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席慕挑唇笑了笑:“杏兒嚇成那樣,你沒說什么嚇她?你無緣無故去了小廚房,耽誤了廚房里面的人做事,誤了杏兒的差使,也沒話說?” 席慕連連發問,銀姨娘好奇地看向尤妙,想看她怎么應對,就見她眨了眨眼,無辜委屈地看著席慕:“不是爺說早膳沒吃好,讓我去做吃的嗎?” 美人委屈就算眼里無淚,也比杏兒剛剛凄苦的模樣更惹人憐愛。 不反駁席慕的話,卻委屈的把一切都嗔到了他的身上。 若是席慕存心想教訓尤妙,她這番說法反而讓他更不豫,但銀姨娘掃了一眼席慕,笑的眉眼春風盎然的樣子,覺得這事到這里該告一段落了。 “那么說來這還是爺的錯了?!?/br> 尤妙搖了搖頭:“爺想要我怎么做?” 語氣誠懇,就像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面人,席慕還惦記著她背后的濕的那一塊:“算了,不過一件小事?!?/br> 聞言,杏兒知道自己逃過一劫,卻絲毫不覺得高興。 她真想狠狠的撕爛尤妙那張得意的臉。 把多余的人叫走,席慕毫不遲疑地開始剝尤妙的濕衣裳,探究道:“你似乎不喜歡銀姨娘?” “我要喜歡她嗎?”這就話問的就跟剛剛跟面對席慕惱怒,說“這樣不行?”一個態度。 席慕哂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一張白紙,還是成了精的狐貍,九條尾巴都偷偷的在往爺身上纏?!?/br> 說完不等尤妙回話,看著她白膩的鎖骨,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看樣子便知道他是就算全身都被尾巴纏緊了,也愿意暫時耽于色欲。 尤妙推了推他,推不動就隨著他去了,只是別開了眼不去看他,察覺到她的不專心,席慕不再往下,而是抬頭噙住了她的嘴,讓她只能專心看他。 舌尖相抵,席慕輕笑地扶住了她還濕的頭發讓她坐在了他的身上。 今日的秋風格外的大,外頭的銀杏樹一直被風吹得震動,發黃的葉子不停的往下落下,啪啪落入了池面,水面漣漪不停,水珠時不時噴濺潤入了旁邊的土里。 第38章 氣音 除了第一天尤妙控制不了脾氣, 惹怒了席慕片刻,后面幾天她又成了面捏的人兒。 完全沒有了脾氣不說, 對起席慕比以往還好上了幾分。 毒死席慕當然還是她心中的愿望,但席慕頻繁用探究的眼神審視她, 又光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驀然讓她警醒了。 雖然重生了一回, 但她并不覺得自己腦子就變得多靈活聰明,心中把席慕當做紈绔膿包,可他要真是紈绔膿包,不會明明身上沒什么官職差事,卻在京城有不少厲害的好友,可用的關系。也不會變成爵位繼承人, 想到了這點, 尤妙報復的心思淡了一些,但報復的心一旦萌發,又怎么可能那么好消下去, 于是她又琢磨了起來。 比起像是上一世那般尋死覓活,每天想逃,讓席慕覺得特別丟不開手, 把她帶回京城她再尋機會跟席家二房合作,她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想法。 記得上一世席家二爺便拿過她的存在,道席慕jianyin民女, 寵妾無度, 可惜的是那時候席慕還沒有娶正妻, 要不然他基本上沒什么可能繼承爵位。 說來奇怪,大明律法對商人、平民成親納妾的規矩沒不怎么嚴,但對于官員、侯爵卻是另外一套。席慕現在過得那么隨意,是因為他只是伯府公子,等到分家后他就只是伯府分支,至多捐個閑散不著調的官職掛著。 上一世她的事,當初席慕抹平的辦法,就是把鄧暉提了出來,而鄧暉已經遭到了應有的報應,這事在越縣鬧得那么大,越縣的人都能作證,所以jianyin民女這一條就沒了。 而剩下一條,因為沒妻,席慕的后院也不是沒其他女人,雖然席慕對她在意了一點,她又不是獨寵,所以到最后席慕也就只遭受了丁點損害。 所以她此刻想的就是,在這件事上下功夫。 越縣山高皇帝遠,所以席慕做事沒個忌諱,她此時引他多犯錯,等到之后這些舊事翻出來,就夠他喝上一壺。 席慕有點好的就是不是斤斤計較的小人,事后他就算后悔此時對她這般,也不會回頭尋她家人的麻煩。 