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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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思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嘆道:“夫人對軍使真是沒話說。明知道軍使是為了救二小姐才傷成這樣的,還不惜刺傷自己為軍使試藥。那手臂就一點點細,匕首刺進去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嘖,我都替她疼?!?/br> 顧慎之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邊收拾東西邊道:“她其實很像她的母親?!?/br> “就是你說的,你們九黎醫術最高的那個人?” 顧慎之點了點頭,至今還記得林桃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那個同樣外表柔弱,卻十分堅強的女子,算是他的半個老師。 他小時候桀驁不馴,阿爹阿娘都是族中極有名望的巫醫。阿娘因為體弱,只生了他一個孩子,自然希望他能好好研習醫術,好繼承他們的衣缽??赡菚r他貪玩,不想看醫典藥典,就想跟別的孩子一樣漫山遍野地玩,時常與爹娘爭執。 他至今記得,出事的那天,他對阿爹阿娘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我多希望沒有你們這樣的爹娘!” 后來,爹娘出意外死了,他被叔叔收養。他不再跟人說話,性格變得十分孤僻。族中的小孩都嘲笑他是啞巴,說他是沒有爹娘的野孩子,他氣得把人打得頭破血流,被叔叔狠狠揍了一頓。 他沖出家門,躲在山里哭,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甚至走到懸崖邊,想著也許跳下去就能解脫,就能看見阿爹阿娘了……最后一步,他被林桃及時拉住了。 那時,他已經是個少年,個子躥高,一路上鬧別扭,林桃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他拖回家。他知道那個女子,溫暖美麗,心靈手巧,一直深受族民們的愛戴。 他在韋家住了一段日子,林桃教他醫術,就跟阿娘一樣耐心。盡管他不配合,她一次也沒發過脾氣。她當時已經身懷六甲,害喜十分嚴重,有時候還會咳血。但她瞞著沒讓丈夫兒子知道。每日按時起床,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給族人看病,還手把手教他和韋懋讀書學醫。晚上則為全家人做一桌可口的飯菜,聊聊一天發生的趣事,始終面帶微笑。生活于她來說,好似永遠都充滿了希望。 *** 蕭鐸的身體底子確實很好,第二日還沒到晌午便醒了過來。他還未睜開眼睛,便隱約聽到周嘉敏在說話:“軍使若醒來,你們不要亂說話,聽到了么?若有人過來,就說我在這里照看軍使,軍使受傷不能打擾?!?/br> 蕭鐸皺了皺眉頭,誰準她自作主張了? 他故意等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周嘉敏轉身看到他醒了,連忙走過來。 蕭鐸抬手按了下頭,想要坐起來,周嘉敏便扶著他,還在他背后塞了幾個軟枕。 屋內還有幾個醫士和侍女,想必剛剛周嘉敏便是跟他們說話。他們看到蕭鐸醒了,紛紛過來行禮。行了禮之后,又默默地在屋中忙碌了。 蕭鐸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我有點渴?!?/br> 周嘉敏忙倒了杯水端過來遞給他:“茂先,你真的覺得好些了么?還有哪里不舒服,要記得跟醫士說?!?/br> 蕭鐸把水灌入口中,點了下頭:“我沒事了。我的毒是怎么解的?” 他記得被匕首刺中之后,就感覺身子很沉,四肢麻痹得沒有知覺。最后的印象便是魏緒在他耳邊大呼小叫那匕首上淬了劇毒。 周嘉敏猶豫了一下,并沒有開口說話。她知道蕭鐸馬上就會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不知為何,就是不想親口告訴他,是那個女人救了他。他那時奮不顧身地救了自己,理應是自己來幫他試藥,不過是割破手臂這樣的小事,難道她就做不了?可那個女人仗著正妻之位,剝奪了屬于她的權力。 “茂先,你是天雄軍指揮使,對于大漢來說,你有多重要?