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不過我也知道,游戲是不可能設置一個完全無解的難題。既然不管是主線任務還是隱藏關卡,都需要這樣一個黃金面具道具,那么肯定是有獲取的辦法,只是我暫時沒有想到而已。 這個時候我無比想念敖雨澤,當然,不是男女之情的想念,而是她超高的智商和敏銳的觀察力。如果她在的話,想必很快就會找到破局的方法吧。 思考了一陣,我發現唯一的方案,就是等待。 等待幾個小時,在轉移文物最關鍵時,如果能趁機制造一段時間的混亂,那么我成功的概率,會提高好幾成。 想到這里,我找到遺址挖掘現場的電閘開關,計算著博物館來轉運文物的車前來的時間,避開工作人員,在電閘開關旁安裝了一個小巧的遙控炸彈。這個炸彈的威力很小,最多只會炸毀電閘開關,關閉整條線路的供電。 完成了這一切,我在遺址的工作人員宿舍處找了幾個空的玻璃啤酒瓶和一些破布,然后來到挖掘現場的發電區域。打暈了看守的工人后,在燃油發電機旁順利地找到了汽油。然后用傭兵的合成技能,將空酒瓶、破布和燃油合成了“莫洛托夫雞尾酒”。 莫洛托夫雞尾酒并不是酒,而是被現代戰爭證實最有效、最實惠的土制燃燒彈,最早出現于西班牙內戰,制作方法就是將汽油或其他燃油裝入玻璃瓶,然后用蘸油的布條塞住瓶口并露出一截,點燃布條后扔出即可。 莫洛托夫雞尾酒后來在蘇芬戰爭中因對付蘇軍坦克屢屢成功而成名,是最廉價的平民武器。 制作了3個莫洛托夫雞尾酒,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回到倉庫附近,等待博物館的轉運車過來。 大概十幾分鐘后,一輛運鈔車模樣的轉運車開到遺址外,工作人員和保安一起,將倉庫的門打開,然后朝車上搬運已經挖掘清理好的文物。 看著一件件精美的玉器和造型古樸怪異的青銅器被搬運上車,最后才抬出一個保險箱,很明顯,我要找的黃金面具作為最貴重的文物,就在保險箱內。我不再遲疑,按下了微型遙控炸彈的按鈕,然后一陣電火花閃過,我事先在總閘旁布置的微型炸彈起爆了,整個挖掘現場的電源都被中斷,陷入一片漆黑。 周圍頓時一陣混亂,我快速跑到工人的休息區,然后將兩個點燃的莫洛托夫雞尾酒扔進去。劇烈的爆炸后,四射的燃油讓火勢頓時升騰起來,逃命和救火的聲音四處響起,而我卻趁亂回到倉庫附近。 這個時候大半保安都跑去救火,剩下的保安只有四個,我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將剩下的一個莫洛托夫雞尾酒點燃砸向車頭后,幾個保安也嚇得四散逃開來。 我猛地沖出,目標是被丟棄在地的保險箱,撿起來后拔腿就跑。一個保安反應過來,馬上帶著兩個同伴追上來,并且通知門口的保安攔截。我知道拼命的時候到了,一旦陷入保安們的包圍,帶著笨重的保險箱逃出去的希望十分渺茫,還好這是游戲,沒有負重的概念。即便如此,我還是半刻也不敢停留,直接迎著門口兩個持槍的保安撞過去。 可能是我動作太快,在我接近他們只有兩三米的時候,他們的槍才拔出來,而這個距離,冷兵器比槍管用。我扔出保險箱,將一個保安砸倒在地,然后拔出匕首,快速讓另一個安保失去戰斗力,在后面的追兵趕過來之前,撿起一把槍,重新抱起保險箱落荒而逃。 擺脫追兵到了安全地帶,我將保險箱放在地下。這只是個很普通的保險箱,沒有現實中一些高端保險箱的自毀裝置,所以我直接槍擊鎖孔,大概三四槍后就暴力打開了保險箱的門。 里面果然是我要找的黃金面具,這個時候系統提示我是否要提交任務道具完成主線任務,我想起先前那段彈出的提示,這個道具是開啟第三個隱藏關卡的關鍵,于是點擊了“暫不提交”按鈕。 