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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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衛守昊最看不慣的,自然是吉惠帶出來的兵,各個大嗓門說說笑笑,沒上沒下不成樣子。大概也是有了個親近下屬的監官,活得跟一幫家人一樣。那日有一個士兵,巡邏的時候因為馬匹忽然不受控,不小心摔斷了腿。整個軍區大營,就聽見吉惠的士兵哭嚎、鬼哭狼嚎,活跟死了爹娘似的。后來還是他找了軍醫,給那士兵看了看,再三保證對方還能上戰場,這才控制住了局面??僧斕焱砩?,就聽說吉惠帶他們唱歌游戲,專門給那個士兵做慶祝。 反正,衛守昊知道,打死自己,他也練不出吉惠那樣的兵。 對此衛守昊有自己的辯解。戰場殺敵,稍順就是一條人命,相比于情緒上的起伏波動,衛守昊更傾向于讓他們理智些。各家有各家的所長,這就是衛家軍特意讓監官練兵的原因,實際上,也是在培養將才。 不讓他們之間,因為別人而受牽制。軍人骨子里都一股倔強,如果共同治下,反倒是磨滅了他們原有的才華。將自己所長發揮到最大,只要你不適應這戰場,你永遠也上不去。一旦出錯,以軍規論處,這就是衛家軍為什么能夠成為和炎第一軍的原因。 衛守昊帶領士兵們移到地勢較高的地方,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奇怪的村子?!暗貓D?!?/br> 小副官連忙拿出地圖,衛守昊皺眉看了一會?!芭蓛芍Х株爤笮?,一支回報軍區大營,另一支找尋其它快監兵隊伍。通知義部入侵昔區一帶。記得讓士兵們沿路留下信號?!?/br> “是!”小副官點頭,朝身后兩個士兵示意。士兵調轉馬頭想后領兵。小副官不由得問?!按笕耸侨绾慰闯鲞@有問題的?” “你見過一個村子全是男丁嗎?” 小副官閉了嘴,忽然覺得心驚?!澳窃瓉泶遄拥娜恕?/br> “死了吧?!毙l守昊冷漠的得出這個結論,心里頭卻忽然掛心起自己媳婦來。不知道今天執行任務巡邏的快監兵,有沒有吉惠的兵馬?!斑@里應該是剛被襲擊的。否則,不可能連午時炊煙都沒有?!?/br> “大人!那我們為何不發兵?” “此處多山,容易藏兵。不知是否有被潛伏。你派人下馬上山搜尋發放信號。觀察一下再說。 “是!”小副官連忙領命,心里是又激動又緊張。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傳言果然沒錯,跟著衛監官,很容易撿戰功的。 ☆、78.第78章 衛守昊領著快監兵,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在此監視下,基本可以確定了衛守昊的判斷。 那個村子果然是剛被襲擊了沒錯,義部人進行偽裝, 陸陸續續也升起了炊煙, 看來是準備在此長期住下。 這不屬于義部的行事作風。 義部向來是以掠奪為主, 搶了就跑,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們這么難纏的原因??扇缃袼麄儏s選擇找據點安營扎寨,衛守昊總覺得這里頭有什么。 就情況來看, 這個村子也沒有新的兵馬進出, 是完全可以攻打的情況。軍區大營那邊再過來人, 肯能還要晚兩刻鐘。不如就此奪下村子, 贏個軍功。 