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賈赦直接喊來總管稍微問了問就選了一處前院稍偏的地方,有了前次的經驗,還讓人趕緊去準備一塊尺寸合適地石頭,那司徒睿還補充了下大約的尺寸和要求。 自然有人連忙去找人準備,因為這要求也忒是冷僻,派去的人手還不在少數。 賈赦也不著急,只督促他們兩個開始練習了畫那符咒,不過未免兩人靈氣不夠,一人身上貼了一張聚靈符,若非是貼身貼的,還真可笑。 賈赦讓兩個煉氣都不甚精通的人畫這傳送陣的圖紙也是因為這圖紙要求真真不高,不然也不會成為那ssr位面那么多國度大部分的小城小鎮都會有的東西。 他稍微看了一會兒就發現司徒睿雖然修為比賈珍差了不少,可因為兩個人都是法力微末,這點差距饒是有些大也可忽略不計。司徒睿勝在認真仔細,在落筆之前就已做到胸有成竹,雖也有小小差錯,也只是因為初次落筆之故。而若是錯了,他也自己能發現,在紙上標記出來,繼續畫下去,待他畫到后半段,幾乎已沒了錯處。 至于那賈珍—— 看他那身邊的紙團就能知曉。 賈赦倒也不奇怪,待到賈珍身邊一瞧就看他越畫越是心浮氣躁,不禁往他腦袋上敲了一記,道:“你這是畫東西呢還是玩呢?沒先把圖看清楚?” 賈珍叫苦不迭道:“赦叔,這東西侄兒是越看越覺得頭暈眼花,看不出有什么區別啊……” “得了,你若是不想畫也行?!辟Z赦也不勉強,只抓了他來教布陣的一些竅門。 賈珍喜不自勝,頓覺脫離了苦海,只差抱著賈赦大喊三聲赦叔萬歲。 司徒睿和賈珍面對面坐著,雖聽到了這些動靜也沒抬頭,而是靜心斂氣地繼續畫下去,心中頗有一種得意之感。 待他畫完了一整張,又重新再畫了一張,賈赦就在他身后道:“這張不錯,越畫越好,果然還是睿兒你細心能做大事,就讓那蠢蛋給你打下手吧?!?/br> 那蠢蛋沒半點自己比司徒睿還要年長的自覺,反而對司徒睿揖手一禮,笑嘻嘻道:“就麻煩睿弟了?!?/br> 賈赦聽這稱呼頓覺好笑,這廝端的是臉皮越來越厚了。 可司徒睿聽這稱呼卻是放下手中筆墨微笑著站起來還了一禮道:“珍大哥哪里話,倒是我要謝過珍大哥?!?/br> 看這稱兄道弟地哥倆,賈赦大搖其頭。 待到了晚上,這義忠郡王府的傳送陣還是收拾妥當了,賈赦自己也沒冒險,也沒舍得什么牲畜貓狗的性命,用了幾只紙鶴傳送,自己飛了一個來回,剛到寧國府傳送陣那兒就見賈敬夫婦和賈珍的媳婦都在站著,見他后許氏就笑道:“可是為那東西來的?” 伸手一點,便是指向了那紙鶴。 義忠郡王府的傳送陣是用的司徒睿所畫的圖,見能一次成功,赦老爺心中甚慰,這是能干活兒了啊。 賈敬笑道:“倒是沒想到真能如此神奇,若是以后真能通了全國各處,便能一日看盡天下,暢快!” 他說到這里看向賈赦的眼神亦是不同,雖然總覺得這貨還是做事之前不過腦子,可這傳送陣一出,乃是利于民生之大計。不說別的,若是哪里有災患,有疫情傳播,也能第一時間得到救治,不知能活人多少! 賈赦鮮少被堂哥夸,如今得這待遇也不禁覺得面上微紅,“若是得了閑暇,定要陪大哥看遍天下?!?/br> “哪里用你陪?”賈敬斜睨他一眼,最近已是忙得不可開交,被那些病患套牢,可他也知賈赦那濟世堂一天就能看好最少百余人,不說他自己用的那治療儀,只說那幾個大夫也是有不少治愈案例。 他心中以賈赦為傲,又不想說出,唯恐這平時不夸已經尾巴翹上天的貨得意,只眼中面上還是帶出些許,讓許氏和兒媳兩人都覺好笑。 既知傳送陣成功,賈赦也沒多留,又去了義忠郡王府將司徒睿和賈珍兩個一個帶到寧府,一個跟自己回家。 等自己回了書房就看到司徒曌,他逮到了司徒曌就顯擺了一通,最后洋洋得意道:“要是早想了這法子,你還求到帝君面前去作甚,一個傳送陣就能解決問題啊?!?/br> “那要幾日?” 聽他這樣一說,賈赦就愣住了,若是他自己不去一趟金陵的話,就憑著司徒睿和賈珍兩個半桶水,待他放心真的讓這哥倆去修傳送陣,還真得十天半個月的。 傳送陣得以成功,賈赦還沒宣揚呢,隔日上午老九已經帶著老十到了濟世堂,一見賈赦就打聽起了這事兒。 “誰告訴王爺的?”雖然心里已經有了數兒,但還是要從這兩位口中問出那小子不是? 