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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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很久,兩年吧,是他追的我?!苯忮耪f,“不過也沒認真追。你知道的,他那個人啊,就是那么不可一世,哪個姑娘能讓他正兒八經地追上一回???他人也忙,沒那個時間。我們啊,也就是出去吃個飯,說些事兒,看對眼了,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br> “……” “家里人也覺得我們挺適合的,就處一塊兒試試。你想啊,他都三十六了,總不能拖到四十再結婚吧?我啊,也是可憐他年紀一大把的?!?/br> 紅綠燈的空當,解妍雅笑著回頭看著她的眼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張小檀笑得勉強:“嗯?!?/br> 把她送到了,解妍雅溫聲叮囑:“早點休息,晚上最好不要出門?!?/br> 張小檀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隔著車窗禮貌性地和她揮手道別:“今天謝謝您?!?/br> “你是居翰的meimei,那就是我的meimei。做jiejie的,當然得照顧著點了?!苯忮旁谏钌牟Aк嚹ず髮λ⑿?。 從樓下到樓上的這段路,張小檀的耳中還回蕩著那句話: “你是居翰的meimei,那就是我的meimei”。 她心里既酸澀,又愧疚,和周居翰的那些往事仿佛成了蟄伏在陰暗里的苔蘚,永遠也見不得光。 如果她對她不好一點,她也不會這么難受。 解妍雅……張小檀想起這個名字,心中不由自主地抽痛。周居翰怎么可以這樣呢?吃著碗里的又瞧著鍋里的。 是不是在他心里,她張小檀就是個可以玩兒玩兒的玩意兒呢? 他跟解妍雅都發展到那樣了,還要來招惹她? 她當初就是瞎了眼,才上趕著被他玩弄。沒準兒,他這會兒還在心里笑話她呢。她自己都有點看不起自己了——她真是個又傻又天真的小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解妍雅的鬼話,十句里只能信三句。 第三十六章 春分 天氣越來越冷了, 張小檀也在大衣里多穿了一件保暖內衣。這日做實驗的時候,她不慎設錯了溫度,玻璃器皿意外爆炸,幸虧李成樞從后面拉了她一把, 擋在了她前面。 玻璃割傷了李成樞的手臂, 也有一些濺在了她的脖頸上。 去醫院處理過后,張小檀在出租屋里對著鏡子照了一照。 三道血痕, 雖然不深, 看著卻觸目驚心。 她心里覺得挺對不住李師兄的。和她在一起后, 就沒給他帶來什么好事兒。之前因為那點小事他,她還和他置氣, 如今想來, 真是不應該。 這會兒有人敲門,她忙把紗布蓋好, 跑到門口開了門。 外面風雪很大,周居翰的大衣已經濕了半邊,從手臂一直蔓延到肩膀上。他索性將外套脫了下來, 挽在了臂彎里。 “不請我進去坐坐?” 張小檀連忙讓開位置, 待他進了門,才將門合上。 她要去廚房給他倒熱水,他卻說“不用麻煩了”, 兀然起身,抓住了她的腕子,微微施力就把她栓到了懷里。 他略有些冰涼的手覆蓋在她的脖頸上, 揭開了那紗布的一角。有點兒癢,張小檀皺了皺眉,想要別開。 周居翰按住了她的肩膀,她沒掙脫,抬頭一看,他低頭望著她,眼睛里的神情她看不大懂,但一顆心就是忍不住怦怦亂跳起來。 他的身體很溫熱,緊緊貼著她,隔著軟軟的毛衣可以感受到胸口結實卻并不賁張的肌rou。 心里一怔,張小檀咬著唇,微微錯開了他挨過來的唇。 周居翰灼熱的吻擦過了她的臉頰,帶起一片紅暈兒。他約莫是笑了一聲,把她的臉頰掰回來,修長的手指在那紗布上微微摩挲著:“怎么傷的?” 張小檀面紅耳赤,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 她想推開他,卻被他摟住了腰。也許,她就不該讓他進門的。 她的腦袋里懵懵的,什么都在天旋地轉。分明屋里很冷,她卻覺得自己很熱,由內而外不住地發著熱。 “你怎么不多穿一件?”他終于放開了她,去墻角把暖氣調高了。 張小檀在他后面說:“我不冷?!?/br> 周居翰回頭瞧了她一眼,揶揄地笑:“真不冷,還是在我懷里不冷???” 張小檀瞪大了眼睛:“無聊?!鞭D身就回了房間。 沒想到這人還挺自來熟,端了那杯茶跟著走了進來。他在門口停住,抬眼打量了一圈。屋子不大,靠墻角的地方擺了張直徑不到一米二的床。 周居翰反手闔了門,在床邊找了個位置坐了,抿一口那水,問她:“跟我說實話,到底怎么傷的?” 黃昏時分,天光黯淡,窗外是紛飛狂亂的雪。周居翰起身去關了窗,把米色的窗簾也合上了。 不知不覺間,原來天色已經這么晚了。 張小檀只看得到他黑暗里半明半昧的高大輪廓,緩緩逼近她,等她在朦朧里看清他的臉頰,他已經彎腰將手搭在了她身后的床板上。 “怎么這么不小心?”他又伸手過來摸她的紗布。 張小檀心頭狂跳,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身子后仰就被他壓到了被褥上。