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本書由 梨子醬liz 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邪祟》 作者:大圓子 文案 遲筵生來體質極虛,總有鬼想害死他,多年來求人拜佛也無化解之法。 恰逢世明市葉三公子生病去世,有老道告訴遲筵,葉三公子俱惡鬼相,取其少許骨灰置于身邊,并在家中供奉其牌位,即可鎮壓他身邊作祟的鬼怪。 遲筵姑且一試,竟果然有效。 卻沒想到由此招致了最為難纏的邪祟。 愛業癡纏,怨業難銷,邪祟入體。 又名《你枕邊是誰》 真·不是人邪惡勢力攻vs被不是人的邪惡勢力糾纏的倒霉受 又,小遲不止被糾纏一次一世,每次失去記憶又要被重新嚇一遍。 且,老葉因為自身本質屬性,進入輪回就會“或生而為妖邪,或為人早逝而化為惡鬼”。 內容標簽:靈異神怪 甜文 穿越時空 現代架空 主角:遲筵、葉迎之 ┃ 配角: ┃ 其它: 作品簡評 邪祟生來體質虛弱,總被鬼怪糾纏,朝不保夕。無法之下采納一道人建議將剛剛去世有惡鬼之相的葉三公子骨灰佩戴在身以避諸邪。卻沒想到自此被葉迎之所化的惡鬼所纏上,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社會主義的邪祟惡鬼葉迎之相貌好、氣質佳、會做飯、能辟邪……唯一的缺點是經常不是人,求愛過程中容易把言情劇變成恐怖片。一個又名《霸道男鬼愛上我》《我的愛人總不是人》《遲筵的吶喊:葉迎之他究竟是什么東西》的故事。本文行文流暢,同時不失幽默風趣,在講述主角每一世混雜著靈異與甜蜜的故事時隱隱埋下伏筆——愛業癡纏,怨業難銷,邪祟入體……當一切回歸本質,你會發現你早已在我心里。靈異的外皮之下講述的是永恒的深情,是值得一讀的佳作。 ================ 第一卷:輪回一:惡鬼 第1章 噩夢 遲筵猛然從夢中驚醒,不知不覺中冷汗已經浸透了棉布睡衣,心臟兀自在砰砰跳動,一聲一聲,猶如亂了節拍的鼓點。 他顫顫地睜開眼,看見床頭燈溫暖的橘黃色光芒,外面客廳也是燈火通明,又伸手摸了摸掛在頸間的玉墜,才暗暗舒出一口氣。 他夢到自己還在上大學。 遲筵念大學的時候住寢室,當時一屋住四個人,上床下桌,屋里沒有衛生間,浴室、洗漱間、廁所都在走廊里,隔幾間寢室設置一個。 他夢見自己出門去上廁所,回來之后卻發現寢室門鎖了,他拼命喊叫、敲門,可是里面就是不開門。他呼喚室友的名字,他說“我是遲筵,快開門”,卻都沒有作用。 他可以聽見門里的聲音,也不知怎的能隱約看到門內的景象,他看到他的三個室友都在門里,可是里面還有一個“遲筵”,那個“遲筵”說:“不要開門,外面那個不是人?!?/br> 而和他朝夕相處的室友們就和那個東西站在一起,把他關在門外。 隱藏在室友身后的“遲筵”似乎也看到了他,突然沖著他抬起頭,咧開嘴,笑了。 而遲筵就在這時被驚醒。 遲筵并不是一個唯物主義者,或者說他一點都不唯物。他沒有特異功能,也不像小說電視里描繪的那樣有可以看到鬼神的“陰陽眼”,但是他就是能感受到那些東西的存在。它們窺伺左右,環繞著他,滿懷惡意。 他很早就能感應到這些存在,但是他只是害怕,從不敢和人說,直到十歲的時候他被人從商場樓梯上推了下去,所幸沒有出大問題,商場監控卻顯示他的左右空無一人,他是自己栽下去的。外婆來醫院照顧他,給他換衣服的時候發現他后背上有一個小小的,幾乎看不見的紅色掌印。 外婆大驚失色,這才把這事放在心上,日夜親自在病房守著他,等他情況好轉之后就帶他去拜訪了一座很有名的道觀。 遲筵還清楚記得那已經記不清面容的道人將一根紅色的平安繩綁在他的手上,沉聲叮囑:“離那些東西遠些,他們想害死你,取而代之?!?/br> 彼時遲筵尚且懵懵懂懂的,回家之后過了一個月,一天吃完飯的時候平安繩卻無端斷成了兩截,斷口處被燒焦成黑色,就像是被什么人用香煙燙斷的。 