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書迷正在閱讀:誘婚之軍妻難征服、重生影后和她的鄉下老公、蛇傳、坑文回收系統[快穿]、職業萌寵晉升指南[快穿]、始于誤會忠于睡[娛樂圈]、明朝小官人(我家的表哥數不清)、鬼知道她經歷了什么、重生被休以后、軍門霸愛:驕妻懷里來
這是保護未來的皇帝和親生兒子最好的方式?;蕶嘀?,必然會有人犧牲。而他從頭到尾,都想把兩個人一起保住。 “謝父皇?!笔挸设翱牧艘粋€頭,淚水砸落到地面。 蕭鐸按著蕭成璋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什么,蕭成璋卻對蕭鐸釋然地笑了笑。今日他才知道,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父皇布的一個局,他對蕭鐸曾有過的不解和怨恨,也都煙消云散了。 蕭毅又朝蕭鐸伸出手,蕭鐸連忙往前跪挪幾步,抓住蕭毅的手:“父皇?!?/br> “朕死后,喪葬從簡,斂以瓦棺,勿久留京中,勿勞民傷財?!笔捯愦丝跉?,因為說話用力而使臉上漲得青紫。他微微抬起身子,看著蕭鐸道:“王汾可殺,胡弘義卻要留,貶官即可,否則京畿不穩。日后再找機會?!?/br> “兒臣謹記?!笔掕I連忙說道。 “趙九重和李重進今日所為都是我授意的。李重進便罷,趙九重此人雖有大才,卻也是大患,你再信任也要提防,殿前司不可全部交給他。后位……你要立韋氏?” 蕭鐸重重地點了點頭,蕭毅深吸了口氣:“若朝臣堅決反對,讓魏國公出面?!?/br> “是?!笔掕I低頭應道。都到了這個時候,父皇還為他想得這樣周全。他很慚愧。曾經他認為血緣是他們之間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可自古有哪個男人,會拋棄自己的親生骨rou,而選他這樣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繼承一生的衣缽? 蕭毅重新躺回龍床,胸膛起伏,望著帳頂,握著蕭鐸的手卻沒有松開,吃力地說道:“晉王,朕把大周,交托給你了。別忘了收服北地,安定百姓,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完成朕未競之事。朕在天上,看著你……”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后,手重重地往下垂落。 “皇上!”柴氏嘶聲大叫,御醫連忙沖進龍帳里來。 片刻之后,龍帳里傳出母子三人的哭聲,滿殿的宮人都跪了下來,哭成一片。 韋姌也怔怔地跪在地上。 她知道,屬于一個皇帝的時代已經結束了。而屬于另一個人的時代,正在開啟。 三日之后,晉王在群臣的擁戴下,在滋德殿的靈柩前繼位。三個月后,先帝的靈柩下葬于崇陵,謚號圣神恭肅文武孝皇帝,廟號太/祖。之后祁王上表,遵先帝遺命,自請降為庶民,帶著先帝的淑太妃,離開了京城。 *** 韋姌又從晉王府搬進了皇宮,因為皇帝還未正式冊封,便先住在含章宮里。她每日沒什么事情做,便去太后所住的長秋宮陪伴太后。太后自先帝辭世,大病一場,險些追隨先帝而去。幸而有皇長子承歡膝下,才讓太后漸漸露出笑容。 蕭宸正在學走路,歪歪扭扭的,沒走兩步就會撲倒。所幸長秋宮的地上鋪了毯子,就算摔了也不會太疼。而且皇長子身邊有那么多的宮女太監,還有兩個乳娘,絕不會讓他傷了分毫的。 “宸兒,來母親這里?!表f姌拍了拍手,鼓勵蕭宸站起來。 柴氏倚在榻上,看著蕭宸可愛嬌憨的模樣,再看看韋姌,忽然開口問道:“你這幾日可有見到皇上?” “不瞞母后,臣媳已經好幾日未見到皇上?!表f姌小聲地回道。 “那他可有說何時冊封你為皇后?” 韋姌搖了搖頭。蕭鐸已經按照禮制追封了周嘉惠為貞惠皇后,魏國公為國丈。她并非多在意皇后的身份,可是她在意蕭鐸的態度。若說他公務繁忙,也的確十分繁忙,畢竟剛剛登基,有許多人事更替和先帝的后事要料理,可怎么也不會忙到連見她一面的時間都沒有吧? 他可是每日都到長秋宮來請安,只不過恰好避開了她而已。 要說不得不避開她的理由,無非就是那懸而未決的皇后之位,還有近來朝臣頻頻要皇帝立妃一事。所以說她真羨慕羅云英,能跟蕭成璋隱居于江南,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有時候帝王家,真不如尋常百姓家。 柴氏看了看韋姌的神色,便知道立后的事情不順,她多少也聽了些流言,心中感慨,先帝真是有先見之明,此事恐怕還得要魏國公出面才行。 …… 蕭鐸在滋德殿處理政務,坐著先帝曾經坐過的龍椅,倍感壓力和肩上的責任重大。這張龍椅,有父親的寄望,有弟弟的成全,他不能辜負。 龍案上擺放著幾摞半人高的奏折,左邊是看過的,右邊是還沒有看的。 他從知道北漢插手后周內政的時候開始,就知道這件事還永沒有完,只不過一直忙于先帝的后事,沒空找他們算賬。果然前兩日,劉旻又一次起兵了,這次依然是聯合契丹,統共十萬人馬。他們欲出團柏,直取潞州,然后渡過黃河進攻京城。 從前沒有北漢的時候,契丹只能從北邊向中原進攻。自從北漢建立之后,契丹可以取道太原,直入大周腹地,是個極大的威脅??梢哉f北漢不除,蕭鐸便如坐針氈,何況這次是他們主動要送上門來的。 蕭鐸甫繼帝位,他們便揮兵南下,顯然是要挑釁。蕭鐸咽不下這口氣,想要御駕親征,殺一殺北漢和契丹的威風,也好讓天下人看看他的實力。 可他的想法跟朝臣們一說,卻遭到了激烈的反對。 朝臣中有不少跟著太/祖打江山的,蕭鐸對于他們來說太年輕了,他們自然沒怎么把這個年輕的皇帝放在眼里。太/祖可以壓制他們,年輕的皇帝卻顯然差點資格。甚至連吳道濟都不贊同皇帝親征,覺得派幾個大將前去就可以了?;实塾H征,畢竟十分冒險。能打勝仗固然很好,可萬一吃了敗仗,大周可怎么辦? 蕭鐸不悅,又說不過老臣那幾張嘴,此事只能如同立韋姌為后一樣,暫時壓制。 他伸手去拿案上的茶杯,無意間看到腕上的草結,忽然想到已經多日未見妻子的面,也不知她心中會不會怨怪自己??隙〞??可見了面,又要如何與她解釋遲遲不能立后一事? 蕭鐸伸手揉著額頭,忽然沒心思再批閱奏章,松了松領口。剛出了先帝的熱孝,這幾日京城中才開始恢復娛樂活動,各國使臣也剛送來賀禮。這其中不乏有各色美人,可他一個都看不入眼。跟他的妻子比,這些真的算庸脂俗粉了。 蕭鐸有點想她,不如今夜宣她來好了。 這時宦官跑進來,恭敬地說道:“皇上,蜀國的使臣求見?!?/br> “蜀國的使臣?”蕭鐸皺眉重復了一遍,他前兩日剛打發了蜀國的使臣,怎么又來了? 小宦官察言觀色,連忙又機靈地補了句:“那使臣說自己叫寧海,皇上應該知道他的?!?/br> 寧海?他不是商人嗎?什么時候變成了蜀國的使臣? 蕭鐸正好看看他葫蘆里賣什么藥,便擱筆道:“宣?!?/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底下的發紅包哦~~粽子節快樂。 我月底可能剛好完結不了哦,得拖一兩天,我盡力。 第129章 賀禮 寧海跟在小宦官的后面進來, 他今天穿了一身正式的衣裳,還帶著幾個手下,頗有陣勢。 蕭鐸沒有抬頭,只淡然地問道:“朕倒不知蜀國派兩次使臣前來, 是何意?” 寧海行禮一笑:“前一次是例行公事,這一次, 算是本國皇帝與陛下之間的一些私交。本國皇帝曾經允諾過, 陛下若是封后,要送來賀禮的?!?