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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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公務繁忙,無暇理會瑣碎,一聽就是事先特地調查的!容佑棠心知肚明。 “泰和街?”容開濟眼睛一亮,不知不覺,注意力被稀里糊涂轉移了,謹慎說:“那兒住的全是達官顯貴,風水必不會差,一向出名的有錢難買?!?/br> “那有何難?”趙澤雍氣定神閑,威嚴道:“令郎是朝廷三品大員,住泰和街正合適,回頭本王打個招呼——” “不!不不!買主親自去探訪才有誠意?!比蓍_濟急忙拒絕,生怕自家買宅子也被恥笑“依靠慶王”。 容佑棠配合地接腔:“多謝殿下美意,但我們可以自己解決?!?/br> “唔?!壁w澤雍嚴肅提醒:“好宅邸難得,你們抓緊些,當心被其他買主搶先?!?/br> 容開濟不由自主地點頭,怒火徹底消散——他并非不知情,相反,他早已窺破,奈何勢不如人,并且擔憂戳穿后慶王會無所顧忌,所以場面上選擇隱忍。 然而,終究還是挑明了。 書房內忽然陷入靜謐,鴉雀無聲。 容佑棠一直站著,全神警惕,隨時準備勸架。 “草民斗膽,敢問慶王殿下,”容開濟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問: “您究竟把佑棠當什么了?您成家后,可愿放他娶妻?” 第223章 挑明 “娶妻?”趙澤雍挑眉。 “難道不是嗎?”容開濟氣憤又憋屈, 將尊卑拋之腦后,直言指出:“先皇后孝期已過,您比佑棠還年長,豈有不著急成家的?即使您自己不急,長輩想必非常急?!?/br> “莫非一定要娶妻才算成家?”趙澤雍不贊同地搖搖頭。 容開濟愕然答:“當然了?!?/br> “依本王看未必?!壁w澤雍平靜反駁,拉起容佑棠的手, 不顧對方掙扎, 朝容父解釋道:“倘若‘妻’可以是男人,那么本王一早就成家了,但令郎是能力卓絕的國之棟梁,斷不可錯待其為女身!礙于俗世偏見, 兩個男人無法舉行傳統的三媒六聘大禮,又因為本王出自皇室,使得令郎飽受非議。以上兩點, 實在抱歉?!?/br> “您的意思是……?”容開濟茫然不解。 趙澤雍起身,摟住容佑棠, 肅穆表態:“本王心里,是把令郎當做結發伴侶的, 還望你諒解,別逼得他不敢回家?!鳖D了頓,他隱含期盼地提醒: “假如小容大人不敢回這兒,那也無妨,慶王府隨時隨刻等候其駕臨?!?/br> 憑什么呀? 佑棠是我兒子! 容開濟頓時慌了,當即反對:“這兒才是他的家!就算、就算……總之, 我兒子怎么能上別人家長??!” 趙澤雍手上愈發用力,摟緊容佑棠,勢在必得的眼神擺明其并非開玩笑。 “爹,殿下是說笑的?!比萦犹谋粖A在中間,很是為難,奮力打圓場:“您想想,我總是一有空就回家,極少極少在外過夜,金窩銀窩都比不上自家狗窩!” 趙澤雍皺眉,相當不滿意,但沒說什么。 “這才像話。咱們又不是沒有家,你老朝外跑,叫左鄰右舍背后怎么議論!”容開濟稍稍寬心,斬釘截鐵地提出:“殿下的意思,草民大概明白了,但不敢茍同,雖然您是親王,可頭上還有陛下、叔伯舅舅等長輩,終身大事豈能私自決定?假如一道圣旨賜婚,您能抗旨不從嗎?到時還不是我家佑棠被耽誤了!” “口說無憑,日久見人心,你老好生保養身體,等著看將來的吧?!壁w澤雍沉穩持重,不急不躁,更不夸下???,客氣地說:“昨夜宮宴,小容大人喝多了,急需休息,失陪?!闭Z畢,他輕輕一推容佑棠,兩人并肩朝外走。 “哎?”容開濟一愣一愣的,完全無法理解年輕人的任性大膽想法。 容佑棠心里發虛,一把抓住門框,探身朝里安慰:“爹,此事尚需從長計議,你千萬別生氣,實在氣不過就拿板子打我一頓,我知道錯了——” “大錯已鑄成?!壁w澤雍冷靜打斷,一本正經道:“改是改不了了,只能將錯就錯,煩請容老多多擔待?!?/br> 你們一個是親王、一個是戶部侍郎,頭腦都是再聰明不過的,為何偏偏誤入龍陽歧途? 況且,我一個人擔待有什么用?你們不考慮其他人??? “你、你們簡直、簡直……太荒謬了!”容開濟黑著臉,百思不得其解,束手無策,頭疼極了,眼不見心不煩地別開臉,重重落座,疲憊地叮囑:“累就去休息,互相離遠些,別太張揚,仔細外人撞見了嚼舌根?!?/br> “也對?!壁w澤雍嘴上贊同,卻并未松手,輕而易舉把抓住門框的人拖走了。 容佑棠幾乎被架著走,踉踉蹌蹌,小聲反抗:“殿下,松手,我自己走?!?/br> 下一瞬,兩人迎面撞上疑惑徘徊的管家,后者張口結舌,睜大眼睛打量“動手動腳”的慶王,磕磕巴巴說:“草民、草民叩見——” “免禮?!壁w澤雍若無其事地抬手,鎮定吩咐:“你們老爺在書房,快去伺候?!?/br> 李順慌忙收回審視慶王的眼神,小心翼翼扭頭,關切詢問:“少爺,您這是……宿醉不舒服?用不用請大夫瞧瞧?” 容佑棠頭暈腦脹,索性點點頭,匆匆催促:“我沒事,歇一覺即可,老爺在書房,說是想喝安神湯?!?/br> “安神湯?”李順一時間想不了多么深刻,恭謹垂首答:“少爺放心去歇息,我馬上叫廚房熬湯?!?/br> 容佑棠略微放心,一路被慶王牽回房,一頭栽進床褥堆,憂愁大叫: “唉——!” “嘆什么氣?天塌了本王頂著,放心睡你的覺?!壁w澤雍神色自若,先把人塞進被窩里,而后洗漱、喝茶、寬衣,有條不紊,如同在王府一般自在。 床上忽然多出一人,趴著沉思的容佑棠忙抬頭,遲疑道:“殿下,您這是……?” “困得很,歇一會兒?!壁w澤雍順手放下厚實棉帳,床內頓時暗沉沉,他一躺進被窩,便立即把趴著的人抱到自己身上,再度輕輕按揉其腰背,低聲說:“挑明了才好,今后你不必再辛苦隱瞞容老,坦坦蕩蕩,高興嗎?” 耳畔是慶王穩健有力的心跳聲,彼此緊貼,暖洋洋。容佑棠想了想,喃喃唏噓:“家父氣成那樣,我怎么高興?不過,倒真是松了口氣,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我不可能一輩子瞞著他老人家?!?/br> “暫時難以接受很正常,希望他盡快想通,同時盼望父皇放我們一馬?!壁w澤雍安慰道。 你的父皇,是我的陛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容佑棠暗暗憂慮,可念頭一轉,又苦中作樂,忍笑問:“殿下,多年以來,咱們百般推脫回避成親,是不是像一對兒無賴?” “委屈你了?!壁w澤雍歉疚又心疼。 “嗨,委屈什么啊,并非我一個人被非議,你也一樣,幸虧外人不敢當著咱們的面指指點點?!比萦犹幕磉_感慨。 “世人往往欺軟怕硬?!壁w澤雍毫不畏懼,勉勵道:“謠言止于強者,只要你我足夠強大,流言蜚語總有一天會消失!” “仗勢欺人么?”容佑棠狀似沒心沒肺地樂呵呵。 “那倒不至于,只是想圖個耳根清靜罷了?!壁w澤雍垂首,吻了吻對方額頭,鄭重承諾:“總不能讓你一直受委屈,本王的私事,除了父皇,誰也沒資格插手!” 周圍靜悄悄,體溫交融愜意舒適,困倦不堪的容佑棠眼皮沉重,上半身趴在慶王胸膛上,懇切提醒:“殿下,切勿忤逆陛下,那是犯上、大不敬,當心被群起而攻之?!?/br> “別怕,本王有分寸?!?/br> “殿下……”你想做皇帝嗎? “嗯?”