外婆大驚,又連忙帶著他去拜訪先前那道人,道人卻沒見他們,只讓徒弟帶話說遲筵天生體虛,自己道行不夠,護不得他,讓他們另請高明。無論怎么求道人也不肯再見遲筵,最后沒有辦法只將外婆叫去談了談。 外婆出來后眼圈泛紅,似是哭過,她帶著遲筵離開,也試圖再去求其他“高人”,但先前那道人本領高輩分大,有的道觀聽說那道人都說自己道行不夠,根本不敢一試,紛紛推脫。 那段時間若不是外婆寸步不離地守著他,遲筵大概早就沒命了。而因為之前商場摔傷的事故,他正好休息在家,有老人緊緊看著才規避了許多危險。直到后來外婆不知聽說了什么,向自己娘家求救,費盡心思要來了一塊據說是祖傳的靈玉玉墜,用平安繩穿了讓遲筵隨身佩戴,情況才好了起來。 遲筵依然能感受到那些如影隨形揮之不去的窺伺感,甚至仿佛能聽到它們發出的那些滿懷惡意的無意義的音節,但是無形之中似乎有一張膜將他和它們隔絕開來,讓那些東西再也無法輕易接近遲筵,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但是最近玉的保護作用似乎在削弱,遲筵可以感覺到,那些東西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肆無忌憚。 他九歲那年父母車禍遇難,后來一直由外公外婆撫養,大二那年外公去世,去年秋天外婆也離開了他,家中親人只剩下舅舅一個,舅舅一向忙于公司事務,和他并不非常親近,對之前外婆說他體虛易招鬼怪惦記,四處托人打聽帶他求仙拜佛的做法更是嗤之以鼻,雖然礙于老人的緣故沒法明著阻止,但也一向不支持。所以現在找保命的法子只能靠遲筵自己。 好在父母給他留有房子存款,在舅舅公司也有股份,外祖父母家境殷實,外婆因為心疼女兒又格外偏愛他,從來沒動過遲筵父母留給他的遺產,都幫他做了投資,外婆去世之后也將自己名下財產留了不少給遲筵,讓他不至于為生計發愁。 遲筵一直生活在隱隱的恐慌之下,為橫死喪命而擔憂,反而不像一般人一樣渴求功成名就,畢業后就隨便找了份和專業相關的工作,按部就班地做著。 遲筵摸出手機看了眼,3:59,很邪門的一點,他每次從噩夢中被驚醒看時間都是3:59。不過從小到大撞邪撞鬼多了,這些微末細節他已經不去在意,只求不傷害到自己就好了。 他此時也沒了睡意,拿出手機刷了刷常用的app,看網民們各種嬉笑怒罵談笑風生,看朋友們各種曬自己家長里短生活近況,頓時覺得沾了不少人氣,血液漸漸流開,急速跳動的心臟也慢慢平復下去,仿佛重新活了過來。 就這樣耗到了7點,日光從窗子照了進來,遲筵這才起床,把床頭燈和客廳燈都關了,準備去洗漱。 他父母留給他的房子也在本市,但是方位偏陰,采光不好,遲筵總覺得自己這條命就是陽光給的,只有站在溫暖燦爛的陽光之下才最能體會到輕松快意,那時候身邊那些看不見的東西也少了許多,所以就把那套房子租了出去,自己在離單位近的地方又租了一間向陽的房子,租之前還特意找人看過,挑的是陽氣最足風水最正的樓盤——一般人可以不在意這些,遲筵卻將看得很重。 值得欣慰的是因為從小到大的經歷,他現在識別江湖騙子很有一手,幾乎一個照面說幾句話就能分辨出對方是真有些本事還是打著神乎其神的招牌招搖撞騙。 因為自身的特殊,遲筵一直對鏡子、水潭、井等陰氣重或有些靈異之處的東西比較排斥,雖然知道塑料對人體健康不好,吃飯時也堅持用塑料制成的碗筷——只因為越是毫無靈性的工業合成品,那些東西越不容易附著在上面。 但家里總不能一塊鏡子也沒有,他也需要對著整理整理自己,免得出門上班儀表過于邋遢,所以特意請人指點著在家中最合適的地方按了一塊。 他洗漱出來,對著鏡子整理頭發,突然看見鏡子中的“遲筵”抬起頭,咧開嘴,對他笑了。 遲筵匆忙扔下梳子抓起公文包奪門而出,坐到電梯里依然心有余悸。 