有了這個念頭,第二天尤妙伺候席慕用了早膳,見席慕心情頗好便委屈道:“爺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席慕不明所以,一問之下,尤妙便拿了稱呼說事。 “爺之前吩咐院子中的人叫我夫人,我聽著雖然覺得不合適,但心中明白爺是在乎我,想讓我高興,但如今又變了稱呼,我腦子笨想了一天,覺得一定是我做錯了什么惹爺生氣了?!?/br> 尤妙頓了頓,眼波脈脈:“我從小就不討堂姐妹的喜歡,爺也知道,我是個蠢笨人,要不然我的大堂姐也不會那么討厭我,爺剛開始覺得我好,現在是不是也開始嫌棄我笨,覺得我的性子討厭?” 見她把錯都推到自己身上,可憐的模樣讓席慕皺了皺眉。 把人抱到了腿上坐下:“你的那些堂姐妹純粹是妒忌你,在爺看來妙妙是頂頂的好,性子也可愛的緊?!?/br> 晚上舒爽了,席慕就會格外的好說話。 昨天的那點矛盾被他拋到了腦后,不管尤妙是白紙還是花花腸子,他如今正心緊著她,且當一張白紙就好。 她現在這般就足討他喜歡,等到他一點點把白紙涂上色,把人調教好,那場景他想想就覺得心熱。 “爺真的那么覺得?”水波氤氳的眸子亮了亮,尤妙定定地看著席慕,仿佛只要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她都深信不疑。 席慕看的眼熱,他以前從來沒擔心過腎虛的問題,但跟尤妙這個小狐貍精待久了,小腹時不時就熱一熱,遲早要死在她的肚子上。 看出席慕眼中的情緒,尤妙湊近在他臉上親了親,唇瓣靠近了席慕的耳畔,輕聲道:“我說好聽話給爺聽吧?” 跟席慕的相處模式都是來自上一世的經驗,有段時間席慕特別喜歡聽她靠在他的耳邊說話,不管是夸獎他的外貌,還是瑣碎的小事,他能耳尖冒紅,聽得格外享受。 軟糯的聲音被壓成了氣音,濡濕的溫度吹進了他的耳中,如同一根羽毛瘙著他的耳膜,席慕心猛地跳了跳,又癢又有種急切的感覺,像是被人揪在了手里玩樂戲弄。 偏偏這種玩弄他也享受其中。 “又要說爺是真男人?” 席慕瞇了瞇眼,不甘示弱地咬住了尤妙瓷白的耳垂。 尤妙“嘶”地痛呼了一聲,眼波如絲纏著了席慕:“爺難道不是?” 他當然是真的再真不過的男人,席慕壓著尤妙的腰讓她感受了熱度與硬度,抱著她連架子床都懶得回,在榻上便開始了他的證明。 這樣的深度,這樣的粗度。 席慕鳳眼斜飛,眉眼恣意放縱,直言尤妙撿到寶了。 想到尤妙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別的男人能拿來跟他比較,席慕關于他是寶這事說的特別認真。 在他嘴中其他的男人都成了軟蛋,他們的媳婦都成了可憐蟲。尤妙是足夠幸運才能遇到他這個能把她完完整整填滿,頂到她頂端的男人。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席慕一次比一次沖撞的厲害,尤妙雙眸波光閃閃,四肢抱著他,仿佛全身依賴,但心里卻想著他要是真那么厲害,怎么可能一個子嗣都沒有。 比起其他男人,他才真的是個只懂用猛勁的軟蛋膿包。 換了一個姿勢,尤妙語不成句,干脆靠近席慕的耳邊,壓抑不停地喚著他的名字。 破碎的氣音不斷沖擊著席慕的耳膜,到了退潮,席慕耳廓遲遲沒有退紅。 心滿意足的早上過后,席慕為了哄好愛多想的美人,覺得自己出爾反爾不好,柏福屁股又挨了一腳。 柏福這也是習慣了席慕現在的邏輯,看著他春風得意,連問都沒問,就交代起了欹石院的下人。 等到中午,席宅的下人又開始叫起了尤妙夫人。 而到了第三天,尤妙便纏著席慕陪她回門看望父母,就像是她真是嫁給席慕的新婦,而不是他納的妾。 第39章 回門 三朝回門是新婦的規矩, 入門為妾等于沒有了娘家可依,自然不可能在入門三天后還能回娘家見父母, 告訴父母自己過得如何,以系連兩家的感情。 這條上妾侍不管家世如何全都是一視同仁,但偏偏尤妙破了這個規矩。 論身份銀姨娘這個小官之女還比尤妙的出生好多了,可是她當初也就是一頂小轎入了伯府,后面怕席慕覺得她多事,連家中也只是年節偶爾通信, 可此時席慕卻為尤妙開了先例。 席慕吩咐府中管事準備回門的東西, 欹石院有一半是銀姨娘在管, 府中眾人都在暗暗的盯著銀姨娘,想看看她有什么動靜。 這事他們這些下人想著都覺得難忍, 認為銀姨娘會去找老伯爺告狀說道理,但銀姨娘表現的就像是尤妙回門是理所當然的事, 盡心盡力的為她準備東西,沒有絲毫怨懟,勤勤懇懇的準備東西, 禮單還專門送到了尤妙那兒, 讓她看看缺了什么東西。 