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
阿念正色道,“以后也得記得,知道不?” 何子衿笑,“好啦,記得啦?!?/br> 何子衿原本只是開玩笑,結果,每天早上都要被阿念追問“天下男人誰最俊”的問題,簡直rou麻的要命,兩人每天都是說說笑笑的起床。 江太太與江副使的恩愛,簡直不用宣傳就整個北靖關的武將圈子知曉了,吳夫人尤其喜歡何子衿,還私同何子衿打聽馭夫之術,在吳夫人看來就是江太太馭夫有方啊,看人家江副使,一表人才,滿腹才學,這樣有水準有才干的人,竟然不用抽打就不納小,這不就是江太太有本事的表現么! 吳夫人還跟江太太就此事做出交流呢,吳夫人道,“我家那個,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要不是我管得緊,什么臟的臭的不往家里拽呢!要是弄個小狐貍精,初時來的時候嬌嬌怯怯,殊不知是引狼入室,沒幾年把我治死,到時老娘的家業都叫小女表子消受了!” 何子衿聽著吳夫人似意有所指,笑道,“不是我替吳將軍說話,我看吳將軍不是那樣的人?!?/br> “也就我管得嚴,他不敢罷了?!?/br> “男人要真是變了心,有什么敢不敢的。我看,吳將軍本就是個一心一意的人,說不得,她就喜歡嫂子時不時捶他兩下呢?!焙巫玉菩?,“只別捶太重,也就是了?!?/br> “你還打趣起我來?!眳欠蛉诵?,“這男人只要不發賤,我哪里會動手呢?!庇智穆晢柡巫玉?,“你是怎么管你家那口子的?” 何子衿想了想,道,“也沒怎么管過,我們自小一道長大,他不是那樣的人?!?/br> 吳夫人羨慕不已,“你可真是命好?!?/br> 何子衿笑,“吳將軍與jiejie情分這樣好,他看外頭女人,jiejie自然不喜,反過來講,不也一樣么?!?/br> 吳夫人正色,“我就沒注意過外頭的男人,我也不是那樣的人,一般時常來往的不是家里親戚就是他營里的兄弟?!?/br> 何子衿笑道,“我是說,jiejie裝著贊什么人一兩句,你看吳將軍吃不吃醋?” “唉喲,這話如何說得出口!”吳夫人委實是個正派人,聞言很是害羞,不過,想著江太太畢竟有學識,法子多,吳夫人還是忍羞打聽,“這要怎么說呀?!?/br> 何子衿道,“不要刻意說,那樣太明顯,你就不著痕跡,輕描淡寫的贊一句,某某長得好,某某哪里不凡啥的?!?/br> 吳夫人別看相貌生得好,她當真是個極本分之人,吳夫人還問何子衿,“這要是那死沒良心的沒反應怎么辦?” “你自己不能先露餡,得裝沒事人一樣?!?/br> 吳夫人覺著,這念書人就是腦子好使啊,她回家試了幾回,轉頭悄與何子衿道,“我們那口子總算把那把胡子剃掉了,你不知道,現在都不流行那一把胡子的男人了。你看紀大將軍、祝副使還有你家江副使,現在都是唇上一撇小胡子,我聽說,帝都有身份的老爺們也都這樣打扮。偏我家那口子,年紀并不很大,今年還不到不惑之年呢,我說多少回他都不聽,那一把胡子,瞅著仿佛六十一般。這回總算剃了,顯得格外年輕,還說讓我給他做幾身鮮亮袍子?!?/br> 何子衿笑道,“吳將軍真是個聽勸的?!?/br> “是啊,你不曉得,你家老爺一來,半城男人都開始梳洗打扮了?!?/br> 何子衿笑,“還有這事?” “可不是么,都說你家老爺俊呢,我在我們當家跟前夸了好些人俊,我們當家都沒反應,我一夸到你家老爺,他第二天就把胡子剃了呢?!?/br> 何子衿:…… 何子衿道,“嫂子你可別夸我家相公了,叫吳將軍誤會就不好了?!?/br> “不會,老吳不是這樣的人。再說,誰會誤會你家江副使啊,江副使身邊這樣干干凈凈的不說,咱們北靖關的女人,有幾人能有你這般容貌?!眳欠蛉说?,“聽老吳說,祝副使家里設宴,你家江副使都不叫歌伎近身,都知他是個懼內的?!?/br> 何子衿:……這名聲傳的,真是誤會??! 何子衿顧不得自己名聲問題,先問,“祝副使家里還有歌伎???” “也不是祝副使家里的,是軍中歌舞伎,一般哪家有宴會,召她們過去歌舞助興?!?/br> “那樣的女子,怎么敢碰呢?”