幸好現在是早高峰,這個小區接近cbd,地段繁華,交通便利,租金不菲,住戶也以上班族為主,每天這個時間電梯都擠得滿滿的,隱約還可以聞到早餐的香味,蒸騰著的生活氣息再次將遲筵從方才那一剎那的驚嚇中拯救了出來。 他摸了摸自己頸間的玉,愈發感覺到了事情的緊急。雖然還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顯然這段時間里遇到這種詭異事件的概率在上升。靈玉可能遲早有一天會失效,他必須在那之前找到新的可以替代的保護自己的東西。 想到這里,遲筵摸出手機,向單位請了假。 第2章 惡鬼之相 遲筵現在這份工作就這點最好,工作壓力不大,任務也不多,有事臨時請假也相對容易,當然相對的薪酬福利就會差些,上升空間也有限。不過他也不敢找工作壓力大常常需要加班的工作,因為他知道自己如果休息時間不夠精神不濟,那些東西就更容易纏上來,能這樣安安穩穩過下去已經不錯了。 他徑直驅車向城外西青山而去,西青山上有一座道觀,在省內都稱得上小有名氣,平時供奉也足。觀里有位姓張的道長,很有幾分本事,遲筵選房子和布置房間的時候都曾向他征求過意見。 半路的時候天突然陰了下來,繼而遠方傳來隱隱的雷聲,遲筵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踩下了油門。他向來不喜歡沒有陽光的陰雨天,這種時候那些東西都格外猖獗,而且郊外本就人煙稀少,人氣單薄,對他更為不利。 好在此時是清晨,萬象更新,生機勃發,遲筵看到路邊有伸手招車的人影也不敢停留,加快速度就沖了過去。那人也沒敢撞過來,不知是早晨的原因還是他想多了,那個真的是想搭車的路人——雖然在這種國道半路上,出現一個孤零零的搭車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就像靈異片里的普通人一樣,平時看不到奇怪的東西,但是如果那些東西出于各種目的想讓他看到的時候,他自然就能看到。 走入道觀范圍內遲筵便感到由內而外的輕松,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這里那種窺伺感和惡意都稍稍減輕了。 因為是工作日,觀里的人并不多,遲筵輕車熟路地走到內院,敲了敲左首第二間的木門。 門里住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道童,他是張道長的遠房親戚,也是張道長的徒弟,平時在城里念書,周末和寒暑假就回觀里幫忙。 道童已經認得遲筵,見他來了也不奇怪,自然道:“我去告訴師父?!?/br> 張道人看上去四十多歲年紀,略顯富態,和大眾想象中道骨仙風的世外高人形象還有不小差距,但遲筵卻知道他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剛回來蘇民市工作的時候他還不住現在這套房子,因為父母留下的那套房一直有租客租著他自然也沒有搬回去,而是在離單位近的地方租了一套一室一廳。 那套房子看著通透明亮,實則卻并不如表面看去那樣干凈,遲筵在那里住了兩周便被一個東西纏上——他雖然能感受到自身四周環伺的那些東西,也經常會在精力不濟的時候遇到今天早上那種詭異的情況,但是像恐怖片那樣被確切的特定的“某個東西”纏上的情況卻并不多。 遲筵當時六神無主四處尋求解救之法的時候,便是這位張道長最終幫他解決了那個東西,又替他選了新的住所。遲筵感覺也是在那段時間里靈玉接連替他擋了三次生死大劫,之后防護的效果似乎就越來越微弱了。 遲筵向張道長說明了來意,又向他講述了自己近些天來包括今天早晨所遇到的情形,滿懷期待地向他詢問可有其他替代靈玉保護他的物件或方法。但遲筵心中也知道這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雖然已經過了很多年,他也依稀記得當年外公外婆托了多少人費了多少心力才打聽到這靈玉的消息,也是機緣巧合外婆娘家就傳著這么一枚靈玉,她才能相對省心的換來給遲筵保命。 