衛守昊正準備指使出兵,忽然一匹快馬趕來, 馬蹄聲驚動了快監兵們, 紛紛掉轉馬頭看去。是自己人,剛剛派出去報信的。 他連忙下馬行跪禮?!皥?!稟大人,陰山以北發現我軍傷亡?!?/br> 衛守昊皺著眉頭?!笆裁幢R?!?/br> “屬下得了這個?!眻笮诺目毂O兵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遞給衛守昊, 衛守昊一看,忽然收緊?!皩傧聭岩墒羌O官的人馬, 傷兵也口述確實是吉監官?!?/br> “怎么會這樣, 莫不是遇見了埋伏!”小副官也驚訝萬分,邊區大營里誰不知道, 吉監官來去如風, 最是愛惜手下, 如果真的出現了這樣丟棄傷兵的情況,那只有一種可能,吉監官可能到現在,還騰不出手腳?;蛟S,正在戰中。 衛守昊猛拉韁繩?!傲粝乱恍£犎死^續監視,等候派兵,其余的人,隨我一同支援!” “是!” 快監兵紛紛領命,報信的快監兵也迅速上馬,衛守昊帶著人,快馬揚鞭,急速狂奔。 衛守昊心急如焚,頭盔之下,眉眼之間泛著涼薄的寒意,神色似冷漠,似憤怒,更似一匹暴怒的孤狼。他腰間的佩劍隨著騎馬的動作上下抖動,肅殺的氣勢朝人迎面撲來。 衛守昊身后的小副官,一邊咬牙緊跟,一邊不受控制的將目光移向衛守昊,打量這個臉背影都像出鞘劍刃般可怕的男人。 軍區大營里,誰不知道吉監官是衛監官最疼愛的meimei,他們兩支快監兵都快變成兄弟隊伍了。這吉監官的快監兵,可是他們護著的。 找死! 衛守昊帶隊狂奔,沿途路過傷兵。除去倒在地上的義部兵尸體,受傷的快監兵有十幾個人之多,此時他們都已經脫去盔甲,做了一些簡單的包扎,地上的戰旗和兵器,甚至是縈繞在鼻尖久久不散的血腥氣,都在宣告著,這里曾經發生過一次激烈的戰斗。 衛守昊一看義部兵,都身穿盔甲,裝備優良,可見不是一些小的部落,這是一支屬于大王族的正規兵。 衛守昊心中戰鼓如雷,大聲叱問?!澳銈兇笕四?!” 地上的一個快監兵伸出了手,給衛守昊指了方向?!按笕苏f不計傷亡,必須要斬下對方首領的腦袋!” 衛守昊死咬著牙?!白?!” “是!” 有事一陣狂奔,衛守昊□□的棗紅色戰馬,好像感覺到了衛守昊此時的焦躁,步子更加急促,風刮得快監兵們眼睛都泛起了紅色。他們以為是遇到了疾風,可等他們終于拉住韁繩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他們騎得太快。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尚未結束戰斗的村子。村子很大,足足有百戶人的規模,隨處可見義部人偽裝的村民尸體倒在田間、房屋、村中小路,還有一些身穿盔甲,正在戰斗的義部王族正規軍。到處都有戰斗中的快監兵的身影,他們被沖得七零八落,這是一場以少迎多的戰斗,可他們卻絲毫不怯,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笑臉,如今哪怕身中數刀,仍然大喊廝殺者。他們毫無畏懼,他們的盔甲、臉上、手上、身上,都是血,血跡分不清是敵軍還是自己的,他們毫不在乎,唯一讓他們在意的,只是大刀濺過來的血,染上了他們的手,讓他們一度握不住滑手的刀柄。 衛守昊的快監兵們個個被這個場面激紅了眼睛,平日里向來很獨的個人,如今紛紛變成了群狼,呲牙暴怒,等著頭狼的一個號令,他們就可以撲向敵人,撕咬碾碎他們。 “眾將士聽令!”