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秦不晝算得好好的,卻沒想到白離川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如今輕而易舉被白離川制服摁在腿上。 “離川……離川……”秦不晝像只小可憐,拽了拽白離川的袖子。 “知道錯了?”白離川垂下眼,把秦不晝及膝的小兔子睡衣推至背脊上。 “知道了?!鼻夭粫兌读艘幌?,乖乖地說,“下次……”不弄臟地板。 話還沒說出口,白離川照著小alpha滑膩軟嫩的臀rou就抽了下去。 秦不晝悶悶的哼嘰一聲,狠狠縮了一下腿,潔白的臀部被白離川打的一顫,立刻紅了一片。 白離川控制著力道,其實打在秦不晝身上也不是很疼,卻沒想到小家伙皮膚太嫩,這么一下就有些觸目驚心。頓了頓,抬起秦不晝埋在臂彎里的腦袋,“不晝?” 秦不晝抽了抽鼻子,委屈的不看白離川。 白離川戳了下他還紅著的屁股,秦不晝立刻嗚咽一聲回頭瞪著白離川??粗纂x川淡然的表情,又吸了吸鼻子趴了回去,一副我趴著你隨意的小樣子。 白離川看得好笑,之前那點要好好教育這小混蛋一頓的心思都沒了,幫他拉好內褲和睡衣,把秦不晝放了下來。 秦不晝盯著自己一手掌的彩色顏料生悶氣,小臉上也沾著顏料,長睫毛一閃一閃,看上去可愛至極。 白離川起身,走到一樓原本是舊物倉庫的房間。秦不晝余光瞅著他,前幾日白離川讓裝修公司的人過來,不知在搗鼓什么。 白離川按了墻上的按鍵,門應聲而開?;剡^頭看秦不晝:“還不過來?” 三面雪白的涂鴉墻壁,一面在夜晚時可以投映星河的攬星窗,地板是淡褐的木紋理,高高的房頂,墻角擺放著一系各式各樣的筆和顏料,速寫本和圖紙本堆疊得高高的,另一個墻角放著張柔軟舒適的小床,床邊有架折疊梯。 被白離川從身后摟著肩膀的秦不晝眨了眨眼,抬起腦袋看著白離川。 白離川說:“這是給你的畫室?!比嗔艘幌滤哪X袋,有些無可奈何又溫和地說,“以后別在家中亂畫?!彪m然顏料并不難洗干凈,但這樣終歸是錯誤的事,他需要認真地教會秦不晝。 只是沒心沒肺的是小家伙,心疼的反倒變成自己了……也不知自己這般,是好是壞。 白離川很早就發現秦不晝對筆觸畫具格外感興趣,便想到給他準備了這個畫室,作為禮物。 白離川蹲下身,摸著他的臉龐,仰視著秦不晝還含著點亮晶晶淚珠的金色眼眸,輕輕抱住他:“生日快樂,不晝?!?/br> 秦不晝無意識地蹭了蹭他溫涼的手掌,張開手臂撲進了白離川懷里,“謝謝離川……最喜歡離川啦!” 秦不晝的生日之后不久,年末也過了,該是各大軍校和附屬學院開學的時候。這天,白離川特地中斷了前一天出門去地下黑市收集情報的計劃,起了個大早,親自給秦不晝準備早餐。 把上次從星網上購買的奶油餅干碾碎一兩片,和腌好的rou餡拌在一起,再加兩三顆雞蛋和水打散,攪拌一下,蒸好的圓圓鮮黃的rou餅蛋盛到盤中,和烤的恰到好處的奶酪面包、香腸、鮮脆的小綠植葉一起等待著小主人的享用。 秦不晝揉著眼睛從樓梯上飄下來,坐到餐桌上端起熱牛奶喝了一口。然后邊喝邊看向廚房中忙碌的白離川。 白離川將剩余的碎餅干加入融化的黃油拌勻,填入模具底部壓實,再倒入做好的半成品草莓慕斯,放到冰柜中冷藏成型,等秦不晝吃完早餐就可以脫模。 做完這些,白離川解開圍裙掛好,走到餐桌邊,彎腰在秦不晝額上落下一吻:“早安不晝?!?/br> 秦不晝咽下了口中的牛奶,吧唧糊了白離川一臉帶著奶味的口水。 用完早餐,距離報道的時間還早,白離川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念書給秦不晝聽。 兩個人原本是各占沙發一端相對而坐,過了一會兒,秦不晝沒骨頭似的爬到地上,腦袋靠著坐在沙發翻書的白離川膝蓋,小動物似的蹭了幾下。 白離川用腳尖輕輕戳了戳他后背。 秦不晝動作浮夸地往外滾了一圈。 白離川忍不住彎起了嘴角,看著四仰八叉的小alpha:“要吃水果嗎?” 秦不晝立刻精神抖擻地爬坐起來:“要!” 白離川放下書,看著桌上的果盤稍微想了想,抽出水果刀,拿起一個蘋果。把紅撲撲的大蘋果削成了兔耳朵形狀,遞給秦不晝。 