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想到這個事, 尤錦臉色又黯淡了一些, 若是他沒動那樣的心思, 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阻止尤妙當妾,嚴肅的尤妙說席慕不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但因為他心中別樣的心思, 說什么都會讓尤妙為難, 為了不逼著她, 他也只有忍了席慕。 兩個男人黑著臉一起進門,尤妙的話傳入耳中,尤錦不止是臉,連嘴唇都跟著發白,而席慕雖然壓抑著笑容,沒讓人直接看出他突如其來的好心情,但任誰都看的出他臉色瞬間亮了許多,就像是光獨獨打在了他的身上。 尤妙說違心話不過是想讓父母放心,讓她回到席家去,她算是看明白了,跟席慕牽扯上了關系,逃開哪里有那么容易,她想的好,但現在看到影響到家人,她就忍不住心慌。 卻沒想到席慕會悄無聲息的出現,還聽到了她的話。 “大哥你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比起席慕聽到她的話,尤妙掃到了哥哥的臉色,嚇了一跳。這兩天她雖然躲著尤錦,但畢竟是一個屋檐下,能感覺到他已經好上許多了,現在見他臉色煞白,原因不做多想,便直直看向了不速之客。 見尤妙問完,便瞪著眼看他,似乎把尤錦的身體狀態不佳,怪罪到了他的身上。 這樣莫須有的追責,應該讓席慕生氣惱怒才對,但席慕卻更壓抑不住心中那股得意的心情。 睨了尤錦一眼,席慕滑動手上的玉扳指,贏得太容易反而沒有滋味了。 見尤妙要扶尤錦,席慕眉頭動了動,搶先一步摟住了尤錦的肩膀:“大舅子剛剛在外頭還好好,怎么就突然臉色差了起來?!?/br> 語氣中挑釁的笑意,尤富聽著都想揍席慕一頓。 不過見他來了,尤富倒是放下了心,總歸不是讓自己的女兒主動回席家,而是正主親自來接。 尤錦揮開了席慕的胳膊,沒搭理他的意思,淡笑地朝meimei道:“猛地頭有些暈,不是什么大事,我回去休息一會?!?/br> 見尤錦說完就走,尤妙有些想跟上去,但是猶猶豫豫的不敢動,擔心尤錦的身體,又怕他覺得難堪,畢竟他最近應該都不怎么想見到她。 席慕幫尤妙做了決定,被揮開的胳膊降矮了,搭在尤妙的肩上,攔住了她想走的步伐。 這次碰觸的不是男人硬邦邦的身體,而是柔軟的香肩,席慕鼻尖不漏痕跡的動了動,吸了一口縈繞鼻尖的茉莉花香。 不過幾天,到此刻他才清楚的感覺到他有多想懷中的這個女人。 “伯父伯母,我聽說大舅哥身體好的差不多,特意來接妙妙回家?!?/br> 周氏跟尤富對視了一眼,周氏輕聲道:“既然來了吃了飯再回罷?!?/br> 席慕此時就想帶著尤妙走,但周氏的面子他還是給的,低眸看了一眼懷中的尤妙,笑著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伯母了?!?/br> …… 席慕跟尤妙到了她住的屋子,席慕之前的夜探香閨是摸黑,如今是大白天大搖大擺的走進屋子,不免巡視了一眼。 這屋子對尤家的家境來說布置的算是精巧,但在席慕看來卻還不如丫頭住的屋子。 席慕大步流星的直接坐在了尤妙的床榻上,手放在腦后往后一躺,雖然床鋪硬的讓人rou疼,但這床尤妙積年累月的睡,全都是她的味道,倒讓他眉頭舒展了幾分。 “想爺了?” 不復剛剛在尤家二老面前的正經,席慕挑著眉毛似笑非笑的看著尤妙,滿臉的痞氣。 剛剛在外面席慕就一直憋著想調笑尤妙,如今只有他與尤妙單獨兩人,他見尤妙低著頭興致不高,皺著眉把她到了面前。 “爺不在的時候說想著爺,如今爺在了你倒是去想你那個大哥,你這是不是叫做吃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席慕眉梢斜飛,看著尤妙的眼神有幾分的不善。 “我沒有,那種心思我從來都沒有過?!庇让钐宄詡€對尤錦只是兄妹之情,所以席慕說完她就反駁了過去,她又不是跟他一樣的人。 再說她的大哥也不可能跟他放在一同比較,這簡直是對她大哥的侮辱。 席慕目光一直落在尤妙的身上,探究的打量著她,見她激烈的反駁后,嘴唇不高興的微嘟,眼眸瞇了瞇:“你不會是覺得爺不配跟你哥哥放在一起比較吧?” 戲謔的嗓音壓低,雖然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但那笑怎么聽怎么讓人覺得威脅。 