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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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檀默不作聲,過了會兒才應:“我知道了,老師?!?/br> 廖青微微一笑:“別這么繃著,咱們名義上是老師,其實啊,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一塊兒做研究,一塊兒努力唄,論學歷本事,我有些地方還不如你們呢?!?/br> “哪里的話,老師您太謙虛了?!辈芗熏搹暮竺婷斑^頭來,雙手跟條哈巴狗似的搭上她的肩膀,跟她撒嬌,“老師您就是厲害,不然哪能教出我們這樣的一幫高徒???” “你只有一張嘴能?!绷吻噍p輕地嘆道,“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你大小姐不去天橋底下說書呢?說不定啊,比這做研究有前途多了?!?/br> “老師!”曹佳瑩不依了,推搡她肩膀。 “別鬧,開車呢?!?/br> 曹佳瑩又是一陣嘻嘻哈哈,卻收斂了不少。 一路打打鬧鬧到了會場。廖青叮囑了兩句,帶著李成樞和幾個同來的領導一起進了10號樓。 張小檀和曹佳瑩、肖亮幾人在原地沒事兒干,商量了一下,一道去了圖書館。 這圖書館有些年頭了,從建校到現在也沒有修繕過。白色的墻體早就泛黃了,外面爬滿了爬山虎。周圍一帶都是綠化帶,幾棵古樹矗然而高峻,擋住了漫漫的日光,周遭就顯得陰暗。 張小檀進樓后,渾身都冷了冷。 曹佳瑩直接叫起來,埋怨肖亮:“你搞錯沒啊,居然選這么個鬼地方?!?/br> 肖亮手足無措了,尷尬地站在原地。另一個師姐葛玲忙給他打圓場:“來都來了,上去吧,我看這附近也沒別的地方能坐?!?/br> 曹佳瑩跺著腳上了樓。 借閱室里很安靜,入門口整齊的幾排都是書架,靠窗的地方擺放著幾張長條書桌,幾個學生三三兩兩在那坐著,或翻書,或做題。 進去后,人也被這氛圍影響,腳步不由放輕了。 張小檀閑得無事,和葛玲一道在書架間穿梭。葛玲壓低了聲音和她說:“你最近離曹佳瑩遠點兒,她看你不順眼著呢?!?/br> 曹佳瑩什么時候看她順眼過? 張小檀沒法兒應話,只能含糊地敷衍了一聲。 葛玲只當她不信,繼續煽風點火:“她那么針對你,難道你看不出來?上次你的報表不見了,就是她給拿走的,撕成碎片直接給你沖廁所了,李歡、張一凡她們都看到了?!?/br> 葛玲從一旁偷偷打量張小檀,像在觀察,也在忖度她的態度。 張小檀不想談論這種事情,當做沒聽見,踮起腳尖佯裝去夠最上面的書架。 不過,她也確實想要那本書——《無法承受的生命之輕》。 一只手比她更快了一步,將那書拿了下來,信手翻了兩頁:“你什么時候喜歡看這種書了?”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 張小檀回頭,就看到了周居翰微微含笑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都是狐貍,就比誰沉得住氣,誰的段位高了。 第三十五章 欠債 眼前此人, 穿著身藏藍色的軍裝,面孔俊麗明晰, 笑起來頗有點兒卓爾不群的氣韻。就是斯斯文文的模樣,也感覺很有底氣, 看著就是很有本事的那種人。 葛玲雙腿并攏,手忙腳亂地給他敬了個禮,喊了聲“首長好”。 張小檀本來就有點尷尬, 被她這么一來, 更覺抬不起頭來。 周居翰寬和地笑笑:“我就是路過, 這禮啊,改明兒要是工作場合見到,再敬不遲?!?/br> 葛玲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 伸手去摸頭, 挺不好意思的。等他和張小檀一塊兒到走廊上去了, 葛玲才拉住旁邊一個女同學說:“藍色的軍裝是什么兵種???我怎么沒見過?” 對方沒好氣的:“空軍!” “那四顆星的肩章呢?” “是個大/校?!?/br> “還挺年輕的,看著也就三十吧?!?/br> “他三六了!” 葛玲覺得不對勁, 邊回頭邊說:“怎么兄臺你知道地這么清楚……”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曹佳瑩正沖她冷笑呢。 那眼神像在說,問啊, 你怎么不繼續了? 曹佳瑩又說:“眼珠子亂瞄什么呢?那是我姐夫!” 走廊里沒有別人,這個時候特別安靜。張小檀跟在他身后走了幾步,見前面就是樓道了, 停了步子。 她不明白他還有什么話要和她說。 都鬧成這樣了,他們還有什么話可說的? 可是,她抬頭看他時卻覺得和她想的都不大一樣。他神情自若, 好像那些齟齬都全然沒有發生過。張小檀看著看著,甚至有種感覺——那是她的錯覺。 周居翰看到她這樣懵懂的表情就笑了:“你都不問問,我來這兒干什么?” 張小檀回神:“您想說的話,自然會說的?!?/br> 誰能左右得了他??? 他這樣繞來繞去地兜圈子,無非是想戲弄戲弄她。 周居翰說:“我去國防大進修,這個禮拜是第一期學習,路過這兒,想起有個戰友今個兒來這邊講座,就過來瞧瞧?!?/br> 張小檀說:“恭喜您,前途無量?!?/br> 說完她就想咬了自己的舌頭。連句漂亮話都不會說!這么干巴巴的一句,倒像是諷刺他似的。 