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節
“這倒是,天天算私房,熟能生巧,練得多自然就好了?!焙巫玉菩?,“你說,雙胞胎是不是有經商的天分啊?!?/br> 阿念握著子衿jiejie的手看子衿jiejie的手指,道,“誰知道,不過我看他倆不會經商。咱們兒女中,最會算的就是雙胞胎,士農工商,為何士排首位,皆因其得利遠在農工商之前啊。商賈雖擅銀錢cao作,得的多是明面兒上的金銀,士族所得利益,遠非商人可比。雙胞胎要是能算清這個,估計會往仕途用心。要是算不清,經商亦無妨,只是我不愿他們握有太多金銀,以免成了別人眼里的肥rou?!?/br> 阿念剛cao心完閨女,又開始cao心雙胞胎,子衿jiejie忽然說,“怎么看你有白頭發了?!?/br> 阿念立刻摸摸自己鬢角,緊張起來,“哪兒??!哪兒??!” 子衿jiejie含笑,“再cao心下去就要長出來了。我只隨口一說,你想的也太遠了?!?/br> 阿念松口氣,他是很注重自己容顏的,摸著剛留起的小胡子道,“以后我得開始用jiejie的護膚膏了,不然這年老色衰,怕jiejie會變心哪?!苯Y果,又挨子衿jiejie揪兩下耳朵,阿念這才舒爽了。 朝云師傅聽著小兩口車里偶爾傳來的笑聲,給羅大儒連贏兩局的郁悶都消散了些。羅大儒笑,“阿念與子衿這老夫老妻了,情分還這般好?!?/br> 朝云師傅心說,這不是廢話么。 雙胞胎揭他們爹老底,道,“大儒爺爺,我爹就那樣,每回都要把我娘氣得瞪眼,揪他耳朵,他才老實?!?/br> 雙胞胎這倆童言稚語的,把羅大儒逗得哈哈大笑,朝云師傅亦是忍俊不禁。阿曦說雙胞胎,“合著你倆總是找事兒,非招我揍你倆一頓你倆就老實這事兒是遺傳??!” 雙胞胎現在就處在一種,說他們不懂吧,還稍稍懂些的年紀,總得來說,是個似懂非懂的年歲,然后雙胞胎就說了,“娘是爹的媳婦,大姐你又不是我倆的媳婦,打也是媳婦打啊,大姐你以后可不能再打我們,你去打珍大哥吧,說不定珍大哥也喜歡被人捶呢?!?/br> 這話一說,雙胞胎現挨一頓熱乎的。 雙胞胎最愛跟jiejie打鬧了,再加上朝云祖父偷偷使眼色,雙胞胎還很有眼力的一屁股坐翻了棋秤,今日棋運不順的朝云師傅立刻借坡下驢,“罷了罷了,不下了?!?/br> 羅大儒:以為我沒看到你給兩個小壞蛋使眼色么! 還是正義小天使阿曦先收拾了雙胞胎,又給羅大儒主持公道,“祖父你又耍賴?!?/br> “哪里,雙胞胎不小心?!背茙煾狄环娠L道骨的可靠臉。 羅大儒道,“耍賴不怕,賭資拿來?!?/br> 盡管少輸一盤,朝云師傅到底不是個賴子,自袖管里摸出塊晶瑩剔透的紫玉輸給了羅大儒。羅大儒把紫玉給了正義小天使,端起茶吃一口,不忘瞥雙胞胎一眼,意味深長,“助紂為虐于財運有礙?!?/br> 雙胞胎雖然對那紫玉有些兩眼放光,但自小在朝云祖父身邊長大的他們才不會被羅爺爺離間呢,雙胞胎異口同聲的堅定道,“我們是祖父的小狗腿!” 羅大儒一品茶噴雙胞胎滿臉,雙胞胎如同被毀容般慘叫起來,其中,比較愛美的阿昀還哭了,阿昀是哇哇大哭啊,哭的那叫一個傷感,阿曦把紫玉送給他們都哄不干阿昀的眼淚,阿晏就比較好哄了,阿晏收了jiejie的紫玉,還幫著勸阿昀道,“你就別哭了,這不都擦干凈了?!?/br> 阿昀嗚咽著,“娘說臉上給人噴水就會落一臉麻子長出一臉黃斑,還沒娶媳婦,變那么丑,以后可怎么著??!阿晏,咱們要打光棍啦!”把這人間至慘之事說出來,阿昀更是悲從中來,打算歇一歇再哭炮大的。 