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他這樣天賦異稟的男人,自然跟那些軟蛋不同,但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還需要控制欲望起來,雖然每次他依然生龍活虎,但這些日子他也在思考要不要把以前丟開許久強身健體的武術撿起來。 “外面的人好多,好像都是在看我們的馬車,好奇怪?!庇让蠲碱^輕蹙地說道。 剛剛掀開簾子,她見人都站在馬車一兩人的距離,見到她露出了臉,還有人興奮的指著她,引著別人一起看,就像是她是什么大人物一般,她從來沒受過這種待遇,所以忍不了驚訝。 手臂從身后抱住了尤妙,席慕下頜放在了她的肩窩:“人們都喜歡看熱鬧?!?/br> “有那么熱鬧嗎?”尤妙不解的問道,他們的樣子都像是在看什么稀奇寶貝了。 “平日你出門,我見也只是有幾個姑娘偷瞄你罷了?!?/br> “妙妙連這個都注意到了,”席慕戲謔一笑,“那妙妙寶貝是不是也隨著她們一般,跟著偷偷瞄爺?” “當然不可能,”尤妙側臉在席慕唇邊親了下,“我都是正大光明的看爺?!?/br> “是瞪爺吧?!?/br> 席慕拿臉懶洋洋地蹭她,當初他透出對她有興趣的意思,她便一直躲著他,要是躲不過了就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狠狠的看著他,企圖用那雙漂亮的眼睛來把他嚇退。 卻不知道她越那樣看他,他越是心癢,越是想把她狠狠的壓在身下,讓她對他露出除了厭惡之外的其他表情。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事,她推拒不正眼看他模樣,讓他心癢,現在讓他如了愿的模樣,讓他心更癢。 “你是什么時候瞧上爺的?” 聽到這個問題,尤妙怔了怔,這謊話要從哪個地方編才好。 幸好老天還算幫她,席慕問完的下一刻,外頭的下人就傳尤家到了,席慕可惜地親了親尤妙的唇,先下了馬車,才牽著尤妙下車。 尤家住的巷子面前能通過馬車,但是大門窄小,卻進不了屋。 席家的下人艱難的把馬車倒回巷口,停到外面,席慕掃過旁邊住宅湊頭湊腦偷看的人,又看看尤家格外狹窄的大門:“該換個地方住?!?/br> 說完,見尤妙眼睛發光地看著他,席慕眼眸瞇起,這丫頭永遠都不曉得偽裝一下,就是綠翹對著他,偶爾都會裝一下清高,嘴上說著什么都不要。 手指拂過她的碎發:“爺就吩咐下去,給妙妙的爹娘換個新住處?!?/br> “誰要換新地方住了,我們一家都覺得這里挺好!”外頭那么大的動靜,尤立早就有所察覺,只是推遲著不想開門,被周氏連問了幾聲,才慢悠悠的取下了門銷。 但不想一打開就看到那么一幅郎情妾意的畫面。 怎么看怎么覺得席慕的手刺眼,尤立雙眸眼也不不眨的狠狠瞪著席慕的手,若是眼睛能化成刀,恐怕他已經把席慕的手剁掉了。 席慕還能不懂他的心思,笑著放下了手,卻抓住了尤妙垂下的手,雙手緊握。表現的比剛剛還親密刺眼。 “這不是爺的小舅子,幾日不見看起來又俊秀了許多啊?!毕教裘嫉?。 尤立咬牙切齒,才不想聽席慕的夸獎。 “小爺自然俊秀,比你這個紈绔膿包強多了?!?/br> 尤妙聞言蹙了蹙眉:“立兒!” “我又沒有說錯,”尤立撇了撇嘴,“不過是有兩個臭錢,我以后有的錢也不會比他少?!?/br> 尤妙見他說話沒個忌諱,怕席慕生氣,皺著眉又要開口阻止,席慕卻拉住了她的手,笑道:“小舅子志氣遠大,這是好事,爺不氣?!?/br> 說著,見到聽到動靜從屋內出來的周氏,笑著叫了聲“伯母”。 尤妙與席慕來并沒有通知尤家人,見到兩人周氏略微驚訝,旋即便笑著小跑地抱住了大女兒:“這些天我一直念著你,你爹還說想辦法讓我去席家見見你,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br> 驚喜地說完,周氏不忘看向旁邊的席慕:“這還得謝謝席爺?!?/br> 席慕眸子微微瞇起,笑出了聲:“我喚伯母為伯母,伯母卻喚我‘爺’,聽著怪讓人覺得好笑?!?/br> “這……”周氏有些為難。 “若是不介意就與我家長輩般喚我鴻之,這是我的表字?!?