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錯覺?!?/br> “說謊?!?/br> 尷尬了。 維維內心本來是類似于寶寶有小情緒了但寶寶不說的心情,但被夏洛克這么一攪合就什么心情都沒有了。 夏洛克放下手里的活兒,只兩步就無比靠近維維了。 “你開始對我說謊了……所以你現在是要告訴我我這一整年的時間都成了金魚糧嗎?讓我的付出不要那么廉價……vicky.” 他的身高給她壓迫感。 維維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仰著頭看他。 她內心有一瞬遲疑,但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是的我有些小情緒,因為我不想走?!?/br> 夏洛克本來湊得越發近的動作停住了,他灰色的眼睛凝固在她眼里的清泉中。 true. 這一刻他們太接近了。 而就在辨認出維維說實話的下一秒夏洛克就再一次轉身:“好吧如果你如此執意的想留下來,我勉強——我勉強允許你偶爾回皇后街,如果你還能像今天一樣表現良好,我是說……像今天一樣,你明白我的意思?” 維維難以辨認自己此時的心情。 像是一種奇怪的安慰感,又像是一種落空。 她說不清楚,她也沒有說話。 “不用太感動,畢竟我就你這么一個學生,而我還缺乏一個助手,”他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是說,我不能白教你?!?/br> 維維想,她大概明白了夏洛克的意思。 >>>>>>>>>>>>>>>>>>>>>>>>>>>>>>>>>>>>>>>>>>>>>>>>>> 現場的勘測結束后,當天晚上,夏洛克和勞倫斯還有維維在法醫辦公室做了情景還原。 “根據尸僵情況以及尸斑還有胃內容物的情況,我們判定受害者在三天前,也就是8月21日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死亡,”勞倫斯陳述,“我們在死者的胃里發現了蘋果,或許那是她的早餐。符合維多利亞小姐說的可能是節食減肥的情況?!?/br> “但是奇怪的是,沙發邊上的垃圾簍還有削完皮的蘋果和一大截皮,從蘋果氧化、腐爛的程度來看,應該也是在受害者死亡時間前后削好的?!?/br> “所以問題在于沒有水果刀?!毕穆蹇撕芸煺f,“如果是水果刀的話大概就符合受害人身上的傷口。消失的水果刀可能是被作案人拿走了,連著刀鞘一起。水果刀二十厘米,看傷口來說作案人把受害者捅了個對穿,力氣真不小?!?/br> “看起來像是激/情殺人?!本S維補充,“不管怎么說最后一位削水果的人肯定有嫌疑,因為我猜不會是受害者?!?/br> “不要猜?!毕穆蹇搜杆俅驍?。 維維聳了聳肩。 是啊有很多種可能,畢竟這個的時間只是大致符合而不能說是精確,意思就是還有兩個小時左右的浮動范圍。說不定是受害者自己削的然后弄掉了。 不過不可否認維維說的是比較可能的情況。 “我看了廚房放刀具的位置,她買的一個套組,那個套組里的水果刀還好好的,也沒有潛血反應,菜刀有。嫌疑人帶走了造成致命傷的水果刀,但是沒有帶走用于分尸的菜刀?!本S維靠著平常用來放標本的升降臺。 其實夏洛克很少這樣破案,在法醫辦公室里和受人尊敬的老法醫?這可是那種受人尊敬的大偵探的作風而不是夏洛克。 但是夏洛克在這么做。 維維記憶里這是第一次,雖然他會和勞倫斯有平等有好的交流,但從來沒有過像此刻。 夏洛克很多行為都是有理由的,他不會突然改變。 所以呢。這一次是為什么? “從血液滲透深度等情況判斷,作案人如果真的是激情殺人,那么他或者她一定很果斷,”勞倫斯扶了一下眼睛,“受害者心臟的冠狀動脈都破損了,血流量可觀,但是作案人幾乎沒有什么猶豫的就把人給拖到了廚房進行分尸,看起來她剛拖過去,發現廚房太小了,又拖到了餐廳,流了一地的血?!?/br> “我覺得還有個問題,既然這里有保安有監控,為什么沒有人查監控里有沒有出現一個提著那么大行李箱又背著手提袋的人?” “是啊這是一個問題憋到這么久才問真是辛苦你了……因為監控壞了,保安換班?!?/br> “這么聽起來又像是預謀已久了……哪怕電梯里也沒有嗎?小區門口也沒有?”維維不可思議地皺著眉。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vicky……如果從監控能找到求答案這么簡單的話,我就不會在這里了?!?/br> 而且,他很懷疑,這不是巧合……這背后一定還有一些什么。 比如那個很久沒有活動過的家伙。 ☆、第85章 這是一樁完美的犯罪嗎? 不,不是。 作案人離開犯罪現場之后再回來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行李箱可能就是從小公寓里拿的,但是為什么?為什么受害人家里會有一個男士的昂貴旅行箱? 如果是本來就在的。