阿晏笑,“那些都是娘騙咱們的,有一回我不小心噴了三寶哥一臉,結果好幾天過去,三寶哥臉上也沒起麻子,也沒長斑??!” “真的?” “當然是真的?!?/br> 阿昀這才擦擦淚,不哭了,然后,阿昀還不放心的跟羅大儒打聽,羅大儒有沒有孫女,羅大儒道,“干嘛?”心里還在琢磨何子衿這是怎么教孩子的喲,看把孩子嚇得。 阿昀哼吱兩聲,道,“要是萬一我臉上長了麻子長了斑,娶不上媳婦,大儒爺爺就得把你孫女抵給我做媳婦?!?/br> 羅大儒哭笑不得,朝云師傅與阿曦都笑到肚子疼。 夫妻車里,阿念何子衿都納悶兒,這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到底咋滴啦! 才子車里,阿曄接收到這些接連不斷的噪音,完全不能靜下心溫書好不好,阿曄簡直為自己的秋闈cao碎了心??!他今年秋闈要是沒有好成績,就是被家里拖了后腿啊。 阿曦到吃晚飯的時候還說雙胞胎如何幼稚的事呢,阿昀振振有詞,“都是娘跟我說的!” 他娘笑瞇瞇道,“以前我還跟你說過睡覺不穿肚兜小雀雀就會被貓叼走,還有,嘴巴里說不好的話就會舌頭長瘡……唉呀,說的話太多,都記不得了!” 羅大儒險又噴了湯,阿曦都說她娘,“以后你可別嚇唬他倆了,阿昀現下還當真呢?!?/br> 阿昀憤憤的戳兩下盤子里的蒸蛋,控訴他娘,“這是恐嚇!爹,你說是不是?” 他爹這沒立場的,解釋道,“你們小時候聽不懂大人講的道理,所以就嚇嚇你們,慢慢兒長大就得知道父母都是為你們好?!?/br> 他娘給他們一人夾個焦炸丸子,雙胞胎漸長大,不受他們娘哄了,阿昀道,“爹你還做官兒呢,你可不公正,就知道偏著娘說?!?/br> 阿曦看倆小東西還不依不饒起來,刷刷兩筷子把rou丸子夾走了,還說,“再沒完沒了,就把玉還我!” 雙胞胎哪里肯還,立刻既不追究娘說話恐嚇他倆的事,也不提爹不公正的話了,搶回rou丸子后,就識時務的乖乖的吃起飯來,倆人現在就一人能吃一碗飯了,阿曦都怕他倆撐著。 羅大儒倒是很欣賞雙胞胎,覺著雙胞胎的吃相好。 阿曦與雙胞胎道,“吃完別坐著,在屋里溜達溜達,別積了食?!?/br> 雙胞胎苦著臉,“哪里有空溜達,大儒爺爺報復我們偏著祖父,說晚上給我們補習功課,還要給我們留山一樣多的課業?!?/br> 阿曦笑,“這就不做祖父的小狗腿了吧!” 雙胞胎哪里還有說笑的心喲,紛紛跑去拍羅大儒馬屁,希冀大儒爺爺給少給留些課業。 對于雙胞胎這種不愛學習的樣子,阿念特意擇日教導雙胞胎,與他們道,“當年秀才試,我是案首,你們大哥也是第二名,待到了你們秀才試的時候,自己想想吧?” 阿念的意思是,他得案首,長子第二,父兄這般出眾,雙胞胎怎么著也得有點兒學習的動力吧?不想,雙胞胎反是放松了,雙胞胎私下道,“大哥考不過爹,咱倆一定考不過大哥的?!?/br> 阿晏道,“要是考得比大哥好,那大哥多沒面子??!” 阿昀深以為然,還說,“咱倆可不有太努力了,不然,萬一考個案首,不是叫大哥在家里墊底么!” 這等狂話,阿念知道倒沒惱,阿曄在才學上用第二秀才的名次將雙胞胎碾壓在地上些爬不起來,阿曄還說他們,“就這點兒本事,還案首呢?你倆別孫山了就好?!?/br> 于是,還沒到北昌府呢,雙胞胎就給兄姐欺負的不輕。 待到了北昌府,因這次阿念做的是大官兒,宣慰司副使。副使是有朝廷提供的府邸的,按規格,也是四進宅院,因著阿念是紀大將軍親家,這宅子在阿念入住前還格外修整了一番,故而,江家人一到,頗覺住所不錯。 當然,這不錯也不能與朝云師傅的莊園相比。 朝云師傅的住所是聞法安排的,原本覺著自家免費住宅不錯的雙胞胎到朝云祖父的莊園里看了一回,回家都不用收拾包袱,直接就讓下人把他們還沒拆封的東西搬朝云祖父那里了,從此,他倆就跟朝云祖父一起住了。 