/br> 尤立在旁邊歪了歪嘴:“文縐縐的聽著跟你沒有絲毫關系,怕是現編的吧?!?/br> 周氏給了尤立一掌:“席……鴻之,我家立兒沒規矩慣了,你別與他計較?!?/br> “自然不會?!北绕鹩攘?,席慕笑的風輕云淡,表情矜貴,兩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裝模作樣?!庇攘⑿闹胁黄?,卻不知道怎么發泄,說完就跑進了自己房里,把門重重的關了。 “立兒……”尤妙沒想到過了那么多天,尤立還是那么難以接受她當了席慕的妾,怕尤立想不通,想去找他解釋。 席慕拉住了她:“他那兒我去看看,你好好與你娘敘敘話吧?!?/br> 說著,點了點她擰起的眉心:“放心,爺還不至于連小孩都哄不了?!?/br> 尤妙跟周氏對視了一眼,遲疑地點了點頭。 這時,在前頭看店的尤富,關了店面回了后院,見著席慕陰沉的臉更加陰沉,半句話都不想與他說。 尤妙早就跟他說好了,等著席慕回京城,她就回家,所以尤富自然不會覺得今天的大張旗鼓是她要求的,只是覺得席慕存心告訴這全縣,他們尤家跟他的關系。 難得見到親人,尤妙沒注意到那么多,拉著父母就回屋子里說話。 院子里就剩下了席慕一個人,見著尤妙興高采烈頭也不回的背影,雖然他自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插入他們親人之間的對話,但見尤妙的樣子,他又不禁瞇了眼。 估計是這幾日兩人天天形影不離,所以有些不習慣。 進了屋子,尤妙便抱著周氏不撒手,嫻姐兒見jiejie回來了,也跟著抱著,母女三人抱成一團,尤富在旁邊見著,心情也好了許多。 “娟子說jiejie你以后都不回家了,說的就像是真的一樣,我當時都氣哭了,怕jiejie真的不回家了?!眿菇銉亨狡鹱彀?,一雙大眼看著尤妙,“jiejie以后別走了,咱們一家人在家多好?!?/br> “別說胡話,你jiejie都嫁人了,怎么能常在家中?!?/br> “可是他們說jiejie不是嫁人……”嫻姐兒愁著臉道,她這些天都不喜歡跑出去玩了,每次都能聽到些奇奇怪怪的話。 “不是嫁人又怎么會回門?!庇让疃紫?,跟嫻姐兒的視線持平,認真的道,“那些人是嫉妒說酸話,以后嫻姐兒聽到別搭理就是了,你要是越生氣他們就越得意,因為他們什么都沒有,而嫻姐兒會漸漸什么都擁有?!?/br> 嫻姐兒聽得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聽著女兒的話,尤富在旁皺眉,就算這話是拿來誆嫻姐兒的,尤妙也說的太認真了一些。 “今天是怎么回事,你求著席慕讓他陪你回來了?” “爹你放心,我以后會常?;丶业?,席家又不遠,以后不用席慕陪,我也可以經常來縣里看你們?!?/br> 尤富想說的不是這個,但看女兒眉眼帶笑的模樣,就沒壞她的興致。 “既然回來了,就留下了吃晌午飯?!?/br> 尤妙點頭:“自然要的,席慕定了一桌席面,等會就會送過來?!?/br> “妙兒,你現在跟席慕?”聽著尤妙的語氣,尤富有些慶幸當時聽了媳婦的話,去席家找了席慕增加的約定,他看女兒的樣子,像是越陷越深,當初所說的席慕離開京城,她就回家就像是托詞。 “我跟他?”尤妙眨了眨眼,不懂自家爹的意思,“對了爹,如果席慕提出要給你們換房子你們不要拒絕,還有你以前不是說過,你跟李大伯很想開一家酒樓,我想法子讓席慕送你們地契,到時候一定要把酒樓給開起來?!?/br> 尤妙越說越興奮,如今讓她高興的也就寥寥幾件事了,一是家人平安無事,二是從席慕那兒撈錢讓家人過得更好。 上一世她什么都不要實在太傻,所有好處都要席慕占了,他也沒有因為她分文不取,不稀奇他的銀子,少折騰她一分一毫,既然如此,那她為什么不多要點錢。 人人都說錢是俗物,但誰不是靠著銀子越過越好。 看著女兒笑逐顏開,尤富與周氏都愣了愣。 周氏先開了口:“這樣會不會不好?你這樣要東西,要是他生氣厭惡你了,那怎么辦?” “他厭惡了不是正好,那我就能回家了?!