底下軟綿綿的不著力,身體仿佛要飛起來了。 他跪在她的雙腿間,緩緩握住了她張開的雙手,居高臨下,問她:“張小檀,跟我說實話?!?/br> 都說十指連心呢,這么十指相扣的,張小檀覺得自己的心都被他捏住了。 他的虎口和指腹都有老繭,硌地她有點難受。 她忽然就有點委屈了,勉力抬起頭。不知何時,他連外面的毛衣都脫了,只剩下里面一條棉質的長衫,他健壯的身體帶著很很明顯的熱力。 張小檀已經分不清是屋子里開始熱了,還是她自己的身體開始熱了。 伴隨著心如擂鼓般的觸動,心底也泛起了一絲苦澀。她閉上眼睛,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周居翰俯下/身:“怎么了?” 張小檀不想說話。 她向來就是個把委屈都憋心里面的女孩。她這樣,周居翰心里更加不忍。其實,他心里也跟明鏡似的,只是一直都來不及說。 “解妍雅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那丫頭,看著溫溫柔柔的,可骨子里比蛇蝎還蛇蝎,陰謀詭計一籮筐一籮筐的不斷。他是真不喜歡這樣的姑娘,不過也不是太過厭惡。 只要不干傷天害理的事兒,礙不著他什么,都沒必要翻臉。 一個圈里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彼此都得留余地。 他是個成年人了,從一個少年步入仕途到現在,見慣了太多的虛與委蛇。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大家都端著,再討厭也露出笑臉,只是心照不宣地維持著那層表面的關系。 這是他們的游戲規則。 可是張小檀不懂,她就是個小姑娘,甚至是個還沒步入社會的小姑娘。 說她軟吧,可也擰,一根筋。就是這種純粹,讓周居翰不忍心傷她??墒?,他知道她性格也那樣,他逼她,也逼不出什么。 得讓她自個兒想通了。 他等了兩年,很有耐心,就如他當年想吃枇杷,就在院子里種了棵枇杷樹,每天澆水施肥,也不愿拔苗助長。 他就是有這樣的耐心和定力。不過,這是建立在這棵樹一直都種在他家院子里的前提下,得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是,現在他種了多年的那棵枇杷樹被別的癟三盯上了,處心積慮,還要連根挖走,丫連遷移的院墻都找好了。 他也是坐不住了。 那年初見她的時候,還只是個豆苗大小的小娃娃,他把她當meimei一樣呵護,可后來,卻發生了那樣的關系。醉酒時是清醒的,但大腦也是迷幻的,借著那股子酒勁,那些日積月累、平日只是在腦海皮層中一揮而過的朦朧的念頭,呈現無數倍地放大。 他曾經停下來思考過,他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對她有非同一般的情愫? 然后,后來他去了揚州。 周居翰不是一個喜歡猶豫的人,他很有主見,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哪怕那種明白只是朦朦朧朧的一個念頭。 可是一個人,到底要多久才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了解自己的心? 分別的那兩年里,他有大半時間在沈陽和甘肅執行任務,風雨里來去,閑暇下來依然在想這個問題,始終不得甚解,直到有一日在書房里翻到李商隱的詩。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其實這世上只有少數的一見鐘情,而更多的,是當局者迷。 …… “解妍雅到底跟你說什么了?” 他就這么問她了,今個兒,非得讓她跟他說明白了。 張小檀被他逼得受不了:“她沒跟我說什么?!?/br> “我不信?!敝芫雍怖湫?。 解妍雅是什么人??? 跟她虛與委蛇了那么久,話也說明白了,可她還當不知道似的,就是有辦法粘著他,還讓他不好撕破臉皮。 這就是情商,這就是能耐。 你再討厭也沒辦法,這樣的人,就是比你能,甭管是在職場還是生活里,都是無往不利的。你跟她甩臉子,她還當沒事兒似的舔著臉貼上來,讓你沒法兒拒絕,被罵了也是笑瞇瞇的。 看,這不三言兩語就把這可憐的小呆瓜兒騙得團團轉了嗎? 還為著她跟自己擰,也是夠了。 張小檀掙扎:“你放開!你都有解jiejie了,你還來招我干什么?” “解妍雅這么跟你說的?” “沒!” “一口一個姐的,你叫得還真親熱???”周居翰真的被氣到了,手里的力道慢慢收緊,把她的纖細的手腕都捏紅了,“傻妞,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解妍雅什么性子,我不了解?真以為她對你笑幾下,就是天使了?腦子里沒有十斤稻草也有六斤水泥吧你?” 他毫不掩飾對她的嘲諷,也是恨鐵不成鋼。 當然了,心里憋悶也是真的。 張小檀心口更堵了,那股子反叛勁兒也上來,抬腳就去踢他:“比你好!周居翰,你太過分了!” “還跟我鬧?給你三分顏色就上房揭瓦?!?/br> 他禁不住冷笑,心里怒意翻涌,拽起她的身子就頂到了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