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丫鬟守在門口,門內的兩人纏綿,待到兩人去解對方的衣衫時,瓦礫被蓋上。 抱著懷里的人起落,一路將人送回到將軍府。 淺瑜坐在椅子上怔怔的想著一事,眼眸低垂,不置一詞。 贏準俯下身,看著她的小臉“寶兒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br> 淺瑜冷笑抬頭,“那又如何,我夫君喜歡誰,和誰在一起那是他喜歡,我作為妻子自要大度?!?/br> 贏準眼眸幽深,似不可見底的深井,風云涌現,手指攥緊,即便如此她都不愿與陸照棠和離。 他已經不想探究為何了,閉上眼眸,再睜開時,又恢復往日的冷峻,起身看著她,“這次由不得寶兒了” 他如何哄著她,縱著她,她不肯和離,心里妒火中燒,那他便不在留情。 轉身離開,木門一震,待那人走后,木門劈倒下來,摔成碎片。 端陽公主府。 當室內熱度褪去之后,只剩淡涼。 端陽自顧自的穿著衣服,笑著看那端坐著的男人,“你毀了我的清白,合該是我憤慨,不知本宮將此事告知母后,會是什么光景,或許你覺得我將這事告訴盛淺瑜如何?” 陸照棠赤眸看著端陽:“你到底想如何?” 端陽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笑著道:“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小事一樁,你只需下次與盛家公子一同回北邊即刻,如何?我便幫你瞞著盛淺瑜,你我日后再不相干?!?/br> 陸照棠起身,身上的藥性未褪,眼眸朦朧,身形一晃,扶住床欄,眼前之人好似又變成了那婉約的女子,他與她漸行漸遠,若是知道自己與端陽一起,定然徹底對他失望了,搖了搖頭,極力維持清明,赤紅著眼眸開口:“你到底要做什么?” 端陽嬌嬌一笑:“都說了是小事,你答不答應,你若不應我明日就和盛淺瑜說清,她的丈夫不錯,讓人舒服……” “啪” 耳光一聲清脆,似用盡全部的力氣,陸照棠晃了晃身形“惡心” 端陽怒起,而后冷笑:“你敢打我!陸照棠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本宮惡心,哈哈哈, 昨晚不知是誰一遍一遍不肯下來,我若惡心,你便道貌岸然至極,口口聲聲愛著盛淺瑜卻睡在我這里,嗯,陸照棠,你斯文表象下如此破敗,不知那盛淺瑜是否知道?!?/br> 她恨不得將面前的男人千刀萬剮,自己喜歡的男人碰不得,卻偏偏委身與另一個男人,為了更好的與那人相守,她卻只能忍。 “如何啊,陸郡王,機會只有一次?!?/br> 緩緩走近那人,端陽附身看著他。 陸照棠閉上眼眸。 渾身冰涼,“好,我答應你,今日之事你絕口不提?!?/br> 端陽起身,轉身離開,并沒有因為達到目的而松了口氣,反而心里酸澀,她為了那人已經變得不像人了他可知自己的心。 陸照棠,此番一去,你便與盛淺瑜再無可能,你若害死了她父兄,便只能再受制于我了。 端陽看向皇宮的方向,她只希望一切快一點結束,她想得到那人太久了。 陸照棠搖搖晃晃的走出公主府,衣衫仍舊有些凌亂,剛剛踉蹌的走到郡王府門口,便看到門口立著的挺拔之人,那人寶劍而立,正是因著meimei不見而出來尋的盛翊瑾。 橫眉緊蹙,周身散發著寒氣,“綏遠,昨晚你在哪?!?/br> 他本是去尋meimei,看到與meimei身形相似的人便追了過去,meimei沒有找見,卻意外的看見一人進了公主府,他與陸照棠相識十幾年,自認了解他的秉性,卻從不知道他這樣道貌岸然。 枉他將meimei放心的交給他。 陸照棠穩住身形,有些氣喘:“則明,寶兒在哪兒?” 