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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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姌將自己收拾好了以后,又過來幫蕭鐸穿衣服。他肩寬體闊,身量夠高,深色的衣袍居多,穿什么都好看。韋姌抬手理了理蕭鐸的領子,蔥白一樣的手指碰到他脖頸上的肌膚,他便覺得渾身一陣酸麻,伸手摟了她的腰肢,低頭道:“夭夭,親我一下?!?/br> “要去給母親請安了……”韋姌掙了掙。 蕭鐸堅持,韋姌掙不開他,只能小雞啄米一樣在他嘴角親了親。 蕭鐸這才心滿意足,剛剛心底的不快也暫且收起,執了她的手便出門了。 他們走后,秀致和陽月進房來收拾,秀致高興地說:“等了這許久,軍使終于不用再睡塌了??匆院笳l還敢說我們夫人在府中無足輕重,便是那二小姐回來,也不能隨便將軍使搶走?!?/br> 陽月面露憂色:“軍使,當真很喜歡二小姐嗎?” “我聽她們說,二小姐在軍使年少的時候,曾救過他的性命。所以軍使一直都對她很好??稍僭趺春?,那二小姐也不肯跟軍使在一起。但當軍使娶大小姐的時候,她又生氣地走了。唉,不過是仗著軍使喜歡她,任性妄為罷了。哪像我們夫人,長得美,性子體貼溫順。我若是軍使,我肯定選夫人?!?/br> 秀致照顧韋姌的時間不長,可打從心底里喜歡這個主子。從來不為難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不說,還十分和氣,伺候起來一點都不累。 …… 去柴氏住處的路上,韋姌想了想,還是問道:“夫君最近可有關于九黎的消息?”上次的事后,她總覺得楊信不會善罷甘休。但因為身在內宅,消息閉塞,只能問蕭鐸。 蕭鐸心虛了一下,淡淡道:“并無什么異常,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心中有些不安。夫君,若……將來九黎有了麻煩,你會出手相助嗎?”韋姌試探地問了問。 蕭鐸停下來,低頭看著她。眸中深深淺淺地滑過很多情緒,還映著三月的桃花。他揚了揚嘴角:“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這句話聽著甚是耳熟。韋姌笑道:“當然是真話?!?/br> 蕭鐸看向前方:“真話就是,審時度勢,因地制宜。我不會為保一方一族,而置天下于戲?!?/br> 他說得很明白,韋姌卻沒有想象中的失望。因為在這個男人的心目中,國家高于一切。他胸中所裝的,遠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也重得多。她妄想要他毫無條件地庇護九黎,的確是有些天真了。 蕭鐸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韋姌,她臉上一如尋常,并未顯露出不悅。她這個年紀,那樣的成長環境,可能還理解不了什么叫大義,更不會懂得男人的世界里頭,也會有很多堅守的東西。這個答案顯然不是她想要的,他可以接受她的生氣惱怒甚至無理取鬧,但她卻表現出超越年齡的平靜。 蕭鐸不由地跨前一步,擋在韋姌的面前。韋姌仰頭,疑惑地望著他。 蕭鐸抬起手,摩挲著她的臉頰:“夭夭,只要你乖乖呆在我的身邊,我定會盡力保護你的族人,絕不食言?!?/br> 韋姌微愣。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已是難得。 “好?!表f姌垂下眼眸。她不知道能呆在他身邊多久,也許周嘉敏回來,他很快就會厭棄了自己。但為了這句承諾,她也會盡力。 蕭鐸笑了笑,輕摟著她的腰。很多時候,她的順從更像是一種壓抑,讓他產生這個人雖然被他抱在懷中,卻進不到她心里去的感覺。這樣的隔閡讓他很不舒服。他想知道原因,但他不會主動開口詢問。他想有一天她自己敞開心扉來告訴他。為此他可以等。 就像等一壺春天剛埋下的新酒,一棵從不開花的古樹,一盤前人解不開的殘局。這世上很多有幸的恰如其會,都需要耐心。他有一輩子可以讓這個女人愛上自己。 這個念頭冒出來時,連蕭鐸自己都嚇到了。 他開始期望,她愛上自己。 …… 柴氏的氣色已經恢復如常,這期間顧慎之又過府一次,為她施了針,穩住了病情。她倒是覺得比從前更爽利了些。 韋姌在旁安靜地陪坐,聽他們母子倆交談。這對母子并不似她與阿爹阿哥那樣的親密無間,而是中間隔著應有的距離,無論是目光的交流還是說話的口氣,都維持著應有的禮節。 蕭鐸說起此次出行買馬的事,順道提起了羅云英,柴氏便問:“那姑娘究竟如何?” “性子很冷,人倒是不錯。仲槐應當降不住?!笔掕I想起交易時羅云英那清冷的眼眸,好像這天底下沒什么能入得她眼中。別說是他這位弟弟,便是皇子皇孫站在她面前,她也不會心動的。 柴氏嘆道:“仲槐鐵了心要納她,還與薛姨娘說不同意納羅云英進門,便不娶王家小姐。我還未與你父親說起此事,想必他若知道,又要發怒?!?/br> “我去勸勸仲槐?!笔掕I起身,韋姌連忙也跟著站起來。柴氏對韋姌壓了壓手道:“韋姌,你且在我這坐會兒,有些事同你說?!?/br> “是?!表f姌又乖乖地坐了下來。 蕭鐸出去以后,柴氏望向韋姌:“你與茂先圓房了么?” 韋姌沒想到柴氏問得這么直接,難免緊張起來。她如果說沒有,他們成親的日子也不短了,柴氏應當會責怪她這個做妻子的沒有盡到本分。若說有,又是赤、裸、裸的欺騙。她不知道柴氏這么問的用意是什么,心中忐忑,遲遲不開口。 柴氏了然道:“還沒有,對么?” “母親,我……” 柴氏抬手道:“你別緊張,我并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茂先年紀也不小了,他小時候照顧仲槐,便十分妥帖。你們新婚,他在興頭上,正是最好的時候。你若能適時地為他添個一兒半女,在這個家中的地位,也就穩了。無論將來誰再想搶茂先,都撼動不了你,明白嗎?” 韋姌驚訝地看著柴氏。她以為上次的指點,柴氏是出于對她引薦顧慎之的報答。那這次又是為了什么?柴氏的言語中,似乎并不希望周嘉敏回來再與蕭鐸在一起。原來這個周嘉敏,也非無往不利,至少柴氏并未接納認同。 為蕭鐸生兒育女,韋姌從來沒有想過??刹袷系脑挓o形中提醒了她。今日蕭鐸差點就得逞了。照這樣下去,只怕要了她是早晚的事……若他們有了孩子,她更沒辦法從蕭鐸身邊離開了。周嘉敏如何能善待她的骨rou?蕭鐸為了周嘉敏,也必不會看重這個孩子。蕭家更不會讓她把孩子帶回九黎去…… 不行,就算她不能逃過與蕭鐸同房,也得想個辦法避免懷孕才行。 從柴氏的住處出來,韋姌心事重重地往回走。陽月氣喘吁吁地跑來,手里拿著一封信,對韋姌說道:“剛剛顧先生派人送來的,說是十萬火急,要我務必馬上交給小姐?!?/br> 韋姌連忙拆了信,一目十行地看完,手漸漸地攥緊。她面色嚴峻地吩咐道:“月娘,去準備馬車,我們出府一趟?!?/br> “是?!标栐虏桓业÷?,連忙跑去辦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再搞我了!已經很清水了好嗎??! 第32章 爭執 蕭鐸走到了蕭成璋的住處外, 看到侍女仆婦都守在外面, 人人自危。