/br> 蕭鐸的額角跳了跳,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寧海對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端著一個托盤上前,托盤上面擺著紅綢布, 寧海一下子掀開。那是一頂極為精致的鳳冠,冠上嵌飾龍、鳳、珠寶花、翠云、翠葉及博鬢, 布滿寶石和珍珠,最大最美的一顆鑲嵌在冠頂。蕭鐸從沒有見過這么璀璨奪目的珍珠,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寧海道:“這是本國皇帝特意為皇后打造的鳳冠,冠頂這顆是隨侯珠, 乃是無價之寶?!?/br> 蕭鐸知道蜀國富庶,蜀宮內藏有無數的奇珍異寶,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隨侯珠的真面目。蕭鐸自問拿不出一頂比這更精美的鳳冠, 也沒有隨侯珠能夠配他的女人。 既然孟靈均把這樣的東西送出來,他自是欣然收下。他想,反正這輩子孟靈均是別想得到夭夭了, 但夭夭的確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寧海接著說道:“我國皇帝還愿與大周修盟,結為兄弟之國,主動讓出秦鳳等四州,解大周的后顧之憂。同時,與北漢的作戰,我們也可以出兵?!?/br> 秦鳳的位置在蜀國東出的據點,沒有了這四州,蕭鐸就不用擔心出征的時候,蜀國會在背后放冷箭。平天下,必取蜀國,但是相對于北漢和淮南地區對中原的威脅,拿下蜀國卻并不是那么著急。孟靈均很聰明,他主動讓一步,又可以為蜀國多爭取幾年的太平。 蕭鐸想了想說道:“回去告訴貴國的皇帝,秦鳳等四州朕收下了。至于出兵一事,貴國的好意朕心領了,但大周要解決北漢,暫時不需要別人的幫忙?!?/br> 寧海在來之前就知道蕭鐸會做這樣的決定,也不意外,只抬手道:“賀禮已經送上,誠意也已經送達,希望早日聽到陛下立后的消息?!?/br> 蕭鐸應了聲,寧海便帶著人退出去了。 寧海走到滋德殿外,看到臺階下面有一位娉婷的女子走上來。她穿著宮裝,發髻和首飾俱都不華麗,偏偏行走間有種分花拂柳的美態。她仰頭看見寧海,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又見面了。上次的事還沒有謝謝你?!?/br> 寧海走南闖北這么多年,真的沒有見過比眼前這位更干凈美貌的女子,難怪皇上念念不忘。他暗嘆一聲,行禮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寧海本就是奉命來助您一臂之力的?!?/br> 那個寫信要韋姌調查胡明雅的人正是寧海。說起來,從澶州到京城,寧海的確幫了不少忙,盡管韋姌從未主動開口提過要他幫忙。 寧海走了以后,韋姌站在滋德殿前,看著這座帝王的寢宮,斗拱飛檐,威嚴肅穆。門口站著十幾名太監、宮女,還有負責守衛的禁軍,這一切都像要把她跟那個至尊的男人分開一樣。 她抿了抿嘴唇,陽月問道:“小姐不進去?” 明明是想念了那么多日的人,有時候陽月看到韋姌坐在含章宮的門口發呆,便知道她是想念皇上了。陽月知道皇上也不容易,本來大周就是初立,先帝離世又那么匆忙,等于把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新帝的肩上。這個時候,皇上的確是分/身乏術。 道理上是這么說,可感情上,她也能理解韋姌。 韋姌先前無事去廚房做了湯,想要端來給蕭鐸喝,不知為何到了門口,卻忽然沒了勇氣。她提起裙擺轉身道:“算了,不要去打擾皇上了,我們回去吧?!?/br> 陽月剛想說話,那邊小宦官已經跑過來攔在韋姌面前:“皇上請娘娘進去?!?