老十雖已看出賈赦這笑容有那么點不對,還是爽快地將賈珍給賣了個干凈道:“這不是我知道珍弟已經回來了么,今兒個一早就到他府上找他,畢竟久不見甚是想念,這才看到了?!?/br> 珍弟?敢情這倆還變成了隔輩交。 賈赦對此倒是沒有發表意見,反正賈珍那人精和老九一起混估計是半斤八兩,和老十混那是綽綽有余太多絕不會吃虧。 他又看向了老九。 老九笑容燦爛道:“這不是我被這貨給一起拉了過去嗎,本說是中午一起暢飲幾杯地,結果就看到了,只你侄子只說要來問你,我們哥倆就趕過來了,正好中午也要一并請了天師你一起,咱們好好吃一頓?!?/br> 至于暢飲幾杯,對于這位三杯倒的天師還是算了吧。 司徒睿今兒個早晨倒是和賈赦告了假,說上午就在家里自己接著畫那陣圖故而沒來,賈赦倒是沒想到賈珍那小子沒來跑腿還給自己把這哥倆給弄了過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哥倆一個陪笑,一個憨直的把賈珍給賣了個干凈,讓賈赦不得不搖頭道:“行了,你們這是什么打算?” “我就琢磨著這傳送陣挺好的,要不先給我們哥倆還有我五哥還有八哥都裝個?要是其他兄弟有興趣的話,也是銀子嘛?!?/br> 賈赦:“……” 敢情這還是有財路的? 司徒禟見狀繼續說服道:“要個這東西也不過是出入方便嘛,雖然眼下里還不見得,但我琢磨著這玩意兒能用好長時間呢,等普及了之后不管去哪里都方便?!?/br> 九爺他的生意大著呢,有了這玩意兒還怕下面人陽奉陰違?說要突然查賬就查賬! 老十倒是覺得有了這東西以后也能帶王妃和自家孩子一起出去走走看看,雖無詔不得出京,等這東西普及了之后不是也能請一天假? 不過這些事兒還是要讓他四哥自己去頭疼。 賈赦沉吟了下搖了搖頭道:“這事兒你要找四爺問,我可做不得主?!?/br> 賺點小錢錢是沒啥不好的,這些都是不差這點銀子的,四爺都窮到要跟他賒欠的份上了,估計對這些銀子也是能看的進去的,不過這傳送陣的口子一開,要是有藩王違法犯禁要干點啥不好的事兒,然后逃之夭夭,這可就不妥了。 當然也不是沒辦法防止這種情況就是了。 老九也不是不知道這事兒有些敏感,可誰讓他有需求呢?以他看來他四哥就算是不讓他們在自家每人修一個,在宗人府或者什么地修一個也肯定是會允的,這筆銀子估摸著還是讓他們自己出。 今兒個早朝上,他那位好四哥可是就銀子的問題發了難,如今不知多少人為了還欠銀焦頭爛額呢。 什么? 不還? 也不看看當今皇帝什么脾性! 不過賈赦都說到了這份上哥倆只說中午請賈赦務必賞臉,得到賈赦痛快地答復這才離開。 待出了濟世堂上了馬車之后,老十對老九道:“九哥你覺得四哥會樂意嗎?我總覺得這事兒不好辦?!?/br> “好辦不好辦,不都看二哥已經開了先例了么?不管這是不是為了測試,總之老二家已經有一個了,總不能我們這些兄弟加起來都不給一個吧?我還真覺得這天師肯定有法子防止我們鉆空子,只是不想管這些糟心事兒罷了?!?/br> 聽老九如是說,老十也不禁感慨道:“倒也有些道理,不過能去外面轉轉也挺好的,關鍵是無拘無束啊?!?/br> 老九聞言不禁拍了拍他的肩,唇角含笑。 待到了家里老九就回了家里換了衣裳直奔宮里找四爺,這事兒當然不好上折子,還是面對面地說比較好。 “朕也不過是今兒個早晨才知道的,你就過來了?”四爺本在批折子,待聽說這廝來求見還以為是生意上的事兒,孰料他一張口竟是為了傳送陣,還覥著臉又是陪著笑,面對他照舊地一張冷臉也是并不在意。 “這不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而且算起來還比您要晚一點么?”老九說著又笑道:“這也不過是想先修了,等這東西普及開了也不知多少人想著要修呢,這不是沾光要趁早嗎?” 老四自己腦子里關于傳送陣門門道道就不知有多少,還真不擔心自己的這些兄弟用傳送陣來做什么壞事,不過倒也不樂意這樣早就開一個口子,只道:“此事要耗費不少,具體多少還沒個估算,便是你要自己出錢修,朕覺得也要擱置再議?!?