周居翰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甭介,知道你心里頭替我高興呢?!?/br> 那被他捏過的地方仿佛要燒起來,很不爭氣地熱了。張小檀扭著腦袋甩開他的手,怏怏不樂。 “約個時間,出來吃個飯吧?!?/br> “我沒空!” 周居翰也沒生氣,囅然而笑:“你不是還欠我錢嗎?怎么,要賴賬???” 這人——張小檀胸口都疼了——被他氣的,說又說不過他,只能認慫,“有錢了我會還你的,現在,我還沒有錢?!?/br> 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低頭和她說悄悄話:“沒錢的話,rou償也行啊?!?/br> 張小檀頓時如同吃了炸藥,狠狠推開他:“周居翰,你……”憋了老半天,一張小臉都憋紅了,愣是沒憋出句像樣的罵人的話。 搜腸刮肚的,除了變態就是人渣。 別的——她真的不會了。 想罵人還找不到好詞,沒什么比這更憋屈了。張小檀又氣又急,心里把他抽了無數遍。怎么會有這種人? “不要臉!你……你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人民解放軍戰士……您這樣的身份——你怎么說這種話?” “人民解放軍戰士就不能耍流氓了?誰規定的???”他走近她,抬手就勾了把她的下巴,那笑啊,只叫她的臉更紅了。 人模狗樣,真是人模狗樣! …… 張小檀以前,就是有點怕周居翰,但對他還是非常尊敬的。在她少女的心里,他是個謙恭順和,做事極有一套方法的男人。 總的來說,就是特能干,待人也隨和,天大的事情到了他手里也能飛快而鎮定地解決,頗有“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度,典型的領導干部級人物。 天生的儒將和政/客。 可是后來的后來…… 她不想提了,心里特別別扭,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她是個死腦筋,還是個倔驢一樣的牛脾氣,他都說讓她還錢了,她肯定不會拖著不還,哪怕明知道他就是句欺負她的玩笑話,她也會當成真的,一門心思去賺錢。 她得了個俱樂部里的工作,每逢周末就過去幫忙。 這是位于胡同里的一座四合院,從外觀看,很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敗。烏漆墨黑的木門,門口有一棵梧桐樹,還老是掉葉子。 來的都是一個圈子里的熟人,車都停后面停車場了。張小檀偷眼去打量過,都是百萬以上的豪車,千萬以上的也有,反正不是她這個層次的人。 她盡量謹小慎微,每次端茶遞水都是縮著腦袋做人的。她以為不會惹事兒,今天還是出了事。 起因是她端茶時被個二世祖摸了下手,那家伙滿臉橫rou,笑的樣子太惡心人,她沒忍住,手里的茶盡數倒到那家伙臉上。 倒完了,她才驚覺自己干了什么,腦中轟隆隆炸了。 她發誓,真的只是頭腦一熱。 張小檀冒了滿頭的冷汗,一個勁兒跟人道歉。 可人家不受,怎么說也是這四九城里正兒八經的公子哥兒,當著朋友的臉出了這么大的洋相,哪里能善罷甘休,非逼得她把十斤白酒都給喝了。 張小檀是個典型的兩口就倒。 別說十斤,兩瓶下去就得送醫院急救。 不依不饒的,老板娘都看不過去了,從前面過道推門進來,揚揚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鬧什么鬧呢?欺負一個小姑娘,你們也好意思?” “解jiejie,您這兒的服務生脾氣可真大啊,一言不合就往老許的腦門上潑酒。這要就這么算了,咱哥幾個以后還混不混了?”說話的是個黃毛,油腔滑調的,腳都架桌子上了。 老板娘跟他哥哥是發小兒,連他哥哥都能治得服服帖帖的,何況是他一個中二少年,當下就抱了肩膀:“小黃,我現在就叫你哥過來,你信不信?整天胡天胡地沒個正經,羞不羞???” 這哥們頓時就慫了,打了兩句哈哈,和幾個哥們姐們兒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走了。 解妍雅這才走過來,把手放在張小檀的肩上,關切地問她:“沒事兒吧?” 張小檀驚魂未定,對她更是感激,只是搖頭。 解妍雅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頰:“以后碰到這種事兒,記得讓大堂經理來解決。你這脾氣也該收收,怎么能和客人起沖突呢?都是些公子哥兒大爺,你認個慫,人家礙于面子也不會跟你一個小姑娘計較的,可你要是硬氣,那就沒完沒了了。知道嗎?” 張小檀受教地點了點頭。明明只大了她四五歲,解妍雅看著比她有社會經驗多了。那天,她還送了她回家,路上和她聊了不少事。 “居翰以前也說起過你,說你看著挺乖的,真要擰起來,你就是一根筋繃到底,怎么都說不聽?!?/br> “他還說我什么壞話了?”張小檀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你可別介意啊,他就是那樣,別看他在局里一本正經的,到了家里也是一家之主的樣兒,可真混熟了,其實也是個愛鬧的?!苯忮判ζ饋砗荛_朗,聲音爽利,清清脆脆的,聽在張小檀耳中去,卻好比針尖扎在了她的心上。 張小檀不愿意在開口了。 不過有件事,她想知道,也不能不問:“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