秦不晝歡呼一聲接過,白離川看了眼時間,把正咔嚓咔嚓啃蘋果的秦不晝扛起塞進了飛行器里。 秦不晝在車上吃完蘋果又吃完草莓慕斯的時候,飛行器緩緩地停止了噴氣,懸浮在空中,艙門自動打開延伸出斜坡式的臺階。白離川走了一半的臺階,回過頭:“不晝,過來?!?/br> 秦不晝點點頭,掛上小書包跑過去,腳下一滑直接撞進了白離川懷里。白離川反應很快,穩穩地接住了他。 白離川上下仔細打量了秦不晝一番,少年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連帽衣,格子短褲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一雙擦得亮亮的小皮鞋。 確認了沒有什么不得體的地方,白離川帶著秦不晝乘上環校懸浮車。 在軍部附屬的學院中,無論是alpha、beta、還是omega,在高中以前都是一起上學的。直到omega的第一次發育期普遍來臨,不同性別的孩子才會被分開到不同的學校。 這是為了讓他們不至于對于其他性別的孩子疏離冷漠。事實上,alpha、beta和omega在出生時就可以根據腺體檢測出來,但很多時候,另外兩種性別的特征尚未發育,容易被認成beta,所以初級學院并不公布學生的性別。 秦不晝小尾巴似的跟在白離川身后。 第一軍校的附屬初等軍事學院,占地面積很大,校內不可乘坐飛行器,只能步行或乘坐懸浮車。到了行政樓,白離川敲開學籍登記辦公處的門。 入學事務的負責人是一位外表嚴謹冷艷的女性beta,發絲一絲不茍地盤起,戴著副眼鏡,目光冷靜而銳利。 “午好,我是入學事務負責辦主任霍雪坤?!?/br> 白離川說明了來意,用個人終端展開一幅光屏,將有校長授權的入學申明傳送給霍雪坤?;粞├c點頭,帶秦不晝到了一面藍色半透明的光屏前,進行擇系。 秦不晝回頭看了眼白離川。白離川朝他微笑,并沒有干涉秦不晝意愿的意思。 輔修選擇了實用且頗受歡迎的機甲制造系,而主修,秦不晝選擇了繪畫。 秦不晝開始上學以后,白離川似乎查到了什么線索,也開始忙碌起來。比以前更加見不到他的人影,秦不晝有的時候干脆留在學校了。 出乎意料的是,秦不晝在繪畫藝術系上了沒幾天課就被全系的老師捧在了手掌心。白離川和秦不晝用終端通訊,從秦不晝口中得知那群老學究的反應后也詫異了一會兒就笑出了聲。 白離川其實沒什么藝術天賦,他可以畫出精細到極致的設計圖,也可以臨摹出幾乎完美的仿造,但當初讀書時經常被藝術課的老師罵的狗血淋頭?!办`感”,這是他們最常和白離川提起的兩個字。 白離川到今天都沒怎么明白靈感究竟是個什么。 “想離川?!鼻夭粫儽タs在宿舍的床上,看著通訊器中的白離川。白離川沒有穿著軍裝,一身普通常服加斗篷,那里的信號不好,光屏一直忽閃著。 星網應該是覆蓋全星球,在哪里會信號不好?秦不晝不用猜也知道。 白離川聞言只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目光溫潤地看著秦不晝,“我也想你,不晝?!痹捯魟偮湮櫫艘幌旅碱^,側身壓低了身形輕道,“我很快就會回來?!?/br> 背景音似乎有一聲尖嘯,通訊器就在滋滋的電流聲中掛斷了,秦不晝關了通訊器,寂靜的宿舍中只聽得見蠢貨室友舒服地打著小呼嚕的聲音。 秦不晝鉆進被子里,臉埋進枕頭,輕哼一聲:“騙子?!?/br> ☆、第124章 6.19連載 白離川掛斷通訊,壓低了兜帽邊沿一個縱躍把自己帶進了經過的小型飛行器中。 韓景嚴正坐在飛行器里,朝著機甲的人工智能說:“提速?!?/br> 后面追趕的,是大批窮兇極惡的蟲獸和表情猙獰、被蟲獸占據思維的人類。也許其中有正常人?但韓景嚴辨認不出。機甲變形而成的飛行器接收到命令,掉轉方向猛然拔高,架起大口徑離子炮朝后方連續激射,被逆向的氣流帶著往前,同時自身能源運轉,不斷加速。 韓景嚴側目看了白離川一眼:“你的機甲怎么樣?”他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白離川。要不是并肩作戰幾年,對白離川的機甲夠熟悉,他們也許就直接錯過了。 “已經無礙,多謝?!?