以至何子衿都感慨:論勢利眼,雙胞胎才是得了老太太的真傳??! 勢利眼的雙胞胎搬了家,江家入住新府邸頗是順遂,主要是,一些細碎之事,紀家特意派了個管事過來幫忙,還有姚節、何涵都打發人過來了。待何子衿這里收拾好,先去紀家道謝,又往何涵家、姚節家各去走動了一遭。 幾家人都很高興,紀家沒什么親戚,江家是姻親,在當下這絕對是實在親戚啊。姚家何家都是如此,姚家就姚節一人在北靖關打拼,據江贏說,先時來過兩個堂弟,在姚節家住的時候還是挺好的,平日里左牽黃右擎蒼騎馬狩獵覺著北靖關是好地方,待姚節給他們在軍中尋了個差使,初時倆人嫌是后勤工作,沒意思。姚節就把他倆換前線了,結果,沒倆月,二人就都回帝都老家去了。 這事兒是江贏閑話時說起來的,江贏估計也是憋的很了,不好回娘家說婆家的不是,又以不好與外人說,她與何子衿相識多年,何子衿對姚家那些事再清楚不過。江贏嘆道,“也就是在北靖關了,先時相公留了心眼兒,沒給他們安排太顯眼的職司,可說來,最初在糧草上,官職雖不高,卻也是不錯的肥缺了。當時我還說,跟宣慰司那邊打個招呼就安排了,相公卻說,一點兒小事,不值當驚動上頭。他是糧草官那邊有缺,使了銀錢,給安排的。銀錢還是小事,做了個三日五晌的,就說不能報效朝廷,相公又給他們換到自己麾下。不是我說,就是將來阿珍阿珠在我父親麾下任職,也沒有這樣換差使的。鬧到最后,人也沒留下,都尋由頭回了帝都去?!?/br> 何子衿笑道,“這事也不稀奇,北靖關這里苦寒不說,別人只瞧見阿節升官升得順,哪里知道阿節這些年吃的苦。拿性命換來的功勞前程,豈是嬌生慣養的官宦子弟能比的?這就是阿節的不凡了,當初他在帝都,何嘗不嬌慣,卻能為自己掙下前程?!毕肽莾蓚€姚家子也實在不堪造就,姚節都將人放到自己麾下了,縱打仗辛勞些,姚節前程都是這樣打拼出來了。他們在姚節軍中,倘有軍功,姚節還能不提攜?要是換別人麾下,焉能有這樣的好事? 江贏笑的無奈,“要是為我,我不過是瞧著這樣的人不大喜歡罷了,我是為相公不值,這樣的cao心,那二人回去,怕也說不了相公什么好話?” 何子衿道,“反正你們盡心了,是非曲直,誰心里還能沒一筆賬?!?/br> 江贏說一回心里的憋悶事,就覺著痛快許多,她不是沒手段的人,自然也不會憑那二人回老家胡說,只是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要沒個人說一說,真個要憋死了。 心里順暢后,江贏與何子衿說起北靖關的官眷來,她于北靖關生活多年,對北靖關官眷頗多了解,很細致的與何子衿說了一回,道,“jiejie是四品恭人的誥命,朝廷對武官太太的誥命向來爽快,這北靖關,別看地方小,論誥命,真不比北昌府少。不過,雖同是四品,像我其實就不及jiejie。相公是在外領兵的,江姐夫是宣慰副使,正管銀糧。jiejie想想,這北靖關,大小將領有多少,宣慰副使卻只有兩人?!?/br> 何子衿道,“所負責事務不同罷了?!?/br> “這么說也沒差?!苯A道,“還有另一位祝副使,祝副使以前是打仗的,后來轉了文職,祝太太是個老好人,見誰都說好。另外就是昭勇昭毅兩位將軍,都是正三品將領,昭勇將軍姓吳,吳將軍打仗很是厲害,吳夫人比吳將軍還厲害,jiejie在北靖關住一段時間就知道,在北昌府,一般還是平民百姓家有女人打男人的,在咱們北靖關,就是許多將領家也常干仗的。另一位昭毅將軍姓邵,邵將軍是有名的儒將,家里夫人嬌柔的很,一年三個六十五天,邵夫人三百六十天都在吃藥,說話都不敢與她大聲,怕把她嚇昏過去?!?