何子衿道,“萬一身子有什么病癥,如何是好?” “她們每月都有軍中大夫把脈檢查的?” “這也不保險啊,萬一有什么病一時沒查出來,染在身上,豈不因小失大?”何子衿正色道,“再者,凡居高位者,朋友多,就沒幾個仇家了?要是有小人,特意弄這么個有病的,豈不正中小人下懷?介時毀的人是誰?其三,那些女子,多是獲罪入了軍中為歌舞伎,說可憐也可憐,說可嘆也可嘆,不是我說,這樣的女子,身上是非就多。所以,我家相公是從來不碰她們,歌舞是用來聽用來看的,哪兒就缺她們陪酒說笑了。所以我說,男人本分些,不獨是為了家里,也是為他們自身前程。就夫差那樣的大丈夫,還不因西施那美人計國破家亡了么?!?/br> 吳夫人就愛聽這樣的話,連聲道,“可不就這個理,唉,可惜我不比你會說,我心里也是這樣想的。我那樣管著老吳,不知道的總說我厲害,我這不是怕他出事么。年輕時家里窮,他征兵征到這北靖關,要不是有些運道,早在關外做了無名鬼。到二十多才攢了些銀子,遇到我這冤大頭嫁了他,這些年,怎么過來的啊。就因不容易,我才怕他學壞了,出事了,才管他管得緊些,其實都是為他好?!?/br> “吳將軍定知道嫂子待他這一片心?!?/br> “他知道什么呀,不怨我就是好的?!眳欠蛉诵Φ?,“我們大郎這就要定親了,你要有空,過來吃杯定親酒吧?!?/br> 何子衿連忙打聽,“哪家千金?定的是哪天的日子?” 吳夫人笑道,“軍中范千戶家的閨女,極本分的女孩子,就定的下月初十?!?/br> 何子衿笑道,“我一定過去?!?/br> 吳夫人還道,“成親就在臘月,到時讓你家雙胞胎幫著安床好不好?” 何子衿道,“雙胞胎都八歲了,有些大吧?!?/br> “不大不大,十歲以下都可以?!眳欠蛉诵Φ?,“要不是你家龍鳳胎小些,我還想請你家龍鳳胎呢?!?/br> 何子衿笑道,“龍鳳胎小時候也常做這安床的差使?!睅碗p胞胎應下了。 吳夫人又跟何子衿打聽,“這生兒子什么的,我家倒是不愁?!彼覀z兒子,沒閨女,但,吳夫人就好奇,“這生龍鳳胎、雙生子,可是有什么訣竅???” “這哪里有什么訣竅?!?/br> “你莫要害羞,我這不是要娶兒媳婦么,到時傳給兒媳婦?!?/br> 何子衿笑道,“你看我家,以前也沒有雙生子的,我也不曉得因何就總是雙生?我要是有訣竅,再生一對小閨女才好呢?!?/br> 吳夫人道,“你家一對龍鳳胎,一對雙胞胎已是了不得的福氣啦?!?/br> “是啊,孩子大都是天意?!?/br> 倆人又說了一通兒女事。 倆人聊的投機,何子衿干脆留吳夫人在家吃飯,吳夫人還說,“你家閨女呢?” 何子衿笑道,“祝副使家的姑娘生辰宴,給她下了帖子?!?/br> 吳夫人道,“你家閨女去祝家赴宴,雖然這話說著好像有什么私心,咱倆投緣,我還是得提醒你一聲,可得叫你家閨女小心些那邵大娘子,那可不是好纏的,跟她那個娘一個貨色!” 話既開個頭,吳夫人本就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就直接說了,“外頭人以為我不定多生氣呢,我實與你說,當初生氣是真生氣,可氣過了,我又慶幸不已,虧得我家大郎還算有運,沒娶那裝腔作勢的東西。要是她早說,相不中我家大郎,我家難道是給兒子娶不上媳婦的人家嗎?我家自然另去說親。這眼瞅要定親了,她不愿意了。她要是早與紀公子有什么情緣,也算她負了我家,對紀公子有情有義,偏生人家紀公子根本不認得她,她就在路邊看人紀公子一眼,就相中了人家?唉喲喲,真真好大張臉!這等水性揚花之人,我家小子沒娶,真是祖宗保佑。你可得留些心,那對母女,素有手段的。當初邵jiejie就是一心軟,硬生生把自己氣死了?!?/br> 何子衿道,“不是說現在這位邵夫人是先邵夫人納進府去的么?” “哪個女人腦子有毛病去給丈夫納狐貍精啊,邵jiejie就是想要生子,外頭本分女孩子多的是,何苦給丈夫弄這么個小寡婦,叫不知底里的還得說弄了個命硬克夫的呢?!眳欠蛉说?,“她這事做的雖機密,我卻是聽邵jiejie說起過的,早就是會勾引男人的手段。那女人原是家里獲罪發配來的,先是勾搭了個小百戶,沒幾年就鬧的那百戶家雞犬不寧,后來那小百戶打仗時死了。