盛翊瑾面色冰冷,踱步走近,聲音太高,陣陣寒風“我問你你去哪了!” 緩緩抽出手中的劍,抵在他胸口,那眼眸已經達到冰點。 陸照棠垂眸,苦澀一笑,他得不到她了,這一輩子似乎都不能再靠近她了。 眼眸微合,“去喝酒了?!?/br> 金鉤描鐵制成的劍劍刃待寒,死在劍下的敵人無數,這是第一次刺入朋友的身體,毫不留情,手起刺入。 陸照棠悶哼一聲,那劍又被他按入幾分,蒼白的嘴唇微啟,“則明可消氣了,我只求你別把她帶走?!?/br> 步履陣陣,錯雜慌亂,看到門口的情境,靜王幾欲暈厥“你,你,盛翊瑾!上次你無禮,我放過你一次,這次你妄圖殺害我兒,定不會再輕饒了你,來人將他制住,我倒要看看皇上今日能否饒了你!” 盛翊瑾收回劍,插劍入鞘,面染輕寒,并未反抗。 陸照棠已經完全沒了神志,只是拉著靜王妃的衣袖喃喃道:“寶兒?!?/br> 靜王妃親自入宮告到御上,言辭切切,悲痛欲絕。 褚太后蹙眉,看著一側面色沉冷的兒子,嘆了口氣,看向靜王妃“那綏遠現在如何了?” 靜王妃伏地叩首,痛哭不已:“綏遠如今仍昏迷不醒,皇上,那盛小將軍幾次在京中出手,如同惡霸,之前是那趙郡王,如今又對我兒出手,行為卑劣,皇上您決不能輕饒啊” 贏準面色沉冷,周身怒氣不減,隨即起身冷聲道:“來人,將人帶入天牢?!?/br> 天牢關押的通常是死囚,犯下通敵叛國極惡之事才會被關押在此,淺瑜聽到消息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突然想到最晚贏準離開前說的那句話。 心底一涼。 比起景清和景潺的慌張,淺瑜靜靜的坐在桌前,一言不發。 過了很久,淺瑜苦澀一笑,這便是贏準的先禮后兵,她似乎逃脫不得了,他執意要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她領教過了,聲音沙啞的開口:“備車吧?!?/br> 拿起桌上的那枚血玉,淺瑜神色淡然的起身。 馬車直接進入了宮門,一路通暢,沒有侍衛的攔截,沒有任何人阻擋,像是為她準備好了路。 德公公一早就被吩咐候在殿前等人,只覺得冷汗陣陣,今早圣上告知要他接那位小姐進宮時,耳朵陣鳴,聽到圣上吩咐的各種禮遇,渾身僵硬,想到自己當日曾駁了那位小姐的入殿,只覺得后怕。 再看到那位盛家小姐,德公公不敢造次,上前賠笑“盛小姐您終于……” 淺瑜沒有看他,自顧自的進入大殿,進入殿門內的那一刻,冷冷的看著坐在金髹龍椅上的人,將手里的玉佩放到案上,眸色清冷“贏準,玉佩還你,放了我哥哥?!?/br> 后面的德公公聞聲渾身一怔,看了眼皇上的眼色,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關上了大殿的門,這盛家小姐膽大包天竟敢直呼圣上名諱。 他神色一緊,想到圣上之前的吩咐,莫非……莫非……圣上有意那盛家小姐? 大殿內。 贏準拿起玉佩,把玩在手里,嘴角微勾,當日給她玉佩因為知道她容不下沙子,方便她入宮與陸照棠和離,她卻到現在仍不松口。 抬眸看著她,緩緩起身慢慢靠近直到將人罩在身下,“寶兒知道我要的是什么?!?/br> 淺瑜怒視,“你當日說過,玉佩……”淺瑜話沒有說完,便看到了贏準的動作。 剛剛還完整無缺的血玉頃刻變成細末自他手中滲出,落在地上。 “現在呢,寶兒,玉佩沒了” 淺瑜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贏準勾唇,鐵臂桎梏住她的細腰,喟嘆開口:“寶兒,與他和離吧,嗯,嫁給我好不好,我再不會惹你生氣,這是最后一次?!?/br> 他大可高高在上的威脅她,讓她主動求娶,可他舍不得,他愿意低入塵埃的乞求一次機會。 