拿著面具仔細研究了一番,卻沒有找到什么線索,這個面具制作得十分精細,我估計是完全參考金沙遺址博物館的黃金面具而設計的。當年金沙遺址問世時,這個面具的出土引起了國內外極大的轟動,甚至有人將之與埃及的圖坦卡蒙黃金面具相提并論。 當然,從精美的程度講,金沙黃金面具比起圖坦卡蒙黃金面具來還是略遜一籌的,但是其神秘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夸張的雙耳、鼓出的雙目,都說明佩戴這個面具的古蜀王者似乎天生異相,其中關于金沙文明黃金崇拜的文化意義,更是至今都沒有找到清晰的答案。 我將面具翻轉過來,接著周圍朦朧的月光,突然發現面具的背面,有幾個符號。心中一動,打開隨身攜帶的手電筒,這才發現在面具背面的眼眶位置附近,竟然刻滿了細細的符文,這些符文一共有9個。我連忙將鏡頭放大,然后將這些符文截圖保存下來。 做完這一切后,我打開人物面板,然后發現之前一直處于鎖定狀態的寶物裝備欄竟然開啟了,我試著點擊裝備,竟然提示可以裝備新獲得的寶物黃金面具。 戴上面具后,游戲的視角一變,周圍的景色,竟然變得朦朧起來,并且都似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這層金色的光芒閃動了一陣后,又變成了淡藍色,而周圍的景物竟然不再是市區的高樓大廈,而是無數低矮的石頭和木料混雜的建筑,還有不少身穿粗麻布甚至獸皮的古人走過。 我臉色大變,這層朦朧的淡藍色光暈,和我每次遇見鬼影時那種朦朧的感覺何其相似。 而明明是現代都市的場景,轉眼間因為戴上面具變成了古代,而且極大可能是古蜀王國時期的景象。難道是預示著戴上這面具后,可以看透歷史后的重重迷霧? 第三個隱藏關卡我現在心里有數了,如果按照一般完成主線任務的進程,在獲得黃金面具后立即提交,那么隱藏關卡就不會出現。如果像我這樣點擊了暫不提交,反而將黃金面具作為寶物裝備在游戲角色身上,那么游戲角色就會戴上面具,從而看到古蜀金沙時期的景象并獲得進一步的線索。 我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建筑的外墻上,有一副線條粗獷的畫,畫上面的圖像是一雙視地面的眼睛,而這副畫下方,有一個明顯的符號。我頓時想起戴上面具之前,在面具的背面發現的9個符號,這建筑上的符號,正是9個符號之一。 我開始尋找其他建筑上是否也存在符號,不辭辛苦地找了十幾分鐘,果然發現了第二個,接著是第三、第四個…… 當我把9個符號都找齊時,發現每個符號上方的壁畫,都各不相同,依次是直視地面的眼睛、吊在木板下方的蘿卜、猴子、飯碗、錦繡、河流、青銅戰車、折斷的長矛和鯉魚。 面對這9幅不同的圖,我知道這里面肯定是在暗示什么,卻完全無法將之聯系起來。 思考了一陣,我猛地發現這9個圖案所在的建筑排列的位置,其實是有一定規律的,正好是上下各三排。 這讓我想起一個最著名的數字排列組合,即傳說中的九宮,九宮中1—9數字的任何一個橫列、豎列或者斜著的三個格子中的數相加,都是15。在古代北周甄鸞曾經用一句很形象的口訣來表示九宮:“九宮者,即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br> 用阿拉伯數字排列九宮,可以得到這樣三排數字: 4 9 2 3 5 7 8 1 6 如果這9幅畫是按照九宮的方位來布置的,那么解讀的順序,會不會就是按照九宮中的數字順序呢?我將9幅畫各自所在的方位表示出來,發現折斷的長矛為1,猴子為2,飯碗為3,直視地面的眼睛為4,錦繡為5,鯉魚為6,河流為7,青銅戰車為8,吊在木板下的蘿卜為9。 