你怎么可以為了救我,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顧?我何德何能,讓你這樣……”周嘉敏說著,便有幾分動容。 蕭鐸側頭淡淡看著她:“你誤會了。當時我本可以躲開,只是我沒有讓女人保護的習慣?!?/br> 冷漠的,略有些高高在上的口氣。而且這兩句話的意思很明白,他完全可以避開那把匕首,是被她拖累的。他保護她也只是因為她是個女人,而無關于感情。 屋里還有醫士和侍女在,雖各自忙碌,神情小心翼翼的,但肯定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周嘉敏僵在那里,覺得有些難堪。他為什么要這么說? 這個時候,顧慎之端著藥碗走進來,看到蕭鐸醒了,再看了看周嘉敏的神色,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蕭鐸并不意外他在這里。那群刺客大費周章要行刺他,肯定不會是什么好解的毒,必是想要他性命的。 顧慎之將藥遞給蕭鐸:“看軍使的氣色,毒應該是全解了。難為夫人昨日在這里守到半夜,知道軍使醒了,一定高興?!?/br> 蕭鐸正喝藥,聞言一頓,猛地抬頭看他:“你說什么?” “怎么,周二小姐沒有同軍使說么?”顧慎之掃了周嘉敏一眼,“夫人昨日也跟我一同來了這里。為了給軍使試出解藥,服下斷腸草,身體有些損傷,現在還睡著……” 顧慎之話還沒說話,蕭鐸已經一把掀開了被子,俯身穿靴子:“夭夭在哪里?快帶我去?!?/br> “茂先,你才剛醒,擔心……”周嘉敏本想要上前勸兩句,聲音卻漸漸地小了。因為蕭鐸已經拿上外袍,跟著顧慎之往外走,絲毫沒有注意到她。 他喚那個女人夭夭。 像有根刺,狠狠地扎了下她的心。 …… 韋姌飽飽地睡了一覺,被暖融融的陽光曬著,抬手擋著眼睛,醒了過來。她正要下床喝點水,未關嚴的窗外傳來兩名侍女清晰的說話聲。 “你說,我都有點搞不懂了,那個周家二小姐跟軍使到底是什么關系???那些隨軍使回來的人說,他們倆路上還共乘一騎呢!好得不得了的樣子?!?/br> “你知道什么呀。這周家二小姐本來就是軍使的心上人!” “啊,軍使不是有夫人了嗎?還生得十分漂亮,一點都不比那個周二小姐差的?!?/br> “你看,現在軍使的身邊陪著的可是那個二小姐。軍使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人也會是她。唉,可憐那位夫人,好日子沒過多久,恐怕就要把正室的位置讓出來了?!?/br> “是啊,年紀輕輕,柔柔弱弱的。若軍使不要她,就太可憐了?!?/br> 兩個人喋喋不休地說著,好像不知道這是韋姌的房間。韋姌打了個哈欠,頭靠在膝蓋上,靜靜地聽。她還有些困,精神不是太好。但大體能猜出如今這樣滿天飛的流言,大概跟當初蕭鐸寵愛她的傳言一樣,是有人故意為之??磥磉€沒正式攤牌,周嘉敏就已經動手了?她大概很想看到自己乖乖投降? 又是送玉牌,又是去前線,還處心積慮制造這些流言。其實她大可不必做這些,畢竟蕭鐸喜歡了她那么多年?,F在這樣,倒好像怕了自己似的。 忽然,房門被人用力地推開,蕭鐸三步并做兩步地走進來,沖窗外大聲吼道:“都給我閉嘴!滾!” 外面的侍女似受了驚嚇,打翻了什么東西,慌慌張張地跑遠了。 蕭鐸回頭看著床上的人,正抬頭怔怔地望著自己,雙臂維持著抱住膝蓋的姿勢,兩眼微紅,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抓了下,快步走過去坐在床邊,不由分說地把日思夜想的人兒抱進懷里,大手按著她的耳朵:“忘掉,她們胡說的!” 韋姌伸手要推開他,但是手臂上還傷著,用不了太大的力氣。這撓癢癢一般的推拒,落在男人的眼里,頗有幾分欲拒還迎的味道。他心念一動,低頭強勢地吻住她的唇瓣,輾轉碾壓幾下之后,一團舌頭硬是擠進她的兩齒之間,迫使她張開小口,完全地接納他。 苦澀的藥味在兩人的口中交換蔓延。他的胡茬摩擦著她的下巴,刮過細嫩的皮膚,微微刺疼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蕭鐸才放開她,手還托著她的腰背。她垂著頭,大口地呼吸空氣,小臉紅撲撲的。 “誰準你弄傷自己的?”蕭鐸抓著她那條受傷的手臂,皺眉問道。這么細的胳膊,本來就沒有多少rou,那一刀扎進去該多疼!滿屋子的人都死光了么!要她來做這些。 韋姌抬眸看著他,平靜地說道:“你為了救二姐才受的傷,當時她搶著要為你割手試藥。我想你大概不愿意看見她受傷,便代勞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再也不是天使了??!你們是黃世仁??!哭唧唧 第49章 攤牌 蕭鐸聞言, 眉心擠成了一個川字。