/br> 何子衿“撲哧”就樂了,江贏也好笑,道,“jiejie住住就曉得了,也有意思著呢?!?/br> 的確有意思。 江家這剛沒住幾天,阿念就讓子衿jiejie備些滋補藥材,子衿jiejie得問個究竟啊,阿念換了家常衣衫,接了不跑步jiejie遞的熱茶,呷一口方不緊不慢道,“吳將軍病了,祝副使叫著我一同去探病來著?!?/br> 何子衿忙問,“什么病???”莫不是極要緊的病,不然阿念這剛來的,同吳將軍又不認識,如何好直接上門。 阿念小聲與子衿jiejie道,“聽說是出去偷喝花酒,給吳夫人捶了一頓,跪半宿搓衣板兒,著了涼?!?/br> 何子衿道,“你與吳將軍熟嗎,就去?”夫妻打架,還被打病了,這可不是什么體面事。 阿念嘆,“jiejie不曉得這里頭的事兒,我也不想去,祝副使千萬求了我。那日吃花酒,是祝副使請的客,吳夫人連祝副使一并惱了的。祝副使要一人去,怕進不了吳家門就得叫吳夫人攆出來。他就求我與他一道去?!?/br> 何子衿道,“咱們新來,便是卻不過祝副使的情面,去了也不要亂說話,你們這么去探望,吳將軍會不會覺著沒面子啊?!?/br> 阿念道,“北靖關上上下下都曉得吳將軍打不過吳夫人,這有什么沒面子的,就當吳將軍讓著吳夫人好了?!?/br> 何子衿這里備好藥材,隔日,阿念就拎著東西去探病了。 何子衿原以為吳夫人這般厲害,定得是孫二娘似的人物,不料人家吳夫人生得人比花嬌,雖今年歲漸長,但那眉宇間的艷色,就可知這位夫人年輕時定是一位絕色佳人。吳夫人待何子衿極是親近,還狠夸了阿曦一通,笑道,“上回在夫人這里見了江太太,我就想,江太太真是難得的美人。今兒見了你這千金才知道,真真是青出于藍,也就你家千金這樣的人品模樣,才配得上咱們北靖關的玉樹??!” 何子衿笑道,“您實在過譽了?!?/br> “哪里是過譽,我是實話實說?!眳欠蛉死税㈥氐氖?,道,“我家里兩個小子,可惜沒閨女?!庇挚浜巫玉茣B孩子,把閨女養得溫柔知禮,與紀大將軍結親結得真正好。 而另一位邵將軍夫人,的確如江贏說得那般,身形就有些嬌弱,面色亦稍顯蒼白,但也沒看出有什么病容,就是整個人都嬌怯怯的,邵夫人臉色始終淡淡,仿佛沒聽到吳夫人的話,更不會去接吳夫人的話,只是聽著吳夫人寒暄罷了,話語很少,眼睛卻時不時的瞟阿曦一眼。 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瞧出吳邵二位夫人不睦來,何子衿私下同江贏打聽,江贏道,“jiejie不曉得,先時吳邵兩家險些翻臉?!?/br> 這事兒叫江贏說,江贏其實有些不好啟齒,倒不是吳邵兩家的事不好說,只是,事情還跟紀珍有些無妄關聯。事情是這樣的,吳夫人家兩個兒子,邵將軍呢,二女二子,吳邵兩位將軍說來也都是戰場上拼殺出來的,這些年皆居高位,自是有些交情。 原本,吳夫人長子吳大郎對邵家的邵大娘子很有些心意,北靖關民風較北昌府更為開放,這里就是官家女眷出門都多有騎馬的,更沒有那種什么男女不有見面的規矩。何況,吳邵兩家本有交情,兩家的孩子打小就認識。吳邵兩家看孩子們不錯,就打算把親事定下來,這其實與紀珍有什么關系呢?紀珍打小就去了帝都,偏生好不好的,紀珍那“玉樹”的名聲,不曉得怎么就傳回了北靖關,反正,邵家是知道了。 用江贏的話說,這邵大娘子,真是同紀珍一點兒得了不熟,江贏道,“阿珍小時候就去jiejie家念書了,要說與邵大娘子認識,約摸就是小時候大約是見過一面兩面,后來問阿珍,他對邵大娘子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這阿珍回家就急急的往jiejie家去求親,生怕阿曦忘了他??