/br> 老九也沒覺得一次能成事,含笑道:“既如此那就不急,不過等能修的時候皇兄你可要先讓人給我修個啊,倒不是我要占個先,這不是方便生意嘛?!?/br> 好歹大家都上了一艘船,同心協力來賺錢,總不好不給點方便? 老四懶得理他上桿爬,揮揮手讓他滾滾滾。 于是九爺見好就收,笑嘻嘻地跪安后滾去見了他母妃,將事兒一說,他就不信他母妃能按捺地住不去跟太上皇說!要在宮里修個傳送陣那是定然不可能,可要是在宮外修一個,嘿,他四哥還想不修? 他前腳走了沒多久李尚喜就對四爺道:“九爺去宜太妃娘娘那邊去了?!?/br> 四爺毫不意外道:“就知道他會如此,等著吧,父皇怕是明日就要問朕此事?!?/br> 李尚喜心疼道:“這說修是容易,要孝敬太上皇也是應有之義,不過這銀子可是要不少花,可都是欠著天師呢?!?/br> 他都為主子心疼! 四爺聞言也覺得滿心不是滋味,想他執掌北天,戰功赫赫,地盤也不比神霄少,結果來這邊當個理論上坐擁四海的土皇帝就窮到了如此境界,真真……丟人! 關鍵是他的東西還不能隨便拿出來給賈赦,不然以他對那廝的了解定會覺得自己比他在自己的本尊面前得臉兒,指不定到時候舍了他本尊這條大腿,專心致志地抱起了神霄的。 這都什么事兒! 隔日太上皇果然找四爺過去談話,倒不是說老爺子一聽到這事兒也要立刻讓兒子給修一個,他只是覺得此事干系重大,一個不好或許就能讓人用這法子攻入京城,影響江山社稷。 總之屁股決定腦袋,太上皇覺得這事兒大大不妥,以至于四爺和老爺子兩個人從下午談到了晚上,才算是分析完了利弊。 “所以賈赦那小子那天入宮就是為了這事兒?” “是?!?/br> “所以到頭來這要是大動干戈,朝廷還要欠著那小子銀子?” “……是?!?/br> “……所以你讓老大和老十三去跟那些老臣要銀子,也是為了這事兒?” “不僅是為了這個,著實是這些年戶部空虛,只勉勵收支平衡,國庫空虛總不是長久之計,再加上那些臣子們雖有的確家貧無異償還地,但也不過十中有一,其余人等,兒子覺得還是有家底兒能還清的?!?/br> 其實太上皇也是面上有些紅,臊的。 國庫什么德行,他傳位的時候能不清楚么?原本別說是收支平衡了,還欠了銀子不少呢,邊疆幾次都撂攤子了,若非讓他們在邊疆直接屯田自已自足補了一些口子,又沒大的天災人禍,指不定這日子要怎么過呢。 所以說到頭來,還是他自己的鍋,能好意思? 不過當皇帝的臉皮也都厚,他雖說沒有到了厚如城墻的地步,也是有些愧疚道:“是朕當年太過——” “父皇哪里話?”胤禛連忙跪下道:“父皇也是一片仁心,不過有些臣子行為太過。所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們既然欠了就跟他們要回便是,若是真有那還不上的的,兒子也不至于逼死人,只是估計那些人也是拿不出銀子去賈赦那兒救命了?!?/br> 眼看胤禛給了臺階兒,又說了最后那法子,太上皇不禁笑道:“這誰想的主意?忒損了!” 且看那些人是要錢還是要命??! 要知道沒錢還好,就算窮到家徒四壁還能去賈赦那兒免費看病呢,這若是留著銀子,怕是有錢也換不了命。 于是這事兒也就這樣遮了過去,對于借錢的臣子還錢的事兒,太上皇也是心如明鏡,不管誰求上來,也只不見,并不聽這些人訴苦。 要說這宮中也不是一片太平,身為一個后宮空虛,一個皇貴妃和四妃六嬪的位置都沒有填滿又不流連后宮,以前初一十五好歹去皇后宮里睡一晚上,如今連這點體面都不給的皇帝,沒孩子的女人已經徹底死了心! 這就算想爭寵,那也要皇帝來不是? 就算是想生孩子將來爭皇位,那也要皇帝來不是? 這要是皇帝不來,她們一個人能生出屁來??! 這皇帝剛得了一個生子丹的時候,聽說有三天孝期,上從皇后,到甄妃,再到其他嬪妃,那個不是磨手擦掌,可等三天過去,皇帝親近誰了? 這要說是那位不講究地看上了哪個宮女,如今這兩三個月過去了,這也早就珠胎暗結,有消息了吧? 屁也沒有! 于是這些人死心了的也就越發的死心了,只是有孩子的三位,想法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