幾個繡娘正在撿地上滾落的布匹和量體的用具。 蕭鐸上前, 眾人連忙行禮,他問:“怎么回事?” 回香應道:“二公子在發脾氣,不肯讓繡娘們量尺寸做喜服?!?/br> 蕭鐸了然, 走過去剛拉開點門,一個瓷瓶便飛過來。他閃身躲開, 那瓷瓶便“啪嗒”一聲, 在門邊摔成了粉碎。蕭鐸皺了皺眉, 蕭成璋坐在窗邊的矮柜上,頭向著窗外,吼道:“滾!” 蕭鐸背手走過去,蕭成璋惱怒地回頭道:“我不是讓你們都……大哥?” 蕭鐸坐在他身邊,伸手按了下他的頭,淡淡道:“別胡鬧了?!?/br> 蕭成璋抓著蕭鐸的手道:“大哥, 我真的不喜歡那個王雪芝, 她太討厭了!我要阿英, 我只要阿英!” “我這次去馬場見到她了。她說對你無意?!笔掕I直言不諱。 蕭成璋睜大眼睛愣了愣, 身子往前傾,認真問蕭鐸:“你……你跟她說到我了?她說對我沒意思?” 蕭鐸點了下頭, 蕭成璋跳下矮柜,興奮地叫起來:“阿英終于記得我是誰了!大哥,你知道嗎,我努力了半年, 每回出現在她面前,她都不記得我的名字。這回竟然跟你說起我……我,我太開心了!” 蕭鐸抬手按住額頭,他是不是該找個醫士來給這小子看看腦子? 蕭成璋又沖過來,鄭重地對蕭鐸拜了拜:“大哥,不管阿英對我有沒有情意,我是一定要同她在一起的。我可以娶王雪芝,但我也要阿英。父親若不同意,我便從家中獨立出去!” “你是認真的?”蕭鐸問道。 “你知道的,從小到大我嘗試過很多事,最后都放棄了。唯獨阿英是我堅持的。我很清楚自己的內心?!笔挸设芭闹乜?,聲音堅定。 蕭鐸皺了皺眉頭:“羅云英不喜歡你。就算父親同意,你也納不了她?!?/br> “只要父親同意,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她答應的!三年不夠,我便等五年,總有一天,阿英會知道我的心意!”蕭成璋將額頭靠在蕭鐸的肩上,蹭了蹭道,“大哥,你幫幫我?!?/br> 蕭鐸愣住。小時候,蕭毅要蕭成璋讀書,請了最好的先生,到了最后都是蕭鐸幫著完成先生布置的課業。蕭成璋學寫字,擺弄了不少名貴的筆墨紙硯,倒是把蕭鐸練出了一手好書法。蕭成璋有一陣對騎馬射箭特別有興趣,蕭鐸便手把手地教他,但因為太苦太累,蕭成璋又放棄了。 誠如蕭成璋自己所言,他這輩子,從未為什么東西堅持過,導致如今一事無成。但他為了羅云英,卻如此執著。 也許這個女人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數。逃不開,也躲不掉。 “嗯。知道了?!笔掕I應道。 蕭成璋開心地抱住蕭鐸的肩膀,想起什么,松了手問道:“大哥,你跟那個巫女處得怎么樣?我聽說你這回出去帶著她了?她是不是比周嘉敏好?” 蕭鐸推了下他的頭:“她是你大嫂,別沒大沒小?!?/br> 蕭成璋微微驚訝地看著蕭鐸。記得幾年前周嘉惠嫁進來的時候,他跟蕭鐸提起她,都是直呼其名的。當時蕭鐸也沒說什么,算是默許了??磥磉@個“大嫂”,果然是很不一樣。 有了蕭鐸的允諾,蕭成璋知道自己跟羅云英的事便成了大半,乖乖地配合繡娘。蕭鐸等到他婚服的事情辦妥了,才離開前往韋姌的住處??伤M了屋子,到處都找不到人,心下有些焦躁。還是秀致跑來告訴他,韋姌出門了。 “去了何處?”蕭鐸耐著性子坐在方桌邊,問道。 “夫人沒有說,只是很著急的樣子。只帶了月jiejie,奴婢便也沒有問。軍使要在這里等等嗎?奴婢給您沏茶?!?/br> “恩?!笔掕I應了一聲。他想大概只是有急事出門,來不及跟他說,他等等好了。 這一等,便從天亮等到天黑,蕭鐸枯坐著,什么也沒干,整個人是放空著的。直到侍女們搬來梯子,把屋前的燈籠取下來,點亮了之后,復又掛上去。