接下來每幅畫需要分別用一個字來破解。第一幅折斷的長矛,長矛在古代也是戈的變種,折斷戈,意味著止戈,大家都知道止戈為武,那么第一個字應該是個“武”字;第二幅畫猴子很好解讀,就是“猴”或者“侯”;第三幅畫的飯碗,意味著“吃”。那么前三個字加起來就是武猴(侯)吃。 漢語非常博大精深,當我將這三個字念出來時,幾乎不用考慮,光是聽音節已經明白這三個字是說的什么了——武侯祠。第三幅圖的“吃”應該是取諧音的“祠”,這是省城一個很有名的景點,祭祀三國時期的蜀國軍師武侯諸葛亮的地方。 第四幅圖,直視地面的雙眼,眼睛只看到地面,意味著“近”;第五和第六幅圖都只需取第一個字,結合起來是“錦鯉”,而在武侯祠附近,最接近這個讀音的地方是“錦里”。因此第四幅圖的“近”,應該解讀為“附近”,連起來就是“武侯祠附近的錦里”。 大概的方向已經很清晰了,接著是第七幅的河流,河流意味著水,而錦里我去過好幾次,知道那里有一個水潭和人工小溪,因此最終要找的地方可能就在錦里的人工小溪中。 而第八幅圖是戰車,和第七幅可結合生成“水戰”或“水車”,鑒于那個地方只有個小水潭和一條人工小溪,自然不可能有水戰什么的,因此是“水車”的可能性比較大。至于最后一幅,吊在木板下的蘿卜,就很好解釋了,木板可以看作一橫,蘿卜的“卜”放在一橫下面,就是個“下”字,聯系前面兩幅圖就是“水車下”。 最終,我將所有解謎出來的字連在一起,就成了“武侯祠附近錦里水車下”。 古蜀時代自然不可能有武侯祠和錦里,這只在現實之中才存在,因此這個已經非常明確指出來的地點,是在暗示我,此處可能藏有進一步的線索或者開發隱藏關卡的神秘黑客想要揭露出的某些秘密! 這一關的字謎都解開后,我將黃金面具取下,那幽藍色的古蜀時代的建筑消失了,視野中再度恢復了現代建筑。知道這個隱藏關卡已經破解出來,游戲中的黃金面具對我也就沒有太大作用,于是點擊主線任務提交。 我揉了揉因為解謎和有些酸痛的太陽xue,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了,可是一旦知曉這個地址,我卻再也按捺不住,想要立刻前往將里面的東西取出來,以免夜長夢多。 本來想要告訴敖雨澤一聲的,可是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1點,這個時間打擾她貌似也不太合適。 不過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關上電腦,然后拿了一支甩棍藏在衣服內防身,關好房門出了小區,打車朝錦里趕過去。 第十二章 襲擊者 到了錦里之后,不得不感嘆省城的人真是休閑,這么晚了居然還有人從里面的酒吧和茶館進出。 我來到記憶中的水車位置,四下看了看,等到沒有人經過,于是脫了鞋挽起褲腿,跳下只有一尺多深的水溝中,然后在水車下方摸索。 果然,僅僅是半分鐘后,我摸到一個塑料袋一樣的東西壓在水車下方的石板下,除非是跳下水來仔細摸索,在地面上根本發現不了。 我費力地將塑料袋取出來,穿好鞋子,借著附近昏暗的燈光,發現這是個20多厘米長、十來厘米寬、厚度約3厘米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袋子,外面用透明膠纏繞了十幾圈,應該是保護里面的東西不至于進水。 我的心怦怦直跳,到現在為止我和敖雨澤一共解開了三個隱藏關卡,但得到的基本都是模棱兩可的信息,這還是第一次獲得實物,也不知里面到底藏著什么。 