蓞巧蹆杉艺f要定親了,邵大娘子突然就說,親不定了,她另有心儀之人,就是阿珍。這豈不是無妄之災!” 江贏道,“當時把義父和我娘給驚的,都不知說什么好了。還是我娘問邵大娘子,這是怎么回事?邵大娘子說,阿珍回家后,她有幸在街邊見過阿珍一面,就此就相中了阿珍,非他不嫁了?!?/br> 何子衿:這北靖關民風不只是開放,簡直是狂放好不好! ☆、第441章 北昌行之一二九 第441章 也就是何子衿來打聽此事, 若此時不與江家說個清楚, 怕以后江家得誤會了娘家,江贏都不想提吳家這事。不過,何子衿問了,哪怕尷尬著,江贏也一氣將事說分明了。說完后, 自己都覺著臉面上有些過意不去,江贏道, “要是阿珍是那樣拈花惹草的性子, 有這樣的事也不稀奇。偏生他并非那樣的人,就因生得好些, 總是有這樣莫明其妙的事, 真真令人惱?!?/br> 何子衿自然明白江贏是擔心自家誤會了紀珍, 聞言一笑,“阿珍的人品, 我是信得過的。自來紅顏多桃花,這也是常事。倘是親家想與邵家聯姻, 不過一句話的事, 哪里還要邵姑娘毛遂自薦了?!?/br> 江贏嘆, “邵將軍是最早跟隨義父打仗的兄弟, 與義父情分頗厚, 因這事,也鬧得挺沒意思。好在邵大姑娘不是邵將軍親女,不然, 她這樣鬧,叫義父和邵將軍的面子如何過得去?” 何子衿不禁道,“我看邵夫人的作派并不是尋常人家出身?!?/br> “jiejie是剛來,故而不曉得。邵夫人這事,知道的也不少。邵夫人娘家姓段,原是因犯了事發配來的,聽說那時邵夫人年紀尚小,后來嫁了一位姓趙的百戶。那趙百戶打仗時不幸死了,邵夫人就守了寡?!苯A低聲道,“那時邵將軍還只是千戶,因邵太太多年沒有生育,看她老實,為子嗣計,先邵夫人接她給邵將軍做了小,不想她倒是個有福的,一進門就給邵將軍生了個大胖小子,隔一年,又生了個閨女,后來,先邵太太一病死了,邵將軍便將她扶了正,又因軍功升了正三品昭毅將軍,她可不就是三品誥命夫人么。她前頭夫家沒了人,她就將前頭的一子一女接到邵家住著。為了加重大姑娘的身份,還讓大姑娘入了邵家籍,就成了邵將軍的長女?!?/br> 江贏嘆道,“北靖關因常打仗,再嫁的婦人不少??梢艺f,出身如何就是如何,聽說前頭趙百戶從未委屈過她,如何就將趙百戶之女過繼出去,也就是趙家無人,不然,擱誰家誰家能愿意?”江贏親娘江夫人還是三嫁,故而,江贏并不就看不起再嫁婦人,江贏只是不喜邵夫人這行事。就江贏這親爹人品很不咋地的,江夫人不過令閨女跟她姓,也沒叫閨女去跟哪個繼父姓去!江夫人就是這樣一是一,二是二的性格,而且,江夫人也不給人做小。 要依何子衿說,江贏恐怕連邵夫人這樣自妾室爬上來的都不一定如何喜歡。 何子衿自己也不喜歡,在何子衿看來,妾室扶正,不就是小三轉正么。 何子衿聽著邵夫人這事兒,總覺著有些耳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阿念聽聞邵家之事不禁大是皺眉,說紀珍事多,道,“我年輕時也是咱們縣有名的俊小伙,后來在帝都還是朝廷探花呢,怎么也沒這許多煩心事?!?/br> 何子衿道,“你那會兒可沒阿珍俊?!?/br> “啥!”阿念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追著何子衿問,“說清楚,今兒一定要說清楚,到底誰更??!” 何子衿直笑,“你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