被猜中了心思,尤妙心中一驚,抬眼看著席慕,雖然壓抑著表情,但還是流露出了一絲讓席慕察覺。 “怎么會?我只是覺得爺跟大哥是不一樣的,大哥是照顧了我十多年的親人,而爺是我以后的依靠?!?/br> 聲音柔柔軟軟,如同以往能妥帖到他心里去,但席慕卻不像是一樣全然相信了。 席慕不傻,相反的他還很聰明,他只是覺得女人是消遣的一種,從來不在后院女人的身上費心,要不然光靠他是伯府的嫡次子,怎么可能足以讓他成為最討老伯爺喜歡的那一個。 以前對于尤妙他沒想那么多,而且陷入她的甜蜜陷阱又太早,甜的他神智不想清醒,這些天他冷靜了不少,雖然說不是舍下了尤妙這塊心頭rou,但總不會像之前一樣尤妙說什么他就信什么,只要被伺候的舒坦,就懶得動腦子。 “既然是這樣是得好好擔心大舅子,最好早點給他找個好姑娘,有佳人在旁照顧,他怕是能更快好起來?!?/br> 這話倒是說到了尤妙現在最cao心的事,她知道了尤錦對她心意,就一直覺得他是一時想錯,要不然上一世什么會沒有這樣的事。 都怪她當時反對葛葭桐太激烈讓父母產生了誤會,大哥只是太想照顧她了,等到大哥找到喜歡的姑娘,自然就不會對她再產生錯誤的感情。 這幾日她就一直跟父母商量著要給大哥找個好姑娘,但聽席慕那么一提,她就卻沒多高興。 “爺不會還是想讓我大哥娶葛姑娘吧?” 關于席慕跟葛葭桐的事,她時候想了想,就覺得不大可能。原因很簡單,席慕是注定要斷子絕孫的,怎么可能會讓葛葭桐懷孕,若是葛葭桐真的不幸懷了他的孩子,他也不可能讓他的血脈流落在外。 所以不管席慕有沒有碰葛葭桐,葛葭桐都另有jian夫,尤妙算了算日子,這次也不再拿之前的那套不喜歡來說事,而是道:“葛姑娘跟外男親近,我之前看到過?!?/br> 說完,尤妙坦誠地盯著席慕的雙眸:“我覺得這事說出來不好,所以才跟爺說不喜歡她,讓爺別亂點鴛鴦譜?!?/br> 兩人對視,席慕腦海中突然閃過,當初他帶她去竹園給老伯爺敬茶時的事情,她與吳姨娘對話,他插了一句,覺得葛葭桐配尤錦正好,她的神態表情。 他那時就覺得她的模樣奇怪,只是沒有深思,之后又被她給哄忘了。情景一幕幕回溯,席慕眉宇間縈繞了一股怒氣:“你覺得爺跟那個葛家姑娘也有關聯?” 自己上過的女人硬要塞給她哥哥,她到底是把他想的有多惡心。 既然是這般她還能動不動親他,撩他招惹他,她的包容心又是有多大。 尤妙愣了愣,不懂他的意思,分明是在說葛葭桐跟外男有染,席慕為什么要往自己的身上攬。加上尤妙本來的懷疑,尤妙試探地道:“爺跟葛家姑娘有關系?” 問句拋過去又被尤妙拋了回來,席慕沒心情為尤妙的“聰明才智”鼓掌,心口倒是氣的鼓脹,吸了一口氣才道:“老子連她長得什么鬼樣子都記不清,老子他媽的能跟她有什么關系!” 他又不是公狗見到女人就上,誰他媽記得那個什么姓葛的是誰。 “你之前不是那么說的……”見席慕生氣,尤妙吶吶地道。 席慕一天一個變,她哪里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再加上她對他的感官和人品的判斷,不管真假自然是信最不好的那個。 連猜對了尤妙心中所想的兩件事,席慕的腦子瞬間靈光了許多,總算是能弄明白尤妙的思考條理了。 “你是不是覺得當初鄧暉把你送到爺的床上,爺笑納了你,就是個什么女人都能碰的畜生了?!” 難不成不是嗎?尤妙抿了抿嘴,搖頭道:“我沒那么想爺?!?/br> 這話說的心不甘情不愿,席慕氣的扯開了外裳,覺得整個人都氣熱了。 把尤妙往床上一拉,席慕面對面對她道:“給你下藥的是鄧暉,不是爺!爺以前對你是有心思,但從來沒想過用齷齪手段,他給你下了藥,爺不碰你難不成你想走在路上被隨隨便便的男人給碰了?再者你難道覺得不舒服不高興,你后頭雙腿纏著爺,簡直恨不得爺融到你身體里頭去?!?/br> 席慕說的這個話,跟尤妙的記憶簡直十萬八千里,明明席慕是強迫她的畜生,在他的嘴中,他卻變成了救了她的大好人了。 這倒不是席慕顛倒是非,而是所謂的記憶偏差,每個人的記憶少不了美化功能,所記憶的重點也不可能一樣。 對席慕來說,那天他記憶最深的就是尤妙給他的體驗,她稍稍反抗就任他擺弄,而且到后頭極為配合他,雙腳就像是蔓藤一樣繞著他,不許他離開。 她在他身下婉轉吟叫,聲聲都媚到他的骨子里,她含著水珠淚汪汪的眼睛,就倒映了他一個人模樣。 