關于這個銀姨娘還特意跟席慕說了:“meimei對我似乎有什么誤會, 所以這禮單妾先給meimei看了,然后在打算給爺看, 爺不會覺得妾忽視爺, 生妾的氣吧?” 這溫柔大方跟尤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席慕不在意這個, 淡淡贊了她句細心。 對銀姨娘是沒把事放在心上,但到了晚上他卻拿這事來調侃尤妙,說她小心眼,看銀姨娘脾氣好就欺負她。 聽的尤妙心中連翻白眼,要不是她上輩子吃過銀姨娘的大虧,可能就真的要覺得她是個大好人了。席慕大概是上幾輩子造的孽太多,所以雖然是伯府少爺,但沒有子嗣,連后院的女人也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席慕見尤妙抿著唇不說話,伸手去刮她的臉蛋:“這就跟爺置氣了?” 尤妙眼淚汪汪:“如果爺想讓我跟銀姨娘一樣,我慢慢跟她學就是了,我沒有欺負她……” 委屈至極,聽著席慕心疼,身為世家公子,席慕還能不清楚后院的陰私,后院的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所以什么欺負也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尤妙對銀姨娘何種態度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隨妙妙高興,爺不過逗你兩句,你想如何就如何,壓抑了性子心疼的也是爺?!?/br> 承諾了以后,尤妙立刻又眉開眼笑起來,比起那些裝哭惹父母心疼的孩子還要收放自如,簡直是成精了。 看的席慕好笑,又氣不起來。 回門的禮倒是按著正妻的規格備下了,但老伯爺聽說了這事,雖然不想管孫兒疼愛誰,但太過了他也不可能視若無睹,便傳了話讓席慕收斂。 有了老伯爺發話,禮物收斂了規格,連去尤家的日子也延遲到了一天后,以示區別。 尤妙覺得可惜,但覺得這樣也不錯,有些兩家結親離得遠的,一個月之內新人上門都算是回門,就沒有胡攪蠻纏,抱著席慕說知道他心疼她,就格外高興了。 如今尤妙就像是開了竅,席慕本以為床榻上契合已經是難得,但某日睡得似醒非醒的時候被尤妙偷吻了一口,心跳突然急促,卻是真正明白了心花怒放的這個詞的含義。 因為這個席宅的柴都有些不夠用,供不上每天欹石院用水的程度。 所以在有些事上席慕還是覺得她的想法稀奇,但大部分都是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席慕又是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子,也懶得繼續探究尤妙那讓人難琢磨的腦袋瓜子。 至于本來想拿來給尤妙添堵的云蓮,早就不知道被席慕忘到了哪里去,有日尤妙提起,席慕還道她是吃醋故意鬧脾氣,送了她一套難得的點翠頭面,讓她消氣。 看出席慕是丁點都對云蓮無意了,尤妙也就沒有再提,反正席家現在給她分得兩個伺候丫頭,也格外的漂亮出挑,不怕席慕這個色中餓鬼瞧不上。 …… 去尤家的帶禮物的規格不算夸張,但比起席慕“下聘”時也少不到多少,席家的下人依然是大張旗鼓的挑著大紅箱籠,往越縣尤家而去。 尤妙跟席慕同乘一輛馬車,聽到城中格外熙熙攘攘的聲音,想著又不是趕集的日子,忍不住將車簾掀開了一塊小角。 這掀開,尤妙就愣了愣,直到有人發現她,盯著她直瞧,才快速的放下了簾子。 “這是怎么了?”席慕眸子懶洋洋的瞇起,靠著車上的軟枕,腳時不時去撩尤妙身上的湘裙。 若是以前單獨跟尤妙在車上,估計席慕就想著刺激,直接伸手摸她大腿了,但最近這段日子被喂得太飽,沒日沒夜做,席慕雖然對尤妙還有饞意,但至少沒那么急切,可以慢慢品嘗。 說起來也奇怪,雖然每次尤妙都哭了厲害,像是被他折騰的只剩半條命,但是到了第二天有精神奕奕的能繼續承受他。 以前他聽著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還覺得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