趙澤雍嗓音低沉渾厚,極富男子漢英武氣概。 “我困了?!辈恢喂?,容佑棠始終問不出口“繼承皇位”的問題。 “睡吧,知道你昨夜累著了?!壁w澤雍語帶笑意。 容佑棠佯作聽不見,他趴著趴著,窸窸窣窣掙扎幾下,改為側躺。慶王順勢把人摟進懷里,情難自控伸手進對方里衣,撫摸其后腰潤澤細膩的肌膚,竭力克制,并未繼續往下探索。 耳語交談片刻后,他們面對面,雙雙入眠,頭發凌亂交纏,密不可分。 不幾日,臘月十六到了。 皇帝的壽辰曰萬壽節,普天同慶。 這一日朝廷官員休沐,專為承天帝賀壽,皇宮處處張燈結彩,賀壽從清晨祭拜天地神靈、告宗廟祖先祈福開始,莊嚴肅穆,隨后接見使臣、諸王等朝拜,緊接著的宴飲戲曲將持續至深夜。 容佑棠留京,這是他第一次作為重臣、近距離跟隨承天帝的步伐輾轉多處宮殿,參與壽宴各個部分,待到夜晚落座聽戲時,腰腿都站酸了! 此刻,九皇子趙澤安身穿禮服,勁瘦挺拔,英氣逼人,恭謹立于上首龍椅前,與父親說笑: “哪里!”少年郎正值變聲期,嗓音略沙啞粗噶,不好意思道:“兒臣自知書法遠不如諸位皇兄,此番斗敢獻丑,求父皇只采納‘福壽雙全’之意吧?!?/br> “筆鋒尚顯稚嫩,仍需勤學苦練?!背刑斓弁涝u價,笑吟吟觀賞一幅用許多“?!?、“壽”二字巧妙構成的金龍踏云圖,明顯非常滿意。 “是?!?/br> “雖有不足,但能看出你用了心,很好?!背刑斓厶?,九皇子熟練低頭,讓父親摸了摸腦袋。 承天帝從不掩飾對幼子的疼寵,暢享一番天倫之樂后,他垂眸掃視冷淡相處的長子和次子,威嚴吩咐道:“旻衡和旻裕過陣子就要隨你二皇兄下廣南了,朕知道你們平日交好,去尋皇孫說說話吧?!?/br> “兒臣遵旨?!?nbsp;趙澤安全程微笑,言行舉止十分得體,依言去尋侄子們聊天。 ——近在龍椅下方的廣平王聽得清清楚楚,臉色剎那一僵,難掩焦慮黯然,強壓下悲憤怒意,竭力鎮定。 哼,別說晨昏定省,即使你天天為父皇洗腳,也必須返回封地!旁邊的大皇子暗中得意,舒心竊笑,春風滿面舉杯道:“難得見面,祥弟,來,為兄再敬你一杯!” 廣平王面無表情,草草與兄長碰杯,仰脖一飲而盡。 ——廣平王按律應鎮守封地,只是不知陛下何時命其離京,年前還是年后? 容佑棠耳朵尖,聽清楚五六成,再略一思索便串明白了,莫名忐忑不安,悄悄掃視賓主盡歡的宏大宴廳,總有股“山雨欲來”的壓抑不詳感。 萬壽節一過,春節近在眼前。 年底各部均忙于盤查清點公務,尤其戶部,容佑棠還得抽空陪父親打探買宅子一事,而且要再赴一場喜宴——圣旨賜卓愷年前成親。 “小卓成親,于情于理應該去祝賀?!比蓍_濟吩咐小廝把禮盒放進馬車,囑咐兒子道:“你們年輕人湊一塊兒,貪玩好斗,肯定喝得不醉不罷休,多帶兩個人跟著,到時扶你回家?!?/br> “好的?!比萦犹拇掖蚁岛门L帶子,神采奕奕,敏捷跳上車轅,扭頭說:“爹,外頭風大,快回屋歇著吧,有磊子他們在場,一準鬧得很晚,您別熬夜等我?!?/br> “知道了,去替我給小卓道個喜,路上小心?!迸几酗L寒的容開濟咳嗽幾聲,揮揮手。 “行!”容佑棠干脆利落鉆進馬車。 然而,兩刻鐘后,容府馬車被半道截停,小管家張冬愁眉苦臉,掀簾子稟報:“大人,七殿下有請?!?/br> 又是他?! 該不會想搗亂吧? 皇子有令,容佑棠嘆了口氣,不得不從,打起精神跳下馬車,疾步行至橫著攔路的寬敞華麗大車前,中規中矩道:“下官容佑棠,拜見七殿下?!?/br> 須臾,車簾被掀開,露出胡須拉碴、頹廢憔悴的趙澤武,他兩眼布滿血絲,無力依著廂壁,嗓音嘶啞,不容反對地說: “容哥兒,小卓今日成親,你最后幫武爺一個忙?!?/br> 第224章 軍務 他又想干嘛?