衛守昊拔出自己的長劍,兵器刺耳的聲音激蕩起了快監兵身子里的熱血。 “殺!” “殺!” 快監兵紛紛響應,拔劍撲向戰場。馬蹄聲淹沒了了一切,好似擁有地動山搖般的震撼力量。原本還在勉力堅持的快監兵,看到了兵馬支援,仿佛看到了人生最后的那點希望。赤紅的眼睛里頓時被生的訊息所掩蓋,原本被死亡淹沒的黑暗,好似終于迎來了光明。 還有些早已傷痕累累的快監兵,看到了熟悉的兵馬,終于放下心中最后的那點悲慟,他用已經染上死亡的擴散瞳孔,死死盯著快馬而來的友軍,這仿佛是一種圣神的交接。終于,他終于可以放下周身的疲憊,任由自己好好休息一場。 殺、殺、殺! 所有的士兵腦子里只有這個字。 衛家軍的軍旗還在旗手的手中飄揚,衛家軍的熱血還在士兵的胸口中流淌!只要他們沒死,哪怕跪著,他們也會勇敢的迎上冰冷的利劍,沒有絲毫的畏懼! 在衛守昊領兵加入以后,這場戰斗,又整整進行了將近半個時辰。 衛守昊早已下馬殺紅了眼睛,身上全是血跡,他的盔甲早已經不見,他的刀柄早已被鮮紅浸染,他記不清自己的面前倒下了多少敵人。 他只是在用眼睛瘋狂的尋找。任何阻礙他視線的敵人都會被他奪取性命。 沒有! 沒有! 哪里都沒有! 為什么? 為什么會沒有? “衛三!衛三!” 衛守昊不止一次的大喊。哪怕他已經筋疲力盡,手也一度握不住刀柄,但是他叫喊的聲音卻依舊那么的洪亮,一次又一次。最后,聲嘶力竭。 義部的兵馬終于被控制住,義部人的可怕之處在于,對于族外人,只要一個命令,他們就能戰死到最后一刻。在和炎和義部多年的交戰之中,幾乎沒有什么義部部族的俘虜。因為他們,只有戰死,從不投降。 小副官得以找尋衛守昊的身影,他連忙跑去,攙扶著衛守昊這搖搖欲墜的身體?!按笕?!大人,屬下得了消息,戰斗中地方首領出逃,吉監官帶了一小隊人馬,早早追了過去……” “你說什么!”衛守昊一把提起了小副官的領口,眼睛里泛著血絲,聲音也格外的沙啞。他慌亂的推開小副官,朝著最近的一匹戰馬走去。他腳下不穩,幾度踉蹌,但要上馬的意志卻是那么的不可動搖。 “大人!”小副官連忙阻止。那些終于戰罷了的士兵紛紛站如松的看著,就等著衛守昊一個號令,繼續跟他沖鋒陷陣、出生入死。 衛守昊被小副官撲倒在地?!按笕?!請大人三思!” “滾開!”衛守昊推開小副官,平日里的那些運籌帷幄孤冷清寡好似在一瞬間被破壞了干凈。他就像一匹受傷悲慟的孤狼,渾身是血,獨自在山林里無助的徘徊。 快監兵們看著,眼睛不由得濕潤起來,有些年紀小的士兵,用袖子抹去自己眼中的淚,咬牙故作堅強的抬著頭。 馬蹄聲傳來,稀稀落落的,來自敵人的方向。大家頓時又緊握住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紛紛緊繃著身體,等著即將到來的一切。 近了、近了、更近了。 大家感覺都聽到了彼此心中的戰鼓聲。 他們都知道這是什么。 即將到來的,又是什么。 死亡,在這一刻離他們是那么的近。 他們沒有絲毫退縮的等著。 忽然,幾匹棗紅色的戰馬出現在眾人眼前。熟悉的盔甲,再熟悉不過的人。 吉惠領著僅存的四個快監兵,背光出現在眾人眼前。她渾身是血,猶如從地獄歸來的戰神一般。陽光從她背后照射過來,刺得人眼睛酸澀。 只見吉惠一手把韁繩,一手高提著地方首領的頭顱。她的頭盔不翼而飛,長長的馬尾直垂而下,一陣風飄過。整個戰場,響起了瘋狂的叫喊聲! 終于! 他們! 勝利了! 吉惠臟兮兮的小臉上跟著露出了一個痞笑,清秀的五官襯上不乏英氣的眉眼,十五歲的吉惠倒像個半大不大的孩子。