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趙??戳艘谎勰樕y看的陛下,貓著腰推門進去。 阿蔓其實并沒有睡著,已經靠近九月底了,她最是怕冷,每年這時候早早的就該備上湯婆子了,晚上入睡前伺候的人也該早早的就將被褥都熏暖了。 之前偏偏之前陛下一直都留宿在長樂宮,兩人又總是共用一床被褥,陛下的身子就像個大火爐似的,阿蔓每每躺在他身邊又都被牢牢的抱著,阿蔓都忘了自己怕冷的事,還抱怨過夜里手腳熱的出汗的事。 阿蔓摸了摸冰冷的床褥,無聲的嘆了口氣。 “怎么嘆氣?” 聽到這個聲音,嚇得一抖,阿蔓立即坐了起來,借著月色發現是陛下才摸了摸胸口,嗔了一句。 “陛下怎么這樣呀?!?/br> 嘉元帝不理她這話,掀了被子徑直躺了進去。 阿蔓嗅到他身上的水蓮香,就要往旁邊挪去。 “動什么動?渾身都冷冰冰的還要往被褥外面挪?我看你是忘了生病的滋味?!?/br> 說完后抓住人不讓走。 阿蔓不適的蹙了蹙眉頭,聞著濃郁的水蓮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嘉元帝還以為她是凍了,湊了上去問話。 阿蔓實在受不了這香味,坐了起來,挪到了角落里。 “陛下,別過來?!?/br> 嘉元帝不知前因后果,只當她因為剛才自己去重華宮的事鬧脾氣。 “我剛才去重華宮是有原因的?!?/br> 難得的解釋了一句。 阿蔓卻搖了搖頭。 “陛下身上熏香太重,臣妾受不了?!?/br> 嘉元帝悻悻的把身上的衣衫除盡了,見阿蔓這才回到被褥中,摟住人問。 “這下沒味道了吧?” 阿蔓還真的湊上前聞了聞。 “好像是沒有了吧?!?/br> 話里還有些不確定。 嘉元帝毫不顧忌此刻自己的不雅,將阿蔓的手握在手里把弄著,懶洋洋的說話,話里還帶著一絲絲的不甘心。 “我已經有好多年沒和人解釋什么了?!?/br> 阿蔓裝傻不說話。 好在嘉元帝并不需要人回應。 “從前還小的時候,父皇和母后都有自己忙的事,也都有更疼愛的子女。其他的兄弟也都有母妃,噓寒問暖不說,白日里調皮偷跑去了哪兒也都會被責問,只有我,一個人無論跑去哪兒調皮都沒人說話。就連戚嬤嬤也不敢問。 后來當了皇帝了,這下子更沒人敢問了,我也不需要和人解釋。 不過,往后有你了。 你不問,我也想將事情都告訴你,你不說,我也想將東西捧給你?!?/br> 阿蔓卻始終沒注意到嘉元帝的自稱。手腳一暖,就感覺渾身都暖了,暖意一上來就催生出了困意,阿蔓抵抗不住周公的召喚,很快就入眠了。 “真是栽在你手里了?!?/br> 嘉元帝說完這句話,卻半天沒等到回應,而是等到了平緩的呼吸聲,知道自己這是白說了,不禁啞然失笑,干脆也閉上眼準備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個壞消息告訴你們…… 開始卡文了…… 最近要交論文初稿了,不能再把所有精力和心思都放在小說身上了…… 要不大家過幾天再來看吧…… 畢竟完結也不遠了…… ☆、第79章 079 “娘娘, 御書房的小安子被趙公公發落了?!?/br> “司衣坊的細語姑姑被掌事貶到浣衣居了?!?/br> “娘娘……” 一夜起來尹德妃發現似乎宮里變了天, 如果說她聽到這些消息后還能沉得住氣, 但是接下來如意稟報的話就徹底讓她怒氣沖天了。 “娘娘,二皇子身邊伺候的宮人全部都被皇后娘娘撤換了?!?/br> “她憑什么這樣?” 尹德妃很少有這樣怒氣勃發的時候, 常年在嘴角掛著的笑容都不見了,臉色陰沉, 眉梢的青筋畢現。嚇得身邊伺候的平安和如意心里都是毛毛的,平安更是連話都說的不太利索了。 “聽說、聽說是陛、陛下準許的?!?/br> 尹德妃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震得桌上的杯盞都到了, 里面的茶湯都順著桌上流到了地上。淅淅瀝瀝的水聲更讓她心煩意亂。 “都是死人嗎?看到茶杯碎了都不收拾?是想讓本宮自己收拾嗎?” 如意和平安聽了這話急忙上前收拾殘局。 尹德妃看兩人這副模樣只覺得扎心, 順手拿起手邊的一碟子點心就往她們身上砸去。 “都是廢物, 還不趕緊滾出去?!?/br> 平安撿了幾個碎片立刻跑了出去,只剩一地的渣子和默默收拾的如意。 尹德妃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 也沒注意到如意, 只嫌惡的看了她一眼。 “別礙本宮的眼?!?/br> 如意應了一句是, 將被碎片劃破的手掩住, 用帕子將所有的碎片都包住了才退下。剛出門就被人挽住了。 “如意,你怎么才出來?娘娘跟你說了什么嗎?” 卻是早就退出來的平安。 如意把用帕子包住碎片拿出來揚了揚。 “只不過是將碎片都拾掇好而已,這才耽誤了功夫?!?/br> 平安撇撇嘴,不再問這個,反倒是更加親熱的湊到了如意的耳邊。 “如意,你說這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意垂眸,并不答這話,只推說要去換衣裳就離開了。而留在原地的平安則是氣的跺腳, 心里暗恨。 這個如意原本就比她得娘娘的眼,明明自己才是跟著娘娘許久的心腹,她是不知道哪個角落里冒出來的,竟然總是在自己面前擺譜。 平安越想越氣,但是想到這次的不同尋常,咬咬牙又跟了上去。 眼看著要變天了,底下人也該為自己謀劃謀劃。 相比于棠梨宮里的人人自危,宮里其他地方到算得上是風平浪靜,近日來更是一點風波都沒有,各宮連小小的摩擦都沒有。 這一切只因為大家已經將長樂宮當作了心頭大恨。 自從陛下秋狝回來,到現在已經三個月快滿四個月了,眼看著這一年又快到頭了,可陛下居然只日日都往長樂宮去,旁的人想多見陛下一面也沒機會。 更有幾位低位的妃嬪曾因為在背后因為這事嚼了舌根子,第二日就被陛下給貶成了普通的宮人。 這件事弄得大家都是怨言紛紛。 阿蔓今日來鳳儀宮請安,一進殿就發現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都似乎帶著不善。 果然,剛一落座就有人說話了。 “貴妃娘娘今日到的卻是早,嬪妾們往??蓮膩頉]在這時辰見過娘娘呢?!?/br> 說話的是蘭貴儀,她今日穿著蘭色的小襖,腳上穿的是卻是一雙鹿皮靴子,在滿殿都是逶迤拖地長裙的打扮中格外的亮眼,阿蔓也不能免俗。 打量完后,也不理蘭貴儀嘴上的酸話,問了一句不相關的。 “蘭貴儀腳上的靴子卻是別致?!?/br> 蘭貴儀一聽人贊她就立刻忘了剛才的話頭,見大家都往她身上看來,扶了扶鬢邊的簪子,樂滋滋的回答。 “這幾日下了場雪,嬪妾想著在雪地里,還是穿了靴子便宜些。這不,才叫人作了這靴子出來?!?/br> 一時之間大家的話頭都往蘭貴儀身上引了。 阿蔓剛想拿起茶潤潤口,卻看見穿著正紅色常服的皇后出來了。阿蔓看著皇后臉上的笑容,再看今日德妃還沒到,心里就有數了,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才悠悠的站起來行禮。 “德妃meimei還沒來嗎?” 見禮后,皇后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德妃。 紀淑妃和尹德妃的不對向來都是擺在明面上的,一提到德妃果然就立刻開口了。 “可不是嘛,臣妾也覺得奇怪呢,德妃jiejie之前請安可是每日都到的呢?!?/br> 一副記掛的表情,但是語氣里的幸災樂禍擋都擋不住。 “還是派人去棠梨宮催催吧,指不定德妃jiejie是被什么牽絆住了呢?!?/br> 紀淑妃在宮里也有點年頭了,自然不像其他沒根基的人,對底下的暗涌一點也察覺不到,也知道了一點點的話頭。 在這宮里,落井下石算不得什么,其中最要銘記的一句話就是痛打落水狗。更何況是紀淑妃好不容易才等到德妃的落寞,到現在還不出一口氣,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皇后點了點頭,正打算讓人去棠梨宮看看,卻聽到殿門口小太監的通傳聲。 阿蔓眼神閃爍,一時笑著開了口。 “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呢?!?/br> 說完后揚了聲沖剛進門的德妃說話。 “咱們正說到你呢?!?/br> 突如其來的張揚,讓整個殿里的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阿蔓全然不管大家矚目的目光,笑容從容,目光卻緊緊的看著殿中行禮的德妃。見德妃的面色隱隱的有些憔悴,嘴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