/br> “你那機甲等級太低,跟不上你的同步率,是該換一個了……”韓景嚴若無其事地笑道,“還沒有問你,白中尉怎么在這里?”韓景嚴這么說著,其實理由雙方都已經心知肚明。黑市今夜交易最集中的就是那種名為羽化的毒品。 韓景嚴是遵照家族的指令來查探,但是白離川居然也找到了這個地方。 身后的爆炸聲遠去,白離川垂下眼瞼,緩緩開口。 在尊崇軍權的聯盟,如繪畫、陶瓷一類的藝術系地位并沒那么高,通常是可有可無的選修科目。因而偶然出現了一個主修繪畫,能駕馭所有風格的天才少年,自然是被捧到了心尖。 秦不晝起初還裝著乖孩子,但隨著和白離川的分離時間越來越長,整個人都有些憊懶下來,每每拿起畫筆,沒過多久就又膩煩地丟到一邊。 畫畫,不過是徒勞地留下終將逝去的場景,筋疲力竭地解釋內心的景罷了。 像是在創造之神的輪回之中無數被他看透玩膩的東西一樣,那些曾經珍惜無比的色彩紙張也被堆在了畫室角落。導師和教授為之感到可惜,但卻不知從何勸說鼓勵。 畢竟靈感是那樣捉摸不透的東西。 主修繪畫系的學生要上油畫、山水畫、水彩畫等等全部的畫種,成績須有三科以上的良好,其余及格。這一次教授出的油畫意象命題是“破曉”。 很普通甚至有些俗套了的命題,但教授的意思是畫單純的人物肖像,不可以畫出真正的晨光。 秦不晝半睡半醒地聽完了機甲制造系的課程,回來的時候就聽見了同學轉達課題。 “大才子,你這次打算交作業嗎?”一個同學笑嘻嘻地問道。 秦不晝打了個哈欠,他近來似乎有些發育的勁頭,但還沒到正式抽條的時候,身量依然是少年的清瘦。在繪畫系一干已經初步進入發育期的beta和omega同學面前顯得有些年幼軟萌。 倒是沒幾個人認為秦不晝是alpha。 單單看那張還沒長開的精致過頭的臉,說他是omega都沒人感到意外。 秦不晝睨了那人一眼,懶洋洋地道:“沒靈感呀,我也沒有辦法?!?/br> 同學露出一臉“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 對于繪畫課程和作業,秦不晝每次都用這理由搪塞過去,偏偏導師居然還心疼地讓他注意休息,從來沒有威脅不交作業就留級的事。同學對此大呼不公,然而毫無辦法。 機甲制造系的零件設計課,秦不晝倒是每節課都去聽,按時交了作業。機甲制造系的導師卻不是很喜歡秦不晝,因為他隨口提出的一些觀點都太過奇思妙想,作為力求科學嚴謹的機甲制造師,這種態度實在很難讓他們喜歡。 要畫畫就好好當個畫師,跑到機甲制造系發揮那多余的想象力算什么? 秦不晝坐在位置上,目光略略放空。 他不喜歡畫人物肖像。 畫師是要用色彩和線條留下自己眼中的景,加以情感糅合,描繪出自己心中的景。 但對于秦不晝來說,他并沒有什么想要留下的景象,也不認為除了自己有誰夠資格讓他畫成肖像。這樣的想法也許有些驕傲,然而他又該死的有驕傲的資本,讓人無話可說。 這時候,那邊的討論也結束了。一個同學晃了晃秦不晝的肩膀:“大秦,你去么?” 秦不晝眨了一下眼:“?” 同學知道他剛才沒聽人說話,扶額解釋道,“明天月假,去地下酒吧找點樂子……咳,靈感,怎么樣?” 秦不晝:“……等等,酒吧是不允許未成年人出入的吧?” “這不是廢話嘛?!蓖瑢W曖昧地擠了擠眼,“酒吧老板是裴粟的叔叔,你懂的?!?/br> 秦不晝撇撇嘴,懶散地趴桌上蹭了蹭:“不去?!?/br> 裴粟聞言皺了皺眉毛,被幾個好友推搡著走過來,揉了揉衣角,小心翼翼地看著秦不晝:“我,我聽說秦同學最近缺乏靈感……換一點心情,體驗一下不同的場面,也許可以找到靈感?!?/br> 這說法腔調頗為溫軟了,事實上,很多人都在背地里嘲諷秦不晝年少時不知收斂,如今才思枯竭。秦不晝垂著的眼皮稍微抬起,看了一旁目光輕盈柔軟,神情略帶羞澀的裴粟一眼。 裴粟長相普通,發育的倒是挺快,已經比秦不晝高上不少,為人溫和。秦不晝估摸著他該是個beta。 他似乎是把秦不晝當成了beta或者omega,正在追求秦不晝。 出于一些不為人知的考慮,秦不晝并沒有揭開這個誤會,反倒是狀似不經意地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