墳頭上土還沒干呢,就跟邵將軍有了首尾,她給先頭那百戶生了一兒一女,家里公婆都在,原是想她守著的,她哪里守得住,死活要出門子,邵jiejie知道這事時,那女人已是有了身孕,邵將軍清明了大半輩子的人,就栽在這子嗣上頭了,一聽說有了身子,立刻就要接了她來家里。邵jiejie能怎么著,原就無兒女,在邵將軍面前就跟矮半頭似的,可這兒女,也不是說有就有的。先時邵jiejie說也懷過身孕,就因伺候邵家那刁鉆老婆子,給累的流了產。這男人哪,哪里有長情的,先時說邵jiejie都是為了邵家,裝出副不肯納小的模樣來。那女人有了身子,立刻把這話都忘到腦后了。這女人一進門,邵jiejie沒兩年就過逝了。你不曉得那副作態,我以往可是見過的,說自己不吃葷腥,就愛吃個炒青菜,還沒有。你說他媽的大冬天的滿城下大雪,哪里去弄青菜給她吃。這要真是個吃素的,蘿卜白菜不是菜?說自己不吃腥,我看她雞湯喝的也起勁兒著呢。對了,人家那雞湯,必得細細的撇去湯上那一層油花,弄個澄澄澈澈的方能入口。初時還喝雞湯,后來雞湯都不能入口,邵將軍托人處南邊兒買回來的,這么大的海參rou貝,每天燕窩魚翅的供著。邵jiejie就是這么給氣死的,要擱我,我死前也得先宰了這狐貍精?!?/br> 何子衿道,“那先時怎么你兩家還要定親哪?” “哪里是我,要擱我,我哪只眼睛看得上。是邵將軍親自跟我家那口子提的,我本不愿意,奈何我家大郎也是個沒見識的,給那小狐貍嬌怯怯的三言兩語就籠絡住了,就說相中了人家,我打了他兩回也不改。那是我親兒子,也不有真打死,何況我們兩家素有交情,就說把親事定下。結果,來這么一出,這也好,我們大郎現在可清醒了?!眳欠蛉艘环鶓c幸的模樣,“他以前最喜歡斯文懂詩書的女孩子,現在最見不得那等假惺惺的,這范姑娘就很好,倆人也是打小認識,小時候為吃糖還打過架。初時大郎因著邵家那事覺著丟臉,出門喝醉酒,醉薰薰的跟外頭人打架,遇著范姑娘,虧得范姑娘救了他,還著人送他回家。極懂事爽快的一位姑娘,大郎這回的眼光可是極好的?!?/br> 何子衿笑道,“這也是大郎命里有妻運?!?/br> “我也這樣說,我還特意去平安寺求了簽,極好的上上簽?!?/br> 何子衿又恭喜了吳夫人一番,吳夫人極是歡喜,用過午飯,方得告辭。 吳夫人剛走,阿曦就氣哄哄的回來了,阿曦一回家就說,“真是氣死我了,我去祝jiejie家吃飯,那姓邵的,見了我就jiejie長jiejie短的,她已經及笄了,比我還大一歲,叫我jiejie是什么意思?” 何子衿一聽也來氣,道,“你就這樣讓她叫?” “我當然沒讓她叫了,我說了,你jiejie可不是我。后來她還非要跟我說私話,我沒理她。我看她那樣子,定要給阿珍哥做小的?!卑㈥貧獾貌恍?,道,“娘,你說,世上怎么有這樣厚臉皮的人哪!”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她以后再犯賤,你就說,既要做小,就先立規矩,你坐著,叫她跪著,你吃著,叫她跪著,你跟人說笑,還叫她跪著?!?/br> 阿曦道,“她爹不是官兒大么,我怕給爹惹麻煩?!?/br> “這你別管,這樣的賤貨,你越客氣,她當你好欺負呢?!焙巫玉频?,“我見了邵夫人自有話說!她不能管教好自己家的閨女,就別怨別人幫她管教!” 阿曦得她娘這簡單粗暴且特解氣的法子,心情大好,跟她娘道,“娘,你說,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她又不是找不到男人,以前要定親的也是吳將軍家的長子呢。給三品將軍家做長媳,難道不比給人做小妾好?” “吳大郎命好,不然娶這樣一個甘為妾室的東西,才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江家母女說人家邵大娘子甘居妾室,殊不知人家根本沒想當妾,邵夫人正淚天淚地的與丈夫商量著,“我有什么法子,這事兒已是人盡皆知,大姑娘那里,不求她進門能與江姑娘比肩,江姑娘畢竟是陛下御賜的親事,咱們大姑娘讓她為大,做個平妻,尊她為姐,總可以吧?” 邵將軍擺擺手,道,“這事暫且不要提,江家剛來北靖關,還不曉得江家什么性子。