庇让顝膩砭蜎]怕過席慕的厭惡,“再說這些錢對他來說連汗毛都說不上,伯府不說,他外祖家生意做得大,又偏疼他,再加上他娘心疼她是小兒子不能繼承爵位,嫁妝鋪子直接劃了一大半給他,他每日什么事都不做,就有大筆大筆的銀子流入他的錢袋?!?/br> “這些都是他跟你說的?” 為了勸服父母,尤妙一不注意就把前世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出來,聞言,猶豫了一下:“有些是他說的,再者我既然進了席宅那么多天,有些事情自然而然的也就知道了?!?/br> 但其實席慕也沒告訴她,他是伯府的公子。 不知道他是覺得這事不值一提,還是覺得她只是一個暫時的玩意,所以沒有告訴她的必要。 不過倒是綠翹不甘寂寞,暗示過幾次尤妙,席慕的身份,說席慕就是天上高不可攀的仙人,她就是地上的泥土,她對席慕來說就是不小心踩到的泥,遲早一日要把她刮掉。 這話尤妙就當做笑話聽了,光是席慕是仙人,就能讓她笑的前俯后仰,再說她是不是泥她不知道,但如果她是泥,席慕就一定是嘔吐物,惡心的一直沾著她。 “妙兒,你想為家中好的想法爹明白,但是咱們不能收席慕的東西,上次那些禮物,你娘勸我收下,我也半點沒動,都在你屋子里放著,等到你回家了再處理?!?/br> 尤妙曉得自己爹是個驕傲又自尊的人,聞言只是高興他心疼她。 但是該勸的還是該勸:“剛剛嫻姐兒說的話,爹應該也聽見了,就像是嫻姐兒說的那樣,我們家就是不收席慕的任何東西,旁人一定少不了說閑話。既然如此,為什么我們就不能過的更好,還是爹嫌棄我這個女兒,覺得我丟人,所以才不想跟席慕扯上關系,以后也好漸漸不認我這個丟人的女兒?!?/br> 第40章 歸來 尤富還能看不出女兒是想用激將法:“這事我在想想, 你別急?!?/br> 現在席慕新鮮,過段時間可能就沒那么好騙東西了,尤妙的想法就是趁現在能多拿就多拿,不要等到以后什么都沒有。 “爹你怎么也得為哥哥想想,考上了舉人,哥哥還要去京城趕考考進士, 咱們家銀錢多些, 大哥也多些底氣?!?/br> 這次省考還好, 尤家能供尤錦住上單間,等到去京城考試, 恐怕就是去住那種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也不一定能租到單間。 聞言,尤家老二心中默默:席慕的錢怕是不能讓尤錦多什么底氣。 尤富跟周氏對視了一眼, 他們倆現在最cao心的就是尤錦,昨天考試已經結束,今天晚上尤錦應該就會到家, 他們到底要怎么跟自己的大兒子解釋,尤妙去當了席慕的妾。 見父母的神情, 尤妙咬了咬唇, 想起了尤立之前說的話。 “若是大哥回來之后不想見到我,我就少回家?!?/br> “說什么胡話, 一家人哪有誰避著誰的?!弊焐夏敲凑f, 尤富臉色卻沒變好, 當初他要是謹慎一些, 弄清楚了再與尤錦說,如今也不會讓一家人那么難堪。 可現在追悔也沒用,只能想想該怎么補救。 院中嘭的一聲,打斷了屋內幾人的談話,尤妙聽到了尤立呼疼的聲音,急急忙忙的跑出屋子。 就見原本在屋里的尤立此時躺在地上,像是小狼崽一樣惡狠狠的瞪著席慕,而站著的席慕臉上帶著淡笑,眉眼隱約還有些挑釁。 見尤妙出來,席慕含笑看著她,手刻意的抬起整了整衣裳:“吵到你們了?” 尤妙根本沒搭理他,皺著眉去扶尤立,卻被尤立躲開了,他自己撐著地面站了起來。 “再來,你剛剛不過是僥幸?!彼筒幌嘈乓粋€富家公子能有多厲害,每次都是一個照面就能把他打趴在地。 尤妙注意到尤立的唇角青了一塊,眼睛也腫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眼球出血,氣的喘不過氣:“席慕,你怎么不去死!” 聲音因為惱怒變得尖銳,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連著惡狠狠不服輸的尤立也呆呆的看著突然暴怒的尤妙。 他才從來沒見過那么尖銳的尤妙,她不是特別喜歡席慕,怎么會現在整個人怒的就像是要把他撕碎一樣。 比起尤立,席慕更是驚訝,要不是能確定尤妙沒有雙胞胎姐妹,他都要懷疑眼前這個人是被別人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