什么亂七八糟的! 韋姌輕輕地拂開他的手, 興平氣和地說道:“軍使, 當初你娶我是奉了使相之命,你并不情愿。而我嫁來的時候,就知道總有一天二姐會回來, 我要把位置讓出來。之所以二姐回來了我還沒走,是想你寫一封休書給我, 我們堂堂正正做個了結?!?/br> 蕭鐸的眸光沉下來, 從心底生出一股冷意, 只覺得心遠比后背的傷口還要疼:“從頭到尾,你就是這么想的?你一直都想離開我?” “在你的心里,她比你的命還重要,不是么?這么重要的人,你應該去到她的身邊,再不要錯過?!表f姌云淡風輕地說著, 好像在說一件與她完全無關的事。她心中是欣賞這個男人的, 在夫妻關系存在的期間, 也努力把他當成丈夫。但她不愿意自己活在周嘉敏的陰影之下, 不如成全了他們。 蕭鐸掐住韋姌的肩膀,盛怒之下盡量克制自己的力道, 卻還是看見女人秀眉輕蹙,但垂著眸不發出一聲。這副冷漠抗拒的死樣子!顧慎之說她刺傷自己,服了斷腸草,就是為了給他試解藥。他雖然萬分心疼, 心中卻百般歡喜,她是在乎他的!不料,興沖沖地趕來,卻聽到她說這樣一番話。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他壓制的聲線藏不住洶涌的怒火,“我休了你,好讓你跟孟靈均在一起是么!你休想!” 蕭鐸松開手站起來。她就這樣毫不猶豫地把他推給別人,而不想問一句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因為那些人的胡說八道?就因為所有人都告訴她,他喜歡的是周嘉敏?她為什么不問一問自己?還是根本就不想知道! “你為什么每次說到我們之間的事,就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韋姌皺眉看著蕭鐸,“又關孟靈均什么事?我跟他之間什么都沒有?!?/br> 蕭鐸的手握成拳頭,咬牙切齒道:“什么都沒有?他堂堂一個蜀國少主,冒著諸多危險,偷偷潛入鄴都就為了見你一面!你這么大度地要把正妻的位置讓出來,不過是因為這個位置,你根本就看不上!嫁給孟靈均你就是蜀國的王妃,未來的皇后。我蕭鐸又算什么……”說到后面,他由盛怒轉為悲涼,拂袖離去。 藏在他心底那個自卑的小男孩又縮在角落里躲著。被人嘲笑,被人欺負,被人指指點點的幼年,一直是他心口結了痂的傷。他沒有尊貴的出身,父母早亡,寄人籬下。甚至連他喜歡的人,也會跟同伴一樣露出嘲笑鄙夷的眼神。為了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她的身邊,他才成為了一名刀頭舔血的士兵。走到今時今日,都是他一點一滴靠自己的雙手,流血流汗打拼出來的。 原以為終有資格可以放手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沒想到對手竟變成了蜀國少主孟靈均。跟出身高貴的公子均相比,自己依舊是不值一提。 韋姌跑到他面前,張開手攔著:“你讓我把話說清楚!孟靈均來鄴都我事先并不知情,也沒有去見他。我更沒有看不上做你的妻子??赡愕降自谏鷼馐裁??與二姐在一起,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蕭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將她輕推到一旁,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個別扭又驕傲的男人!韋姌再好的脾氣都要破功。從頭到尾他都在發怒,哪里讓人好好說話了?她抬手揉了揉太陽xue,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算了,誰要管他到底在生氣什么,簡直無理取鬧。 過了一會兒,顧慎之敲門進來,韋姌已經穿戴整齊,準備離開的樣子。 “小姌,你要去哪?” “回鄴都。這里應該不需要我了?!表f姌拍了拍身上的裙子,不小心牽扯到手臂上的傷口,“嘶”了一聲。 顧慎之拉著她坐下,揭開她手臂上的紗布看了看,從藥箱里拿出工具,為她重新清理了一下,說道:“軍使回房之后,把侍女跟醫士都趕出來了。我看他后背上都滲出血,應該是傷口裂開了。再好的身體底子也禁不起這樣的折騰?!?/br> “周嘉敏呢?”韋姌漫不經心地問道。 顧慎之看著她:“連周嘉敏都被趕出來了?!?/br> “怎么會?他明明那么喜歡……”韋姌停住,難道他不喜歡周嘉敏了?如果真的想跟周嘉敏在一起,她提出離開,應當是欣然接受才對。怎么會像剛才一樣發怒,好像在氣她似的。 