原已得罪了吳家,難不成再去得罪江家?” 邵夫人滿臉淚水,抽咽道,“將軍正三品之身,咱們的長女,退一步做平妻,難不成還委屈了江家女?!?/br> 邵將軍到底腦子還在,憑邵夫人眼淚成河,這事也沒應。 邵將軍沒應,邵夫人就親自去與何子衿商量了,邵夫人或者是自恃三品誥命的身份,她比何子衿的四品誥命高兩級,邵夫人先是說了閨女的一番深情,然后,說出了一番讓何子衿十分懷疑邵夫人來歷的話,邵夫人滿眼淚花,嚶嚶泣道,“我早就知道meimei你是個慈悲人,就看在我那丫頭這番深情的面兒上,也沒有不成全的她的道理,是不是?她愿意以令千金為先,她們原就是姐妹一般,以后繼續做個姐妹,豈不好呢?” 何子衿真懷疑邵夫人是看了nc劇穿來的白蓮花。 哪怕是穿來的老鄉也沒這么天大面子讓我閨女把女婿讓你閨女吧!何子衿按捺住怒火,微微笑道,“好不好的,我說不好。我家也只是與紀親家定親罷了。至于女婿納不納小,不要說現在兩家還沒成親,就是成了親,我家做了岳家,也管不到女婿屋里事的。邵夫人別來同我說,不如去問江夫人吧。紀珍姓紀,又不姓江,他的事,你怎么同我商量呢?” 邵夫人仿佛聽不出何子衿的不悅,拭淚道,“紀夫人與我說,此事必得您家點頭?!北本戈P人的都習慣稱江夫人為紀夫人。 何子衿笑道,“那就勞你去同紀夫人說一聲,我家可是管不到女婿納不納小的事,讓紀夫人做主吧?!?/br> 邵夫人如聽綸音,立刻去尋紀夫人商量,還口口聲聲說江太太已是應了的。紀夫人心說,這女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吧,何子衿怎么可能答應這事。紀夫人了解何子衿比邵夫人要深的多,何子衿少時就同紀夫人做過生意,后來嫁給江探花,倆人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怎么可能答應紀珍納??!紀夫人不必想就知道邵夫人必是扯了謊,紀夫人倘不是看在邵將軍面上,真不耐煩這個女人。憑邵夫人如何滿面期待,紀夫人直接正色道,“我與江太太認識多年,邵夫人,要不要請江太太過來對質?” 邵夫人立刻就啞口了,不過,邵夫人反應也快,道,“當真是江太太說,這事兒您做主就好?!?/br> 紀夫人肅容,“那我就給邵夫人一個答復,阿珍絕不可能納小?!辈灰f她沒有給兒子納小的意思,就是有,也不可能納邵氏女!真個不知所謂! 邵夫人臉色瞬間慘白。 紀夫人可不是邵夫人這種背著丈夫行事的人,她非但直接正面具體清晰的回復了邵夫人,還與紀大將軍道,“同邵將軍說清楚,再叫那個蠢女人在我跟前賣弄聰明,下回可沒這樣客氣了!” 因近來紀夫人脾氣見長,紀大將軍的性子倒顯的好了,紀大將軍道,“成,我與阿邵來說。當初我就勸他,這女人做個側室也就罷了,他非要扶正?!?/br> 紀夫人怒道,“簡直不知所謂!自己是個蠢人,就以為全天下都是蠢人了!明明沒咱們阿珍的事,我還得一回又一回的跟江親家解釋!” 紀大將軍忙勸她,“江親家一向明白,定能知曉咱家難處?!?/br> “叫誰家誰家愿意啊。剛定親,女婿就這么多爛桃花!” 紀大將軍忙又勸了她一番,其實,跟江家解釋的也不只是紀夫人,紀大將軍也私下跟阿念提了一句,紀大將軍道,“我已同邵將軍說了,讓他趕緊給閨女尋個老實人家?!?/br> 江副使笑,“這邵將軍刀槍血雨都見識過,不想竟拿這么個入籍繼女沒法子?!?/br> “他是英雄難過美人關?!?/br> 江副使也不再多說,紀大將軍同江副使打聽竇太醫的事,紀大將軍道,“你幫我問問,有沒有治女人脾氣不好的藥?!?/br> 江副使納悶,紀大將軍補充一句,“阿吳讓我問的,他不好意思直接與你說?!卑彦伣o吳將軍背了。 江副使道,“吳夫人那個還用問嗎,不是說早就那樣脾氣么,我看是絕癥?!?/br> “不是,以前性子還好,就是這上了年紀,尤其近幾年,脾氣越發壞了?!奔o親家說的一本正經。 紀親家親自相托,江親家只好道,“成,那我幫著問問?!?/br> 紀親家松口氣。 ☆、第442章 北昌行之一三零 第44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