所以在席慕的心中,就算開始有些強迫的意思在,但后面怎么也算的上是兩廂情愿,再說尤妙事后也沒說要尋死覓活,只是想找鄧暉麻煩。 這是在席慕心中的記憶,而在尤妙心中的記憶當然就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尤妙深深記得上一世她無力哭鬧,還是被席慕碰了的事實,就算鄧暉給她下藥了,但鄧暉又沒給席慕下藥,席慕只要是個人,不是個畜生就知道不該乘人之危。 再者那藥雖然讓她全身無力,有了些許的反應,但也不是她強力之下忍不住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他,鄧暉又怎么可能處心積慮的給她下藥,把她送到他床上討好他。 繞了一圈,怎么看席慕都是個那個害了她一生,害了她一家的混蛋,對于尤妙來說之后的配合不過是權宜之計,因為太過羞恥委屈她根本沒去記,也不是她記憶中的重點。 她記得最清楚的是她重生回來,有了新的一生,睜開眼就是在席慕的床上,又活生生的被他糟蹋了一次。 兩人沉默半晌,神色各異,但都沒有服氣對方的意思。 “你要是沒那么想爺,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爺的?爺自問沒有對不起你地方,明明心頭還氣惱著,聽到外頭說你不好聽的話,便急匆匆的趕過來接你,你還想爺怎樣?!?/br> 尤妙看著席慕不滿意的神色,她就算原先是脾氣好的人,上一輩子被席慕磨了十年,也早就是個藏不住脾氣的。 只是重生了以后她一直強忍,怕重蹈覆轍沒跟席慕硬碰硬罷了。 兩人說到了這個地步,尤妙忍不住,盡量用心平氣和地態度道:“爺覺得如果不是爺,鄧暉會給我下藥嗎?” “就算他是為了討好爺,又跟爺有什么關系?!毕嚼碇睔鈮?,絲毫沒有被尤妙問倒的意思,“他用你來討好爺,一不是爺下的令,二不是爺身邊人透出的意思,他想攀附富貴,所有對你用了手段,怎么能怪到爺的頭上?!?/br> 尤妙氣圓了眼睛:“如果不是你的態度,他又怎么可能把手段用到我的身上?!?/br> “可爺就是看你喜歡,覺得你漂亮?!毕缴嗉馀隽伺龈稍锏拇桨?,眉宇間的痞氣又流了出來,“你連這都要怪在爺的頭上,那爺還要怪你生的那么漂亮,讓爺一看再看?!?/br> 一肚子的歪理邪說,尤妙知道根本就不可能說得過席慕,咬了咬舌尖,低眸忍著沒繼續反駁。 第45章 效率 見她忍著委屈的樣子, 席慕覺得胸悶。 她這個樣子就是還心存芥蒂, 等到之后又有什么事了,她就撲出來咬他一口,往他心尖上咬。 別人求著他多幾分憐惜, 他也就是動動嘴巴敷衍兩句,到尤妙這兒, 他被她誆出了真心,她又躲躲藏藏的糟蹋他。 席慕嘴上無賴, 但知道尤妙想法也沒有不對的地方,她就是覺得比起鄧暉他才是真正的大惡人, 覺得她一家人不高興都是他的錯, 可他要是真認下了這份錯, 按著尤妙的思維,以后有任何一點不如意不是都要往他身上推。 他們兩個只能他的邏輯說服了她, 不能被她說服了。 說到底席慕還是想掌握主動權, 想要尤妙真心誠意的待他, 但又不愿意費工夫太麻煩。 “難不成爺碰你的時候, 你覺得不舒服?”席慕突然側頭舌尖伸出舔了舔尤妙瓷白透明的耳垂, 濕滑的觸感讓尤妙整個人都顫了顫。 席慕伸手去碰她的裙擺下頭,嘴湊到了尤妙耳根邊上:“這還沒怎么碰著呢, 就已經等著爺了?!?/br> 指尖刮蹭, 尤妙面色緋紅的按住了席慕的手:“我爹娘都在外頭?!?/br> 席慕順勢收回了手, 指腹放在眼前輕搓, 就像是他手上粘了什么粘膩的東西。 “爺不過是碰一碰你, 你就想要了,你就承認了非爺不可又如何?!毕酵嫖兜乜拷?,“別想那些多余的事情,不管你是如何到爺身邊的,爺不是都讓你欲生欲死……” 席慕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因為剛剛還一臉羞紅的女人,突然伸手抓住了他腹下三寸,席慕瞇了瞇眼,盯著她的動作。 只見尤妙雖然眼角緋紅,但一雙水眸卻藏著挑釁,手鉆進了他的褲子,摸到了東西便上下動了起來。 席慕的話兒也是個不爭氣的,原本剛剛就有些意動,如今佳人的手一碰上就精神抖擻,晃動兩下就滲出了些滑手的東西。 感覺到手下的動靜,尤妙收回了手:“爺要承認非我不可嗎?拿這種事來評斷是不是太卑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