/br> 韋姌的名分還沒有確定,但原本就是王妃,就算當不了皇后,最差也會是個妃子,所以宮里人都喊她娘娘。 韋姌怔怔地看著他:“我并沒有請公公通傳……” 小宦官咧嘴笑道:“娘娘一來,小的就進去通傳了?;噬险戎??!?/br> 韋姌這下真是不知道該夸他機靈還是不機靈好了。 她無奈地轉身,跟在小宦官的后面進入滋德殿。這里是皇帝的寢殿,也兼做下朝后處理公務的地方,所以很大。 先帝駕崩后,蕭鐸只是稍微調整了一下擺設,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韋姌停在巨大的博山爐旁邊,爐內燒著沉香,香氣濃郁,整個大殿都彌漫著這股味道。她沒有抬頭,只說:“臣妾下廚做了一碗湯,料想皇上處理政事辛苦,便貿然端來,還請皇上恕罪?!?/br> 蕭鐸沒想到她會主動找過來,心中歡喜,原本要立刻從龍椅上站起來相迎。但聽到她這么說話,忽然有點想笑,便坐著沒動,只是打量她。美人如花隔云端,只是打扮得太素了,他賞了那么多的布匹首飾,她怎么一個都不用? 蕭鐸不說話,韋姌心里就更加郁悶了。當了皇帝的人,都這么高深莫測的?是嫌她過來得不對? 她讓陽月把湯端上去,然后行禮道:“若皇上沒什么吩咐,臣妾先行告退了?!闭f完,轉身便想走。 “站住。朕讓你走了嗎?”蕭鐸板著臉喝了一聲,韋姌只能停住。她其實不想留下來的,覺得自己真是多事,干什么非要來這一趟?以前她可以使小性子,可現在他是皇帝,他說的話就是圣旨。這么多人看著,她不能抗旨。 她忽然覺得很委屈,眼眶紅了。 “其它人先退下去?!笔掕I吩咐道。 小宦官連忙帶著殿上的人撤了個精光,臨了還很體貼地把門關上了。 殿外的光線隱去,整個大殿更顯得沉悶無比。 蕭鐸走到韋姌的身后,伸出手臂一下子將她抱在懷里:“為何都不看我一眼,嗯?” 他低沉的嗓音鉆入她的耳朵里,細細癢癢的,韋姌卻更想哭了。 蕭鐸發現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將她轉到面前,低頭問道:“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韋姌要掙脫開蕭鐸,可力氣怎么抵得過他?一下子就被他揉進了懷里。熟悉的懷抱和氣息,讓她的情緒瞬間崩潰。她忍了多日的思念和委屈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 蕭鐸用力地抱著她,低聲哄著,整顆心都要被這小心肝給哭碎了。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既美麗又勾魂。 韋姌抽泣道:“我有半個多月沒見你了,主動來找你,你還這樣……” 蕭鐸拉著她的手環在自己的腰上,笑了笑:“夭夭想我了?我近來真的脫不開身。立后的事……再給我些時間,可好?我的皇后只會是你?!?/br> 韋姌的手抓著他后背的衣裳,不說話,只是緊緊地貼在他的懷里,用力地抱著他。當不當皇后,她真的不那么在意,她只想要每天看他一眼,聽得到,摸得著。而不是同住在一座宮殿里,卻日日無法相見。 蕭鐸被她柔軟的身子緊貼著,很快就有了反應,索性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繞過巨大的山河屏風,進了偏殿。他走到繞柱那里,示意韋姌把帷幔解下來。韋姌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在發燙,依言解了三四道,然后便被抱到了龍床前。 韋姌知道他要干什么,驚呼一聲,已經被蕭鐸放在床上。 可這里是龍床??! “去塌那兒不行嗎?”她坐立難安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