我趕緊穿上鞋子,也顧不得腳上還濕淋淋的,將塑料包上的水匆匆擦干,就塞進懷里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背后的汗毛一豎,我幾乎是本能地朝前撲出去,就地在地上翻滾了一圈,然后狼狽不堪地爬起來,這才來得及轉過身,看見一個穿著印有一棵參天大樹的t恤、身形瘦削的年輕人,他的手里拿著一根金屬棒球棍,輕輕地揮舞著。 “你干什么?”我憤怒地大吼,如果對方是個保安什么的我可能還覺得情有可原,畢竟我剛才的行徑也稱得上是鬼鬼祟祟??蛇@棒球男明顯是個普通人的打扮,一聲不吭地就用棒球棍砸過來,看這鋁合金的棒球棍真要砸在我身上,不死也要斷幾根骨頭。 “東西交出來?!卑羟蚰欣淠卣f。 我心頭大震,這個人怎么知道我來這里取東西的?他是誰?是游戲官方的人嗎? “什么東西?不知道你在胡說什么?”我當然不會承認,手偷偷伸進懷里,將甩棍拿出來,朝下使勁一甩,甩棍收起的兩節彈出,變成一根有半米長的金屬棍子。 不過看著只有指頭粗細的甩棍,而對方手里卻是鴨蛋大小的金屬棒球棍,兩者的戰斗力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拿出它來也只是聊勝于無而已。 “我都看見了,你從水車下面拿出來的東西,交出它來,否則我不介意使用暴力……”棒球男冷冷地說。 他果然看見了,就是不知道這人是一路跟蹤我來這里的,還是偶爾路過。不過我感覺他跟蹤我的可能性更大,一個在偶然路過的游人,基本不太可能攜帶一根棒球棍隨時準備敲人悶棍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拿的是什么?”我警惕地問,然后微微扭動腦袋,查看周圍是否還有其他人埋伏。 “你手里的東西,關系到……真相!只有我們才能最妥善地使用它。這些事情不是你能夠參與的,交出來,我保證你沒事?!卑羟蚰姓f完,揚起了手里的棒球棍,看樣子如果我再不拿出取得的塑料包,他就要再度動手,而且這次肯定不會客氣。 “交你妹!”我將手里的甩棍猛地朝他臉上砸過去,他下意識地避讓了一下,我不敢戀戰,轉身就跑。那瘦削男子惱怒地大叫一聲,追了過來。 這家伙雖然瘦,看上去體力不怎么樣,可是速度卻不慢。很快,他就到了我身后兩米多遠,我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但距離不僅沒有拉遠,反而越來越近。 渾蛋,到底是什么人?這人一直跟蹤我,以我的遠超常人的六感居然都沒發現,一直到他動手時才感覺到不對,看來他也不是普通人吧?我邊跑心中邊想,可一時半會兒還是猜不透對方的來歷。 這個時候,前方出現了兩個穿著中山裝帶著墨鏡的男子,我正要呼救,卻突然住口?,F在是5月,雖然還不是最熱的時候,可這個時間點的人正常的穿戴也最多不過是一件長袖單衣而已,誰會穿一件嚴嚴實實的中山裝?最詭異的是,這大晚上的,除了瘋子誰會戴一副大框的墨鏡? 只是看著他們臉上的墨鏡,我總感覺依稀有些眼熟。 難道他們是一伙的?我正要轉向,可是現在還沒有跑出錦里,現在我就在一條巷子當中,后面就是追殺我的棒球男,根本沒有其他方向可以轉向。 就在我猶疑不定的時候,我身后的棒球男卻驚呼一聲,然后轉身朝反方向跑去。 他們不是一伙的,甚至可能是敵對的關系。我頓時明白過來,不過看著那兩個穿中山裝的男子,明顯也不好惹,我漸漸停下了腳步,正要開口說話,其中一個穿中山裝的男子,卻拿出一個黑漆漆的金屬物品,那是一把槍! 我身上的冷汗一下就出來了,面對拿著棒球棍的男子我可以轉身就跑,可是對方拿的是槍,又是這么近的距離,就算我是劉翔也跑不過子彈啊…… 沒有槍聲響起,只是很輕微的“啾”的一聲,棒球男撲倒在地,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很快就不動了。 