外面那細微的說話聲,將他麻木的意識喚了回來。 秀致探頭看屋內的蕭鐸面色不豫,進來小心地問道:“軍使,要用晚膳嗎?” “不必了!”蕭鐸站起來,大步往外走。他的步伐很重,整個人像被烏云籠罩著,嚇得沿途的仆婦侍女都不由得退避三舍。 這才剛剛回到府中,她便不打聲招呼,著急往外跑,大半天都不見回來。他是不是對這丫頭太過縱容了?她是去見誰,把自己丟在了腦后? 他壓下心頭火,徑自回到書房處理公務,刻意去忘記時間。直到外頭打更的時候,高墉才在外面稟報道:“軍使,夫人回府了?!?/br> 這個時間才回來?蕭鐸皺眉擲了筆,筆在紙上滾了滾,拉出一道濃重的墨痕。他倒要好好問問,她究竟干什么去了。 他走出書房,步伐很快,下人們只覺得一陣風過來,還沒借著月色看清楚來人是誰,那陣風便過去了。幾個膽小的侍女以為鬧了鬼,瑟瑟地往燈火明亮的地方多走了幾步。 蕭鐸走到韋姌的住處前,竟有些微喘,立刻停下腳步,站著平復了下呼吸,才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去。屋里亮著燈,窗上是溫暖的橘黃光影,他的心沒來由地踏實了。 陽月正從屋里退出來,看到蕭鐸愣了一下,連忙行禮:“軍使?!彼齻冞@才剛剛回府,氣都沒喘勻,他就過來了? “嗯?!笔掕I隨口應道,走進屋內,順手拴上門。那個奴婢多少有些礙事,今夜他不想有人打擾。 韋姌站起來,如往常一樣行了禮,但并未叫他“夫君”。 蕭鐸走過去,在方桌邊坐下,故作嚴肅地問道:“去哪兒了?知道現在是什么時辰嗎?” “去了顧慎之那兒?!表f姌也坐了下來,斂起袖子給他倒了杯水,始終低著頭。 似乎又回到了剛成親那會兒,兩個人相顧無言,涇渭分明。 氣氛很壓抑,只有水漏滴水的聲音,格外清晰。 在沒見到她以前,蕭鐸心里像有幾萬只螻蟻在爬,又癢又難受?,F在見到她了,整顆心又像被放到油鍋上頭。他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年郎一樣,被這個女人弄得七上八下的。 他想起那次見到的顧慎之,身材頎長,眉清目秀,不由地抓著她的手腕道:“少與他見面?!?/br> “我見三叔公是有要事想要求證?!表f姌很平靜地說道,聲音卻帶著疏離和冷漠。 蕭鐸覺察出不同尋常,走到韋姌身邊,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摸著她的頭道:“夭夭,到底怎么了,嗯?” 韋姌終于抬起頭看他,美麗的眼眸,仿佛碎開裂縫的琉璃:“楊信率兵去了九黎,差點殺光我的族人。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蕭鐸面色一凝,避開她的視線,沒有回答。 “孟靈均幸好出現在九黎,所以楊信沒有得手。但楊信離開九黎的時候,受到一支軍隊的伏擊,惱羞成怒,說傳國玉璽就在九黎,引得九黎成為了眾矢之的。孟靈均調兵保護九黎,卻被大漢的兩路節度使合圍。這些事,你到底知不知道?”她一開口氣說完,胸腔起伏,表情急切。 蕭鐸有種說謊話被戳破的難堪,放開她起身道:“知道,又如何?!?/br> “為何要騙我?”韋姌雙手緊握成拳,按在方桌上,目光垂視地面。從知道九黎出事,到去顧慎之那里聽到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一直壓在心中的話就是:“哪怕我在你眼中毫無價值,只是暖床的工具,我的族人也不值得你費心去救,但至少你該告訴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