那么。為什么會在? 作案人是看到箱子臨時起意分尸,還是本來就知道這個箱子在,有所預謀? 如果是后來帶進去的……可能性有沒有? 維維把自己置身于作案人——我用水果刀,一刀捅死了那個趴在沙發上的女人,那女人在流血,我知道她很快就死了,或者我已經知道她死了。 我想著什么…… 作案人為什么要分尸?就讓她死在家里不好嗎? 維維把這里打上問號,然后繼續往下想。 我把她胳膊腿卸了下來……找到關節花了我一點力氣(這一步為什么沒有腳???),我的身上一定濺了血,然后我把她的關節和*塞到了行李箱里(小心地不讓行李箱外面沾血),再把她的頭另外放進了一個包。 我的手一定會臟。所以我去洗了手(廚房洗手池的潛血反應)。 最后,我拖著行李箱背著手提包離開。 而這過程中,我身上就算濺了血,也一定被特殊處理掉了,可能是遮蓋住了,我看起來一定很正常又合理,只有行李箱的滾輪上似乎沾了一點兒,又在門口被清除了。 維維晚上睡覺的時候試圖把她自己代入作案人,越想越是輾轉反側。 按理來說今晚就該審問茵曼還有奧斯特,但是不巧奧斯特出去出差了,而茵曼去旅游,兩人都不在本地,接到通知之后也要明天才能趕回來。 哦不,應該說是今天了,因為已經過了十二點。 作案人把頭和身子分開丟倒是可以理解,畢竟行李箱已經裝不下了。 可是最奇怪的是……為什么沒有任何人見到作案人? 維維也問了夏洛克,但是夏洛克轉移開了。 如果是別的人可能就忘了這茬,但是維維再熟悉夏洛克不過——他不是硬要說另一個話題,而是他不想說,也可能是不能說。 維維的記性不太好,但是夏洛克說過的很多,她總歸還是記得。 次日晨。 這一天維維起的格外早,夏洛克打開門的時候她已經是醒的。 兩個人在出租車上吃著邁克羅夫特小棉襖貼心的速食早餐,然后到的警局。茵曼還沒回,但是奧斯特已經回來了。 “你說緹娜死了?我的天哪!我上幾天才見過她!我不相信!”奧斯特看上去只有一米七幾,在這里,說實在的,不算太高。 “昨天電話通知你的時候你已經在別的女人的床上驚訝過一次了,不要問我為什么知道是別的女人的床上我看出來的,”夏洛克把風衣一順,坐下了,“你出軌了?!?/br>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奧斯特。 邁克羅夫特一直在讓他觀察別人的時候稍微小心點兒,不要像個一根神經通到底的小傻瓜似的讓人那么反感。 夏洛克聽進去了嗎? 或者他本來的觀察就足夠小心,因為他很短時間就能收獲很多信息。只是有時候……他甚至會刻意讓人不舒適。 驚訝。 雷斯垂德橫了夏洛克一眼,示意另一個警員離開——夏洛克和維維都擠在審訊室里的時候,維維會充當一下記錄員。 記錄本到了維維手里。 “最后一次見到死者是什么時候?”維維甩了甩筆,公式化地提問。 “……大概有一周了吧,”奧斯特的眼神避開了前頭的三人,“應該就是,上周日?!?/br> 現在是周六了。 還有就是用了一個表示不確定的詞。 “一來,什么是應該?而且你沒有聯系死者嗎?我是說,作為她的男朋友?!本S維想起了日記本,雖然她沒有看到,但是夏洛克跟她提了一句,最近兩周沒有日記,看起來中間有了什么變故。 “額,就是上周日。還有就是我聯系過了……” “你沒有,我假設你會知道緹娜的通訊工具里面有記錄,沒有你的電話?!毕穆蹇搜劬Χ紱]眨,直直地看著奧斯特。 維維一臉鎮定。 雷斯垂德有點不自在地轉了轉頭。 因為根本沒有找到死者的手機。 “是的我沒有,我們兩吵了一架,你知道的情侶間總會有些……”奧斯特的神情悲痛,“我不該這樣的……我跟她吵完架之后我就出差了……你知道的有時候就是身不由己……” 悲傷是真的,但他有所隱瞞。 “但是出軌可是你心甘情愿的,”夏洛克面無表情,他的眼神就像死過十個情緣——雖然他一個也沒有過,“她是什么時候發現的?兩周前?然后小心觀察終于在上一周跟你大吵一架?” 他的嘴微張,眉頭揚起來,但很快就收斂了。 “你在說什么?探長,請問這位是誰,我可沒有看到他帶著□□!你這是對我和她的感情的冒犯!”奧斯特憤怒地看著雷斯垂德。 “震驚愧疚和心虛,你的心情已經寫在臉上了,不需要用憤怒去遮掩,”維維攔截下了雷斯垂德的話,把奧斯特的眼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八月二十一號,晚上八點到十點,你在做什么?” “我在出差,一個人呆在賓館里,我在市出差,你可以查我住的賓館記錄?!眾W斯特一臉不可置信,“我仍然沒有明白你們在說的是什么意思……” “那就不用明白了?!毕穆蹇撕芸煺f。 從倫敦到市有一段距離,坐火車的話大概要四個半小時,夏洛克掏出手機飛快地查,那天晚上的火車行程。 如果是他犯案,如果他動作夠利索,那么還能趕上十一點十五分的車,在凌晨三點五十七到達市,再趕到他居住的賓館。 還有考慮從賓館到作案地點的因素。 維維倒考慮的沒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