我慌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的企圖。 另一個穿中山裝的男人走過去,將掉在地上的棒球棍踢到一邊,然后將棒球男扶起來,很是輕松地扛在肩上。我注意到棒球男身上并沒有血流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對方用的是麻醉槍,也就是說不是窮兇極惡直接鬧市殺人的惡徒。 “13號,這個人怎么處理?”扛著棒球男的中山裝男子面朝著我,對持槍的男子問道。 “我……我什么都沒有看見,你們請便……”我結結巴巴地說。 “先搞清楚,那個組織的外圍成員為何要襲擊他,如果沒有問題再放了他?!北环Q為13號的持槍男子淡淡地說。 我注意到,他稱呼棒球男為“那個組織的外圍成員”,他沒有說到底是哪個組織,可我總覺得這個組織應該是和游戲官方以及在金沙遺址下的祭祀坑設置神像的組織無關,雖然我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這一點。 此外,上次敖雨澤在打電話的時候,也提到這樣一句話,“最近亂流的異動十分明顯,我懷疑那個組織的人最近會有大的行動”,她曾提到過“那個組織”,還提到他們最近會有所行動,那么敖雨澤口中的這個組織和棒球男所在的組織是否同一個呢? 似乎是福至心靈,我突然開口問道:“你們認識敖雨澤嗎?” 兩個人的神情明顯僵硬了一下,雖然很快恢復了正常,但是這僵硬的零點幾秒還是被我發現了。 “不認識?!背謽尩哪凶诱f道,可卻拿出一部手機,然后在上面輸入著什么信息。 半分鐘后,持槍的男子深深看了我一眼,對自己的同伴說:“算了,他不過是個普通人,不用帶他走。何況有人為他的行為擔保?” 他的同伴點點頭,似乎早預料到這個結果,而我的心已經到了嗓子眼兒,知道剛才我說那句話起了作用,他口里的有人為我擔保,應該就是指的敖雨澤。 “小家伙,記住,今天的事,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否則就算是敖雨澤,也保不住你?!背謽屇凶訉屩栈?,然后和同伴一起帶著襲擊我的棒球男,頭也不回地離開,很快就隱沒在夜色當中。 我一下跌坐在地,大口地喘氣,好險,幸好我注意到他們提到的“那個組織”這個關鍵信息,從而聯想起敖雨澤當初的電話,然后賭敖雨澤可能和他們是一伙的或者至少有所聯系,現在看來,我賭對了。剛才被稱為13號的持槍男子用手機發的信息,八成都是在向敖雨澤詢問關于我的事情。 我不敢再耽擱,朝錦里外走去,然后刻意朝前又走了一段距離,這才停下準備等待出租車。 過了五六分鐘,遠遠地看見一輛空車過來,我正要招手示意出租車停下,突然一道紅色的車影飛速地沖了過來,然后是刺耳的剎車聲,一輛紅色法拉利458穩穩地停在我身前一米處。 車窗搖下,駕駛座上轉過來一張傾城容顏的臉來,不是敖雨澤還能是誰? “上車!”敖雨澤一如既往地簡潔明了。 我也不客氣,拉開車門上了保時捷,第一次坐這樣的跑車,雖然在市區開不出風馳電騁的感覺,也還是覺得有些新鮮。 “有什么要問的?”敖雨澤見我有些沉默,搶先問道。 “你到底是誰?和那兩個穿中山裝的奇怪男子是一伙的嗎?還有真相組織,或者說真相派,到底是干嗎的?他們為什么襲擊我?” “果然是個問題寶寶啊,這些問題,有一部分我可以回答你,不過你確信你真的想知道?”敖雨澤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