顧慎之搖了搖頭,嘆道:“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他喜歡的人明明就是你。你知道他為何離開大軍先行,還要抄近路,給了那些人可趁之機?魏都頭說,就因為從代州出發的時候,他收到一把從鄴都寄去的紅豆?!?/br> *** 李延思拍了拍蕭鐸房間的門,語重心長地勸道:“軍使,您背上的傷要換藥,讓醫士進去吧?” “不想死就進來?!笔掕I冷冷地回了一句。 原本在李延思身旁的醫士怯生生地往后退了一步,用眼神堅定地告訴李延思,他還不想死。 李延思覺得自己就像個cao碎了心的老婆子,偏偏那人根本就不領情?,F在這個耍小性的男人,哪還有半點蕭鐸的樣子?自己當初可是被這個男人的一句話給騙來的。 十多年前,李延思已經進士及第,官拜秘書郎,名滿天下。因為與當時的中原之主政見不合,便辭官回家,一心讀書,從此不欲再過問世事。他還記得那個風雪之夜,蕭鐸第一次上門來拜訪,請他出山相助。 在這之前,也有很多人來請過他,許以金銀財帛,高官厚祿。蕭鐸卻直白地說,他現在什么都沒有。但他愿意一生以國士之禮待之。 李延思覺得這樣的自信簡直不可思議。國士之禮,是只有君王才說得出的許諾。他看著那個穿著盔甲,雪落滿身的少年,有種無畏地坦誠,竟鬼使神差地請他進了茅屋。后來便做了他的謀士,他的節度掌書記,他的鄴都副留守。李延思不知道蕭鐸這一生的頂點會在哪里,但蕭鐸的確信守承諾,一直委以重任,每次出征,都放心地把后背交給他。這種心情大約便是,士為知己者死吧。 “茂先,你讓我進去好不好?”周嘉敏也上前拍了拍門。 屋內安靜了片刻,周嘉敏幾乎以為沒有希望了,卻聽到蕭鐸忽然開口:“你進來,我有話與你說?!?/br> 周嘉敏松了口氣,看了旁邊的李延思一眼,頗有幾分得意地推門進去。 蕭鐸坐在桌子旁邊,手臂搭在桌沿。屋內并不十分光亮,窗戶關得很嚴,他的半邊臉光影照不到,看不清神情。氣氛也不是周嘉敏想的那般繾倦纏綿,反而有幾分審案般的莊嚴肅穆。這一刻她發覺,這個男人真的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蕭鐸了。 她再也不能俯視小瞧這個男人,而必須仰視于他了。這種轉變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卻又暗自歡喜。她從小出生優渥,自視甚高。才情,容貌,樣樣都在jiejie之上,仰慕她的王公貴族不計其數。她一直在等的,不過就是一個能夠讓她徹底仰望的男人。 “茂先,你怎么不去床上躺著?”周嘉敏努力露出一個笑容來。無論如何,他肯放自己進來,就代表自己是特別的。畢竟連李延思都被擋在外面了。 “敏敏?!笔掕I直視她的眼睛,“我已不再等你了?!?/br> 周嘉敏的笑容僵?。骸澳阏f什么?” 蕭鐸站起來,周嘉敏只到他的肩膀。他們認識的時候,個頭沒有差這么多,還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記憶中,他總是小心翼翼地偷看這個女孩。漸漸地變成想多看她幾眼,想同她在一起,想把自己那些平凡又渺小的愿望一個個說給她聽。 他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她是掙扎在黑暗中的他,渴望抓住的一絲光明,是微不足道的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個美夢。他不否認,對她付出過最初最純粹的感情,但時過境遷,那個不夠好的自己,因為得不到她的回應而驚慌卑微的自己,再也不復存在。 周嘉敏吸了下鼻子,又笑起來:“茂先,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們認識這么多年,至少算是朋友吧?我對你,完全是出于一個好友的關心?!?/br> 蕭鐸轉身道:“如果只是當做朋友,你何必做這些事?你知道因著往昔的情分,我對你的所為不會真的計較,也沒辦法對你視而不見。但不要去招惹韋姌?!彼焓滞崎_窗子,外面的風一下子吹灌進來,身上疼痛疲憊的感覺頓時被吹散了許多。這么久以來,他想過重逢,卻沒想到有一天要對她說這些話。 他背對她站著,身姿挺拔如松:“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許任何人傷她?!?/br> 周嘉敏原本想好的說辭,在這句話面前,變得支離破碎。他愛上了那個女人,他警告自己不要踩到他的底線。那么所有的解釋,掩飾都變得可笑。原來一直跟著她的人,說要等她的人,待她回頭,他卻已經不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