戰勝的快感讓人即感傷又高興。她正想來兩句英雄的賀詞,眼睛卻掃過人群中的某個身影。 一群敵人尸體包圍著的,狼狽不堪的人。 吉惠心下一抖,像是對待什么垃圾似的,甩手就把地方首領的頭顱丟給了其中的某個士兵。吉惠快馬揚鞭,朝著衛守昊驅馬而去。 ☆、79.第 79 章 軍區大營, 放眼望去,皆是模樣相同規格統一的營帳。營帳接二連三,井然有序的并列著。月色高懸, 大營里仍舊是火光沖天。士兵們高舉著火把守夜, 巡邏的軍隊也有絲毫懈怠, 認真的排查著。 今天,軍區大營剛剛打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勝戰。兩支快監兵,兩千人馬, 力戰義部王族齊蒙部下第一勇士呼傳哈, 其所帶的八千精銳幾乎全部戰死, 自己更是被斬下首級。情況驚動衛大帥, 衛大帥親自發令,命軍區大營聯合三大關一同探查周邊山區情況, 務必清查所有村莊。軍區大營連夜派兵…… 今夜, 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相比之下,作為英勇而歸的吉惠、衛守昊兩支快監兵,得以留守大營, 稍作休息。吉惠的兵馬損失慘重,幾乎全部戰死, 一千兵馬, 只剩不到一百來人,好不容易活下來的, 也都是重傷難起, 算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衛守昊帶領的快監兵就要相對好些, 清點一下,傷亡并不嚴重,可以說是在吉惠之后撿了個便宜。 吉惠斬下呼傳哈的頭顱,與衛守昊會面后不久,趕忙撤退。軍區大營帶兵前來清掃,事后吉惠才知道,收到她求援消息的另一支快監兵,在救援的路上被伏擊,一千兵馬幾乎全部犧牲。 直到那時候,浴血奮戰的快監兵們才知道。原來,不是沒有友軍來救他們,而是他們來不了了。吉惠和衛守昊領命帶兵而回,對士兵們進行慰問之后,參將甚至忙得沒有時間與他二人多說,只是口頭上肯定了兩人的功績,就將呼傳哈的頭顱封入木盒,命人快馬送去衛大帥駐守的邊疆。 吉惠和衛守昊不是不知輕重的人,相互安撫好自己手下兵馬后,也就各自回營,那之后,黑夜降臨,他們都沒找到機會,好好說說話。 這就是戰爭,每一次的勝利,都伴隨著死亡和犧牲。勝利的歡呼聲沉重得無以復加。 衛守昊回了營,脫去身上的盔甲和血衣,總算能找到機會,把自己洗干凈。他穿著褻衣,舒展了下筋骨,便磨墨準備寫字。 衛守昊努力對應著上輩子的情況。覺得唯一能對得上時間的,就是上輩子的邊境之亂。但這次比那提前了很多,而且,情況也要嚴重了很多。 上輩子的邊境之亂發生得還要再晚一些,朝廷命衛大帥進行鎮壓,義部王族谷南扎提議可以幫助和炎,他派遣自己的兒子維唯爾出使至和炎京城,面見圣上。 本來,朝中看法全部一致,只是接待了維唯爾,絕口不提合作的事。谷南扎作為義部的老親王族,根基深,兵馬雄厚,一直以來都沒少找和炎的麻煩。谷南扎為人最狡猾不過,不過,和和炎打交道最多的,也是他們部落。為此,谷南扎甚至練了一口地道的和炎話,維唯爾也是從小接觸和炎教育長大的。 谷南扎早就有心想要成為義部之首,牽頭在義部打了不少的部落戰爭,但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效果。如今他有意親近和炎,可謂是司馬昭之心,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