仍然不敢相信楊赫對他徹底翻臉:“我以為你最多是變得能說會道,嘴上說著要趕我走,不冷不淡地對我,只不過是想發泄發泄而已,我以為你會一直喜歡我,這幾天你對我的態度都是你裝出來的?” 楊赫對他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在前衛站辦公室的時候,我不就對你說過了嗎?我只是逗你好玩,想看你在我面前犯蠢,拿你當個樂子罷了。憑你搞出來的事,你會被摘了軍銜,滾回首都去坐牢。我告訴你,好好和你爸媽道個別,你這種迷|jian犯,沒個十幾年是放不出來的?!?/br> 藍頓問了最后一句話:“當年我那樣對你,你為什么沒有告發我?難道不是因為對我還有感情嗎?” 楊赫只有冷笑:“我那時候沒有拿得出手的證據,否則早兩年就送你進監獄了!順帶說一句,這幾天我這樣對你,你難道覺得我是對你余情未了?簡直就是笑話!” “我告訴你,任何人在我面前都只有一次機會,你已經把那次機會揮霍掉了,你早就在我面前出局了!” 藍頓大受打擊,指著楊赫半天說不出話來,悻悻而去。 楊赫一番話就打發走了氣急敗壞的藍頓,把過去掩埋在心底的事情說出來,還真是痛快。 可是他為此付出的代價也很大,當時的“切斷”對他造成了破壞性的損傷。 那時藍頓需要他來提升哨兵的力量,對他下了手。之后,藍頓為了擺脫他,和他的那個小情人廝守,就偷偷地去做了“切斷”,把他楊赫用完就丟,就是鉆了“精神結合”不完整、雙方不會死亡的空子。 藍頓在當年的對楊赫沒什么感情,不過是虛情假意和強上,想要利用和向導的普通結合來穩定自己的意識云,鈍化痛覺之類讓哨兵倍加困擾的五感。 事實上藍頓做到了,代價就是讓楊赫痛苦的生不如死,從一名精英向導變得極為虛弱,他的等級從a猛地直降到c,這么多年都沒有得到突破。 在雙方都沒有真情實意的情況下,就算做了單向切斷也不會造成雙方的死亡,兩人之間,楊赫作為向導,就會在切斷里承受最大的傷害。 不過呢,作惡自有天來收,藍頓這些年順風順水,他所養成的自負脾性也把他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