想也知道類似的玉并不常見,和它同等級的能保他平安的東西也肯定不容易弄到手。能藏有這種東西的人家大多缺命不缺錢,即使他耗盡家財也未必能再得來一塊。今天張道長能給他提供一些線索,再給他指點指點暫時保命的法子就很不錯了。 張道長卻沒讓他失望,沉吟片刻緩緩道:“也是巧了,你若是前兩天來,我可能也給你指不出一條明路,但你今天來我倒是真知道一個法子?!?/br> 張道長拿出自己手機,撥弄了兩下,遞到遲筵面前道:“這個人你知道嗎?” 手機上是一張年輕男子的照片,他穿著干練又干凈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手上戴著一塊略帶復古風情的皮質手表,面容俊美而凌厲,看向鏡頭的眼神卻溫雅謙和。這人無論外貌和氣質都顯得很是出挑,很容易給人留下印象,遲筵覺得有些熟悉,想了想,道:“葉迎之?” 葉家在臨市世明市很有勢力,自然也很有名氣。世明市是東部經濟中心,比之蘇民市更加繁榮,是以他舅舅后來逐漸就把自己公司總部搬到了世明市,在遲筵上大學后也把他外公外婆接了過去。遲筵寒暑假時也常?;厝ヅ惆槔先?,所以對這張臉有些印象。 張道長點了一下手機屏幕,退出照片,又把手機遞給他。只見上面是一幅新聞,標題寫著“今日早七時,葉氏集團葉迎之因病逝世”。 遲筵依稀記得舅舅公司似乎和葉家還有生意往來,他也忘了是什么時候聽什么人說起過這位葉迎之先生,世明市和他相熟的人都稱他一聲“葉三公子”,聽起來好像是排老三的樣子,但卻是葉家實際的掌控者。只是也聽說他從小身體就不好,有些來往的人都注意不能驚擾了他,更不敢觸怒他,現在突然因病逝世,雖然是英年早逝,但也不是毫無征兆。只不過他自然沒親自見過葉迎之,更沒和對方打過交道。 遲筵又仔細去看報道里附的那張照片,果然即使是在鏡頭之前,依然可以發現他臉色有些蒼白。葉迎之似乎很少照相,所有提到他的報道里,清晰的照片只有這一張。 張道長看他神色,問:“你認識?” 遲筵搖了搖頭:“不認識……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br> 他看向張道長:“道長為什么給我看這個?” 張道長道:“我今天早晨感應到你應該會來,看新聞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位葉先生的照片,發現他似乎是傳說中的惡鬼相。我起初還不敢確定,畢竟惡鬼相千年難得一見,后來查了他的身世,結合他的生辰和忌日,再想他生平不凡卻英年早逝,就更肯定了?!?/br> 遲筵疑惑道:“惡鬼相是什么?” 張道長道:“我也沒有遇見過,只是見過記載,記載中惡鬼相之人周身充斥濃厚的邪煞之氣,鬼神退避,命格大開大合無所忌憚,但因為是鬼命不是人命,往往早逝?!?/br> 張道長和遲筵打過多次交道,和他也比較熟悉,言談間也比較隨意,此時卻還是沉吟了片刻才道:“我看到這位葉先生,就想是你命不該絕,合該被你趕上救你的命。但是這個法子不是是我偶然從流傳下來的碑刻上知道的,不是道門正統,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能和別人說是我告訴你的?!?/br> 這條件很簡單,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即使他主動去和別人講別人也不會信。遲筵救命心切,馬上保證道:“好,我絕對不說?!?/br> 張道長點了點頭,道:“你想辦法取到這位葉先生的骨灰,隨身帶在身邊,再日日在家中供奉他的牌位,就能鎮壓住那些一般的魑魅魍魎不敢近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