贏準眼眸溫熱,低頭看著她的發旋,而后將她的下顎捻起,盯著那粉唇,啞聲開口:“盛將軍手握重權戍守北邊讓人忌憚,如今盛少將軍京中跋扈打傷郡王,寶兒知道朕壓下多少彈劾,嗯,這一次當真因了血玉放過,那還有下一次,寶兒到時用什么來保?” 淺瑜眼眸擎著淚水,渾身冰冷。 那薄唇漸漸湊近,停在若即若離的位置才又開口:“寶兒始亂終棄,得了朕的心,還妄想與旁人相守,和離吧,朕保你一家無憂?!?/br> 大殿空曠,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的進入耳朵。 仄仄緊逼,她沒有退路。 淺瑜眼眶泛紅,看著貼近自己的人,“贏準,你若騙我……” 贏準壓抑心頭的悸動,輕啄她的唇,沙啞道:“寶兒,我不會騙你,你若答應我,出了宮門盛少將軍只會比你先回府,和離吧,我會娶你,護好你的家人,寶兒,我愛你?!?/br> 淺瑜闔上眼眸,眼淚順著眼角掉落。 她似乎再一次無路可走,因為心里有牽掛,所以他想威脅她輕而易舉。聲音沙啞,淺瑜緩緩開口:“這是最后一次,我答應你,你不得動我父兄分毫?!?/br> 贏準勾唇,手撫著她的頭,“好?!?/br> 話落,吻上那粉唇,將人抱坐在大殿的案臺上,兩唇相貼,火熱纏綿,淺瑜推拒的手慢慢放下,贏準扎住她的腰與自己相貼。 空曠的大殿上只能聽見唇齒交纏的嗚咽,突兀又曖昧。 那份火熱似壓抑了許久后再無顧忌。 胸膛劇烈的跳動,即便打過無數次的勝仗,從沒有過像今日這般快意,大手不受控制的滑入那疊紗裙中,淺瑜急急抬手按住,想避開嘴唇上的□□,剛要開口卻被那交纏吞咽了所有的話。 素手死死的按住裙下的手,眼淚朦朧的看著眼前越發赤紅的人,強撇開頭,不斷喘息,“我不想?!?/br> 贏準胸膛起伏,半晌將自己的手抽出,將人從案臺上抱下,坐在那髹金雕龍的椅子上,看著懷里側坐著的人,大手撫上那臉頰,她的臉很小,不及他一手大。 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水,聲音喑?。骸皩殐??!?/br> 淺瑜咬唇,抬頭看向他。 他眼眸黝黑,卻透著光亮,眼眸里的喜色毫不遮掩。 薄唇再啟:“寶兒?!?/br> 淺瑜不敢再看他,那灼熱太過強烈,她不自在。 他湊近她的項頸,聲音更加低啞“寶兒?!币宦暵?,那薄唇輕吻她的脖頸,“寶兒”他一遍遍的喚她,一遍遍的吻她,心口抑制不住的喜悅,“我愛你?!?/br> 他像是得了件愛不釋手的寶貝,哪哪都要捏一捏,大手握住兩只手,與她交纏,她別過頭不肯看他,他卻啄她的耳畔,她轉過頭蹙眉怒斥,他什么都聽不到的去啄粉唇。 淺瑜垂眸,擋住他的唇,“我要回去了?!?/br> 順勢吻了吻她的掌心,“今日陪我?!?/br> 淺瑜抽回手,轉過頭,“我尚未和離,雖然應了你但仍要避嫌,我要回去了?!?/br> 贏準攬著她腰間的手收緊,“嗯,是該避嫌?!弊焐线@么說,卻仍舍不得放手,淺瑜蹙眉,“放手?!?/br> 贏準將人抱起,緩緩走下階臺,直到放在了大殿門口才十分不舍的將人放下,淺瑜轉身要去打開殿門,贏準按住門隙,手攬著她的腰,淺瑜背緊貼他的胸膛,“寶兒陪我一天?!?/br> 實在舍不得啊。 淺瑜咬唇,覆在門上的纖手縮緊,“我要回去?!?/br> 贏準一嘆,將頭放在她頸窩,啞聲道:“寶兒最后親我一下?!?/br> 淺瑜耳朵泛紅,他的氣息將她包裹,他似放下了所有負擔,極力的與她親昵。 淺瑜性子淡薄即便前世與陸照棠相戀之中也從未有過這樣的親昵,她不自在,“你剛剛……”親過我了。她實在說不出口,閉上嘴直接去拉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